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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匕首而已,韩漠并不会觉得那把匕首有什么大的秘密,当时韩漠只是以为那是朱小言故意为之,故意在自己的匕首留下那个记号而已。
但是今日见到这把匕首,韩漠瞬间想到了朱小言的那把匕首。
这决不会是巧合。
在匕首锋刃处刻上一条细小的沟子,这种怪异的记号极其罕见,韩漠并不觉得箭手与朱小言的匕首出现同样的记号会是一种巧合。
难道这名箭手,会与朱小言有什么关系?
箭!
韩漠的眼眸子闪着光,一想到朱小言与这名箭手的联系,韩漠立刻就想到了朱小言的箭术,虽然朱小言并没有过多地展现他的箭术,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朱小言的箭术也是精妙绝伦。
黎谷关,正是朱小言的箭,射杀了黎谷关统帅叶无涯。
韩漠心中一直都觉得,朱小言平日所展现出来的箭术,并不是他箭术的极致,那个石头一样的家伙,必定在箭术上有所保留。
相同的匕首,同样有着恐怖的箭术……!
韩漠沉思许久,终于将目光投在了那枚令牌之上,伸手取过来,令牌正面刻着“敕令”二字,反面却是刻着“大魏云山尉”五个小字。
“是魏国人!”韩漠嘴角泛起冷笑。
这个令牌,自然透漏出了太多的信息,至少可以表明,给袁道灵写那封信作出承诺的,必然是魏国人,而且是魏国权势极重的一位人物。
他们是要以袁道灵作为一颗钉子,密谋某件“大事”。
袁道灵与魏国人勾结,这位“大魏云山尉”,自然是中间的桥带,或许就是前来帮助袁道灵进行那件所谓的“大事”。
也正因为双方有合作关系,箭手才会帮助袁道灵去行刺自己。
可是袁道灵虽然是齐天观的护法天师,但是真要说起来,无非是庆国皇帝和庆后用来为自己炼丹的工具而已,并无真正的权势,着那样一个炼丹的道士,又能帮助魏国人做出怎样的大事?魏国人为何会对一个并无多大权势的人作出那样大的承诺来?
韩漠心思如电,思路飞转,很快就抓到其中的关键。
袁道灵是齐天观的护法天师,乃是炼丹的重要人物之一,魏国人诱惑了袁道灵,自然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和作用。
袁道灵最大的作用是炼丹,魏国人显然是要利用这一点。
魏国人当然不是为了从袁道灵手中得到某种丹药,以魏国的国力,想要找一批道士炼丹,并不是难事,根本不可能煞费苦心跑到请过来寻求丹药。
除此之外,那么魏国在袁道灵身上下本钱,只能是要袁道灵在丹药上做文章。
丹药!
韩漠的眼睛微微泛光,他十分清楚,齐天观的道士们炼制出来的丹药,那都是进献给庆帝和庆后,是这两位庆国最高贵的夫妻服用。
魏国人要在丹药上做文章,只有可能是对付庆国的皇帝和皇后。
如今正值魏庆开战之时,两**队在边关打的你死我活,如此关键时刻,这名大魏云山尉却出现在齐天观之内,这就更让韩漠确定魏国人是要通过丹药来毒害庆帝和庆后。
韩漠深知,一旦这两个人突然出现状况,即使有商钟离坐镇,那么庆国也是要大乱,而魏国人很有可能就是要在庆国内部制造出这场大乱,以此配合魏国铁骑对庆国的进攻。
想到这里,韩漠心中颇有些吃惊,难不成自己这次的刺杀行动,却是让庆国避免了一场大动乱的可能?
世事无常,如果真是那样,事情也是发展的太过诡异了吧。
韩漠在沉思,两名部下则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到韩漠嘴角泛起怪异的笑容,两人才互视一眼,不明白韩漠究竟在想什么。
黑蝎子终于轻声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
韩漠微微颔首,吩咐黑蜈蚣去处理箭手的尸首,自己将那支匕首收好,握紧手中的“大魏云山尉”令牌,心中再一次想起朱小言的身份来。
朱小言是魏国人,这一点并无疑问,但是韩漠一直都不知道朱小言的真实背景。
今日这名箭手的出现,却是让韩漠对朱小言的身份背景更为好奇。
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第六五九章 另一场刺杀
这一日阴雨绵绵,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细雨便开始洒落,一直未曾停歇。/
距离袁道灵被杀,也已过去两日,只不过齐天观那边并无大的消息传来,韩漠本以为云沧澜事后定然会过来找寻自己,只是不知为何原因,云沧澜并不见过来。
离公主大婚的日子也渐渐近了,礼部侍郎宋世清这一阵子算是燕国使团中最忙碌的人,每日里都会领着礼部的几名官员前往庆国的礼部衙门,说是进行婚礼细节的磋商,但是实际上却是督促庆国方面的婚事筹备事务。
这两日韩漠却是足不出户,只是在红袖身边守护。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午时过后,有人过来禀报,昌德候传唤韩漠过去。
韩漠收拾一番,来到昌德候的居所,却见昌德候一身正装,见到韩漠过来,只是点了点头,神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侯爷!”韩漠上前拱手:“不知传召臣下有何吩咐?”
他本以为曹殷唤自己前来,要么是为了公主婚事,要么就是为了自己上次被刺之事。
只是曹殷微皱着眉头,道:“你随本侯去国舅府一趟!”
“国舅府?”
“是!”曹殷道:“国舅昨夜遇刺了,咱们必须要去看看他究竟如何。”
韩漠大吃一惊,想不到鲁尚德竟然也遇刺,而且时日相差竟然是这样近,惊讶之余,立刻意识到什么,眉头顿时皱起来。
曹殷似乎明白韩漠的心事,道:“你不必多想。此事自然与我们无关,便算有人怀疑,咱们也不畏惧。”
韩漠前脚刚刚被刺,鲁尚德后脚就跟着也遭到行刺,放在某些人的眼中,定然以为是后党先派人刺杀韩漠,而韩漠被刺之后,燕国人毫不示弱,立刻派人行刺鲁尚德,是一种**裸的报复行为。
但是韩漠心中也清楚,这两日,燕国使团保持着绝对的安静,绝没有任何的行动。
难道又是魏国人在搞鬼?
……
收拾妥当,曹殷向韩漠道:“你与本侯同车吧,有些事儿本侯要与你说。”
韩漠犹豫了一下,自然是不好违背。
出了府,二人共乘一车,在御林军的护卫下,往国舅府行去。
曹殷靠坐在车厢内,沉吟片刻,终于道:“国舅被刺,这件事情大有问题。你被刺不过三日,他也遭受行刺,在许多人的心里,只怕是要怀疑到我们燕国的身上。”
韩漠淡淡笑道:“正如侯爷所说,此事并非我们指使,便算有人怀疑,我们也是不怕的。”
曹殷淡淡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本侯却颇有些奇怪,先是你被行刺,如今他又被刺,这中间究竟有什么阴谋?难道真的是魏国人从中搞鬼?”昌德候并不知道,行刺韩漠的真凶已经被杀,所以只是淡然笑道:“又或者,这是国舅的鬼伎俩而已?”
“鬼伎俩?”
“在本侯看来,相比起魏国人在背后搞鬼,国舅自己使出诈术的可能性反倒是大得多。”曹殷漂亮的脸上很是平静:“行刺你的人,或许就是国舅在背后指使,云沧澜这几日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国舅感觉事情有些不好,所以才演出这样一场戏来,那就是为了让别人怀疑是我燕国使团在背后动手……国舅或许是想以此来转移别人的视线……!”
如果韩漠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于曹殷所作出的分析,那还是觉得十分有道理的。
“侯爷说得有理。”韩漠微微点头:“咱们这次去国舅府,是否是为了看看国舅是不是真的受伤?”
曹殷含笑道:“本侯只是担心,国舅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故意装作受伤。他是此次大婚的筹备人,若是他真的受伤,大婚之事势必要受到耽搁。本侯总是要看看,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子……!”
“庆国人已经将大婚之期昭告天下。”韩漠道:“国舅就算受伤,那也不能耽搁大婚,除非庆国人连脸面也不要了!”
曹殷点头道:“婚期自然是没问题的。本侯只是担心到时候大婚之中出现其他的麻烦。国舅若是没有受伤,那么他身为大婚筹备人,出现任何问题,都是他的责任。但是他若真的借故养伤,不理大婚之事,到时候如果真的出现状况,他却有托辞推卸责任了。”
车行辚辚,在细雨中慢慢向前行进。
“本侯让你同车,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曹殷看着韩漠,轻声道:“本侯今日刚刚得报,燕京城那边,刚刚定下了一件大事!”
韩漠看着曹殷,并没有说话。
曹殷缓缓道:“太子几日前刚刚定下了一门亲事!”
“那可要恭贺太子殿下了!”韩漠急忙道。
曹殷淡淡笑道:“你为何不问谁是未来的太子妃?”
韩漠立刻道:“能够成为太子妃,定然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姑娘!”
曹殷轻轻一笑,凑近过来,含笑道:“这位未来的太子妃,你只怕也认得,乃是萧家的姑娘,萧太师的孙女儿!”
一提到“萧家的姑娘”,韩漠心中一跳,竟是情不自禁地想到萧灵芷,但是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位未来的太子妃,绝不可能是萧灵芷。
“萧明玫?”韩漠问道。
曹殷点头道:“不错,正是那位萧明玫萧姑娘了。”顿了顿,含笑道:“那位萧姑娘的名声,你我都是十分清楚的。”
韩漠微皱眉头,看了看曹殷,不明白曹殷此话是何意思。
曹殷只是淡淡一笑,也并没有多做解释,他显然是有话想说,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
韩漠其实倒也能猜出曹殷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