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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漠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扫视中人,缓缓道:“裴主事老成谋事,他向来是以大局为重,也正因如此,本官素来对裴主事是钦佩有加,也很放心将厅中的大小事务交给他来打理。”
“裴主事所言,也确实极有道理。公颜老在世的时候,地下黑市便是一个极难啃的骨头,咱们西花厅在地下黑市的手里,那也是吃了不少亏。”韩漠从上面走下来,在人列中缓缓走动:“如今我们西花厅元气未复,后面还有东花厅盯着,若是在这个时候与地下黑市起了冲突,对我们西花厅自然是大大的不利……!”
裴英侯听韩漠这样说,才微微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或许是这位年轻厅长觉得个人的威望还不足以用这样的理由说服大家,所以才拖上在厅中很有威望的自己。
这个年轻人,总是那般的狡猾。
只不过韩漠这话说到此处,红袖那张本来冷漠的脸,变得愈加的冰冷,而公输全颇有些黯然的脸上,更是皱起了眉头。
除了他二人,一直在雾水湖负责警戒的几名吏员并无戴斗笠,所以脸上那蕴含着愤怒的表情,韩漠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从这几个人的反应,就能猜出其他人的心情了。
韩漠背负双手,从人群中走过,又回到椅子边,重新坐了下去,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裴主事这是老成之心,本官并不是说他有错,只不过……本官却是绝对不会向地下黑市妥协,更不会任由他们处置李固……!”他的声音忽地冷峻起来:“李固是西花厅的人,而本官……是西花厅的厅长,身为厅长,本官手下的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情,本官都不会置之不理!”
裴英侯那张儒雅的脸,这一次少有地皱起了眉头来,而公输全等一干人,顿时都看着韩漠,眼中都闪着光。
韩漠转过身,如同一位长者,轻轻拍了拍裴英侯的肩膀,笑着大声道:“诸位也不要怪裴主事不顾李固的安危,其实……裴主事对李固的担忧,不比我们任何一人弱。只不过裴主事做事素来稳重,他只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不想因为李固一人让西花厅与地下黑市发生大的冲突!”
这个时候,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裴英侯,眼眸子里都显出怪异的光芒,二处主事裴公输全的眼眸子深处,甚至带着一丝冷意。
“本官是年轻人,做事便不会像裴主事这样周全了。”韩漠背负双手,站在众人面前,肃然道:“本官一直以为,西花厅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最强大的暗黑衙门……说句不好听的,阳光之下,本官不希望还有比我们西花厅更强的势力。”
裴英侯站在韩漠的身后,虽然极力保持着儒雅风度,但是脸上的颜色,却已经很有些不好看。
韩漠虽然是短短几句话,但是这几句话却是不同凡响。
看似是在为裴英侯辩护,但是字里行间,却是将裴英侯冠上了一个不顾同僚死活的帽子。
裴英侯所谓的“顾全大局,不可因李固一人而让西花厅陷入与地下黑市对峙的境地”这样的论调,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是隐藏其下的,自然就是不顾李固的死活。
裴英侯明白,只是韩漠这几句话,自己在西花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望,已经去了大半。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这个年轻的厅长大人生生地摆了一道,自己身上被打下去的威望,在这同一时间,似乎跑到了韩漠的身上去了。
韩漠并没有注意身后裴英侯的表情,只是很平静地道:“我西花厅是圣上的一只手,是效忠于圣上的拳头。地下黑市是什么?不过是一些下三滥的人混在一起的势力而已,他们自以为行踪隐蔽,自以为身后有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靠山,便要对我西花厅的人动手,我想他们实在是高看自己了。我西花厅是情报衙门,做的份内事儿,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打探出各样的情报,保护我大燕国的利益……达官贵人的府邸我们都可以探查情报,为何就不能从那帮下三滥的人口中探取情报?”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们口口声声说那是他们的规矩,要人们都守他们的规矩,可是……本官却在想,我西花厅也是有规矩的,真要论起规矩来,他该守我们的规矩才是,何时轮到我们去守他们的规矩?”
众花厅吏员眼中都闪着光。
韩漠重新做下去,双手搭在椅把上,缓缓道:“本来我是没有心思去与那帮下三滥的家伙计较,但是……如今他们惹到了西花厅的头上,本官就不得不与他们较量一番了。如果我西花厅畏惧区区地下黑市,在自己的本国都无法全面地展开情报事务……我想西花厅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这位年轻的厅长声音冷峻,一字一句道:“凡与西花厅对逆者,虽强必诛!”
所有人都抬起头,望着椅子上的年轻厅长。
从这个年轻厅长的身上,他们依稀看到了当初那位暗黑老祖宗的影子,为了维护西花厅的尊严,不具任何的挑战。
自从公颜老去世后,花厅吏员很久没有感到自己的强大,但是今天,他们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强大。
“告诉他们,本官会去接人!”韩漠站起身来,冷然道:“更要让他们知道,我西花厅……从未将它们当成敌手……因为他们确实配不上成为西花厅的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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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二章 莫称老子
在中原大地之上,城池无数,但是规模能与燕京城相比的,也只有庆国上京城,除此之外,这座庞大的城池便无可匹敌者。
几百年来,燕京城经过数代人的扩展,已经成为容纳几十万人的大都城,韩漠从东海初来燕京城的时候,便感慨燕京城的庞大。
在韩漠眼中看来,他居住了十几年的东海城只不过相当于燕京城的一个城区罢了。
燕京城划分为东南西北四区,每一区的面积都极是庞大,相比而言,东区自然是最为奢贵的地方,在这一片城区,聚居着达官贵人的府邸,按照官位的高低,愈是靠近城中心的皇城,那么府邸建造的自然也就愈奢华大气,而府邸主人的身份也就愈加的尊贵。
像太师府、尚书府、将军府这一类高官府邸,那都是建造在靠近皇城的街区,依次外扩,官位愈小的,那么府邸也就愈小,离皇城也就愈远。
东城的戒备森严,行于东城街道的,非富即贵。而与其遥遥相对的西城区,那却是另一番景象。
西城区是燕京城内最为复杂的地方,也是人数最为众多的地方,整个燕京城数十万人,有五分之二的人是聚集在这一片区域,每日里熙熙囔囔,杂乱不堪,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这里交错着几十条大小街道,白日里自然是喧闹不堪,夜幕降临之后,喧嚣之声依然不绝入耳。
燕京府衙门最大的职责之一,其实就是维持西城区的正常秩序,只不过一到夜幕降临,就是那些燕京府的衙差们,也是不愿意在这片城区多待。
这一片城区,那是案件最多之地,几乎每个月下来,都要闹出几宗人命案子。
乞丐,小贩,妓女,屠夫……混迹于此的是形形色色的底层大众,虽然西城区混乱不堪,但是对于朝廷方面下达的条文,在明面上却也是不敢违背的。
西城区的人们虽然时常发生内斗,但是却也不敢将声势闹大,从而影响整个燕京城的稳定。
这里的老人们知道,朝廷并不是放任这里不管,毕竟是京城之中,一旦这边动静闹得大了,朝廷便会毫不犹豫地派出军队来平定一番,许多年以来,只要这边的动静闹大,影响到燕京城的安危,那么便会有大批的御林军赶赴这里,总要抓走一批人,然后就在西城城口当众处决,以震慑这里的人们,让他们明白一个很现实的道理………这里是天子脚下,需要绝对的稳定。
……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西城区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的几十条大小街道比起白日里的喧嚣,那也是静下来不少。
但是这并不等于绝对的寂静。
在这一片城区,有着许多的生意,只有等到夜幕降临之后,才会真正的开始。
韩漠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衣,头上扎着一条黑色带子,穿行在西城区的一条小街之上,眉头紧皱着,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散发着儒雅之气的裴英侯和身着蜻蜓服的薛红袖。
这是一条很昏暗的街道,两边是残破不堪的房屋,两边挖有通水的小水渠,小水渠之中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
两边那些残破不堪的房屋,如果仔细去看,你才知道,这些都是乱七八糟又脏又破的一些小铺子,而在铺子里面,则是一些乱七八糟又脏又破的怪人。
所谓的怪人,并不是说他们真的很怪,只不过对于身为世家子弟的韩漠来说,见惯了奢华干净的东西,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与自己平日所见大不相同的人和物,这多少会让韩漠感觉有些怪。
脏,乱,破,阴暗,潮湿,腐臭!
这是韩漠进入这一片区域之后渐渐生出来的各种感觉,那些居住于富丽堂皇的腹地中,坐拥娇妻美妾的大人物们,或许很难想象,在同居一城的燕京城内,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还有这样一群人。
这些破旧的屋子里,那些奇怪的人,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从街道上缓缓走过的韩漠一行。
一直走到这条街的街口,前面出现了岔道。
韩漠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裴英侯,
裴英侯左右看了看,才指着右边的道路,压低声音道:“从这条道走!”指了指右边一处屋子的屋角,韩漠顺他手势看过去,便看到一条死蛇挂在那屋角处,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条绳子而已。
韩漠淡淡笑道:“看来……他们还真是很小心!”转头问裴英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