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你平时可是练过射箭,怎么这初猎就这么大失水准?”
“谁知道骑马和射箭一搭配起来,居然那么难!”李旦低声咕哝了一句,这才想起正事,赶紧紧张地问道,“六哥。她没事吧?”
“还好,也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已经给她灌了汤药,伤口也没有什么大碍,你的处置还算不错。”见李旦明显松了一口大气的模样,他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这才沉声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误打误撞射了一个人?”一提到这事。李旦地脸登时红了。不安地瞅了一眼兄长,他便嗫嚅着解释道:“虽说他们也打了一些猎物,但终究不是我的,所以我觉着空手回去实在很不好,回程的路上一直在四处看。见草丛中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我就下意识射出了一箭,谁知道……”
这个冒失的家伙!
李贤此时惟有在心中庆幸李旦是个书呆子,在弓箭力气上都是稀松,否则这一箭要是正中了要害,人家还哪里有命在?一面想着。他一面又追问道:“那你把人弄出来的时候,她的衣服是不是已经破了,人是醒着还是昏迷的?”
李旦顿时面露茫然,冥思苦想了好一会,他才用一种不那么确定的语气说:“我把人抱出灌木丛地时候,似乎她已经昏过去了,身上的衣服似乎被划破了不少。六哥,你问这个干嘛。难道这有什么关系么?不就是我一箭失手把她射伤了?”
提到这个,李贤顿时更奇怪了,上上下下在李旦的身上瞅了好一会,他才面色古怪地问道:“你不认识她?”
“我怎么会认识!”李旦顿时郁闷了,想起入城和回家的时候那些人形形色色的目光。他不觉郁闷地挠了挠头。“我和她素昧平生,为什么大家的眼神都那么奇怪!”
对于这个迟钝的家伙。李贤着实无话可说,想要解释一下,又觉得这事情还是不说的好,便好生安慰了一下满心郁闷的弟弟,把人打发走了。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他这才觉得饥肠辘辘,紧跟着便想起自己晚饭还没下肚,如今已经饿坏了。
这一天恰好是苏毓学会了新地菜谱,所以桌子上的饭食琳琅满目让人食欲大开。生羊脍、飞鸾脍、红虬脯、汤丸、黄金鸡、鲵鱼炙……总而言之林林总总一桌子,看得李贤肚子更饿了。而几个小孩子则更是个个眼冒凶光,要不是碍于规矩,只怕个个都会扑上去大快朵颐。
及至开动的时候,就只见李贤这个做爹爹的和一大堆儿女争抢不休狼吞虎咽,看得苏毓目瞪口呆,而贺兰烟几个则笑得直打跌。就连一起吃饭的李令月也觉得这场面惨不忍睹,私底下悄悄对上官婉儿和阿韦说,自己这六哥还真是饿死鬼投胎。
十几个人一起吃饭,那场面自然是热闹,孩子们时不时闹出来的笑话还会让大人训斥几句。然而在小孩子眼里,父亲的吃相未必比他们好看到哪里去,怎么没有人训斥爹爹?虽说李贤家里是女儿们居大,但这种时候,末儿便和李晨李夕串通好了,撺掇着弟弟李胜出面。后者果然傻乎乎一嗓子叫道:“爹爹,你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和你抢!”
冷不丁听见这么一个声音,李贤差点没一头栽在盘子里头,见那浑小子死死瞪着自己,心头火起的他只得恶狠狠瞪过去一眼,纯当没看见。自然,这又引起了周围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只有坐在李贤旁边的李旦心不在焉,只顾着低头扒拉着碗里地饭。
好容易一顿饭吃完,李旦第一个溜了,孩子们便被仆妇们带下去散步消食,李令月也拉着阿韦和上官婉儿四处转悠去了。剩下来的女人们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疑惑,围着李贤便盘问起了李旦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她们都好奇得很,往日对女人从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李旦,这次怎么会转了性子?
李贤没功夫嘲讽自己的娇妻们那么喜欢八卦,事实上,只要是女人,哪怕是优秀的女人,对于家长里短的事情总会或多或少地关心一下,因此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当他说出那个女人是武惠娘地时候,贺兰烟首先面色大变——对于这个酷似自己娘亲的女人,她就是再健忘也不至于忘记。苏毓许嫣阿萝哈蜜儿倒是没有多大印象,但屈突申若却还记得那个妩媚妖娆的身影。就算李贤没有提到那档子疑惑,她也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女人。
那种天生媚骨的妖娆,似乎在她们中间也只有贺兰烟勉强能算得上。只不过,这世界上长相酷似的人多了,未必武惠娘酷似韩国夫人就是韩国夫人地女儿,这一点她当下就向众人说得清清楚楚。
“是啊,娘若是还给我和敏之生了什么弟弟妹妹,怎么会不说清楚?”
贺兰烟也在旁边插了一句。一想到昔日还有流言说李贤是韩国夫人和李治地儿子,她就恨得牙痒痒的,心里自然而然生出了警惕。外婆对几个外孙向来很疼爱,倘若那个来历不明地武惠娘真的是娘亲的女儿,怎么会在外婆死了之后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听着众女七嘴八舌的声音,李贤头一次感到,这年头没有DNA鉴定是多么麻烦的事。虽说有什么滴血认亲的古法,但按照这种方法鉴别血缘关系也太扯淡了!老外婆死的时候他没有赶上,更不曾听说有什么遗嘱,若是照这样看,似乎他曾经设想的某种可能性不大。
“算了算了,反正人也在家里,到时候问一下正主也就好了!”
屈突申若的这么一通话终于解决了层出不穷的议论。这一夜,李贤睡在床上没少胡思乱想。说起来,他那老爹在这十年以来确实是挺安分的,不曾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想当初李治去感业寺偷情最火热的时候,也是最宠萧淑妃的时候,萧淑妃连着两次怀孕都是在这期间。而之后武后忙着和群臣打擂台争夺后位,他那老爹却没心没肺地和韩国夫人打得火热。
当然,从花心的这一点来说,他没资格说自己的老爹,因为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是,武后当初在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姐姐勾搭在一起的时候,那会感受到一种怎样痛彻心肺的辛酸?还是她那时候根本就来不及考虑这些?
而这一晚屈突申若也始终没有睡着。她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昔日在芙蓉园中度过的那一段时日,想到了那一晚在芙蓉池边远远望见武后,以及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些话。她本能地觉得,那一汪池水下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只不过,那似乎是一个禁入的领域。
第七百一十章 难道是谋逆的前兆?
武惠娘的伤并不重,因此一晚过后便悠悠醒转,待得知自己身处何地之后,原本黯淡的眸子立刻迸发出了惊喜交加的光芒,竟是硬挣扎着坐了起来,央两个伺候的侍女去请李贤。 恰好李贤这一天一大早就被召入朝堂去了,贺兰烟便拉了屈突申若过来,想要切切实实问个究竟。
而看到这两位,武惠娘不禁有些失望。听到贺兰烟开口便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她的面上就更犹豫了。踌躇了好一会,她这才低头说:“荣国夫人临去的时候,见过我一次,后来便派人把我送走,在洛阳城外的一处庄子住了下来。因为一直有人看管,我没法出去,直到昨天才好不容易逃出来,因慌不择路,没想到会撞见……”
听到有人看管,屈突申若不禁感到异常奇怪,便伸手阻止了贺兰烟的继续盘问,而是盯着武惠娘看了半晌。紧跟着她沉思片刻,便撇开其他一针见血地问道:“荣国夫人昔日对你颇为喜爱,临终前既然召见你又将你送走安置,究竟说了什么?惠娘,有些事情一直瞒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最好实话实说。”
武惠娘被屈突申若那锐利的眼神刺得浑身发慌,情不自禁地往里头瑟缩了一下,见避无可避,这才只得作罢。想想自己这些年来担惊受怕,想想小的时候孤苦无依,她终于咬咬牙,把什么都豁出去了。
“荣国夫人临终之前召见我说,别人怀疑她不管,但她知道,我决不是她的外孙女,也和韩国夫人没有任何关系!”一回忆起那种锐利中还隐藏着杀意的眼神,她忍不住簌簌发抖,使劲抓紧了身上的那床被子。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说。韩国夫人昔日和陛下……不。是太上皇有私,确实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那孩子一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这是谁都没听说过的事,屈突申若不禁转头瞥了贺兰烟一眼,见她已经听得呆了,便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握着。而床上的武惠娘明显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地状态,一面发抖,一面断断续续地又说开了。
“荣国夫人说,那孩子天生不足一生下来就夭折了,是她亲手丢在芙蓉池中的……”
“她说她曾经去查过昔日皇太弟殿下身世谣言地源头。是一个接生婆听过同行地只言片语,谁知被越王发现,所以就利用了……”
“她还说查过我的身世,知道我在跟从少爷之前,曾经受过韩王救助……”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武惠娘猛地伸手捂住了头,面上露出了无穷无尽的惊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已经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八岁的时候见过韩王。他说我出身高贵,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方才零落尘埃,所以他会帮我。我只是懵懵懂懂听从安排跟了三思少爷,随后又跟了荣国夫人,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向任何人声称我和韩国夫人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她忽然求助似的看着屈突申若和贺兰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上去一把拽住了贺兰烟的衣角:“三天前,我听到……听到人说一直看管着我太麻烦,说我不如死了的好,所以就跑了出来。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自从我离开十二岁离开韩王。他就再也不曾和我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任何事情!”
这事情还真是古怪得紧!
屈突申若情不自禁地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见贺兰烟呆呆地一句话都不说。只得安抚了一下情绪激动的武惠娘。见其只是喃喃自语根本不曾听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