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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有道是术业有专攻,有些事情不会就别勉强自己,不管是申若阿嫣还是阿萝,还有……”他硬生生把还有两个字后面的名字给掐断了,差点出了一头冷汗。这要是一嗓子吼出来,那就不是劝解而是添乱了。
轻轻咳嗽了一声分散了注意力,他便笑嘻嘻地搂着贺兰烟慢慢往前走:“不管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是因为她们擅长什么而娶进门的,而是因为我喜欢她们。就像你,你又不温柔,又不能干,你说我为什么娶你?”
前头的话说得贺兰烟眼睛大亮,待听到最后一句,她不禁恼火了起来,拎起拳头使劲在李贤的背上敲了两下:“你要死了,居然说我不温柔不能干……哼,那你为什么娶我?”
李贤笑吟吟地在那坚挺地俏鼻上轻轻捏了一记:“傻瓜,当然是为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
面对李贤突如其来地亲昵动作,贺兰烟顿时感到娇躯发软脸上发烧。可李贤说的似乎是好话,她却有些不太明白,不免打破沙锅问到底:“喂,别卖关子,什么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对于妻子这样不依不饶大煞风景的态度,李贤只能无可奈何地摸了摸鼻子。举头望了望皎洁的明月,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更加柔和了:“那是民间流传地一首长诗,我背给你听。”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十五行诗轻轻念完,他再低头一瞧,见贺兰烟正在喃喃自语地重复,面上混合着喜悦和兴奋地荣光。此时此刻,他唯有在心中向尚未出世的李白默默祷祝——这次他可不是有意地,但此情此景,亦只有这首长干行最最应景了。
“贤儿,回头把这首诗写给我好不好?”
李贤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简单的要求,一口爽快地答应了。夜色中,踏着月光和星光,他轻轻揽着贺兰烟依旧柔软纤细的腰身,心中荡漾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有道是长夜漫漫兮,可有佳人常伴身侧,还有什么辗转难眠之处?
这一夜仿佛又回到了他和贺兰烟在骊山上度过的那个疯狂之夜,小丫头痴缠的滋味依旧是那样勾魂夺魄,但却多了几许温柔羞涩的意境。当深夜之中她枕着他胸膛沉沉睡去的时候,他面上的笑容忽然扩大了十分。
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虽然不可信,但他终于相信,这世上一定有人肯为了佳人而放弃所有。那种心满意足不求他物的感觉,若是不曾真正体验个中**滋味,又怎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情爱?什么雄图霸业,什么丰功伟绩,若是没有腹背之患,谁不想逍遥过一生?“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轻轻吟颂着这两句话,他亦渐渐入了梦乡。睡梦中,他梦到了自己白胡子白发坐在藤椅上,笑看儿女环绕膝下,梦到小孙女顽皮地扯着他的胡子,梦到小孙子正在他的膝头玩耍。睡梦中他笑得畅快得意,仿佛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再温馨的长夜终究是要过去,一大清早,贺兰烟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睛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大床上。见自己的两个侍女正在房间里收拾,她揉了揉眼睛便张口问道:“贤儿人呢?”
“殿下一大早就去上朝了!”
一听到那两个字,贺兰烟的脸色顿时阴了一半,没好气地嘟囔道:“上朝上朝,他这个懒汉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都是老上官那群家伙不好,非得让他当什么储君,这家伙哪里是当皇帝的料?原本还想让他早上尝尝我的厨艺,这下都泡汤了!”
“小师娘!”
“六嫂!”
随着一个咋呼呼的叫嚷,三个人影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六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贺兰烟的身上,然后齐齐呆滞在了那里。这时候,贺兰烟方才发现闯进来的是李令月上官婉儿和阿韦,连忙一把抓起衣服往身上遮挡。
只不过那已经晚了,那些夜间疯狂的痕迹都已经落在了三个鬼灵精眼中。她们原本就早熟,尤其是阿韦早缠着自己的乳母问明白了这种男女情事,此时就是她那脸色最红。倒是李令月不明白这些,一嗓子就嚷嚷了起来:“六嫂,你身上这些瘀青是怎么回事?难道六哥敢欺负你?赶紧告诉我,我帮你去和他算帐!”
贺兰烟又羞又恼正要喝斥,外头却响起了一个笑呵呵的声音:“公主,你六哥是因为爱煞了贺兰,所以才会留下这些。你要是不信,以后找到夫婿就知道了!”
李焱娘一早来看过屈突申若和许嫣就到了这里,此刻碰到这光景少不得戏谑了一番,见三个小的各有各的形状,少不得哄着她们离开。李令月还小,懵懵懂懂也就跟着阿韦走了,上官婉儿却拉着李焱娘的手低声踮脚问道:“焱娘姐,我看师傅也很喜欢你,他有没有对你做过这种事?”
这一问之下,即使李焱娘的脸皮已经达到了相当的厚度,也不禁有些吃不消,只得没好气地捏了捏上官婉儿那粉嫩的面颊。
“小家伙,要知道这些,你还是赶紧长大吧!过个五年,你就明白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 李六郎思勤奋,李上皇思避暑
李贤从来就是一个懒惰的人。// /醉露书院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过昙花一现的勤奋。想当初刚刚抓到李绩这个师傅的时候,无论李绩再怎么折腾想让他知难而退,他愣是坚持了下来,而且一下子就是十年。之后某次追杀钦陵直接跑到凉州,结果遇上了西北大战。自告奋勇前去高句丽督战,结果阴差阳错也上战场溜达了一圈。
从这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并不是吃不起苦。
但是,能够吃得起苦并不代表李贤就愿意吃苦。从本质上来说,他是贪图享受的人。只有当这种享受面临迫在眉睫的压力,或是亲人朋友遭到了损害的时候,他才会爆发。其他不爆发的时候,他那种懒洋洋的架势足以让每个认识他的人恨得牙痒痒的。
所以,在昨天晚上破天荒加班到宵禁之后,无论是上官仪还是郝处俊,都没有奢望李贤今天能准时出席——换句话说,他即使能够来上朝,这就是一个很难得的结果了。于是,当李贤顶着一张精神焕发的脸孔来到了天津桥上,笑呵呵地和官员们打招呼的时候,四周眼珠子何止掉了一地。
上官仪就在那里揉了好几次他已经有老眼昏花态势的眼睛,随即拉了拉郝处俊的袖子:“我是不是看错了,今天他居然天还没亮就等在了天津桥?”“你没看错。”郝处俊苦笑了一声,颇有一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观感,“我倒是觉得,他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又受了什么刺激,这才一大早出现。我和你打赌,他今天朝议上必定要发难,你信不信?”
上官仪郝处俊在那里窃窃私语,另一头年富力强的刘之则是和李贤开起了玩笑:“殿下今儿个来这么早。你看大家都给你吓着了。赶紧通个气,究竟有什么大事?”
老子难得勤奋一回不行么?李贤没好气地丢了个白眼,见不苟言笑的裴炎也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他直瞅,干脆直接瞪了回去,悠悠然踱步到了一群年轻官员中间。醉露书院说年轻,其实能五日一朝的官员中间。要年轻也有限,一般小四十是最低门槛。所以他这么个年纪站在其中颇有些鹤立鸡群。
盛夏日的清晨不比其他时候,太阳早早地升上了天空,这天津桥上遮没法遮,挡没法挡,人群中渐渐就多了一种燥热。李贤原本就是急性子,平生就是怕热不怕冷,不禁拿出了随身的折扇摇了几下。他这么一开头,其他人登时也忍不住了,于是。天津桥上呼啦啦一片折扇,上头有山水有花草有美人,煞是一片好风景。
比起放置方便地折扇,以前那些团扇羽毛扇之类的怎么也没法带进皇宫这种办公场所。从这个角度来说,李贤的推广无疑具有异常重要的意义。
上官仪郝处俊等老资格的重臣最初还自矜身份,不愿意加入摇折扇的行列,但随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地汗珠。他们不得不跟随其后仿效,心中免不了诅咒一番负责通关放行的卫士——大热天地。早放行一刻钟会死么?
就在无数人无声的诅咒声中,天津桥的关卡终于开了。几个羽林军卫士忙忙碌碌,压根没注意到从身旁经过的官员眼神中露着凶光。而走在最前头的李贤忍不住在心里琢磨,是不是应该在这年头推行夏令时,也好让大家少晒一点太阳?
这该死的夏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不单单李贤和那些在外头晒了好一会太阳的官员在思考这个问题。洛阳宫中也有人在想这个问题。李弘秉性脆弱怕冷不怕热。但这指的只是寻常的热度,这种天就有些吃不消了。李治和武后就更不用说了。昨天晚上激情缠绵地结果就是一身汗,这天亮沐浴之后,如今又是一身汗,这种日子如何过得?
宣政殿附近没有栽树,自然听不到那些没完没了的知了叫声,可即便如此,炎热的天气仍然让大多数人失却了精神。醉露书院再加上按照先前的构架,如今李治这位太上皇处分的是军国大事,在没有军国大事的时候,人们也就想着少骚扰这位太上皇。
然而,一直以来在朝会上无精打采作泥雕木偶状的李贤,这一天却不知道哪里来地精神,忽然提出了一系列议题。
第一个是很常见的议题,向大臣赐冰——由于皇家藏冰量目前大大上升,这一项轻而易举就通过了,甚至惠及了低品官员;第二项也是常见话题,也就是朝廷地夏季高温补贴,一般都是发禄米或是衣料铜钱,由于之前扯皮的关系到现在还没发,李贤不得不亲自出面来催一催;至于第三项,则是部署防暑降温工作。
刚刚他等在天津桥上的时候随便看了一圈问了一圈,结果就愕然得知,这些天中了暑气在家休养的官员不在少数,而且在天津桥等候的那些官员中,似乎也有不少挣扎在倒与不倒地边缘。就说此时在宣政殿议政,一群人便是货真价实汗如雨下,那惨淡地光景就别提了。
作为至尊,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