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越想越透彻,越想越心惊,只是一瞬间,他就把刚刚前来报信的那人拿出的东西和这件事联系了起来,那张老脸登时绷得紧紧的。
干,还是不干;理,还是不理;这着实是一个问题。但是,他现在最最重要地事,却是把那个家伙扣下来再说!
想到这里,上官仪一个箭步冲出门去,那速度简直是前所未有地迅速,叫来一个仆役之后,他便连珠炮似的吩咐了几句话,声音刻意压得极低。虽说如此,李贤在那边却是听得
楚明明白白,不禁晒然一笑——看来,自个这一趟确
“对了,我昨儿个还和秦御医一起去探视了许相公,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李贤唉声叹气地摇摇头,仿佛要多惋惜有多惋惜,“父皇顾念旧情,自然希望许相公尽快康复,但如今看来只怕是万分困难。秦御医已经断言,许相公纵使康复,也几乎不可能再处理政务了!可叹元老重臣之中,又少了一个能为父皇分忧的人!”
秦鹤鸣虽然早就做出了诊断,言道许敬宗即使病愈必定得退出中枢,但知道这事情的除了当日在场三个人之外,就只有武后和荣国夫人杨氏两个,就连李治也在王福顺的刻意隐瞒下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时候李贤说出来,他便知道对老上官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震慑。
这么说许敬宗以后很可能得在家里荣养了!
上官仪竟是不由自主地用右拳砸了一下左手,张口想说什么却又犯了犹豫,如是重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咬咬牙上前亲自关了门,回转身之后,口气忽然变得异常凝重严肃。
“就在数天前,有人信誓旦旦地跑来禀告,言道是宫里有人做法厌胜!”
居然是这种下三滥的借口,真是好笑!李贤心中狠狠地把那些没创意地家伙大骂了一通,面上却露出了十万分惊愕地神情:“厌胜?上官太傅从何听来这种消息?从古至今,后宫朝廷因为厌胜罪名而死地不计其数,但大多都是别人构陷所致。”
但话说到一半他就停住了,仿佛他那老爹死活要废后的时候,拉出来地借口之一就是王皇后和其母使用厌胜之术,这话再说下去就不对了。因此,他轻咳了一声,又加上了一块砝码:“上官太傅应当知道卢国公的职责,这如果只是小打小闹,他是不会轻易出动的,由此可见……这个嘛……”
李贤不说不代表上官仪不会联想,于是,老上官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老脸愈发皱得厉害,额头上的川字仿佛要裂皮而出。就在李贤担心这位宰相会不会因为过度紧张愤怒而突发脑溢血的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相爷,那个人跑了……”
上官仪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竟是顾不上李贤就在旁边,猛地怒喝道:“好好的人怎么会跑了,还不赶紧去派人追!就是跑到天边,也得把人给我找回……”
一个来字还没说出口,一阵叱喝声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那招牌式的大嗓门分明昭示着某个混世魔王的来到。李贤强忍笑意,反客为主地上去打开门,也不理会那个满脸羞愧的仆役,侧耳倾听了一会便笑嘻嘻地回过了头。
“上官太傅,听声音似乎是伯虎到了!”
程伯虎?这家伙怎么会也跑到自个家里来了?上官仪今天着实是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搞得糊里糊涂,听到李贤这话更是满头雾水。正疑惑的时候,只见某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人拖着一个家伙进了院子,而后面还跟着另一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年。
程伯虎大大咧咧地把人往地上一摔,也不管人家死活,径直上前拱拱手道:“上官太傅,有一个贼从你家翻墙出来,正好给我看到,就给你抓过来了!”
此时此刻,程伯虎后头一溜小跑跟上来的几个上官家仆役满头冷汗。这位主儿帮着抓贼确实不错,也让他们少了一顿责罚,但问题是,程伯虎居然是拎着一个人翻墙过来的!几个人你眼望我眼,全都为刚刚亲眼目睹的娴熟翻墙技术而唏嘘不已。
敢情这就是混世魔王的本色!
薛丁山犹如木头人一般站在程伯虎身边,听这位大声嚷嚷着什么擒贼的经过,几乎是强忍着才让自己没露出惊愕的情绪。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俩呆在隔壁宅子里某颗最大的树上头,用一个奇怪的筒状物观察着上官家的一举一动,只怕他们就得被人当作偷窥狂了。
至于说抓人的勾当,他是一点都没参与,只是眼睁睁看着程伯虎三拳建功。直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笑眯眯的李贤正准备说话,一个仆役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气急败坏地嚷嚷道:“相爷,相爷,陛下有旨,让您火速进宫,贞观殿觐见!”
一瞬间,全场皆静。李贤此时却想道——老上官,千万别错过了我给你的机会!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机警的阿萝,冷静的老妈
出洛阳宫大仪殿,郭行真的身上少了几张符录,以及他亲自下手铸成的金质长命锁片。/ /虽说东西对于一位大唐公主来说并不出奇,但他这个东岳先生如今地位节节升高,二来又是货真价实的一片心意,因此武后满意之余,不免又许了他不少好处。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沉甸甸的,甚至连走路都有透不过气的感觉。勉强提脚迈出去十几步,他终于停下了步子,满是阴霾的面上闪过一丝凶光,紧接着又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正当他想就这么出宫的时候,忽然不经意扫到了那边的某座宫宇,一下子神色一变,竟是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身后几个徒弟疑惑的目光下,他立刻朝那座宫殿走去,可没走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慢悠悠踱回来对几个徒弟挥了挥手,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惶急派头。
“我去贞观殿拜见陛下,你们先回去好了!”
然而,等到人都走了,郭行真装模作样地去贞观殿转了一圈,陪着皇帝说了一会闲话,立刻调转方向直奔庄敬殿。由于李贤已经在外头有了宅邸,因此这里早就不是这位沛王常住的地方,然而,阿萝却依旧坐镇此处,没有往宫外的沛王第搬。
这一天下午,阿萝正在指挥着一群侍女整理库房,冷不丁一个心腹侍婢过来悄悄报说郭行真求见。她不禁呆了一呆,这才出去。大约是郭行真来访地方式太过诡异,不走正门而走偏门,而且还特别鬼樂,因此引见的那个小内侍一直往这位东岳先生身上瞧,直到阿萝到来,方才告退了下去。
“郭真人可是稀客。”
面对这位赫赫有名的东岳先生,又曾经听过李贤的特别吩咐,阿萝自是礼敬有加。此时。她敏锐地察觉到郭行真面色似乎有些不自然,再联想到他奇怪的拜访方式,她立刻吩咐那个心腹侍婢去门外守着,这才正色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郭行真话一出口,就觉得这种口气有些不对,便干脆站起身来,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大圈。他方才转过身来,急不可耐地问道,“阿萝姑娘,你可有什么方法,让我尽快见到沛王殿下么?我有要紧的事情同他商量!”
也难怪郭行真这么说,李贤虽说有了宅邸,但瞎逛的脾气从始至终就没有改过。一天里呆在家里的时间大约就是晚上那几个时辰,这个时候跑去修文坊沛王第那是肯定找不到任的。因此,阿萝苦笑一声便摇了摇头:“郭真人,这恐怕就非我力所能及了。”
郭行真早就料到十有**是这个答案,但此时此刻仍然免不了一阵失望。低下头沉思片刻,他反反复复忖度了这些天遇到地怪事,最后想到阿箩乃是李贤心腹,索性把心一横。上前几步,原原本本地将自己的遭遇一一道出,末了才光棍地一摊手。
“阿萝姑娘,我和沛王殿下有约在先,如今看来,怕是这事情就在旦夕之间。我几次三番想提醒娘娘,可这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你也知道……咳。总而言之。我就是觉得最近诸事仿佛都不顺当,似乎有人存心使坏。沛王殿下聪慧机敏。想必应该比我更清楚某些事情的轻重。”
最初的一番话听完,阿萝就已经维持不住那张镇定自若的脸,此时再听郭行真这么说,她自是货真价实地心乱如麻。反反复复掂量了一下这事情的分量,她愈发感到不能轻视小觑,遂重重点了点头,深深屈膝行礼。
“郭真人放心,此事我必会尽快通知殿下。至于皇后娘娘那里,我也会设法去提个醒。你如此有心,我在此代殿下多谢了!”
面对如此一个灵巧懂礼的女子,郭行真实在是说不出地高兴,赶紧欠身答礼谢过。他不想让别人察觉他到这庄敬殿来过,立刻便起身告辞。心领神会的阿箩立刻让门口的侍婢叫来刚刚那个小内侍,很是嘉奖了一番他的机警,又赏了他一些钱,便让他将郭行真领了出去。
但郭行真这么一走,阿萝便犯了难。派人去通知李贤自然很简单,自己亲自去武后那里走一趟也并不困难,但是,区区几个迹象
么解释才能解释清楚,会不会是这郭行真偏信命理术太过多心?
这犹豫只是在她心中一闪便被抛下了,在她看来,没有任何事情比李贤的安危荣辱更重要。她匆匆来到书斋写好一封信,随即找来一个忠心可靠的内侍交付了,严令其亲自交到李贤手上,便将其打发了走。这边人送走,她便立刻来到了自己的下处更衣。
换上一袭浅红月纹长裙,又选了一件武后亲赐地月缎衫子,对着镜子取下发髻上的白玉簪,换上一根朴实无华的银钗,这才满意地打开了门。然而,她这不开门还好,一开门,外头一个侍婢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
“阿萝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阿萝本能地眉头一皱呵斥道:“天塌下来也不用这么紧张,像什么样子!”
那侍婢也不顾阿萝的责备,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刚东岳先生郭真人在出右掖门的时候,忽然有内侍追来,说是陛下有请,把他带回贞观殿去了。”
阿萝先是心中一跳,旋即若无其事地道:“就这么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