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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满载而归的人之外,便是那些和李贤一样颗粒无收的倒霉家伙了。
跟着大队人马回来的盛允文自然是没引起多少注意。他的马颈上也挂着一只野兔,此时行到李贤身边,警觉地四下望了望,这才低声道:“回禀殿下,那边确实有一个庄子,高墙大院,大门紧闭,我翻墙进去,确实看到了……和几个人在喝酒!”
这高来高去的勾当,除了老贼头便属这一位。虽说证实了张坚韦韬早先地陈述,但李贤还是眉头大皱。眼看人都到齐了,他对屈突申若叨咕了几句,便只见大姊头拍马上前,对大家的丰厚收获祝贺了一番,忽然又词锋一转,言道前头有一座宅院,大家不妨去稍作休整,填饱肚子下午再战,说不定也能打上两头老虎回去。
打虎英雄的事前次已经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虽说知道程伯虎薛丁山盛允文多半是沾了李贤的光,但这五陵年少谁不想这么在定鼎门大街上神气一回?就是殷秀宁秦无熙这样的高门贵女,也听得大为心动,竟是忘了考虑,这林间哪有那么多老虎可供人射猎。
至于这宅院是谁家的,众人全都没有放在心上——不论是谁家的,总脱不出在场某人的亲戚。退一万步说,即便凭着李贤和屈突申若的面子,总归也不会有人拒绝。
然而,当众人看到那座硕大的宅院时,仍不免吃了一惊。洛阳城外地豪门别院并不在少数,皇家在西边也有别宫,但是,这宅子即便在这许多或豪华或精巧或宽敞或小巧的别院中,这一座仍然显出一种高人一等地派头。众人你眼望我眼面面相觑一番,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宅子是谁的。
“我倒是知道前两年有人买下了地皮在这里破土动工,可后来回长安去了,就不知道下文了。”
“我打猎时经过了两次,没看到过有人出来!”
“奇怪了,那么多人就没人知道这房子是谁的?”
听着那些各式各样的议论声,李贤正准备挑一个人上去,结果性子最急的程伯虎便上去砰砰砰地敲门。十几下拳头下去,那两扇大门仿佛是不堪重负地开了一条小缝,随即便钻出了一个尖脑袋,不耐烦地骂道:“胡敲什么,找谁……”
一个谁字刚刚出口,尖脑袋接下来的声音便嘎然而止,因为他终于看到了那浩浩荡荡二三十号人。使劲吞了一口唾沫,他这才把身子挤了出来,旋即赔笑道:“请问,各位是……”
屈突申若轻轻一拉缰绳,座下那匹黑马倏然前行数步,到了那尖脑袋面前。她居高临下地端详那人片刻,这才懒洋洋地笑道:“今儿个大家出城射猎,想找个休息的地方,正好者宅子在这里,自然是顺便。这是谁的产业?”
那尖脑袋早就看出一大帮人似乎没一个是好惹的,换作平常自然会让人进去,可今天……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卑微了些:“这位小姐,主人如今不在,小人不敢随便做主,这……”
啪——
只听一声异常响亮的声音,屈突申若的马鞭竟是在他鼻子前倏地拂过,带起的劲风和那凌厉的声势差点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的一句话则是让他几乎傻了。
“沛王殿下在此,就是你的主人也不会拒之于门外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到头来仍是糊涂
院深深深几许,倘若时下人知道这一句诗,必定会赞字是时下高门大院的最大特色。不说别的,就拿李贤自己的宅第来说,他恨不得在门口如同后世公园那样竖一块牌子,标上家里的地图。四百亩的地方,整整一个坊,亭台楼阁无数,如今还没造好他就常常迷路,将来若是彻底完工,他岂不是彻底完蛋大吉?
而这座位于洛阳城郊的宅院虽说不至于像李贤那座沛王第那么夸张,但少说也有二三十亩,端的是非同小可。于是,门上来了客人的事被层层叠叠报到里头,结果让那边正在喝酒的几个人全都呆了。
某人杯子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某人喝进嘴里的酒哗地喷了出来,更有人半醉不醒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更有人在那里直翻白眼……总而言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有如寒风一般,席卷而过把一群人冻得结结实实。
“就说主人不在,把人拦在外头不行?”
席上某个人的提议让报信的尖脑袋顿时哭丧了脸,开玩笑,倘若能拦着,他吃饱了撑着专门跑这么一趟?如果是一个两个他自然可以出口相拒,如果是三个四个他也能够勉力一试,可是,如今这远胜十个八个,而是浩浩荡荡几十号人!
“小人实在无能为力!”
这句话出口,席间众人顿时慌乱了起来,更有人起身准备找借口溜之大吉,然而,不等他们有所动作,门口忽然又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犹听他口中嚷嚷道:“不好了,那些个人都进来了,离这边没几步远,谁都拦不住,快……”
“快什么快!”
话没说完,就只见他整个人忽然飞了起来。腾云驾雾似的在空中手舞足蹈了一番,旋即轻飘飘地屁股朝下落在地上,却是一丝烟火气也无。原来这一脚是起势重收势轻,单单那一脚,便至少得数年苦练,不是寻常功夫。然而,此时此刻谁也顾不上鉴赏功夫好坏,草庭中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人,全都盯着外头涌进来的那一批。心中叫苦自是不提。
“六……六哥!”
某人终于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整张脸犹如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似的,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见李贤大踏步朝这边走来。他本能地朝后头连退三步,直到后背抵上了一根柱子,再没有退路,他方才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暗骂自己没用。
这肯定是正好撞上。他老哥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早知道是六哥你,我就……”
“废话少说!”李贤不耐烦地一声厉喝,旋即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拎住李显的衣领,便在其耳边低声叱问道。“我问你,那老虎是不是从你这里跑出去的!”
李显对自己这位兄长的脾气最是清楚,这一番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话砸上来,他自是七荤八素找不到任何方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垮了,强自撑起的那一点气势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唯一有影响地就是李贤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好半晌,他终于从极端的恐慌和惊愕中回过了神。赶紧指着旁边另一个年轻人撇清道:“这不是我的宅子,是十四叔的!”
十四叔?李贤刚刚进来的时候,目光就只锁准了一个李显,此时一听这一句,方才把目光转了回来,这一瞧立刻认出了那个满面尴尬笑容的人——正是某位只比他大八岁,辈分却长了一辈的叔父,太宗皇帝的幼子曹王李明。他顺便又瞥了其他人一眼,发现眼熟地大多数,但要说名字他实在难以记得起来。不消说,肯定是皇室子弟居多。
“六郎。哈,今儿个天气真好,你们来打猎么?嘿,我这里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多客人,今天何其有幸迎来佳客,倒是蓬荜生辉了。”
曹王明终究聪明灵动,见外头还有一大群人,很快便笑容可掬地和李贤打招呼,旋即又笑呵呵地见过了众人。他年纪小辈分大,平日也算得上交游广阔,在场倒有一多半人是认识他的。虽说在门口等了那么长时间让一帮养尊处优的男女都有些不满,但既然发现主人是曹王,众人地火气顿时消了一多半,竟是没人发现盛允文屈突申若和贺兰烟不见了。
李贤事先从罗处机那里听说这宅子是曹王明送给李显的,此时见一个推责任一个则是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都想揽下包袱,心中自然郁闷。见李显在那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本能地心里一软,随即想起那边三个大概已经开始清查工作了,他
心肠把李显拎到了一边。
“说,究竟怎么回事?”
自打那天打虎英雄凯旋回到洛阳城的时候,李显就知道大事不妙,更是找了个借口没去接风宴现场,就是担心遇上李贤。到后来发现无事,他的胆子也就大了,以他结交的这些狐朋狗友,当然不知道暗地里外头已经因为此事起了怎样地波澜。但即便如此,此刻看到吹胡子瞪眼的李贤——哦,李贤还没有胡子——他还是感到害怕了。
“六哥,这老虎真不是我的……这么说吧,就是这宅子,也是别人送给十四叔,十四叔再送给我的!”情急之下,李显也顾不上刚刚才说过这房子不是他的话,一个劲地撇清外加解释道,“那老虎是连带宅子和仆人一起附送的,十四叔当初觉着好玩,也就收下了,至于我,我不是就图个新鲜么?”
李贤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干脆打断道:“这么说,老虎哪里来地你不知道?”
“什么地方来的?不是和六哥你打虎一样,山里头直接抓来的么?”
对于这样的回答,李贤很想直接一个白眼瞪过去,可是,见曹王明在那边高谈阔论,这边的弟弟又是一脸无辜,他只得没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下倒好,他是气鼓鼓地上门寻衅,结果一个是不管不顾地收礼然后转送,另外一个则是贪图新鲜什么都不管……敢情他那天的生命危险就白冒了!
他越想越气,最后低吼道:“送礼给十四叔的人是谁?”
李显没料到李贤竟会如此打破沙锅问到底,一下子成了哑巴,问题是,他就是想说……他也真的不知道!无可奈何地他也顾不得曹王明正在那边当一个合格主人,径直上去把人拉了过来,随即也不多罗嗦,直接把李贤的问题转述了一遍,结果,自然把这位弄得脸色苍白。
“六郎,其实……”
曹王明还想多解释几句,见李贤那张脸拉长得比什么都难看,顿时把道歉赔礼的话暂且吞了下去,把得了这宅子的经过一一讲述了一遍。这是权贵常常干的勾当,不过是收了礼帮某人疏通一下关节,他虽然只是不管事的亲王,但这一出面还是有效力的。
往东西突厥贩卖兵器……这种事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贤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要知道,大唐皇帝三代,除了最先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