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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葬所须并如亲王之制,于德业寺迁于崇敬寺。李贤当然明白武后心中的歉疚,但是,他很难料到,自己的老爹对此居然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既然问到了他的头上,他自然是不会败了皇帝老子地兴致,因此赶紧笑吟吟地道:“如今父皇治下国泰民安,这个封号自然得体现出这一点,不如就是太平两个字如何?”
“太平……太平公主,不错!”
因为女儿的诞生,李治的心情原本就不错。爱屋及乌,他虽然如今有八个儿子两个女儿,但除了武后所生四子,其他皇子皇女基本上都没有见到他的机会,所以对这个新降生的女儿自然感到莫大地欢喜。赞赏地冲李贤点了点头,他很是欣慰地捋了捋下颌的胡须,颇有一种为人父地自豪。
就是因为这区区太平两个字,李贤又捞到了大笔好处,计有骏马十匹,白璧一双,外加新书十部和十个宫女——对于这些寻常赏赐,他已经是收到手发软,算得上习以为常。骏马往马厩一塞,白璧往库房一送,新书往书架一摆,至于宫女则是直接送给小丫头和大姊头去调教,他是什么事没有。
敕封的诏令从洛阳送到长安,李贤很快得到了自个
回文。这一次是阿萝代笔写来地信,字里行间透露出喜悦,显然,武后对于太平公主这个封号也颇为称心,与此同时还对他在洛阳这段时间的表现给与了充分肯定,另外还鼓舞他再接再厉,争取看死了李治,做好一个称职的耳报神——通体大意就是如此了。
看完了信,李贤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却见阿芊正在拿眼睛瞪他,他便回了一个无所谓的笑脸。这一次,他却没有把信递给阿芊看,而是凑着***直接把信烧了——这上头颇有些母子的私话,戏谑之意不少,阿箩代笔就算了,若是给别人瞧自然是大没意思。
阿芊见李贤竟是直接烧了那信,面上不禁微微色变,但旋即便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她微微张口想问些什么,话要出口的时候却还是吞了回去。
“信上没说什么,都是些闲话,总而言之,母后下个月就要过来了!”
对于老妈的心急,李贤自个也颇有些咂舌。才做完月子就准备上路,他这老妈还真是急性子,这半年不在身边看着,大约已经是武后忍耐的极限了。不过,武后虽然来了,太子李弘却还得在长安待着——长安毕竟是帝都,监国太子若不在那里待着,总归还是不像话的。
书房里头的油灯轻轻爆开了一下,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李贤瞧了那油灯一眼,右手本能地摩挲了一下下巴,认真地考虑起了试制蜡烛的可能性——这年头的蜡烛都是蜜蜡,大多是南方进贡来的好东西,皇家都不是日常用,就不用说官宦和普通百姓了。要是能够做出那种便宜的白蜡烛……咳咳,他怎么忽然又去想赚钱的事了,他难道还嫌钱少么?
“殿下?”
阿芊看到李贤在那里发怔,便出声叫了一句,见李贤目光没有焦距似的转了过来,她不觉噗嗤一笑,知道这一位肯定又走神了。这位主儿什么都好,就是很容易走神,看那云游天外的架势,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个主意罢了。”
“一个主意?”阿芊满脸的不信,最后甚至笑语道,“殿下知道不知道,外头以贤德两个字打头的店铺有多少家?您这一个主意,指不定明儿个外头又要多一样新鲜玩意了!”
对于这种说法,李贤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每每看见那轻薄易碎的琉璃杯,他就很想设法把玻璃捣腾出来,只可惜他不是化学狂人,就这蜡烛还没什么辙呢!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在老妈驾到之前,先把长孙延的事情彻底摆平了。
就目前而言,除了握着王家那些密信和信物,他的手里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物证人证——这年头发发牢骚也是大罪,想当初裴行俭要不是为了发牢骚,会被发配到西域那种地方去观光?关键时刻,长孙延还能够用来牵制某些人,真可谓是一举数得。
“对了……”阿芊忽然欲言又止,见李贤投来诧异的目光,她这才咬咬牙道,“上官相公如今在洛阳,太子太傅之职未免有些顾不上,娘娘前一次来信的时候……”
这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李贤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无非就是她老妈看着上官仪天天跟在皇帝身边,有些不放心。武后对上官仪这个人的才学还是很赏识的,问题是,这样一个危机感浓重的女人,对于皇帝丈夫的亲信而不是自己的亲信,总有些顾忌——尽管上官仪至今为止在明里还是安安分分,紧跟皇帝步伐,与时俱进,丝毫没有和武后起过正面冲突。
“母后是不是想让上官仪回长安辅佐太子五哥?”
见阿芊在那里连连点头,李贤立刻认真考虑起了这样做的可能性——说老实话,老上官这个人虽然有些固执,在某些方面不太聪明,但人品嘛……如果不算他算计武后的勾当,勉强还是靠得住的。如此说来,他应该去找老上官谈谈心,顺便再去瞧瞧上官婉儿了!
“殿下今晚可是留宿宫中?”
正在沉思的李贤忽然听到这句话,不禁转头去看阿芊,那一丝掩不住的媚态立刻落入了他的眼中——算起来,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和阿芊便都是公事上的往来,再也没有相应的身体交流了。看看书房中熟悉的环境,他忽然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你去吩咐她们准备热水,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皇帝的用心?却原来父子想到一块去了
是一个早朝日。//
秋日的洛水自然没了夏日泛滥时的汹涌景象,显得异常平静。安安静静等在天津桥外放行的文武百官扎堆似的站在一起,各自在那里说闲话。虽说太子在长安监国,但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忽然病好了,于是,随驾洛阳的文武百官便恢复了小朝和大朝。人虽然少了一些,但那紫绯高官仍然是一道风景线。
“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此时天边曙光微见,西山却犹可见明月,宿鸟出林,寒蝉嘶鸣,再加上秋日的凉风,自是好一片秋色。百官遥望那位负手吟诗满面得色的上官宰相大人,心中油然而生敬畏,交头接耳者有之,惊羡赞叹者有之,在旁边高声赞颂此诗格调深远者更有之。在一片颂扬趋奉声中,老上官本人则是一幅淡然处之的模样,但眉眼中的自矜自贵之意,则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大前天晚上在宫中宿了一夜,李贤昨儿个晚上免不了在沛王第中陪陪小丫头。原本是准备好好睡个懒觉的,谁知一大早就被旁边的伊人唤醒,说是今日的朝会他也要去点个卯。从来不知道还有此事的他自是茫然而对,却不料新任沛王第女主人贺兰烟耳提面命,用一句话把他轰了出来。
“你可是堂堂的雍州牧,再说姨父特意点了你的名字,怎么能不去上朝!”
此时,见老上官宰相派头十足,李贤不禁打了个呵欠,虽然很想再伸个懒腰,但他发觉自己亦是人们目光的中心之一。不得不勉强按捺住这种冲动。只是他想装聋作哑,却有人不愿意放过他,他只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紧接着。旁边便多了一个人影。
“上官相公还真是急才,看着洛堤也能够吟出如此好诗!”
要拍上官仪的马屁就赶紧上前,和他沛王李贤啰嗦干什么?李贤没好气地斜睨了一眼。见是直昭文馆刘祎之,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看中的人之一。不好像旁人那样三言两语打发了走。再说,上次他都提醒过这家伙了,如今这显然是话中有话。
“赶明儿你是宰相,上朝地时候吟这么一首,也会有无数人称赞好诗!非诗好坏,品高低罢了!”
该说的说完了,他便撇下刘祎之,慢吞吞地走上前去。此时天津桥尚未开路放行。最前头的都是三品以上的紫袍高官,然后方才是绯服绿服官员。见到他上前,众人纷纷让路,顺便用好奇地目光跟着他,甚至有好事的官员彼此低声打起了赌。
“肯定是去找许相公。听说沛王殿下和他的两个孙女有染!”
“胡说八道,分明是沛王殿下有意等上官相公地孙女长大。”
这些声音虽然极低。但是李贤的耳朵何等灵敏,此时自然是一句不拉听了个明明白白,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无奈这种事情是越抹越黑。他也懒得回转身喝令那些爱好八卦的官员住嘴,只得径直上前,沿路和一众相熟地官员点头打招呼,在许敬宗面前停留片刻,最后便笑呵呵地站在了上官仪跟前。
“刚刚那首诗音韵清亮,志怀非凡,再加上从上官太傅口中吟出,果真是与众不同!”
上官仪并没料到李贤刚刚就在后头,此时难免谦逊了两句。原本他还觉得这位沛王一大早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听说李贤今天是被赶鸭子似的赶来上朝的,不觉莞尔一笑,这警惕心顿时下降了一大半。而李贤又是善于插科打诨的,东拉西扯说了一大通闲话逸事,最后兜兜转转说到了菊花的品种上头。
时下士人多好秋日赏菊,四季养兰,上官仪又是最好此道的,被李贤几句话搔到痒处,他竟是脱口而出道:“如今秋高气爽,正是赏菊好时节,我那花园里头的菊花开得正好,明日沛王殿下愿不愿意去坐坐?”
“上官太傅相邀,我自是荣幸之至!”
李贤就是等这句话,当下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此时,天津桥的关卡终于打开,百官鱼贯而入,而许敬宗上官仪在李贤摆手让路先行之后,便各自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而入,面上神情颇有些古怪。前者是在琢磨上官仪家里究竟有什么值得李贤流连地东西,后者则是隐隐感到自己上了这位沛王的大当,甭提有多懊恼了。
于是,这一日的朝会上,顶着雍州牧、扬州大都督、左武卫大将军三大头衔的李贤干脆在那里半梦半醒地打瞌睡,旁边的两个宰相则是在各自想心事。因此,高官们纷纷装聋作哑,只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