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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只是之前被另一种情绪完全盖住,直到莫兰说爱的这一刻才又被重新翻出。
捂暖了手后清王便独自出来,莫兰没有再追,只静静躺在床上看门板在他身前身后打开再关上,然后望着床顶无声无息,哭一阵笑一阵,莫兰把所有声音都喊在了心里,捂在了嘴里。
一夜放纵不能改变什么,陈知府说是要他松下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可抱过莫兰后清王心想还不如之前绷着弦来得简单,自己的心意本就复杂,莫兰嘴里所讲的爱,他不欲沾染,只因还不起。
寻了招安来,清王同他讲要去粥场一趟,如果算得不错昨夜粮车该当入城,此时正是下米的时间,清王要去亲自监看。清汤不管饱,新米入仓好歹也得做出一顿能立得住筷子的厚粥来,吃饱了饭才好动员大家都出把力,把依旧晾在青天白日下的尸体尽早掩埋。入土为安是后话,先要把疫情来源口封住却是真的,大灾之后是大疫,那些磕头叫过自己活菩萨的老百姓,清王不想任何一人死在自己面前。
招安应声说好,跟在清王身后却一步三回头的探看来处,一个眉眼弯弯的少女隔着窗使劲跟他挥手,边抹着眼泪,边用手指自己的心口位置,招安也紧按着自己心口,冲那少女狠狠点了点头。
粮队如约而至,看着粥场设立处一院繁忙,清王欣慰的点头道好。再看一起同来的另几位官员,哪里还有初来时尊贵模样,扎了头巾挽了袖,与下苦力的汉子根本也没什么不同。其中一人手执帐册,边登写着什么边时不时给背粮上肩的人搭把手,抹汗时抬眼望见清王前来察看,当下大大咧开嘴角招手喊道“清王殿下,这边,这边。。。。。。”
那人正在盘点来粮,先抽了些紧急要下锅入灶的,剩下全部摆在当院好方便查点数量。清王走到那人身边,被他的情绪感染,亦也笑着问道“张大人是要给本王报好消息吗?”
“那当然”原来是姓张的,张大人扬扬手中册本高兴道“殿下猜这回来了多少?”
“多少?”清王笑问。
“整整两千担细粮,外加五百担糙米和五百担不知从哪收来的芽粮,说这才是一部分,其它的陆继会到”张大人夹了帐册在腋下,两手不停变换着根数,笑道“又够咱们好好消耗一阵子的了”
清王略也怔了怔,才惊笑道“他哪里弄来的这些个数量?好,好好,就知道托他办事准没错”
“可不是?”张大人也笑着赞道“太子爷真真好本事,这些个东西怕根本就不是宫里存下的,要不然一来不了这么快,二肯定也没这么多的量,早先派过来那些不就说已经清底了么。呵呵,还是殿下的面子大”
“什么话?”来来往往的脚夫扛着粮袋从他两人面前经过,清王看着心里高兴,却扭头驳道“关本王什么事,他看得可是临安千万百姓的面子,本王只是伸了伸手而已”
“嘿嘿嘿,也对”张大人挠头傻笑,道“不过下官还是觉着太子爷怕您在这里受苦,所以才多多点放赈粮的,这样的供给别说下官从没见识过,就是皇上亲自坐阵怕也不可能拨得下来”
“。。。。。。”这状似无意的言语让清王抿唇暗喜,面上却不表现出来,问道“随车可有书信”
“有,怎么会少得了那个”张大人回道“夜里粮车来时就赶着送到您的住处了,怎么殿下没收到么”
“噢”清王点头,夜里?夜里还在畅音阁找寻西西的影子呢。回身边走边道“本王回住处去了,有什么事便来那里找本王”
“成,殿下只管去看信就是,这里有下官们顶着不会找事烦您的”
清王扭头笑瞪了他一眼,道“恁的多心多嘴!”
清王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堆成山样装满粮食的布袋像是一个个吃得滚圆的肚皮,他甚至能想像得到那粥煮出来时香飘四里的情形,百姓们这次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之前对于清水薄粥的汗颜也终可以稍停一二,想到这里清王不自觉勾起唇角。
“爷心情很好噢”招安在边上察言观色的搓手道。
清王偏头瞄了他一眼,边走边道“有话就说,有。。。。。。嗯哼,说吧什么事”
招安看着清王突然住口,不自在的拿拳抵了抵唇,才接着把后面的说完,转了转眼心下明白过来那卡在喉头的半句究竟是什么,知道他的爷这回是真个心情不错,就更狗腿的搓手凑前说道“爷,奴才今年也不小了噢”
“。。。。。。”清王眯了眯眼,听他的下文。
“嘿嘿,这个。。。。。。跟着爷也好有些年头了吧”
“。。。。。。”
“爷,您别这么着看奴才行不行?当心点路,当心,当心”
清王向天一个白眼,道“招安你学谁不好,竟然去学凌伯讲话?没谱不说还总不靠边,你小子究竟想说什么?”
“嘿嘿”招安抠着脑门子一笑,腆脸说道“爷,我看上个人”
“嗯,然后呢?”
“想娶她!”
“好事啊”清王说道“干嘛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清楚,想娶就娶回来吧,爷给你出钱办事。可有一项得先说清楚,现在不行,等过些日子回京了再办,城里城外死了那些个人,咱们办喜事会引起公愤的”
“爷”招安急道“小的这事拖不得,要不咱私底下悄悄办了行不行?再不成先领回来搁家养着也是可以的。爷,这回小的这事可全得仰仗着您才行啊”
清王停步倒抽一口冷气,疑道“不能吧,你小子居然把人家姑娘给。。。。。。”
“什么啊”招安见清王误会自己,忙解释道“压根就不是您想的那样,奴才什么胆您还能不清楚?”
“是不清楚”清王松了一口气,复又提步往回边走边对招安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小子什么时候长的胆,居然敢夹带私逃,就没想过当时我不收留你你要怎么办?好像还说过把府里的东西都藏埋掉了的话吧,小子,胆不小啊你,怎么后来咱们府上那大管家脾气变好了吗?不怕给抓回去洗皮了?”
“爷!”招安哭丧着脸号道“奴才这儿跟您说正事呢,咱别扯那些不相干的行不行?急啊!”
“急?我看你还是不急,要真急还能端端等个爷我心情好的时候来说?”
招安道“爷啊,这可不是小的我跟您耍那心眼子,实在是事情来得太曲折仓促了些,小的这不是没赶上铺垫个几回吗。可这事您要是不点头,那小的可就真的没法再唱下去了,往后提都提不得的”
“嗬!有这么着跟爷说话的吗?”清王提手在招安脑门上敲了个喯,啐道“还不从头到尾细细讲一遍”
“唉,爷!它是这么回事。。。。。。”
回去看信的路上招安原原本本把事情讲给清王听,原来招安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两人从畅音阁出来时冲招安哭鼻子招手的小姑娘,也就是昨晚苏小小按排给招安的人,唤叫做月月。
月月是新入阁的花牌,是苏小小带阁里众人避难时花银子买来的,当时月月一家数口被大水冲散后身边就护下了个老娘,老娘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赶上没吃没喝又受了惊吓,没熬几天便丢下月月一个远赴黄泉去了。月月哭天喊地的也没能挽回老娘一条命,哭完了头上插根草打算把自己卖了给老娘买副正经棺木。
可巧碰上了那时手头尚算富足的苏小小,苏小小可怜她卖身葬母,又觉长相还过得去,至少将来不会是个赔本的,便给了银子帮忙埋了人。
苏小小当初掏银子时说的明白,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人,做的什么营生带的什么家口都与月月说清楚了才付了帐。月月没想过要把自己卖进妓寨,可停尸数日也只有苏小小肯掏银子帮她一把,眼看着老娘皮肉都开始变色了,无法只得咬牙点头。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心好不如钱好
苏小小的本意是要带着众人往京城走,大地方谋个大场子竖起标旗重新开门做他的老行当,这回逃难连本金都卷成纸捻子背在身上了,可天算不如人算,一行人还没走出临安地界多远,钱就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天灾人祸,物价飞涨,到最后那盖着玉印的银票跟草纸也没多少区别。
得,苏小小两手一摊说这回可以真的死心了,做生不如做熟,反正本金也不够在帝安城外买间破庙,人又没离出临安多远,咱还是打哪来再回哪去吧!
一回到临安苏小小就急眼疯似的放炮开门,确实是给钱逼急了,一阁楼的人等着他拿钱养活呢。那天晚上通共也只进了四个人,陈知府和他的跟班,以及清王和招安。陈知府是挂帐的,可清王应该不傻,他那里总可以张嘴收现银吧!苏小小打这四人进门起就开始扒拉着算盘珠子谋算,看来看去才发现合楼只月月一个没开过苞,清王指名要点莫兰,那么月月的开苞费只好谋给招安了。
月月头回接客没什么经验,碰上招安还是个羞红了脸只会沿着墙根练立正的,心想也许是个好人,便坐下来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哭给招安听。说自己长这么大跟男人独处一间屋子这还是头一回,求招安收了她,做大做小无所谓,就是做个丫环什么的也行,只求招安别放着她不管,她实在是受不了这阁子里卖身卖笑的气氛。
“安哥您就可怜可怜我,收了我吧,我给您做牛做马、做猪做狗,无论做什么都求之不得。可就是别放着我不管,我不想做这人人轻贱的娼儿啊,安哥。。。。。。”
招安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清王描述着月月的遭遇,罢了扯着清王的手臂诚恳道“爷,招安没什么出息,招安天大的念想就是能跟着爷做一辈子小厮。可打昨儿后半夜起招安又在自个心里追了一条,招安还想要娶月月,然后和月月生一堆虎头娃娃,一家人守着爷给爷看门护院生生世世也做爷的奴才”
招安哭着哭着就给清王跪下了,离他们现在的住处不远,直通通的门前小道里没几个人,可也合都好奇的看清王那个总不离身的小跟班泪流满面着跪在清王面前。
“唉!招安啊!”清王叹了口气将招安扶起来,道“不是爷我不帮你,你也说那苏小小现在是急钱急疯了的,咱们出门根本没带多少钱来,就是有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