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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哭!为什么?”珍珠收回手指,轻轻的又问了一遍,他不明白像清王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得不到的无望,不用出卖肉体就有锦衣华服的生活,难道这样还不知足么?
“出去!”清王却只是淡淡重复着一样的话,没给他太多所谓的解释。
“如果我有你这样好的出身,我想我终其一生也不会知道眼泪所谓何物”珍珠叹息着浅浅说道“没有从小就在无时不刻着熟悉的调教,没有睡梦中都会被惊醒的恐慌,一想到终有一日会沦为别人身下的玩物,用自己最私秘的地方去承受任谁都可以给予的欢爱,我就会恨自己没有生在一个好人家。那么那么的恨,恨不能生生撕了这世界。。。。。。可是你有,却为什么还会给我看到你的眼泪。。。。。。与我的一样,竟然也是略略带着些轻咸。我以为这样的东西,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会有。。。。。。所以,为什么。。。。。。”
清王静静听着,一直在听,用双手捂着自己脸颊,埋头膝间静静听着。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不知足?为什么总也觉得自己才最可悲?眼泪也是咸的,哭声也是轻的,可我们有着那么那么多的不一样,不觉得浪费吗?我是说那些欲语还休的愁”纸张微响的声间,看不到的地方,珍珠似乎轻轻翻弄着身下的手本“这些我都看过了,令人感动,却也令人无法真的相信,有吗?这世上真的还有一个字叫做‘爱’的吗?我不相信,就像不相信你会真的有在这里哭泣的理由。。。。。。呵呵呵呵,因为最该哭的那个人是我啊,我都没有哭,你们又有什么借口来沦丧向人神往的端庄”
珍珠吃吃笑着,听起来竟是与哭没太大区别。
“我可以抱抱你吗?”很久以后珍珠说道,清王一直隐在黑暗里的静默让他又有了自说自话的错觉“之后怎么样都可以,现在让我抱抱你,我也想体会一下拥美在怀的感觉,从来没试过,院里那几个孩子都不给我抱,给我抱的我又看不上,就当是再舍一点好心给我。。。。。。可以吗?”
试探着,珍珠的手臂轻轻环上来,清王抬了头看他,其实什么也看不到,烛火烧尽后的地道,暗得像个永远也醒不来的夜。
珍珠的手臂轻轻环上来,感觉清王抬了头却没有推开他,就又尝试着拥得更深一点,再深一点“知道吗?”珍珠跪在清王面前,拥了他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顶间说道“你真的是个很心软的人,眼里总也藏着太多感伤,即便是在生气发火,或是在床上与我纠缠的时候,从来也没有泯灭过。那时我就想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什么都有,却给人的感觉又是什么都没有一样,你究竟还想得到什么才肯展颜。。。。。。”
清王被动的被珍珠环抱着,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渐渐抬起手臂也环过珍珠的腰身。
“如果真的还有来生,我一定会找个像你这样的人来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哪怕同是男人也没有关系。。。。。。如果真的还有来生的话!”这是珍珠最后留在清王头顶的语音,然后他就像来时一样静然无声的出去了,留了清王一人在这里,陪着他无意滴落在清王发间的泪珠,那个叫做珍珠的美好少年。
实在是因为烛火早灭了,清王没能看到珍珠新落在脸上的伤口,很深很长,几乎毁了他那张用以支持残生的可悲。某一次在欢好过后珍珠曾这样说道,长得太美是种前生带来的罪,怎么偿也偿不尽,只有等到停止呼吸的时候才算真正完满。他一直都在坚持,相信今生来世的坚持着,希望能用今生的苦难,博回来生一个好的出身。
终于肯回归现实的清王晚珍珠很久后才从地道出来,等着他的却是自己这个唯一仅有男宠投湖的消息,王管家漠漠回报着,像是去了个多么不值一提的玩物。花草一般,珍珠的死根本没能引起他哪怕一丁点的惋惜。
清王这时才借着月色看清珍珠脸上的伤痕,那么深,那么长,终于结束了吗?前生带来的罪。。。。。。清王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划过落在珍珠脸上的伤痕,他想起刚刚在地道里珍珠说过的话,珍珠说如果有来生他会寻一个和清王一样的人来爱。
千万不要,因为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过多的爱分给别人,他的爱已经全数投给那两个人了,甚至在看到眼前冰冷的尸体时,伤痛还远不及得不到西西本应送来的笑,又或是何琪应无意中略带影射的只字半语。
身侧只有招安痛悔的哭声,用袖子狠狠抹着泪,倔强着就是不肯再听王管家的指挥。
“都散了吧!”清王说的是这院子里的人,留不起,都学会要如何去逼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人了“什么也别跟我说,什么也别跟我讲,都走吧,留我一个人在府里就好”
清王默默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珍珠带不走的那抹肉身“招安替我埋了他再走,埋在雪花周围,我想起他们时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不,爷您不能这样,府里终是得有人照应的啊”后觉的王管家才明白过来他究竟是在听什么“没了下人谁来给您打热水净身,谁来给您准备早朝要用的车马,朝服啊。。。。。。”
“爷。。。。。。”招安也恍然跪下了,对着清王渐行渐远的背身大喊哭泣。
清王疲累的向后摆了摆手,都说了什么也不想听的啊。
雪花,雪花就是太子最早归宫时,清王总掂在心里的那只白猫。死了,与珍珠一般,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玩物而已。。。。。。是吗?总有人会见不得他去专情什么东西,这个府不像是个家,更像是个逃不出的牢笼,每每充满压抑,紧束得令人无法呼吸。
软弱不是错,已经在改了,却还是带来伤害。
清王在想念长风,想念他的那几个兄弟,也许真是不该送走的,这个府越来越想拿捏他在手心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月色中,谁进了谁的心
脚是心的风向标,想着哪里,最终就会停在哪里。茫然中清王又回到了这里,夜色中的紫绫宫寂静着伫立,一如当年的再当年,没有变过,也没有更改过,像是会永恒下去一般。
淡淡风起,夹带着远处的花香扑鼻而过,夏的窒闷被一并带走,远去。。。。。。为什么却又独独留了他回到这里?
墙的那边是笑声,铃铛着,展示给所爱之人自己最美好纯真的一面,还有某人的大声逗弄,那是两个人的世界,没有多出来的空间可以留给其它任何人用以暂时停一停脚步。倚在墙外,清王静静听着那两个人给予的温暖,半抬着脸,月色浅浅带出一抹笑意,铺洒,无限美好的侧脸。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更可耻的是居然还想偷窃属于别人的幸福,哪怕是一点点,对于清王来说也是种奢望,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在最小时候与家人阴阳两隔后。
再后来,凌王给予他的也不是一个家,更像是个学无止境的教堂,每每挣扎,却只有妥协适应,不是适应这座深宫,就是要适应生活在宫中的每一个人。打算逃走,却又留下,然后就遇到了生命中最无法割舍的两个人,他们彼此相爱,爱得无时不刻都在恐慌,害怕失去另一半,越是如此又越是相爱,清王从头至尾的看着,想着,慢慢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
“做什么不进来?”这是何琪应的问话,拨弄着手边幽绿酒杯,里面盛满浅浅的蓝“有心事?”
“不”清王就坐在他对面,仰躺在树下宽椅上,月光给了他最好的肤色,几近剔透。
“可看起来真的不是很好,确定还要喝下去?”何琪应问,学着清王的样子也躺进树下月光里。
一杯清酒入喉,淡淡呵着酒气,清王笑得极其淡薄“为什么不?”翻转过身,又替自己加了一杯“他呢?”
“睡了”何琪应道“一沾枕就能入梦,都不知道有多羡慕他”
清王呵呵两声低笑“睡久了又怕,人心还真是种奇怪的东西”手指在杯口无意的划着圆。
“谁说不是”何琪应浅饮了一口“就像你,越来越看不懂,明明坐在一处,感觉却又离得好远,是要走去哪里呢?”
“哪里啊。。。。。。”冷冽入喉,胃暖得有些像烧“兴许就是这里,要不然怎么会单单跑来找你?”
“你确定不是来找酒的?”何琪应笑着摇头“倒是难得见你能醉一回,今夜酒水管够,我等着你酒后真言呢”
清王笑着瞪了他一眼,仰脖将杯中之物品尽“怕到时候你又嫌烦,醉了的人都一样,没心没肺的”
“或许吧!”何琪应转着手里的酒杯,看了回清王,又仰面看向星空“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美,真适合拿来下酒”
“嗯!”清王轻轻应声,双手垫去脑后,长长出了口酒气。
“阮爹跟小六娘明天就要走了”何琪应望月说道“你说西西会伤心吗?他昨天还想请大师傅她们来呢,我没告诉他那些人早都走了,劝好久才打消的念头,这回阮爹一走,指定会想跟去府里住些日子,我怕给他知道我们合着伙的骗他,还不定要怎么闹一场呢”
“该了”清王说道“早跟你说要坦白,那时候非不听,现在和想起来要怕,不觉得之前我那些话都白废了吗?”
“嗯,现在觉得了”
“嘁!”清王闭上了眼,淡淡说道“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该他知道的事就想办法让他知道,不是什么善意谎言都是有利的”
“呵呵”何琪应仰面笑道“感觉有时候你像西西的娘,比我还清楚该怎么对付他,我现在最怕他受伤了,睡不醒的样子看着让人想抓狂”
“还不都怪你”清王道“关心则乱,太宠他反而会害了他,他现在这样有多半原因在你身上,剩下的在你那几个师傅身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让西西长大了”
“八成现在她们也开始后悔了吧!”何琪应叹道“原想着要由我来一手教的,可事情总也有变不完的度数,叫人应接不暇啊”
默了默,清王饮酒道“找到散布消息的人了吗?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的办事效率也太低”责备声中替自己和何琪应加满酒杯。
何琪应曲指在桌上点点道谢,道“只知道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