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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早也候着的捧印太监大声唱着‘太子驾到’
乍这一声唱起,清王才后知后觉发现太子的捧印随侍今天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平时都不是这样的。正猜想着也跟进了大殿,长风带着一队侍卫强行从他面前绕过,顺着挨墙的小阶下去正门那里,清王只好站定,容他们先过去再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长风低道“小心那人,是高手!”
清王默,没有抬头看任何人,直等着长风的人都从自己面前走尽了,才稳着步站到自己的位置。
早朝无大事,恒王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式等着何琪应开口质问昨日之事情,但没有,这个人好像突然得了健忘症一样对昨天自己最后甩下的话语绝口不提,只是一味逗弄着席大人不停不停的长篇大论。往往是席自在才一个歇口,他就状似无心的以一句之词引发下一场驳论开始。
恒王在等。。。。。。恒王还在等。。。。。。恒王等无可等,他决意挑个空子插嘴上去。虽然暗道里那个人对自己向来是管足了手脚,但在这种事上的决断还是相当狠准,那鬼一样的人昨晚给了他个答案,要他必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大声讲出来,方能出奇制胜堵住悠悠众口,以及给不了何琪应适当的台阶下去。
恒王瞅准了机会在又一次席自在以一句‘还请太子殿下明鉴’做为结篇论词时,强行跨出一步,欲要发声夺人。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恰在此时,何琪应也出人意料的叫了一声‘恒王’。
场面不太好看,就像是恒王有多怕何琪应一样,甫一出声便跨了出来,可这个时候再想退回已然不及,恒王暗骂自己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催的,愣是硬着头皮往原地那么一站,唤了声“太子殿下”。
所有这些清王都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面上却始终不带出分毫,淡淡望着阶下偏立在众臣首位的恒王,脸上看不出喜怒。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那一日
何琪应没了下文,抿唇看着恒王似是在斟字酌句般独享静籁,阶下众臣亦是无声的用眼神交汇个不停,皆想太子这样应该是要翻问昨天的事情了吧!恒王久候无应,抬头不期然与何琪应对上了眼,心中大叫一声不好!那人眼里分明是一副了然的笑意,再要开口,却已失先机。
“清”何琪应转头对三阶处拢手静立的清王说道“不如你来说吧!”
说?说什么?你什么都没跟我打过招呼,叫我拿什么来说?清王半转身,木然回道“太子殿下难道忘了皇上的话么?还请自己开言”
“也对!”何琪应摇头抚额,一脸自嘲的笑弄。借着这个姿势,心里却由不得要赞一声,漂亮!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话头挡回来怎叫一个滴水不漏,既不说自己不愿,又不提自己不知,还强强牵过皇上的名号用来唬人。皇上?皇上讲的话多了,你又安能知晓清王此时指的是哪一句?只是这一来二去,时间又延出不少。众人听得何琪应在自嘲声过后,对恒王说道“既是本太子犯下的错事,就还真没有个托他人之口的道理啊”
恒王不明所以,连一众大臣们也听是云里雾里直犯糊涂,他错了?错哪了?怎么他错了,恒王的背身还是看起来越显惊惶呢。。。。。。
势必是要惊惶的,或许时下换做鬼影人还可以强行的挽上那么几挽,但恒王不行,他连那人三成功力都没有守到,所以时下的恒王是越听越觉着无能为力,越听越在心中哀叹连连。
那一日,堂上的何琪应如此说道“想必大家都还清楚记得,在昨天的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本太子与恒王之间出了一场什么样的纠葛。当时,甚至是在那之后的一个时辰里,本太子都不觉自己有做错什么。自认为是恒王有失在先,几次三番的吞吞吐吐、言语不明,大有不将本太子放在眼里的可疑行迹隐含其中”
顿了顿,语调转得轻浅,像是在脑间凭空回忆一般浅淡悠长“但在一个时辰之后,有人暗中送了封手简于本太子,上书‘太子失贤,无状有三’!说实话,当时本太子接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并不以为如何,可一路细读下来竟是愧出万千难安之意”笑“听到这里大家一定是想问本太子,那送简之人姓甚名谁吧?”摇了摇头,何琪应把目光缓缓越过清王投向外间一片春晨之色“但其上的内容,本太子倒是可以背与大家揣听一二”
“。。。。。。太子失贤,无状有三。其一,失清明,无镇定之状。在事情突发的时候,谁也不知恒王腹痛是真是假,太子殿下以一面论辞定是非,体护之心溢于言表,只是此举一出,便失了清明博观之心;其二,失避讳,拒谏饰非,无从善之心。就当恒王腹痛是真好了,那么既然是真,本人又强力拒医,必有其难言之隐不便示于众人。太子殿下却一力孤行,不肯听从恒王以及众臣的贤谏,非要请来太医为其当场诊治,若结果出人意料,恒王岂非此后再难立威于军野民间?太子此举,又失了为君者从善如流之本;其三,当断不断,无雷厉之行。既是已知事出有假,手捏太医诊证,如何又要恒王回去后找一个合理的说法于第二日昭示天下?是明显的偏袒,还是有意的回护,下官实是不知太子殿下此举所为何义。只是如此一来,明日无论恒王给出怎样的答案都难免有编造之嫌,‘合理’二字更是枉自空谈。。。。。。”
那一日,堂上的何琪应又说道“本太子少小出宫,此番再来于朝中人事实是感到无从入手,大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本太子知道,对此各位大人们也是颇执微辞,但如今父皇重病,即便是明知难为,也得咬牙硬上。做不好可以改,改不好可以再改,事情总有被做得完满的一天,但前题是众位大人们给了本太子这样的机会。。。。。。”
那一日,堂上的何琪应还说道“本太子不乐见暗里的涌动,就像前面提到的这封手简一样,本太子乐见凡事都挑明了的来说、来做,应所谏者之言,手简已然随风,可这里已经牢牢记下了”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牢牢记下了谁在最初的时候给过本太子一记忠言逆耳,也牢牢记下了谁在最初的时候给过本太子一记难迈的蹉跎,想忘。。。。。。也忘不了!”
那一日,堂上的何琪应接着说道“错了就是错了,本太子无权漠视书简者给出的质疑,虽然恒王亦也有错,就像手简上所言已然尽难追究,那么他那部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至于本太子便自罚。。。。。。宗前仗。。。。。。背吧!”有人落跪,一地哭声“也算是给众位大人们提个醒,本太子无意于偏帮任何人,往后亦不会轻纵任何人,打今儿起,也是打我这儿开始,朝要有个朝的样子,国要有个国的法度。要是哪一天下手狠了你们不能怪我不通人情,这个位子,总得有个心硬的汉子站出来挺直了脊背撑起一片天,不是你,就是我。可我不愿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么只好我来,我要你们看清楚,看明白,真正心狠的人是连自己也不会放过的”
那一日,席自在颤着腰哭得老泪纵横,向来‘常言’的他失了牙口,反复着只会讲几个字“太子殿下,不能啊!您不能这样啊,太子殿下”
那一日,恒王再一次软跪在何琪应脚下,心中所想不外乎来回这么几句“完了,这回就是真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百口莫辨,众矢之的,都用不到什么一将成名万骨枯了,只能是你太子成名我恒王哭啊。。。。。。”
那一日,堂下跪满了风凌的大小臣子,无论是哭自真心还是假意,只是太子那句‘挺直脊背去撑天的硬汉’震到了在场所有人。
那一日,不幸被恒王言中,太子一杖成名,撑起了百姓们心中已经惶惶很久的天,大家奔走相告,这其中很快就会有一个人来到太子面前对他说“你看起来好美的,为什么会有那么野的心?”然后被太子一脚踢到原国,埋下了多年后失而复得的根。
那一日。。。。。。
那一日是哪一日?不是,什么都不是,其实哪一日都不是。它就是它,它也还是它,它还是哭声一片的这一日,而这一日,清王站在一片跪哭声中深深锁住了眉头。
他是在讲真的,没有做戏,也没有做假,当他把口口声声硬咬去嘴里的‘本太子’换成了‘我’的时候,是在讲真的,竟然。。。。。。是在讲真的!没有人可以说看起来永远在笑的人不会哭,也没有人可以说真心不想做皇帝的人不会去在意这片天下。。。。。。原来,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他在意他的名衔所带来的责任,也在意他的臣民给予他的言论,在意本就想拥有的一切,亦在意本不想拥有,却必须去拥有的一切的一切。。。。。。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自己,西西,皇上,甚至是恒王,席自在,张公公。。。。。。所有所有的人都被他骗了,被他给出的表相骗到尽信不疑,骗到无法再去相信事实的真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小西西的复刻品,一样的胆小,一样的不想看到任何也许会伤害到自己,却强装伪善的讯息出现在自己面前。只不过小西西选择了蒙上自己的眼睛,而他,何琪应,选择将这些不愿意看到的东西,用尽全力去一一辟除。
。。。。。。不,不不,不能这样讲,也或许这天下间所有的人原本都一样,只是各自所表现出来的形态却不尽相同罢了。
几息而已,清王心思百转千回,深深看向何琪应的目光显得很轻淡,就像他本人,轻轻而立,淡然处之。甚至于浅浅回身后看向众人的目光也是一样,不声不响,不言不语,连同着不跪、不求!因为他知道这是何琪应自己选择的路,虽然难行,虽然坎坷,却是一道直达目的地的捷径,这个时候如果不能陪伴,就只有默默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了。
所以清王在看完所有人之后轻轻回过了身,面向着进来时的方向抬起了要离开的脚,悄然安静。
“清”何琪应低头轻轻唤了他,事实上在说完那些之后他都一直没有再抬起过脸来,任大家苦苦哀求哭号,就是不肯再轻言半句,姿态静默却决绝着“。。。。。。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