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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清王还是暗自打量,那边已经一阵夹膻带腥的风动扑面而来,十六抬木板刚刚被轻放在地就有人忍无可忍的趴去一旁狂吐不止,何琪应皱眉看了那人一眼,这才上前笑道“落草师祖好久不见”
“不见不见”落草浑不在意的摆手,睁眼慢悠悠起身后观了观他笑道“臭小子看着又有些人样了,嗯,挺好”点点头,在何琪应身后扫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自他来就躲去很远的清王身上,一指道“那人是谁?你小子终于始乱终弃了?”
“师祖~这话怎么好用来乱讲的”何琪应翻眼气道“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就不该把您老接来”
清王是因为实在受不了落草带过来的气味,才从林间野兽身上扒下的皮毛带着浓浓腥臊,一股一股兀自挥发,看着吐倒在侧的那人清王也似胃中翻滚不已。所以自打落草一到跟前便忙忙退开许多,只与那些同来的随侍站在一起。
不过还是将注意力放在落草身上,落草这一睁眼清王便有些微怔,果然如同之前何琪应和西西讲的那样有双宝蓝色眸子,却不觉怪,配上落草的身形与腔调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恰到好处感,眸色再深一分便显突兀,可再浅一分又显无光,宝蓝宝蓝的眸犹如深海一般令人沉溺。
听了何琪应的气话落草收口,拎着酒坛子在指间转了转,突然笑道“好,我不乱说就是,那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就想起要接我来这边了吧”看似闲散的动作其实并不太连贯,若不是何琪应之前曾与他久居过一段年月,怕也不能从他的这些动作话语中听出些什么。
但还是有的,正是因为之前曾经长年朝歹相处,所以何琪应很明显看出了落草此时的紧张,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可偏偏身为长者的身份却让他强做镇定。
“这个啊。。。。。。”何琪应低头笑了两声“我前些天在宫里拣到个人,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指指天,看着落草又笑。
‘咔叭’一声,落草转在指尖的坛子摔碎在地,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他的脚面。。。。。。
“你说他会不会不想来见我?”而与此同时的另一片地界寇博正慌的满屋乱转,手心潮汗始终也不见干,寇博一边在身侧衣衫上擦蹭着,一边紧张的问西西道“我让他等了这么久,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恨我了?所以不肯来见我”
“不会的”西西轻轻一笑,放下手中书本走到寇博身前按住他在宽椅里轻笑道“相信我,他不会不来见你的”
反而是迫不及待,要不然从送到消息到今天到达也不会只用了短短几日时间,西西似乎时时都有落草会破门而入的错觉,他与寇博不同,寇博等着的是他的爱人,而西西等着的却是见证一份恒久爱情。
“可是我白白让他等了那么久”寇博在西西手掌下紧张着说道“而且你们也说他已经老了,有多老?是不是已经到了看淡一切的年幻?”
西西一笑道“这些等你见到他就全都知道了,现在只用安心等待,只用安心等待明白吗?”
“这叫我怎么安的下心来”寇博道“我紧张,我真的很紧张,让我做点什么吧西西,别再让我这么干坐着了”
西西偏头想了想,突然放手坐在寇博另一侧的椅子上,望着他说道“那我来跟你讲讲落草师。。。。。。毒圣的一些日常趣事好不好?”
“这个你也知道?”
“嗯”
“可他的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要问为什么”西西抿嘴笑道“答案很快就有,可是我却不能告诉你,只用听的,就当我曾有跟他生活过吧”
寇博茫然的点点头,西西便向后躺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流云,看着看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落草是一个很美很美的男子,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小,某一天随着家中几个姨娘一起上了隐灵山。人还在山脚下的时候二娘便不再让我们往前走了,随便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抿在嘴里吹,调子很怪,可不久之后就有个男子从树林深处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还在嘴里喊骂着‘死寇,你个乌龟王八蛋,爷爷我跟你拼了’。。。。。。”
。。。。。。
“师祖师祖,唉”一直跟走在落草身后的何琪应一叹道“不是那边,去他那里得走这条路才行,等也等了这么些年,偏这最后几步路你却急成这样”
落草闻言回身,急忙又走向何琪应所指的另一条花径,连撞到谁也没多看一眼,只是紧紧攥着手心里的那半块瓦片两眼焦燥。
清王捂着被落草撞到的肩头摇头不已,对上何琪应投过来略带关心的眼光淡然一笑“走吧,还得跟着他给他指路呢”
自从何琪应说他在宫里拣到个人后落草就完全破功,除过初闻此言时曾怔怔的弯腰从地上拣起半块碎坛瓦片,然后就得了癔症般再也不曾稍有停顿,一味的冲着皇宫方向奔走,叫他上马他听不见,叫他上轿也不搭理,仿佛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成空无一般,只有他心中的那个方向才是真实存在着的。
一路指引着落草奔入紫绫宫,却在屋门前猛然止步,落草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何琪应想上前帮他开门却被一旁的清王快手拉住,摇了摇头道“不要,让他自己慢慢来”
何琪应微微动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对屋里那个正在讲故事的人出声唤道“西,我们回来了”
屋里有一息安静,然后听到西西‘噢’了一声,低低的与谁交待些什么,若久之后才从屋中走出。外面的阳光很是明艳,西西抬头看了看天,路过落草身旁的时候轻轻抱住他说道“他在屋里等你,很紧张,你别吓到他”然后放开手走到何琪应身侧。
何琪应很自然的拥住的西西靠过来的肩膀,在他发间吻下一口,问道“吃过了吗?”
“嗯”西西点头,目光始终放在止步不前的落草身上“你们呢?”
“也吃了”
便再无话,皆看落草接下来要如何动作。
一直被落草捏了一路的瓦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切入掌心,正渗出丝丝鲜红顺着指尖往下滴落,却似毫无感觉一样不肯放手松开,只紧紧攥在两手之间像是落草此时唯一依靠。
曾经有一份爱情,分开时隔着的距离远到无边无际,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将对方真切的拥抱了,两个人却又谁也不敢轻抬半步。彼此心跳在风声中擂成同一片节奏,不是陌生了,而是觉的有可能自己已经配不上了。
“落草,是你吗?”带着丝轻颤,屋里的寇博终于轻声问道。
西西侧耳细听,觉的他并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大约是激动到已经发软无法站立,西西闭眼在脑中描绘此时屋里的情形,可能他正低着头,可能双眼正浸满泪水,可能摆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
“。。。。。。”落草浑身一颤,咬着唇没有出声,除过滴打在地上的血珠清王还看到他瞬间从垂眸处落下的宝蓝色海水。
“落草,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屋里寇博的声音已经哽咽,像是用尽毕生温柔般轻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当年给你取这个名字时的真实用意。。。。。。不是你想的那样‘落草凤凰不如鸡’,而是。。。。。。落草。。。。。。我是想告诉你‘落草为寇’。我那时,已经哈你哈很久了”
“可是我却没有做到当初心里想的那样,害你等这么久,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为能接你回来而做了些准备,一个月,我在那边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可是谁知道这边却。。。。。。”()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寇博往事(一)
第二百零七章 寇博往事(一)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在草长萤飞的盛夏六月,永远也忘不了初见他时他露给我的那一抹邪气笑容,偏头打量我像是在打量一个误入灵山的尘世俗身,我想我便是在那个时候爱上了他,爱上了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一双宝蓝色眼睛。
他说他没有见过我,问我这个黑眼怪胎从何而来,我只是笑,却不敢轻易张口,我知道我当时笑的有多傻,但心里却相当明白无声胜有声的道理,我怕我一张口就会源源不断的将心中那些对他的赞美全数倾倒,更怕他会以此认为我是在向他讨饶求命。是的,那时候他正架着一把弯弯的月牙刀在我脖颈之上,刀主虽然全程都面部带笑,但任谁都知道那时的他确实已经动了杀机。
我心甘情愿着被他俘虏,五花大绑并不好受,应该是十分令人难过,好在他并没有堵上我的嘴,我便一路逗着他直到被他带回他们的族部。
后来跟美美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她也有说过我当时肯定已经脑袋进水,连命都敢拿来赌,她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我说有,她问什么,我便跟她说我不敢让那人看出我的心思,只是在当时,后来在确定那人真的爱上我之后才慢慢改掉了这个已经根深蒂固的毛病。
就这样,原本该早早离开落点的人最终选择留下,族长是个和善老者,听闻我愿意留下来并没有过于为难,不像族里的另一些人,总也没完没了的跟我找麻烦,甚至是拿我试毒。这些我都忍了,为了他,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这般小强。
其实那时也不是全部不能反抗,至少找族长寻求保护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我就是死命的咬牙硬扛着,多少次毒发在他们的哄笑声中几欲求死,但好在没有,如果我死了大约现在他早也将我忘的干净了吧。
我承认我用上的心机,是想让他看到我受辱时勾起他那点小小同情心,那时我还不太敢笃定他的为人,就像美美说的那样我是在拿命去赌,赌自己是他带回来的人,赌他觉的自己该对我有所保护。
事情结果出人意料的好,他不但救了我还长时间替我专心治伤,睡着属于他的床,盖着属于他的兽皮,我恨不能永远也不得好,恨不能再被谁抓去下几味毒在身体里,然后就又可以安享属于他的气息。
回头想想其实那段时间他不见得就会对我有多少好感,下手很重,像个没什么耐心的坏脾气小孩,可我不知为什么真是爱极了他那副总也气鼓鼓的模样,总觉得那个嘴角终会有一日为我而弯起,还有那双蓝蓝的眼睛,温柔弯起的时候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