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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李宗仁听他一口投降派语言,严肃地对他说:“韩主席,军人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宁死不当亡国奴。你是省主席,竟然说出这种出格的话,真让人费解。我还是奉劝你几句,济南必须守,如济南一旦守不住,就要到沂蒙山打游击,设法破坏铁路,阻止日军南下。”
“凭我们几枝破枪,能阻挡住日军的南下步伐吗,真是白日做梦!”韩复榘根本不买李宗仁的账,沉着脸反驳说,“南京已经丢了,南路日军快打到蚌埠,北路日军再打过济南,南北一挤,我们无路可走,岂不成了人家嘴里的肉包子吗?”
李宗仁心中十分生气,可是,还是耐着性子劝他说:“韩主席,今天我是以第五战区长官的身份找你谈话的,希望你增强民族意识,要有爱国观念,要有抗战信心。”
李宗仁离开济南以后,韩复榘把李宗仁的话当耳边风,依然我行我素。李宗仁回到徐州,一方面密切注视敌人动向,另一方面密切关注韩复榘的行动。几天后,韩复榘酝酿了向后方撤退的计划,并陆续将物资由津浦路南运到豫西。李宗仁掌握这一情况后,派人到徐州火车站,将这些物资贴上封条扣留下来。然后发电报责问韩复榘:“豫西非第三集团军后方,为何将物资运往该地?”
韩复榘回电:“开封、郑州亦非第五战区后方,你为何将弹药、给养留在该地?”
“无法无天,简直是反了!”李宗仁气愤地将电报递给徐祖贻说,“这家伙满脑子的坏点子,他认为有枪就是草头王,他是消极抗日的典型!”
徐祖贻说:“你别看他韩复榘举止粗俗不堪,却蛮会利用矛盾,过去,他利用蒋、冯之间的矛盾生官发财,现在,他想利用蒋日矛盾图安全、图保存实力。”
日军见韩复榘态度依然犹豫不定,等得很不耐烦,一夜之间过了黄河,向济南逼近。韩部先头部队向韩报告,请示是否抵抗。韩回电说,我们没有飞机大炮,抵抗个屁。接着,周村、博山相继失陷。日军沿胶济线西进,已到了济南的城边,孙桐萱军长又向他报告,要不要抵抗。韩的回答还是那句话。
李宗仁打电话给韩,要他坚守济南,韩回答说:“中央百万大军丢了首都都无人追问,我们丢个小小的济南算什么?”
李宗仁无奈,发电报向蒋介石告急,蒋介石打电话给韩,要他积极抵抗。韩此时已离开济南。
韩在离开济南时,纵兵大肆抢劫,士兵疯狂抢劫三天,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及各面粉公司、各大纱厂,均被抢劫一空。
韩复榘还下令将省政府及各厅处、高等法院、兵工厂、日本驻济南领事馆等一切高大建筑物一齐焚烧,济南全城陷入浓烟滚滚之中,一片火海冲天而上,其凄惨之状,目不忍睹。
12月24日夜晚,韩复榘坐着豪华流线型高级轿车,驶出济南,拂晓到达泰安。25日早上,蒋介石以为他还在济南,打电报给他,要他无论如何要死守济南。他回电话说,日军占领济南,我已到泰安。蒋介石只好又打电报给他说:“泰安是津浦线战略要点,无论如何要死守泰安。”这时,他已到了济宁。
因韩复榘一退再退,日军占领济南,沿津浦路直下,造成徐州北大门洞开,徐州方向异常恐慌。蒋介石和李宗仁去电责问韩复榘,为何放弃泰安,叫他死守济宁。
韩复榘无心抵抗,在济宁只待了两天,便率部向鲁西南的巨野、曹县、菏泽方向逃跑。他去鲁西南的目的是避开日军进攻的锋芒,保存实力,伺机而动。
韩复榘到了巨野,在蒋、李的电报上批示:“南京已失,何守泰安、济宁?”
日军占领泰安,又占济南,眼看就要到徐州了。韩的一退再退行动,引起了全国舆论的关注,许多有识人士批评韩复榘,同时指责政府对韩纵容包庇,强烈要求严惩韩复榘。
蒋介石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咬牙切齿地谴责韩复榘的不抵抗行为。白崇禧对蒋介石说:“老百姓养条狗,关键时刻还能看看门,政府养着韩复榘干什么用呢?如果养头猪,还能改善一下伙食,养他不是后患无穷吗?”
蒋介石难以解释,气得嗷嗷叫。他决定设计处决他。但是,韩复榘也不是一条呆鱼,能轻易地上钩吗?为此,为除这条害虫,颇费了一番周折。
韩复榘的末日(4)
开始,蒋介石要李宗仁以召开第五战区司令部作战会议名义,诱韩到徐州加以解决。韩十分敏感,知道此次开会是为了他步步后退召开的,去了小则大受奚落,大则丢官丢命。因此,会议召开时,韩没有出席。蒋介石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决定在开封召开北方抗日将领会议,会期定在1月11日。同时,密令在韩身边的亲信特务青天鉴,配合设法将韩动员到开封。
那天,韩复榘接到蒋亲自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到开封开会。韩的副官提醒他说:“此次会议凶多吉少,韩主席不能去,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青天鉴在一旁说:“韩主席,这次会议你必须参加,原因有三:一是蒋委员长指名要你去,你如不去,难逃违旨抗令罪;二是你不是汉奸,怕什么呢?谁都知道日军在黄河北边等你投降,你不愿去,这就是你没有与日军勾结的明证;三是蒋委员长过去一直待你不薄,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不会以开会名义指责你的。”
青天鉴的分析麻痹了韩复榘,他觉得青天鉴言之有理,便放松了警惕,他问青天鉴,你还有什么理由说我不是汉奸呢?
青天鉴见韩复榘被说动了,又生一计说:“我懂易经会占卦,我今天早上为你抽了个签,是个上上签,不仅‘洪福齐天’,还有红颜知己小红梅在等着你呢。”
韩复榘在军阀中是出了名的老色鬼,他有一妻两妾,还时常在招待处“藏娇”,偶尔还同日本妓女鬼混。“小红梅”是开封剧团的年轻演员。有一年,她到济南来演出,韩复榘看上了她,两人多次相会,情投意合,感情日臻,山盟海誓,同枕共眠,形同夫妻。他们的奸情不久被大老婆高艺珍发现,闹得满城风雨,韩复榘只得塞给“小红梅”两根金条,叫她回河南开封。分别时,韩对她说,有机会到开封,一定去叙情。几年过去了,韩复榘早把对“小红梅”的许诺忘得干干净净,现在青天鉴旧事重提,勾起了韩复榘对她的思念。
没等青天鉴说完,韩复榘便说:“公私兼顾,机会难得。开封我去定了。”接着,他叹了口气说,“哎呀,真是光阴似箭,一晃三年过去了,这几年不知小红梅过得怎样?”
随从副官早就发觉到青天鉴的举止不正常,时常深夜躲在被窝里写什么秘密材料,但因为他来历不凡,不敢声张。1月10日上午8时,韩复榘上了小轿车,就要启程时,他想想又觉得不妥,再次劝韩复榘不要去开封。韩有点恼怒地问他为什么,副官不敢讲出自己的怀疑。韩复榘急于要与小红梅幽会,副官又说不出理由来阻止他去开封,他很生气,下车后狠狠地踹了副官一脚,骂道:“去你的吧,你这个搅屎棍别坏了我的好事。”
副官吓得再不敢多话,别人更是没有胆子阻挡他了。
11日下午两时,会议在开封南关袁家花园的礼堂内举行。一点多,韩复榘及随员坐车来到会场的大门口。他们见门上贴着一张通知:“参加会议的将领,请在此下车。”韩只好下了车往里走。到了第二道门,左边的屋门上又贴有一张“随从接待处”的纸条。韩复榘的随行人员军长孙桐萱及十几个卫兵,均被留在了接待处。韩复榘怕他们寂寞,对孙说:“你们没事做就说说笑话吧。”他留给孙一包香烟,叫他们抽烟解闷。说自己开完会就回来,带他们去开封城里吃羊肉。然后毫无警觉地向会议室走去。
到了会议室门口,他又见门框上贴着一张通知:“奉委员长谕,今日高级军事会议,为慎重起见,所有与会将领,不可携带武器入会议室,暂交副官处存放。”
并排一起走的将领们,纷纷掏出手枪,交给了副官处。韩复榘左右看看,别说与他同等职务的将领都将手枪交给了副官处,就连总部来的何应钦、白崇禧、刘斐等,都自觉地交上了手枪,他无可奈何地摘下手枪,一边嘟嘟囔囔地说老蒋太怕死,怕被人打黑枪,老蒋怎么怎么地说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枪交给了副官处。其实,这一切都是蒋介石对付韩复榘而精心策划的。
韩复榘进了会场,见到净是他的老熟人,便向大家挥挥手打招呼,别人也向他热情地打招呼。开会的人虽无固定的位置,但事先也作了一定的安排。河南省主席刘峙大老远便站了起来,招呼韩复榘,呼着他的字:“向方兄,向方兄,到这里来坐吧。”
刘峙胖得出奇,韩复榘平时都是喊他刘胖子,听到刘胖子叫自己,他兴奋地挥挥手说:“刘胖子,你来啦,最近好吗?”
此时,蒋介石早已座在他应坐的位子上,双眼紧紧地盯在门口。他怕韩复榘节外生枝不肯进来,现在见韩复榘进来了,忐忑不安的心才落了地。待韩落坐在刘峙的旁边后,便用手指敲敲桌面,以示大家不要说话,会议就要开始了。会场顿时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如今抗日形势不容乐观,诸位仍需努力。可是,竟有一个高级将领,放弃山东黄河天险,违抗命令,连失数座城市,使日寇进入山东,政治影响极坏!”
蒋介石说到此时,拍起了桌子,声音也提高了八度,责问道:“韩复榘,我问你,你为何不放一枪,让日本人占领了济南、济宁?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逃跑?”
韩复榘见蒋介石不客气地点着自己的名,还指着自己的鼻子责问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毫不示弱地一拳“嗵”地砸在桌面上,大声地说:“上海是谁丢的?中国的首都谁丢的?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