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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昕!”他忽地大吼一声,我不禁为之一颤,当我俩四目相撞时,结果我的心软了下来,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眼眶涨红了,好似正在紧锣密鼓地酝酿着眼泪,印象中这是我头一回见到他的脆弱。
第14节:心疼的错爱(4)
我说:“婴子在家,但她不想见你!”
“小昕——”他急促地喊了我一声,我却听出他在哽咽,突然间我有种心疼的感觉,就像我见不得石婴或江馨遭了委屈一样,自个难受得不得了。他嗫嚅地说:“你能帮我吗?”
辛光那个圈里的混混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他对敌人心狠手辣,仿佛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教人对他永远怀着一种敬畏的崇拜。可今天我却偏偏看到了他多愁善感的一面,难怪石婴会在我的面前不止一次地跟我说:“我从来不曾见过他握着血淋淋的刀,也不曾亲耳听到他招呼哥们砍人的号召,在我的面前我的视阈里他是一个调皮的大男孩,时而会让我伤心让我落泪甚至让我心碎,可有时我也会见到他潮湿的双眼和一脸的忧伤,那样的赤裸裸那样的纯粹真实!”我想这才是辛光伤害石婴最厉害的武器。
我淡淡地说:“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去解决,旁人是插不上手的——”
“小昕——”他打断我的话,说,“可你不是旁人,你是婴子最好的姐妹……”
我也抢着说:“馨也是,她也是婴子最好的姐妹。”
这话一落,他的脸色就变了,我想他是明白我的弦外之音了,结果他却说:“可如今婴子不爱搭理我表妹了——”
“辛光!”我歇斯底里地吼了他一句,于是他怔住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接受不了别人亵渎或挑拨我们仨的感情,哪怕是不经意的一句,我都会勃然大怒誓死与之叫板,就像上次我跟史富裕提出分手时他无端端地拉出江馨的名字一样,我都是无法饶恕他的,我会认为他这是在离间我跟江馨的友情,尽管现在我和石婴都清晰地发现江馨越发有些疏远我俩,不再像以前那样轻而易举地用她给我俩的钥匙打开她的房门她的心扉,但我俩至少是我依然承认我们仨还是拥有浓于水的感情的,就冲着这点,我想我一辈子都愿意为此恪守“愚忠”。
少刻,他的手机响了,但他并没有接听,我想极有可能是躲在不远处的凌宇打的,因为刚刚我见到她情不自禁地探出头来往我们这里张望,随后她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似急着给谁打电话一样。
我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
“小昕——”他哽咽地喊了我一句,我不敢正视他,因为我生怕我会抵挡不住他噙在眼里的泪水,正如三毛所说的——我是见不得男人流泪的,他们的泪与女人不同。
这时,有人在叫辛光的名字,于是我和他寻声望去,看到他的一个“马仔”小歪正骑着摩托车往这边冲来,车后坐着传说应该是我的情敌的女孩静儿。
“光哥,光哥……”小歪只脚着地,心急火燎地说;“将曲哥,他……他住院了——”
“什么?”辛光大吼一句,抓着小歪的上臂,鼓大双眼,急急地说,“发生什么事啦?”
“他……他被十几个人打了——”
听到这,我隐约感到我的身体正在往下沉,脑子里忽地一片狼藉。随后,我见到静儿在咬着嘴唇哀泣,同为女孩的我相信她不是在做作,至少眼泪是真的,忽然之间我觉得她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么可恶和龌龊。
“走,咱们去医院!”
话音刚落,辛光早已蹦上他的坐骑了,待我还没回过神来,两辆摩托车已经绝尘而去了。望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我仿佛能体会到石婴历来承受那些突如其来的意外和危险的心情,那是一种人走楼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原本想抬头望一望石婴家的窗口的,结果我退缩了,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再撞到她牵肠挂肚的眼神了。于是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正想拐过路口,结果我见到凌宇就在我的眼前,跟我差点撞了个满怀。
我心神未定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开口,可是她却始终一语不发,纹丝不动地杵在原地,仿佛被谁画地为牢一样。她的确很美丽,就算她这么单调地伫立着也能散发出她的楚楚动人,跟她这么一站,我的心里不禁发憷了起来,究其根源四个字——自惭形秽。
最后我打破了彼此的沉默,我说:“凌宇。”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晶莹的眼泪静静地淌了下来,看得我很是心疼,最后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结果我鼻子酸酸的。她说:“我真想能跟你和婴子成为这辈子最贴心的姐妹。”
其实我的心酸不仅仅是因为她说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更多的是她只说到“我和石婴”,而不是“我、石婴和江馨”我们仨。
望着凌宇彳亍的背影,我的眼前潮湿了……
第15节:宿命般的梦(1)
第五章:宿命般的梦
一进家门,我就被老娘揪着往死里骂,其前因后果无非就是我跟史富裕的那点烂事,这下子又搅进一个史阿姨,可谓三人一台戏,要么相安无事各自吹捧,要么鸡飞狗跳永无宁日,而我那老娘仿佛惟恐天下不乱似的,这样她才可以名正言顺地训斥我,然后转身又捞到史家的孝敬。古代的大小官僚之间存在着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冬天来了,有“炭敬”;夏天来了,有“冰敬”。可我万万没料到这条规矩居然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久经了沧海桑田改朝换代后,它依然自生不息地扎根在这年头的绝大部分人的心中,以一种人情冷暖的姿态嘲笑每个人,每个被它所奴役的人!
看着老娘得寸进尺的架势,我头一次铁青着脸向之吼了一句:“再说我就去当尼姑!”结果她疑惑地望着我,双眼流露出我不曾见过的陌生,于是我落泪了,为了老娘,也为了我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不止一次地打从骨子里羡慕甚至妒忌过江馨和石婴,尤其是石婴,她这辈子拥有了两个一样爱她的妈妈,从这点上她就比我幸福几千倍——当然我这不是在鼓励我老爸娶“二奶”,更不是在诅咒老娘红颜薄命,尽管在物质条件上我比她优越、比她富足,但越是这样我和老娘那种细腻而贴心的感情越发单薄,在她的世界里她会给我吃香的穿好的,用大把大把的钞票换取丰厚的物质来满足我、弥补我,甚至来教育我,可她却忘了我们原始、真正的身份是母女,那种天生应该存在着朴质而血浓于水的亲情,而不单单只是给予和被给予的关系,这是一种冰冷的交易,我与生俱来就对之深恶痛绝,可偏偏老娘有这么一个嗜好。
晚上,我弯曲地缩在沙发上,任凭乱七八糟的思绪肆无忌惮地冲击着印刻在脑里的记忆,石婴曾说过:“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
我认识黄将曲是有一段故事的。读初中时,尽管江馨跟我和石婴在不同的学校,但刚开始时我们仨还是习惯谁先放学谁就到“老地方”等其他人,然后像读小学时那样有说有笑地一起骑车回家去。老地方,就是肯德基的大门口,距江馨的学校不到500米,这也是我们回家的必经之路。那天我刚来到老地方就碰到了几个留着一头长发飘逸的小混混,拉着我的车后座硬要我拿出身上全部的钱给他们,我天真地说:“拿钱也得有个理由,凭什么啊?”
“你踩界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子拨开几个小鬼,粗糙的手愣往我脸上蹭,咬牙切齿地说;“这地盘是我罩的,我管谁要钱我说了算!”
历史课本上告诉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硬要往这点套的话,这几个混混管我要钱的借口也很不专业了吧,结果我一犯急,打掉那个横肉的手,吼道:“你们这不抢劫吗!”
第16节:宿命般的梦(2)
“哈哈……”他们笑得很喜庆,随后横肉凑近我的脸,恐吓我道,“你丫惹急我了,今后见你一次抢你一次,保证你没有好果子吃!”
“我……我……”突然间我觉得我的牙齿在打颤,全身也逐渐在酥麻。
“给大哥我看看——”其中一个小鬼扯着我的校服,估计是要知道我在哪所学校,我手忙脚乱地挣扎着,他说;“乖乖地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得了,甭做无谓的反抗,你真的惹火我老大了,哼,来日方长,细水长流,那钱可多了去了——”
我听出来了,他这是在为我日后的钱财和人身安全着想,多好的一个混混啊!我说:“我身上只有3元钱……”
“什么?”横肉吼了一声,那架势连吞了我的心思都有了。
“老大,要不将这车拖走得了——”
“不……不行!”
我这话刚溜出口,几个小鬼就将我从车上架了下来,随手将我丢到一旁去。也不知哪来的力量,我非但没有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还大胆地扯开嗓子嚷:“抢劫啊,抢劫……”
估计横肉真的被我的喊声惹急了,一转过身就朝我奔了过来,瘫坐在地上的我害怕极了,本能地撑着手往后退缩,那一刻我多么渴望江馨能出现在我的跟前,尽管围观的路人不少,可他们似乎麻木不仁了一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无动于衷地观赏着。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大男孩的身影闪了出来,挡在横肉的面前,吼了一句:“鬼子!”
望着高大的背影,我骤然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动。多年以后,我仍然记得这份感动,就跟以后那次史富裕牵着我的手走过车来车往的马路一样,正如石婴说的:“有些感动是不能忘记的,忘记了,我们就太没良心了!”
后来,在辛光的介绍下我认识了这个勇敢的大男孩,他就是黄将曲。事隔多年后,有一次我跟他再提起这事时,他却腼腆地说:“我都忘记了。”其实我知道他还是记得的,就单单冲着他须臾的沉思和脸上不经意间荡起的幸福笑容,我就敢拿自个的性命担保他跟我一样是忘不了这件事的,毕竟真正能让人死心塌地去记得某次感动或某次初遇的事情太少了。
在一片空旷而骇人的大地上,有一条一望无际的小路,我喘着大口大口的气,铆足劲拼命地奔跑着,跑着跑着我见到了石婴和江馨,她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