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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又生生被他眉眼中的沉重压制住,看到淳于月的身影,他叹息的沉重而无奈:你终究还是要走!
在迷阵中他告诉她,南宫逸一直都不知道那个死去的人是她师傅,他看到她神情有所缓和,在搀扶他出了迷阵后,她忘情的扑过去搂抱南宫逸,这样的举措便让他觉得,或许她可以放下往事,然而,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所以他便命人看着,若淳于月出大帐不必阻拦,只需通知他即可。
淳于月勉强一笑,忽然记起一事,从包袱里取出苏落依给的兵符送上,对惊愣的沐文玉解释道:这道兵符加上霍伊安掌控的兵力,北凉应该能不费一兵一卒获取,只是,望丞相善待凉国子民,也让我不至于负了落依公主所托。
沐文玉将兵符握在手中,指腹轻轻揉捏着上边的文字,有些不解道:为何不直接交给皇上?
淳于月怔了怔,讪讪道:我忘记了给他,也忘记了跟他道别,还请丞相代为转交吧!
说是忘记了,其实是不忍,她和他相聚的时间总是太少,只希望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只有快乐,她实在做不到与他当面辞别。
沐文玉考虑了很久,才无奈的叹道:公主是要我做坏人么?
淳于月眸光清凉,唇角微挑道:坏人也没让你白当,不是么?
沐文玉微微愣神,片刻后才轻叹道:望公主此去千万保重!能保住淳于众生的,只有公主自己!
简单的送别之语,淳于月却从中听出了他话外无穷无尽的深意,此回淳于,她难测前途,所以嘱托沐文玉,无论发生何事,请他一定要保住淳于百姓,然而,他的这番话,则是在给予她回复。
放手江山
亲情凉薄
尤国和凉国的战局虽因易祈幻的死亡而告终,但因各地经历数月战乱,百姓为了避祸,奔走迁徙,导致城郭村落人烟稀绝,良田荒芜,又正值深秋之际,遍地落叶和枯黄的衰草,更增添了连年战乱后的凄凉和萧条。
淳于月一路行马而过,入眼的皆是战乱后的悲绝惨景,家家有亲丧,处处起新坟,偶尔还有未被收埋的尸骨横陈荒野,这些尸骨,多数都是没有亲人也叫不上姓名,被强征入伍,死后无人收敛,运气好的,死在显眼处,被清扫战场的人成堆运送到某处浅浅掩埋,归入尘土,运气不好的,丧生荒野无人看见,被饿疯了的野狗拖拽啃咬,断肢失节,尸骨不全。
在这乱世,死者不得安宁,活者又岂能舒心?大凡有战乱发生,盗寇蟊贼便会借机横行,偷抢勒索之事便成了战乱的衍生,家家关门锁户、防盗避贼,一看到陌生人出现,便寒毛都生出警惕之意,把和平时期的待客热情丢得没影,人人自危,恨不得全身都生出刀剑来防卫。
曾经,她因为目睹了被内乱荼毒后的惨景,淳于百姓在惶恐惊吓之中惴惴不安,日子过得艰辛凄苦,了无生趣,所以,她才拼尽全力守护淳于,想要避免那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而今,她却不得不思考一些必须面对的问题,凉国不可谓不强,其百姓依旧难以避免战火,只因皇帝暗弱,群臣失德,内有易祈幻野心勃勃,外有尤国这一强敌虎视,终于引发这场灭国之乱。
而今,淳于的前景又如何呢?南宫逸不是为爱盲目的男人,何况,他还有着皇帝的身份,身系众人的期望,他那些兄弟不计个人得失,只为实现一统天下的夙愿,他又怎能因私情而负大义,所以,淳于无论迟早、他必定要夺取的。
而淳于内部,为了清除淳于月的势力,但凡被她启用的人,都不同程度的遭到林凤瑶和淳于邵的贬斥罢黜,若说例外,大概只有识时务的骆子睿和一直帮淳于邵复位而暗藏蛰伏的宁少卿。
想起宁少卿,淳于月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枉她自命不凡,竟对他多年的处心积虑全无所觉,他抛弃承继虚名的机会,参与科举而得皇帝赏识,赐婚皇家公主,又任他为太子之师,这样双重显赫的身份,让他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朝政、拉拢权臣,替林凤瑶在外奔走,替淳于邵奠定内乱的根基,有了第一次复位的机会。
淳于月死里逃生回到淳于平了内乱,使得他们的复国计划落空,而一些在此间出力的朝臣因此被淳于月盯上,陆续贬黜,宁少卿却因为藏得够深,又有那特殊的身份做掩饰,不止逃过了危机,甚至连丝毫的怀疑也未惹上身,后来,淳于月对他的感情虽被南宫逸掐断,却越发的信任他,多年来,一直委以重任,好在,淳于月因那么点私心,不肯将他陷入危境,才没有托付更为隐秘的任务,现在想来,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叹。
回到淳于第二日,淳于月就被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淳于邵为储君,以此换得姚杰等人官复原职,淳于仲廷为此倒没少给她讲大道理,说什么当年他看淳于邵年幼,恐难当一国大任,不得已才代掌大权,如今淳于邵历经波折,人也成熟内敛不少,可堪大任了,自己也就该在百年之后还政于他,倘若偏袒徇私,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女,便成了盗位窃国之人,恐招后世耻笑。
年老了,忽然在意起身后的名声,便要将自己当年嗜兄夺位的不仁不义之举粉饰干净么?淳于月也不去拆穿,闲闲的问:儿臣听闻父皇前些日子总是睡得不安稳,皇后娘娘便请人到宫里开坛作法,超度鬼魅怨灵,又祷告上天,说要还政于淳于邵,而后父皇便无惊无扰的安睡到天明,可有此事?
淳于仲廷明明严加封锁了消息,还是没能躲过淳于月的耳目,便有些讪讪的,干咳一声,音量细若蚊蝇:多亏皇后体谅朕之辛苦!
淳于月冷冷道:是么?父皇想要安抚皇叔阴灵,便还政淳于邵,那么,为了安抚浩儿亡灵,又该如何?
淳于仲廷闻言面色大变,嘴唇瞬间哆嗦起来,半晌才拖着颤音道:月儿,你别听那个不孝女乱说,其实。。。
“父皇!”一声暴喝,差点将淳于仲廷震落龙椅,淳于月本来对淳于芯的话半信半疑,所以才出言试探,现在看淳于仲廷如此急切的想要辩解掩饰,她不用再去查了,也无力再去查了,绝望之下心如死灰:那个女人真的让你如此不顾一切吗?当年,你为了得到她,与皇叔争夺帝位,不惜兄弟相残,后来,为了袒护她,不顾浩儿能否安慰九泉,极力掩盖她毒杀皇储之事,现在,你又为了她,不惜毁掉我多年的经营,将淳于万千生灵推向深渊,父皇,但愿你能永远不悔!
话语出口,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紫阳殿,才出殿门,迎面就是一股秋风吹来,她从中闻到了淳于国腐烂颓败的气息,这些年来,她将自己抛弃在地狱,只为让淳于能见到阳光,到头来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而毁掉她心血的,偏偏是自己的父亲,这份绝望,从骨血里蔓延出来,让她对人世竟生出了厌恶之感。
昨日,当淳于芯得知她承认淳于邵的皇储地位,让林凤瑶等人奸计得逞,便不管不顾的冲进她的寝殿,言语中对她大失所望,并说出隐藏许久的秘密,当年淳于浩中毒身亡,她派人彻查却无所获,皆因淳于仲廷担心她为淳于浩报仇,便替林凤瑶掩盖真相,虽然后来对林凤瑶诸多冷落,最终也没能抵御住她的巧言令词和苦肉计。
而无意中得知真相的淳于芯,并不得淳于仲廷喜爱,加之她言行无忌,名声不堪,无论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便只能对此事隐而不宣,本想着有淳于月压制,让林凤瑶奸计不能得逞,也就不急着追究此事,让她没想到的是,淳于月竟然也认同了淳于邵,那么,淳于浩不就真成了被他们搬掉的绊脚石吗?
所以,她斥责淳于月跟淳于仲廷一样的糊涂,诅咒淳于早点亡国,怨骂淳于一族亲情凉薄,道德沦丧都该下地狱。
淳于月无法相信她的话,不是不相信林凤瑶的狠毒,而是不相信她父皇会如此庸溃冷血,所以,她才亲自去确认,如今得到证实,她便忍不住赞同淳于芯的话,与其让这样一个恶毒残忍的皇族统辖淳于,还不如让淳于国彻底消失的好。
她悲绝之下脚步便乱了,身姿也变得飘忽无依,行不过几步、忽然仰天长笑起来,声音凄绝哀婉,怨恨和绝望充盈其间,又有谁能明白,自己宁愿舍弃性命也想守护的东西,忽然变得全无价值,这份落差会激荡出怎样的心疼?
嫁祸诬陷
宫人被淳于月忽然的举措惊住,第二日便有了淳于四公主疯癫的猜测,林凤瑶从中看到了契机,便将此谣言修饰一番传到了宫外,几日后,就传遍了朝野军营,与此同时,淳于邵加强了宫廷禁卫,大有将淳于月软禁隔离于内宫的趋势,而宫外,宁少卿和骆子睿加紧收拢兵权,对忠于淳于月的兵将进行收服,若实在不能收服的,对实在顽固不化的,就罢黜或处死。
好在,绝境之下,都懂得识时务而自保,所以,淳于邵仅用了短短的两月时间,便将淳于月的势力彻底瓦解,而此时,淳于仲廷迷恋上了修仙问道,每日专研成仙捷径,为了表示诚心,亲自试炼丹药,不时拿宫人做试验,致伤致死者众多,弄得后宫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淳于月一开始还会劝诫,渐渐的也懒得理会,每日在自己宫殿中培土养花、观景赏鱼,闲适安静的好像她的人生从来都是如此过的。
嫣十年,初春
淳于仲廷做了个仙鹤接引,祥云绕身的梦,便让道士梁士元解梦,得知是即将成仙之兆,便有人提议他禅位淳于邵,陆续又有朝臣上书附议,林凤瑶也随之相劝,说想与他一起得道成仙,永不分离,劝他放弃繁杂国事,与她一起全心全意奉道,以期早日飞升,脱离尘世之苦。
淳于仲廷本来都松了口,准备选个良辰吉日宣布禅位,却因淳于邵眼见大局已定,一时得意忘形,竟与柔妃在内宫偷欢,偏巧又被淳于仲廷撞见,对淳于邵大加叱责,淳于邵年轻气盛,加之对他有杀父夺位之恨,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