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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月知道他是宽慰之言,也配合着笑了笑,忽然从山下冲来一人,竟是孙承,他听了两人的对话,急匆匆的就跪在淳于月面前,焦急道:你们是在说云将军还活着吗?
淳于月顺着他来的方向看了看,姚杰正抱着酒坛笑嘻嘻的过来,有些抱怨道:公主也太偏心了,柳兄虽立了大功,我也没少出力啊,怎么赐酒就没我的份,害得我只能厚颜的自带酒坛来。
一句话说得淳于月和柳庄平都笑了起来,这气氛瞬间回到了几年前,只可惜云风不在,想到此,淳于月抬手扶起孙承,郑重相告:是,云将军没死,只是被幽禁在尤国,你放心,等局势再平稳些,我定会让尤国送他回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孙承又悲又喜,直给淳于月叩头,又说要去告诉其他人,被姚杰拉住:你凑巧听到就算了,暂时别告诉其它人,万一坏了公主大事怎么好?
当初苏落依和易祈幻都想借助淳于月和南宫逸反目将淳于拉入自己阵营,若反目的根本条件不成立,便会让两人心声疑虑,或许会为结盟之事生出变故,这也是淳于月一直不透露云风活着这一消息的用意。
但是此时,她却不在意了,对孙承道:说也没关系,现在结盟之事我和苏落依已经达成共识,就算她知道云风的事有假,也不会有所影响了,何况结盟以诚,我也不打算隐瞒。
孙承听言,急急忙忙就往山下冲,那速度绝对堪比滚石下坡,惊得三人目瞪口呆,柳庄平半晌才感慨:人还是憨厚点惹人爱戴!
淳于月本来还挺惆怅,听他的话就想起云风的面红耳赤的模样,竟自己把自己呛着了,干咳着笑了起来,柳庄平看她苦闷顿扫,便与姚杰拼起酒来,淳于月看着两人互不相让的狂饮海喝,心情也真的开朗起来,不一会又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没弄清楚,就见云风的那些副将都提着酒坛上来,跟淳于月证实了云风的消息,都下跪谢恩,要敬她酒。
柳庄平忙问:你们都来了,谁守城门?
孙承笑道:柳兄放心,我们都做好了安排,今天尽管畅饮就是!
说着也赶过去敬淳于月酒,柳庄平看着被围着的淳于月,叹道:我还想独自与美人同醉呢,被这帮人抢了风头,真是出师不利!
姚杰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与他碰坛道:谁叫你有酒喝也不叫上我,报应了吧!
柳庄平无奈的摇了摇头,闲闲的靠在山石上,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天,身旁众人敬完了酒又互相比拼,淳于月从众人中解脱出来,在柳庄平身旁坐下,与他一起望着那片天地,想的都是今日战场上所见的情景,都忍不住去探讨:同为生命,为何要分国家,在国与国你争我夺之时,野心和富贵是权贵们的,而牺牲生命家庭的却是普通百姓,为何?
引魂
几日后,南宫逸毫无征兆的突然撤兵而去,让淳于月大感意外,却又不得不堤防,南宫逸用兵如神鬼难测,沐文玉又深谙谋略,他们每走一步都有着绝对的筹谋算计,虚虚实实的动作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又会在你意想不到之处突然下手,让你措手不及,所以,在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之前,她也只能按兵不动,让探兵时刻报回尤军的动向。
淳于月将柳庄平带回的是十五万人马分成三队,两队各守宜城和甘城,形成犄角之势,互为支柱、相互接应,防范外来侵袭,另一队调回护城之内,两城之内只留兵士和囤积足够的物资,暂不住百姓,两城的庄园由驻兵耕种,既可以部分自给自足又可以当着练兵,以防别国突然来袭。
做好一切部署,时节已步入深秋,淳于月正式发文苏落依,借道去清风岭拜祭香雪,苏落依有感淳于月在甘城之战中对凉国兵士的恩惠,命人在清风岭修筑祭祀台恭迎淳于月亲临。
各国对沙场战死的英灵都有各自招魂归乡的习俗,淳于的习俗便是由亲人着素衣,亲跳招魂舞,口呼死者姓名,以示接魂归乡之意。
淳于月率柳庄平等人亲自拜祭后,便独自登上清风岭最高处,举目四望,入眼的山峰连绵重叠,古木参天,山泉掩映于树木之中,飞瀑斜挂在山壁之上,泉泉相映,层层相叠,在阳光下七彩流转,使人目眩神迷,也算是魂魄依归的好去处,可是,终究太过孤寂。
淳于月舒展手臂,恭敬作礼,沉声呼唤:香雪,姐姐来引你回家!
一滴清泪滑落,手臂轻动,腕间风铃悦耳空灵,清风拂来,翩翩衣袂飞洒,招魂舞每一个沉重的舞步被她轻盈舞出,不似招魂,而是相聚,她眉目轻合,聆听着风中的声音。
姐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
姐姐,你丢不掉我们呢!
姐姐,我们将来嫁人也要嫁在一处,最好是兄弟,那样我们就永远不分开!
姐姐的家,就是我们的家,姐姐的国,就是我们的国,姐姐能幸福,我们才会幸福!
姐姐身陷囹圄,妹妹怎能苟安逍遥!
香雪的话语,一如既往的调皮娇憨,在她的记忆中慢慢醒来:香雪,来世,我们做真正的姐妹吧!
往事太过入心,她沉迷其中难以自拔,身姿随意舞动,临风飞跃,脚步恣意散乱,早已没了招魂舞的模样,这样的她,在回忆里与香雪嬉戏团聚,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一个不慎,差点跌落山石,却被一只铁臂拥住,仓惶睁眼,南宫逸的面容近在眼前,脸色淡漠,神情隐晦不明,所有的情绪被他掩藏得很好,她竟辩不出丝毫。
他看她睁眼,便毫无留恋的放开了手,言语清冷:淳于四公主若就这么跌崖而死,多年的苦心筹谋可就付之流水了。
他的话语没有调控之意,只是淡淡的陈述事实,放开手后,他也再没看她一眼,双手捧着一个坛子,郑重的走到崖边,抚着坛子深沉的看了很久,才叹道:虽然这个女人到死还在骗你,可是二哥想,你还是想与她归着一处,兄弟们不忍让你为难,愿意成全!
他拨开坛子,虔诚而小心的一把一把捧出韩瑞的骨灰,让其随风而散,放其自由,让他去追逐自己的幸福,与此同时,方才祭祀香雪之处一阵琴声幽幽响起,那是沐文玉送别的音律,凄凉哀伤,山谷悲鸣,除了依旧不见身影的两兄弟外,其它人都在沐文玉身旁跪了一排,插剑为香,敬酒送行。
淳于月看着南宫逸冷漠的背影,感受着沐文玉等人凄惶的悲伤,喉头哽塞疼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重新望向韩瑞骨灰飞扬的地方,似乎能看到香雪含笑而来,心里默默倾诉:香雪,既然他来了,姐姐就不带你走了,你也忘了姐姐,好好去爱他吧。
祭礼完毕,南宫逸转身回来看她,眼中再无丝毫柔情,似陌生人般陈述:这些年,你一直在设计骗我,我给的感情也成了你蒙骗我的筹码,如此心机手段,但愿你真能保得住淳于!
他说完,决然而去,往日的情意随风而散,再无痕迹可寻,他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而她也无从解释,这场恩怨之中,谁也解不清恩怨,谁也说不清对错,若真要说错,那就是他们都不该明知仇深却偏偏动情。
淳于月随步而下山,看着那些曾经一起嬉笑玩闹的面孔都透露出淡漠疏离,情没了,恨散了,仅剩下陌生,而正因为陌生,做什么都不必再有忌讳,做什么都不必考虑对方的感受,这便是对立的基点。
看着南宫逸等人离去的身影,淳于月神情悲喜难言,苏落依有意驱散沉重的气氛,含笑做请:我在永城驿馆已经设了酒宴,请四公主移步!
淳于月这才看到苏落依的存在,乍然看到她的女装,还有些认不出来,苏落依有些好笑道:怎么我男装示人你还一眼便认出了,现在换回女装反而不识,我的容貌果有那么差么?
淳于月怔了怔,恍悟,忙施礼道歉:世上敢当‘天仙姿容’的唯有落依公主一人,怎敢说差字,只是方才月心神恍惚,才未认清尊颜,还请公主莫要见怪,再则,祭祀香雪之事已经让公主费心了,又劳你亲自前来,这份恩情,月铭感于心!
苏落依听言,叹然道:公主见外了,你我既已结盟,这点事当是本分,何来劳烦一说,何况,若不来,落依也看不到公主待人的深情厚谊,也就不会明白香雪为何能舍韩将军而选公主!
她说着,面容竟有些悲切之意:你我皆是皇室儿女,见惯了因权势争夺而兄弟相残,骨肉疏离的情景,原以为这便是命,可从你和香雪身上,我才认知了自己的谬误,想来无论身份地位如何,皆先自己不计得失,以心待人,才能换人以诚待我,如你,也如南宫逸,但愿我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淳于月从她话里竟听出不祥之感,晦气之音,忍不住出言开解:公主说哪里话,你正值妙龄,只要有心,要做什么事都不会晚!
苏落依听言,转悲为喜:那么,落依若想与公主结为金兰姐妹,不求替代香雪姑娘,只愿能偶尔闺阁相伴,诉诉心里话,不知可否?
同病相怜
这个请求倒为难了淳于月,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柳庄平忽然拍手称赞:这个主意不错,你们有着同样的经历苦恼,如今又结为同盟,若再结金兰之交,且不顺理成章,于公于私皆是大喜事!
淳于月惊诧的看他,他却越发怂恿她道:又不是逼公主你嫁人,这副闯刀山火海的模样,倒叫这位美人公主寒心了!
淳于月听言,侧脚踢了过去,被柳庄平闪身躲过,直拍胸脯,对苏落依道:美人公主,你确信要认她做姐姐?看她这副野蛮的模样,往后你可苦了!
他说着,惋惜的连连摇头,离得远远的,完全无视淳于月的嗔怒,惹得苏落依等人也跟着笑了,半晌才叹道:姐姐与臣下相处也似朋友般随意,真让落依羡慕!
淳于月听她已经直呼她姐姐,心里却无丝毫不快,也就安然受了,听她落寞之感,抬眼去看霍伊安,他正望着远处山谷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