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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明白,面上却不表露,安然道:你让林杨撺掇着我这么做,不就是让我回去就算掌了权也难得人心,只能依附于你行事?可是若我不回去,于你就毫无利用价值,所以,我想你已经替我想好了后路不是么?
易祁焕眯眼审视,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情绪,可是研判了很久,却依旧无所获,心里对她暗起避忌,却也丝毫不显露,故作茫然道:若公主要留在凉国,我或可帮忙,若回淳于,我哪有什么办法?
他抛砖引玉试探她知道多少,静待她说下去,淳于月清幽一笑:在沐文玉整治下滴水不漏的尤国,你也能扒出缝来将自己的人塞进去,何况溃烂腐朽的淳于,只怕也安排了不少人,或者保守点说,现在的淳于三分局势,一分在你凉国手中,一分在尤国手中,而另一分在我手,可是我的那一分,被你一计毁了大半,我说得可对?
他听言,眉目略扬,依旧自顾饮茶,半晌才略微惋惜道:南宫逸只将你视为女人,真是可惜!
淳于月略笑了笑,当着他是在夸奖自己,颔首以谢,看他似有下言,安然静待,他再次看了她一眼,眼中闪出些戏谑:最近他的表现倒让我很吃惊,看来对你的感情的确不一般,你说若我现在挟持你跟他谈判,如何?
淳于月心里毫无惊惶,反倒一派闲适,轻笑道:那阁下是想将我换粮食还是马匹?又或者让南宫逸割地给你?
易祁焕对她的表现有些吃惊:你一点也不介意?
淳于月淡然道:不会成真的事,有何可介意的?
易祁焕:哦?为何如此肯定?
淳于月转着杯沿看,脸上略有困意,却依旧不吝解惑:原因有三,其一,你知道我在淳于表面失势,实则有着至少掌控一半淳于的权利,云风的事固然会给我困扰,却并不能动摇我的根基,半个淳于的价值加上你在淳于的势力,将沐文玉的人逼出淳于易如反掌,这样的话,你扶持我,得到的是整个淳于,不比那些毫无再生能力的死物更有价值?
其二,你虽掌控了大半个凉国,可是比起你的对手苏落依,名不正言不顺,她要不惜一切代价除你,而你却只能守不能攻,你很清楚,此时凉国起了内讧,就算你胜利了,却因非正统而后患不断,此时的尤国便会渔翁得利,所以,你一边平衡凉国,徐徐图之,一边要扶持一个傀儡牵制尤国,而我若坐镇淳于,能让你收到比牵制更好的效果,这也是你愿意花血本帮我的缘故。
其三,你很清楚南宫逸非昏君,沐文玉更不会被感情左右,他们能为了大局不顾沐慈的终身而处死云风,又怎会为了我而受你要挟?若说南宫逸对我的感情,大概也只有一点,那就是明知道我有异心却不忍下手除之,才留了这后患让你利用不是么?
易祁焕想要她背弃南宫逸而选他,定然会使计,只是没想到她和南宫逸的彼此不信任却主动给了他这个机会,不过,事已成定局,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她现在要想的是如何利用这个男人,将淳于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还能顺带着牵出凉国的内线,以图后计。
直陈利弊
她直陈利弊,又半真半假的抖出自己和南宫逸的关系,让易祁焕去掂量她的价值,但是她相信,他其实早已掂量好了,否则也不用费如此周折,果然,易祁焕略微沉思便问:那么,公主此回淳于,想我如何帮忙?
淳于月心中早已想好,此时却故作迟疑,静默了好久才道:第一,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牵制住尤国,让其暂时不能对淳于下手,只要兑现就好,第二,让你那些掌控淳于的势力不要跟我唱反调,当然,能支持就更好了;只要你做到这两点,我也会信守对你的承诺,但是。。。
她语气忽然加重,让易祁焕也不禁眉目一跳:如果在我整治淳于期间你耍别的花样,就别怪我翻脸不认账!
淳于月如此直白的表现让他有些吃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讨好奉承,隐藏所有的真实想法,既可自保又能麻痹敌人么?可她却这样无所顾忌的说出来,不过,她这样说出来,倒让他更看不清她是怎样的人,好像让人有一种看透了她的所有意图,忍不住去相信她只有这些心思,可是又让人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越发辨不清真假,难以防备,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有朝一日灭了尤国,不管她是否归顺也绝不能留。
一般人心里生了杀意,很容易被同为高手的对方察觉,可是易祁焕不一样,他整个人举手投足、一言一行无时无刻都流露出一种事实而非的邪气,反倒让你分不清何时是他真的生了邪念,而渐失防备。
他挑眉一笑,生出万般风流:公主说话一直都这么坦率么?
淳于月迎上他的眉眼,丝毫不受蛊惑:做生意嘛,总是账目分明的好,我不喜欢顺手牵羊,同时也绝不容忍被人暗中牟利,意思可说得明白?
易祁焕诚然点头,淳于月嫣然一笑,帐内虽然温热,可是进来这么久,却依旧手指冰凉,禁不住伸手去圈炉火取暖,红红的火光在她眼中燃烧,淹没了其本来的颜色,也掩盖了她此时的情绪,沐文玉以虚假的笑容迷惑对手,易祁焕以横流的邪气麻痹敌人,看似迥异,实则殊途同归,一样的阴谋暗藏,深不可测,让这两人相互牵制,淳于便有了喘息之机,或者不止淳于,那一个传闻中让易祁焕头疼的对手,只怕也乐见其成吧?
易祁焕安然侧卧,看着那红光映照下的芳姿丽蓉,因小小的炉火便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其实很迷人,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容易被小事满足的人,就一瞬间,脑中恍惚闪过一张娇俏羞涩面容,忽然被理智打散,有些懊恼的起身离帐:四公主就在此歇息,明日我派人护送你回淳于!
淳于月只嗯了一声,依旧注视着炉火,似乎此物便是她所有的在意,直至感受到那股寒风被帐门完全阻隔,才抬起头来,眼神闪现凌厉。
她本来想问香雪是否在他手上,却终究没有成言,这些日子她前思后想了很多,她深信香雪不会骗自己,那么,如果她真的徇情,南宫逸对她的恨意就会少很多,同时对自己也不会那样无法释怀,然而香雪忽然不知所踪,恶化了南宫逸众兄弟和自己的关系,对谁有利,谁就最有可能带走香雪,只是,她暂时还无法分辨是易祁焕本人所为,还是他同掌凉国的对手,又或者是别的势力,虽然急切的想知道香雪的生死下落,但此事却急不得,她既要易祁焕知道她的智慧,才能让他觉得有利用的价值,愿意履行约定,又不能表现的太聪明被他过分忌讳,毕竟,危害若大过价值,就会被抛弃,这是谁都会算的帐。
但是不管如何,这一笔一笔的血债,她赌上性命也会慢慢讨还。
浴火重生
物是人非
嫣八年,初春
淳于虽四季分明,却因地势的缘故,季节整体偏寒,这里的初春如同乌国的深冬,故而,淳于月回来时,这里依旧白雪皑皑,林杨将其送入淳于地界就转身返回了,现在的淳于还归尤国统辖,他也需要避忌。
因为积雪太深厚的缘故,马车行驶的异常艰难,一行一滑的向前蠕动着,偶尔打滑还会倒退几米,一路上留下两行错落杂乱的印痕,内里也颠簸的厉害,淳于月索性下了马车,徒步而行,反正已经离城门不远,也好看看云风亲自督建的这道护墙,算是睹物思人吧。
这护墙建造之初本被沐文玉安排给李良负责,但如此就无法施行内里计划,故而云风想尽办法将这任务接了过来,因此也惹出不少事端,经此一闹,云风的手下被沐文玉全数调来守护边城,而李良的人马则掌握了去往皇城的核心通道,间接控制了皇城,成为淳于复国最大的阻力。
这个障碍是定然要清除的,不过首要的却是重拾云风手下将领的信任,这些人中有绝对忠于自己的,但大多数都是跟随云风多年的人,云风待下属极好,对几个亲信更是视同手足,这次伪装叛乱将他们摒弃在外一来为了替她保存实力,二来也是为了保护这些人,所以他们才没有被牵连进谋反之中,而这些人对他也是死忠,明知叛乱是死罪也要一同承担,这份忠心之下,又认定她亲手射杀了云风才换得平安归国,只怕恨她入骨吧。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料,她艰难步行到了护城墙,表明了身份后,不止没有人来迎她,甚至连城门也不开,她倒也不生气,就那样站在城下仰望着高达数仗、与两边高山衔接的细丝合缝的护城墙,城体坚固似铜墙铁壁,如镜光滑城墙将白雪映照得闪亮刺目,这种布置就算扔下绳索来牵引,也会因打滑而攀爬不上去,又难以制造与墙体一样高的长梯,只要守护好那道门,任谁也休想从此进入,何况城墙内里还有冷子轩专门为其设计的机关,内藏无数暗箭,机关启动便会万箭齐发,再强悍的高手也难越过,普通兵士就更难靠近。
再看城上布防奇诡难测、玄机暗藏,真是个极致完美的城防:云风,要在不被尤国监军发现蛛丝马迹的情况下建成这样的城墙,你又为其费了多少心血?
她还记得,当初谋划这护城墙时,云风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许下军令状:这护城墙建成后,若有一丝一毫不符公主预想,云风就将脑袋奉上!
她曾想着,一定要与他共同欣赏这个杰作,可是,她回来了,也看到了,而他。。。
一滴泪珠滑落,在积雪中化开一滴伤痕,瞬间又被冻住,淹没其中,城门轰然大开,门内站着一人,身体挺得笔直,就那样森冷淡漠的看着她,
淳于月收了眼中残泪,积雪下的艰难步伐被她走得从容不迫,这个男人是云风的副将孙承,他果敢中带着沉稳,嫉恶如仇、生死不惧,与性如烈火、来去如惊雷的周毅是云风的左膀右臂,看他这般模样,想来是无法释怀云风的事。
淳于月走近,他不行礼也不说话,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