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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夏生正瑟瑟的发着抖,又不由担心,转身仰脸,抚着他的面颊轻声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宝璃,我好难过。”夏生垂下眼帘,没有看她,唇瓣抖得不可抑止。
“不要紧的。相公,我在这里呢。”宝璃给他一个安心的温柔微笑,将纤白素手放在自己腰间,轻轻一扯。
她听说过,在这个时候,安慰一个五心不定的男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长长的束带,从她不盈尺的细腰坠落,中衣顿时大敞,露出鲜红的肚兜,和大片雪白酥胸。
她握住夏生颤抖的双手,红着脸,将它们放到自己的胸口上:“相公,我有些冷。”
夏生先是怔了怔,随即会过意来,轻轻叹了一声。
他对不起阿紫是真……却又何尝,对得起宝璃。
宝璃向来恪守规矩礼教,眼下为他做到这地步,他再说些什么,反觉矫情多余。
所以,他俯下身,开始笨拙的吻她。然后,将她娇小的身子打横抱起,放在了锦榻之上。
窗外柳树,似乎都感觉到了室内春意。悄悄的,吐出一颗嫩绿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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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大概米有人想看夏生和他老婆的XXOO吧。。。。
所以,某扉手指窗外:大家请和我一起看,柳树上那颗新发的小小嫩芽。。。。多么纯洁可爱。。。。。(忽然被一堆蕃茄鸡蛋雨淹没)
狐狸咬尾巴忿恨中:哼哼~~~虾米“相公,我有些冷”。。。这样就能勾到亲亲夏生的话,本大爷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比她好看十倍不止——
只见狐狸牺牲色相,化身人形,只戴了个鲜红肚兜站在冷风里,叉腰茶壶状大吼:柳夏生,你给我过来!本大爷冷了!!
夏生:哦,我知道了。
然后,看了一眼狐狸,忽然冲进屋内。
狐狸听到里面传来的翻箱倒柜声,头上流下一滴冷汗。
小半个时辰后,只见夏生抱着一堆衣服来到狐狸面前:穿上就不冷了。
狐狸顿时无语泪双流。。。
某扉飘过去:狐狸。。。你勾引人,也要有个勾引人的样子吧。。。明明当初对芊红是专业级的。。。怎么就是对夏生不上道。。。。 【Cissy】
如此,柳府中风平浪静的又过了两日。也到了,裴道士回青城山的时候。
()
夏生苦苦相留,裴道士却只是拈须笑道——
他此次苏州之行,是来了却与百连的宿缘。如今百连已走,他又平素四方游历惯了,自然不想再打扰。
裴道士说到了却二字时,夏生发现师父眸中,有一掠而过的惆怅失落。
他似乎可以理解师父的心情。师父与百连,很像,他和阿紫。
这夜,是裴道士留宿的最后一夜……也是阿紫,留在柳家的最后一夜。
这两日,夏生都是行止如常的,打理着柳家上下大小事情。所以这最后一夜,他也没有失态的理由。
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夜渐渐深了,宝璃又点起了安眠养神的香,他才渐渐入梦。
刚刚四体放松,进入梦中幻境,他就发现,眼前幻化出的这场景这事件,他从前经历过。
“夏生,再没有人会妨碍到我们了。”
天色阴沉,柳府之中一片死寂。满地,都是尸体。
丽娘、六娘、宝璃……以及家中大小仆役,无一幸免。
阿紫散着厚重长发,手提寒光凛冽的宝剑,踏着被鲜血染红的青石地,来到夏生身旁。笑容温柔,对他伸出手,一黑一白的眸子深情凝视着他:“现在,跟我走。”
刹那间,夏生心中竟是无可抑止的狂喜。他将手放入阿紫的掌中,急急道:“好,我跟你走。”
终于可以,不用再顾及柳家……眼前,只有阿紫,只有阿紫一个人。
阿紫笑着扳起夏生的下颔,轻轻吻了他的唇后,揽着他的腰施施然转身。
夏生只觉心中欢喜万分,微红着脸,却不肯低头遮掩,只顾贪看阿紫的俊美容颜。
柳家,在身后渐渐远了。
两个人,一起走……但是,要走到哪里去?
脚下的路,忽然变得深黑不可测。而且以难以想像的陡度,一直向下延伸。
渐渐听见了,厉鬼野鬼在耳边的呼啸声。渐渐看到了,地狱最深处,紫黑色的烈烈业火。
夏生颤栗着,害怕着,紧紧靠在阿紫怀中,紧紧握住阿紫的手。
阿紫俯下身子拥住他,在他耳边柔声道:“夏生,不要怕。无论到哪里,我都和你一起,永不分离。”
只这两句话,夏生竟真的不再害怕。
他闭上眼睛,异常安心的靠在阿紫怀里,任由自己不断下坠堕落。
即使脚下就是深渊,即使要跌入地狱的业火中,形神俱毁……无所谓了,只要阿紫在身边,就好。
……
“相公!相公快起来!大事不好了!!”
身子被人用力的摇晃着,耳边是宝璃焦急的喊声。夏生在睡梦中被惊醒,骤然睁开双眼,懵懂的望向宝璃,有些神志不清的问道:“怎、怎么了?”
“失火了!而且很大,已经快烧到这里!”宝璃鞋都顾不得穿,直接将夏生拖下床,声音焦急,“东西左右是救不出了,只求全府上下,人没事就好……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
夏生此时已彻底清醒。他望向窗外,果真可见烈影彤彤,心头不禁大乱,连忙扯了宝璃问:“别的不提,父亲的棺柩尚在灵堂,可曾救出?”
宝璃含泪摇头:“……我不知道。”
夏生叹一口气推开她,就头也不回的朝门外冲去:“你先到柳府门前等我!我设法抬出父亲棺柩后,便立即去寻你!”
宝璃踌躇片刻,只觉心如乱麻,的确无他法可想。况且她一介女流,在这种情况下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碍事。
眼下,只能依夏生的意思办……其实,柳家纵然在此次火难中被毁,也未必就不能重建。
宝璃咬了咬下唇,伸出手,将掖在床头的那个小布包拿出来,放入怀中。
虽然这布包,到底也不知是怎么来的……但这里面的珍珠宝石,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夏生奔出门外,只见两个家丁,正扯着丽娘,慌慌张张的往院门外一路小跑。
夏生忙跑上前去,想唤人去灵堂抬棺,却看到丽娘鬓发蓬乱,十指尽是烧伤燎泡,神情痴傻的咧开嘴笑着,喉间嗬嗬有声。
“对不起少爷!都是小的们照顾看管不周不严,让夫人深夜里跑出去纵了火,酿成此巨灾!”其中一个家丁见是夏生,低头跪在了地上,痛哭失声。
“事已至此,说这些有什么用?!”夏生见此处虽未烧起来,但四周的烈影火光,已将这里映得彤红一片,急得直跺脚,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家丁,“你速速跟我去灵堂,把老爷的棺柩抬出来!你,快扶大娘去安全的地方!”
说完,夏生脚下再不停顿,急急朝灵堂的方向冲去。
火势尚未蔓延到那里……应该,还来得及救出父亲遗体。
跪在地上的家丁连忙起身,擦干眼角泪水,跟在夏生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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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员外的棺柩由紫檀木所制,扣之音色浑厚,沉重无比。入葬时,必须得四人抬棺才行。
但身处危急之中,夏生和那家丁,仅凭两人合力,竟也将柳员外的棺柩抢了出来。
在门前等候的宝璃和六娘,都不禁落泪。她们见夏生无恙,欢喜之余,又不由感伤。
“人都逃出来了吗?”
夏生看见满府丫头家丁都在门外,来来往往的担水救火,火势却仍然不减,知道这场火急切间灭不得,不由心焦询问。
“是的,大家都出来了,你放心。”宝璃上前,含泪回答。
夏生松了口气,转过身拿了木桶扁担,刚想也去担水救火,却忽然看见,孤零零站在一旁的裴道士。
心,刹那间就又被提了起来。
夏生扔下手中的木桶,跌跌撞撞跑到裴道士身旁,也顾不得师徒之礼,抓起他的胸襟就开始大叫:“告诉我……阿紫在哪里?!阿紫在哪里?!”
裴道士别过眼,缓缓开口,语调沉痛:“都是我的错……当初,我收了狐狸后,就应该立即带他到青城山,而不是留下来等百连……狐狸,终究没有逃出他的劫数。”
阿紫的天劫,就是夏生。他待在夏生身边一日,便一日难逃险难加身。
明明知道这点,他却因为百连而失了判断,变得心怀侥幸。
夏生眼神凶恶的瞪了裴道士片刻后,忽然松开他的衣襟,转身拦住一名提水过来的家丁,从他手中抢过水桶,将一桶冰冷井水对着自己兜头浇下。
“夏生,你去了也没有用!”
眼见夏生要冲向火场,裴道士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痛心道:“如果能这么做的话……我住得离狐狸最近,早就把他带出来了。你也该知道,他身上妖力尽被化去,又无狐皮护身……纵是眼下强行破坏法阵,将他带出,他也难逃一死……”
后面更残忍的话,被裴道士生生咽下。
而且,是那种眼睁睁看着他,全身筋肉血脉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剧痛而抽搐,生命一点点缓慢剥离,惨不忍睹的死法。
与其那样的话,将狐狸留在火场中,似乎对夏生、对他自己,都要更仁慈些。
“无论如何,阿紫绝对不会死。”夏生听完后,忽然用力,甩掉了裴道士的手,转身朝失火的柳府奔去。
语调间,竟是异常的坚定和确信。
“夏生!不要去!!”裴道士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又急又怖,背上淋淋的出了层冷汗。
他跟着跑上前,伸出手,想要再度抓住夏生,却落了空。
夏生削瘦高直的背影,顷刻间就消失在烈烈火海之中。
本来因救火而喧哗热闹的柳府门前,在夏生冲进火场之后,开始慢慢安静。直至,变成一片死寂。
只听得到烈焰舔舐屋檐房柱时,发出的噼啪声响。
仰头,裴道士想要遮掩眼中就要落下的泪。却惊恐的发现,火场蒸腾的热气,将布满了星辰的夜空扭曲。
如同这运转不息的星辰般,天地制定了每个人的命运轨迹。但人的命运,并非不能由自己改变逆转。
这逆转,有好的,也有恶的。
若肯细细等待、慢慢经营,纵是恶劫,也终有一日会成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