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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唧”,又是一声脆响,那根木剑,第三次重重的砸在博达克脑门上。
这一次,我远远掷出木剑,博达克又是迎面扑来,因此力道更大,于是只见木屑飞溅,厚厚的木剑,竟被博达克的肥猪头,给撞断成两截,而博达克脑门上鲜血淋漓,他哀嚎一声后,便蹲下地面。
“啊!对不起!对不起!博达克兄,我一时大意,木剑不小心脱手,所以…
所以…你没有伤着吧!“我作出歉疚的样子。
博达克蹲在地上,哀嚎片刻之后,他突然弹跳而起,抛下木剑,竟拔出腰间真剑,大怒道:“混蛋!拉姆扎!我要杀了你~~”说着,便要扑将上来。
“博达克!”、“博达克先生,不可!”,一时间,现场混乱了,众人纷纷扑过去,抱住他执剑的手臂,拖住他肥胖的大腿…
准确的说,癫怒如狂的博达克,根本还未靠近我的身体,便已被旁人扯手拖脚的抬出剑术道场去。
而我,轻易从容的击败了博达克后,静静的站在原地,汗都没有多出两滴。
于是向老博格请教自己的剑技,老博格叹息连连,道:“拉姆扎殿下,您刚刚的表现…唉!投机取巧,华而不实,唉,殿下啊!您的剑技,已经走入了万劫不复的魔道。”
“魔道?”我大吃一惊。
老博格道:“殿下,从现在开始,您如果痛改前非,苦练基本功的话,唉…
十年以内,剑术也许能有小成吧,唉…“
“十…十年?”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这时,老博格身旁的海宁突然说道:“博格师叔,关于你的观点,我不大赞同。”
“什么?”老博格微微一愣。
海宁道:“依师侄所见,拉姆扎殿下刚刚的表现,正是附和了剑术的真谛,避敌之强势,攻敌之不防,揣摩敌意,先手制敌。”
“海宁!你又在胡说什么,”老博格怒道:“你…你身为剑宗的第一传人,怎可出此邪魔歪道之语。”
海宁摇头叹道:“师叔,剑术之道,在于心,剑随心动,灵变万方,这才是剑术的极至。”说着,瞥了我一眼,道:“拉姆扎殿下料敌机先,制敌于相手之外,如此剑术,我实在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谬论!谬论!老夫练剑四十载,从未听说过这等邪魔歪道的剑法。”老博格大摇其头。
海宁道:“依海宁所见,拉姆扎殿下只需练习突剑技,再配以破剑技,假以时日,剑术便可自成一系。此剑技诡为剑心,剑意奸狡,实可颠覆传统剑术的迂腐与保守。”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海宁,你妄称剑宗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唉,看来,你已经深深入了魔道了。”
“师叔…”
“唉,海宁,自从你师父死后,你在剑道上越走越远,唉,师叔…师叔对你很失望。”老博格长叹一声,他掷剑在地,便缓缓行出道场而去。
老博格既走,学生们纷纷离去,现场便只剩我和海宁二人。
海宁怔怔看着老博格的背影,一脸颓然。
“海宁老师!关于您刚刚所提到的剑技,在下…尚有几点疑问,请老师赐教。
“我谄媚的来到海宁身旁,出言讨教。先前听老博格言道,说自己剑术入魔,非十年不可小成,我本是失望透顶,结果,哪知海宁出面帮我说话,竟说我剑术自成一系,假以时日,还可创出诡剑之技,一时间我兴奋莫名,对海宁的称呼,也从”海宁先生“变成了”海宁老师“。
海宁淡淡瞥了我一眼,递给我一本薄子,道:“拉姆扎殿下,这本秘笈,记载着在下平日的练剑心得,殿下且拿回去看看,若是有什么疑问,可到城西郊的埋剑冢找我。”
我欣喜若狂,急忙接过秘笈,口头却假惺惺说道:“这怎么可以呢?海宁先生宝贵的秘笈,我怎么好意思收下呢?”
海宁凄然一笑,道:“殿下不必客气,想来这当世之中,愿意向我这剑术异端讨教、听我胡说八道的,也只有殿下一人了。”说着他提壶喝酒,潇洒而去。
看着海宁颓然的背影,我一时间心情低落起来,暗忖这海宁与自己好像。
嘿嘿,他是剑客的异端,那我,就是王子的异端了。
回到别馆,蜜阿姨听说我今早自觉的前往皇家学院学习剑术,便张大了嘴,满脸难以置信的恐怖神情。
按说,似我这等淫亵懒散的混蛋,竟会主动出去学剑,这绝对是打死蜜阿姨也不可能相信之事,可是眼前,这种事情竟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拉姆扎,来,快让我看看,你…你是发烧了么…”蜜阿姨一双暗黄色的水杏目,关切的看着我,她伸出手来,抚摸我的额头。
“讨厌了啦!人家…偶尔也会想要学习的吗?臭阿姨。”我尴尬的躲开蜜阿姨手掌,不高兴的道。
听见我的言语,蜜阿姨美目里突然浸润出泪光,她屈膝跪地,双手合十,激动的道:“感谢上苍,这孩子…这孩子…终于…终于转性了,肯学好了…”
薇薇安也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便也与蜜阿姨并肩跪在一起,祈祷起来。
我大感汗颜,怒道:“喂,喂,你们两个!有必要这样吗?”
……
下午翻了会儿秘笈,薇薇安端来甜品,道:“扎扎哥哥,你练了一上午的剑,很辛苦吧。我端来银耳汤,给你补补身子。”
“嗯,谢谢。”我捏了捏安安的小脸蛋,后者娇羞一笑,直美似四月桃花。
当下又看了会儿秘笈,发觉这秘笈,是海宁的练剑随笔,所记录的又多又杂,一时半会儿,又哪能全部掌握,其后想起凤姐姐之约,于是放下秘笈,出门而去。
……
再见到凤时,后者却是一脸的歉疚。
“对不起,凤突然被陛下召见。所以…下午的事,可能还不行。”女人瞥了我一眼,低下了臻首。
只见她一身的蛋白绸裙,细细的水蛇腰间系有蓝色的缎带,缎带绕到洁白的裙幅上打一个结,然后垂下两条直直的带端,如此的打扮,既是大方,又是性感。
宽松的袖口处,一对素手竟比衣衫还白,拢起的秀发间,高挑的鼻骨上,微微有点浮肿的眼眸,略略疲惫的美态,实在让人心醉。
“没关系,”我痴痴迷迷,伸出手去,捏住了女人滑腻的手掌,道:“姐姐昨晚熬夜了么,眼睛这么肿?”
“也没熬夜,只是略晚了点…”女人摇头笑道,只见她娇媚的脸上,确有点睡眠不足的疲态。
看凤姐姐的情状,我心里有数,暗忖凤姐姐为了今天与我约会,昨晚铁定是熬夜披阅奏折去了。
“正事要紧,姐姐这就入宫去吧。约会的事…我们可以改天的。”我缓缓说道,心里,却觉得异常的失落。
“对不起,天气这么热,还害你白跑这么远……”女人瞥了我一眼,捏着我的脉门念动水系咒语,霎时间,我只觉得浑身清凉,炎热之气透体而出。
我捏住她的手掌,紧张的道:“姐姐不可为我再用魔法,不要累坏了身子。
“
凤姐姐微笑摇头。
车夫备好马车,我送凤姐姐上到车厢,双目,仍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竟是十分依恋。
凤姐姐瞥了我一眼,却神色一黯,低下了头,只见她双手合起,十指交叉,手指头深深的按入手背,那晶莹的指甲处,竟有点发白。
我琢磨女人的心态,似乎也非常难受,于是感觉此刻自己,实在该做点什么,让她开心起来。
于是一咬牙根,喊道:“姐姐!”
“嗯?”凤姐姐迅速抬起头,她那美论美奂的红眼睛,已经落在自己身上。
“晚上…晚上姐姐有空么,可不可以…”
“好!”我话未说完,她已温柔的笑着答应了。
刹那间我满心欢喜,随即却又想到,昨晚凤姐姐是熬过夜的,她下午还要去皇宫应酬,会很辛苦的。如果晚上再让她出来陪我,那岂不是非常非常累?
“不…不行!姐姐,你昨晚刚熬过夜,今天应该休息了。我看…那个…今天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的…”女人静静望着我,轻轻的摇头,只见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举止,都是那样的美,那般的让人迷醉。
“姐姐…”我看着眼前的女人,感到她静若止水的芳心深处,却又潜藏着对生命的某种期盼。
也许,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要在一起,就会如此的累,两人需要如此努力,如此的争取那一点点光阴。
难道非得如此的拼命,才能让彼此的心,靠近一点点距离…
我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是漆黑的死海,将我和她分开两岸,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
……
与凤姐姐约在晚上九点,城南的小竹桥。
九点夜色会很深,小竹桥附近人迹罕至,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否则若是换作别的时间、别的地点,凤姐姐的行踪只要被旁人发现,势必造成混乱。
我对中原城还不熟悉,于是先行勘察了小竹桥的具体位置,再回到别馆,又翻阅起海宁送给的秘笈。
说来海宁的秘笈与自己往日看过的剑谱大大不同,阅读秘笈所载,发现此人思维灵活,善求突破,往往一种剑技的诀窍,一种招术的优劣,他都会作出详尽的记录,而且此人精通刚剑技、破剑技、突剑技三项,且都有深究,实是剑术奇才。
按秘笈所载:刚剑技最为沉厚,长于防守与正面强攻,要求用剑者的臂力与体格,需有多年的用剑功底才能使用,这点明显不符合我的身体状况;突剑技最为迅捷,长于突袭与侧面游斗,要求身体的敏捷性与柔韧性;破剑技最为凶狠,长于实战使用,要求对敌人心理的把握以及出剑的精度。
细思之下,果然发现突剑技与破剑技,较适合自己习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