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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叫二宫,是吧?”
“二宫企划的二宫。因为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所以请转告社长,请他在您的事务所等我。”
问清吉良行政事务所的地址,在中央区谷町九丁目、妙泉寺会馆楼的三楼。
“终于逮住小田了,在谷町。”
拉下手闸,开亮前灯,全速前进。
从藤井寺高速公路出入口开上西名阪道。经过近畿车道、阪神高速公路,由森之宫出口开出。尔后又沿着谷町方向往南急行。因为已经过了傍晚的下班高峰,所以道路显得很空旷。
在中央区谷时九丁目的周边,楼房和寺院以及神社混杂在一起。庆长年间①,秀吉下令市内的寺院都要集中建在这里。
①庆长年间,指丰臣秀吉执政的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
把车停在信用社墙边的《禁止停车》的大牌子正下方后,二宫和桑原横穿马路,走进妙泉寺会馆的属地。他们沿着贴有白瓷砖的院内小路,来到前厅。这里虽不宽敞,但建筑却挺坚实。
或许已有很多年不曾使用过,信箱旁的接待桌已是油漆斑驳。
他们没有坐电梯,而是从右侧的楼梯上楼。三楼尽头的311室就是吉良行政秘书事务所。
“桑原,对吉良和小田不要用强硬态度哟。”
“说什么呢?”
“吉良是局外人,小田是我的投资商。请你尽量冷静点。”
“混蛋!说了多少次了你还是记不住?还不如把你的废物耳朵割下来,喂狗算了。”
“你”
“我再最后说一次:别总对我指手画脚的!”
桑原抬手敲门。里面有人说:“请进。”二宫拉开门走进去。
“打扰了。我是刚才给您打过电话的二宫,这位是桑原。”
“初次见面,我是吉良。”
一个小个子白发男人站在窗前。白色针织衬衣外罩着一件苔绿色的马夹。屋里并没有小田。
“小田还没有来吗?”已经8点30分了。
“是啊,真有点晚了。或许是因为堵车吧。”吉良稍显纳闷,说,“啊,快请进。”
事务所里没有间壁,摆着两张不锈钢桌和几个书柜。虽然比二宫的事务所狭小,但房租可能会在一倍以上吧。
“请坐。”
二宫和桑原被请到门旁的沙发上坐下。互换名片后,吉良说:“建筑咨询顾问……很冷门的职业嘛。”
“受小田社长委托,处理与水利工会纠纷一事。”
“是同意书的事吧。水路改修很难啊。”吉良温和地间,“喝点什么吗?”
“不,谢谢。”因为没有事务员,只有吉良一个人,所以二宫不好意思麻烦他。
“给我来杯咖啡。”桑原说。他没要啤酒,看来多少还是收敛了一些。
“那么,二宫也来一样的吧。”
吉良站起身拿起电话,向咖啡店要了三杯咖啡。
二宫问:“小田社长说过他从哪儿到这里来吗?”
“从府厅。好像是从环保局的废弃物处理指导科来。”吉良坐着说,“大概是为了轮胎起火的事而接受询问。”
“说来找你,是为什么事呢?”
“我想他要和我商量一下天濑垃圾处理场的申请时期问题。”
“是在等现场查证的结果吧?”
“和那个也有关系。不过资金问题也是必须要考虑的吧。”
“听说天濑的垃圾处理场受到了重重阻碍。”
“的确,真是不计其数。哪儿都没有欢迎垃圾焚烧场和废弃物处理场的居民,而且同行又都是商业竞争对手,还要受到议员们的敲诈勒索,当地的地头蛇也会凑过来敲一笔。虽然开工后会有很大赚头,但为此所花的散钱已多得惊人!就算我有几亿元的事业资金,也决不会插手工业废料处理这个行当。”
好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看来他根本不把完成工业废弃物许可申请书、赚钱的事放在心上。吉良手舞足蹈地侃个没完没了。
二宫抬头看了墙上的挂表。不知不觉,已经是8点45分。
是不是见不到小田了——二宫突然产生这样一种预感。
十
咚咚——三个人不约而同向屋门望去。
“请进!”吉良站起来开门。
一个穿迷你裙的女孩,端着放咖啡壶和茶杯的托盘走了进来。
“辛苦了。这么漂亮的腿配上迷你裙,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吉良递过钱接下了托盘,女孩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嘴可真甜啊。”桑原不无挖苦地说。
“世上不会有一听奉承就生气的人。”吉良往杯里倒入咖啡,递给二宫和桑原。
“谢谢。”二宫什么也没加就喝了一口。有点苦涩且清香,味道相当不错。
桑原加入了半包砂糖和一点牛奶,边搅拌边问道:“申请材料整理完了吧?”
“已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只缺水利工会的同意书啦!”吉良说。
同意书就在这里,在我夹克衫的内兜里。二宫想着,又说:“据小田社长说,各种文件、材料堆在一起足有50多厘米厚。”
“那个箱子里装的全是。”吉良回头指了指说,“光天濑垃圾场申请书就装得满满的。”
“注册图纸上有土地持有者盖的章吧?”
“是的,您很了解情况。”
“听过事情的经过。”
“小田社长怎么还没来,这么晚了!”吉良故意把话题岔开说道。已经过9点了。
“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呢?”
“小田社长几点钟打来的电话?”
“大概7点钟前后,说一小时之后就到。”
7点钟,那应该是与今村通完电话,留下口信之后。
“请借我电话用一下。”
二宫站起身,拿起桌上电话,仍打不通对方的手机。他放下电话,再给小田总业事务所打,没有人接。今村好像已回去了,水谷也去向不明。
“喂,所长,”桑原站起来说,“来一下。”
二宫跟着桑原走出事务所。二人的脚步声在空旷沉静的走廊里咚咚作响。当来到楼梯口的空场处时,桑原回头问二宫:“见到小田,你打算怎么办?”
“那还用问,用同意书换钱呗。”
“小田能随身携带500万现金吗?”
“这个……”
“银行早已关门,向工薪阶层贷款的部门也下班了,小田要是没有现金你怎么办?”
“要支票也行。”
“胡说,一张纸能叫人信得过吗?”
“明天就可以换成现金。”
“你别净想好事了。”桑原眯着眼睛说,“你已经债台高筑。舟越建筑欠的现场保卫钱还没有着落,不把那笔账结算完,明天岂能换成现金!你想得太美啦。”
“那你说怎么办?”
“你怎么办,我不管。今天先把我的保卫费付了。”
“什么保卫费?”
“别装糊涂,我的那150万。”
“钱会付给你的,可是不找到小田……”
“什么找不找小田的。没钱再去赌场,借它150万。”
“什么?胡闹!”二宫强压怒火说,“我是个正派人,已欠了200万还没还,再借150万,我不干。”
“别装了,哪有正派人又去赌场又干黑道勾当的?”桑原低头沉思一下又慢慢地抬起头说,“你这家伙,为难时找帮会摆平,所谓正派老实只是在表面上。不管小田那个家伙给不给你钱,今天你得把我的那份钱付了。”
“……”
“干什么,哭丧着脸?”
“好吧,我豁出来了,要杀要砍随你便。”
“噢,这倒是个正派人的办法。”桑原点了点头,转身向回走。推开门走进事务所,吉良正在打电话。是小田吗?二宫轻声地问道,吉良摇了摇头。
“嗯,现在就回去……礼花,回途中买……唉,好,好。”吉良放下电话,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对不起,今天二位请回吧。我的小孙子来我家了。”
“小田社长怎么办呢?”
“社长恐怕不能来了吧,我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呀。”
“求你了,能不能再等一会儿?”二宫鞠了一躬说,“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儿,一直等到小田来?”
“不行,我不能把钥匙交给你们。”吉良干脆地拒绝了他。
“算了,你也真啰嗦,”桑原说,“咱们惹人家烦啦!”
“没办法,搞个电话留言不行吗?”
“要留就快点。”吉良边说边从衣架上拿下了外衣。二宫接了电话录音按钮,留言说,如果小田有了联系,请立刻给桑原的手机打电话。
吉良提起公文箱,关掉电灯,走出事务所。二宫和桑原也跟出来,吉良用钥匙把门锁上。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不,没什么。”出了大门,吉良向东走去。二宫和桑原坐进车里。
“怎么办?”桑原点上一支烟说。
“在这等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也真固执!”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好吧,等到12点。”桑原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说,“再等两个半小时。”
“你好像挺高兴的嘛。”
“看你那个走投无路的样子,真有趣儿。”
过了一个小时。既没有电话打来,妙泉寺会馆也无人走近。他们又往小田家去电话,他还是没回家。小田妻子的口气中没有不自然的地方,看来不是在说谎。
“小田是不是回锦田事务所,在那儿被水谷他们带走了。”
“他自己不是说从府厅经富田林到谷町这里来吗?绕大圈子去事务所,他又不是傻子。”
“也许忘了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大脑有毛病,小田不是说一个小时后就到吉良这里来吗?”是啊,先回锦日再到这儿来,差不多得要两个小时。
“算了,干脆去赌场吧。”桑原冷笑着说。二宫想,即使去了,新井也不能痛快地借给自己钱。还得费一番口舌,最后还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