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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把头别了过去,不回答叶萧。
叶萧继续说:“雨儿是无辜的,我知道你爱她,既然爱她,就给她以自由吧。童年,你不觉得把雨儿作为你的人质很可耻吗?”
听到这个,雨儿轻声地对童年说:“童年,他们已经把你当作嫌疑犯,把我当作你的人质了。可我相信你,你不是什么嫌疑犯,你是无辜的,我们离开这里吧,到叶萧那里去,你会把事情都说清楚的,我也会帮你解释的。我会对叶萧说你没有劫持我,我不是你的人质,是我自己要和你上来的。”
“不,你骗不了他们。”他把雨儿抱得更紧了,“雨儿,现在我们的身后就是屋檐,只要退一步,一切的烦恼就都解脱了。10多年前,我爸爸就是从这里掉下去摔死的,我一直相信,其实他是自己跳下去的,他这么做,也许是一种忏悔,现在,我也在忏悔。”
“你在忏悔什么?你并没有犯罪。”
“不,雨儿,其实你不了解我。这并不怪你,因为这以前,我也不了解我自己。而现在,我终于彻底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魔鬼,我是一个魔鬼!”他大声地说,然后停顿了片刻,“雨儿,最近你应该发现,我有梦游的毛病。”
“是的,我发现了,你应该去治疗。”
“不,一切都太晚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我干的,都是我的这双手。”说完,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放到雨儿的面前说,“这双手犯下了滔天的罪行,肮脏而卑鄙,而你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其实,连我自己也被这双罪恶的手所蒙蔽了。我原本根本就不相信我会做出那种事,可是,黑房子里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想到什么。那天晚上,我发现自己竟然倒在罗姿家的门前,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想,应该是我掐死了她,在我自己毫不知觉的情况下。”
“你是说,扼杀案是你干的?”雨儿颤抖着说。
童年痛苦地点了点头,忽然,他抬起头大声地对叶萧说:“叶萧,我知道躲在对面楼里监视我们的人就是你,你大概早就怀疑我了吧?你干得真棒,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干过些什么的时候,你就已经察觉到了。没错,现在我终于记起来了,连环扼杀案就是我干的。原来那些噩梦,都是真的,自从我住进黑房子起,就会做那种可怕的噩梦,我梦到自己在深夜跑出了黑房子,闯进某个陌生的单身女人的家里,骗她开门,然后掐死了她。我还以为那只是梦而已,是虚幻的,但现在我知道,那不是梦,而是事实。”
叶萧并没有回答,他紧紧地盯着童年和雨儿。
童年继续对他喊道:“‘劈开木头我必将显现,搬开石头你必将找到我’。好了,叶萧,你已经劈开了木头,搬开了石头,你终于找到我了。”
“不!”雨儿的尖叫声在童年的耳边响起,“童年,你没有干过,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
“雨儿,难道你真的要到被我掐死的时候才能真正了解我吗?”说完,他用手抚摸着雨儿脖子上那道被他扼出来的紫痕。
“我宁愿相信你只掐过我一个人。”雨儿哭着说。
“不,你只不过是我手中所有受害者中的最后一个而已。”
忽然,又响起了叶萧的声音:“童年,现在你要冷静,你说的话我都已经听清楚了,这一切都要成为法庭上的证据,我希望你能够仔细想清楚。”
“法庭上的证据?你认为我还会像我的曾祖父那样上法庭吗?不,我不会给你那种机会的。”童年大声地说。
“曾祖父?这和你曾祖父有什么关系?”雨儿轻声地问他。
“因为在66年前的S市,我的曾祖父每晚都会走出黑房子,宛如幽灵一样,在S市的深夜里四处游荡,他不断地扼死那些崇拜他的无辜女性。在三楼的房间里,他还藏了许多女人的尸体,他是一个具有双重人格的魔鬼。最后,他被判处了绞刑。我已经查过30年代的杂志对此事的记载了,这件事在那个时代曾轰动一时。”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难道不知道,有某种精神上的疾病是会遗传的吗?是的,当我从米若兰的心理诊所出来以后,我才明白,我很可能遗传了我们家族的某种基因,这是罪恶的基因,深藏在我们的血液深处。当我进入这栋房子,这罪恶就逐渐地占据了我的肉体,成为另一个人格,这个人格罪恶无比,嗜血残忍,宛如66年前的恶灵附身。”说完,他向夜空狂吼了一声,发泄他那满腹的痛苦。
“童年,你是说你有双重人格?”
童年点了点头,缓缓地说:“是的,你曾与魔鬼共枕。”
雨儿一阵颤抖,她抱着童年说:“不,你不是魔鬼,你可以自首,现在还来得及。”
…janeadam
回复'129':“来不及了,我残害了五条无辜的人命,已经足够枪毙我好几次了。我要向她们忏悔,我必须要下地狱。”忽然,童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雨儿:“雨儿,跟我走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雨儿点了点头说:“我们去哪儿?”
“地狱。”
童年抱着雨儿,向屋檐边上走去,他在雨儿的耳边轻声地说:“你是最后一个。”
七十六 魔鬼的来临
也许今夜真的会发生些什么?
整整一夜,米若兰总是被这个想法所困扰着,以至于到了凌晨时分,她仍然坐在诊所里思考这个问题。
电话铃响了。
这一回,她犹豫了,她的手按在电话上,却没有拿起来。铃声继续响着,就像地狱里的哀嚎不停地催促着她,终于,她接起了电话。
“又是我。”对方的话里带着一股奇怪的笑意。
“我猜到了就是你。”
“我也猜到了你现在一定会留在诊所里。”
“你还想说什么?”
“我就怕你不敢再听下去。”
米若兰一怔,然后笑了笑说:“我喜欢深入别人的心灵,我不认为害怕的人将会是我。”
“那么害怕的人是我?”对方也笑了起来,“你很快就会知道究竟是谁了。”
“请说吧。”
“谢谢你能够耐心地倾听,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说过,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栋黑色的大房子里,那个男人怀疑美丽的妻子对他不忠,他经常打她,而她总是逆来顺受。终于有一天,那个男人无法遏制他对妻子的怀疑,他发狂了,那是一个深夜,他带着她的妻子来到三楼的房间里。忽然,女人发现他的丈夫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已经是一个魔鬼了。那个魔鬼占据了男人的身体,伸出双手,掐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米若兰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她下意识地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就像仿佛突然之间停止了呼吸,半分钟以后,他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他掐死了自己的妻子。”
“上帝不会宽恕他的。”米若兰冷冷地说,。
“当然,上帝当然没有宽恕他,他自己也没有宽恕自己。那个可怕的夜晚,午夜的灵魂在古老的房子里出没,罪恶的幽灵控制了那个男人,用他的那双手活活地掐死了他的妻子,那个可怜的漂亮女人。”
米若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罪恶的幽灵?你见到那幽灵了。”
“是的,我在我的心里见到了它。”
“我明白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继续:“在杀了人以后,那个男人终于清醒了过来。可是,他美丽的妻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他才刚刚意识到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很痛苦,也很恐惧,在经过反复的内心煎熬之后,他决定掩盖自己的罪恶。他连夜运来了一些水泥、砖块和石灰,他独自躲在三楼的房间里,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把他的妻子给封闭在墙壁里面。他用那些水泥和砖块做成了一副坚固的墙上棺材。从此以后,那个被永远禁锢在三楼墙壁里的女人就变成了一个冤死的灵魂,飘荡于那栋巨大的房子里。”
“后来那个男人呢?”米若兰第一次听到这种可怕的故事,她有些紧张。
“那个罪恶的男人谎称他的妻子失踪了,他做得几乎天衣无缝,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妻子居然会埋葬在自家的墙壁里。但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终于有一天,走上了三楼上面的屋顶,跳楼自杀了。我说过,上帝没有宽恕他,他自己也没有宽恕自己。”
米若兰长出了一口气,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缓缓地说:“我想,这个男人也许有双重人格,有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她又开始了她的心理分析,就像是面对她的那些需要帮助的可怜的病人。
忽然,她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刚要转身去看看,电话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啊,你说的没错。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有的时候,我真想抚摸你的光滑的皮肤。”
“你说什么?”她忽然一阵颤抖,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的小花园,一阵花影摇动,一些花瓣在缓缓地撒落。
“我说我想抚摸你的光滑的皮肤,还有,你修长迷人的脖子。”
忽然,一阵细微的笑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那笑声来自地狱。
当此生第一次惊恐万分的米若兰刚要转过身来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了她的脖子上。
…janeadam
回复'130':七十七 惊人的巧合
黑房子的天空上依旧一片黑暗,然而,东方已经亮出了几点曙光,漫漫长夜即将过去了。
在黑房子的屋顶上,童年拖着雨儿向房檐走去。雨儿则没有反抗,她浑身失去了力量,只能抬头看着黑色的天空旋转,听天由命了。
“你要干什么!”叶萧大声地喊了起来,他不能再等待了,不顾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