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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们都知道,吸毒者无法控制自己对毒品的渴望,为搞到毒品,他们会不顾一
切的。现在,有人为他们提供安全的供货渠道,更重要的是,这是一条固定的渠道。
不——客户们是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还有比这更令人满意的吗?”
“简直令人难以想象。”警官感叹道。“如此周全的计划!但愿这次能把他们
一网打尽!”
“就靠那帮饭桶!”埃勒里取笑道。“不过,咱们还是走着瞧吧。”
“刚才我曾说过,一些问题暴露出来,而且它们都与谋杀有着直接联系。我们
显然可以认为,伯尼斯是——或曾经是——这个集团的一名客户。我们一直对这起
神秘谋杀案的作案动机一无所知,但现在,我真的相信,凶手的动机已初露端倪了。
温妮弗雷德并不吸毒,但她的手袋里却装了一支伯尼斯的口红,口红里藏着海洛因
……而且她被害时仍带着这支口红。这事很能说明问题,爸,很能说明问题……这
很有意思,不是吗?尤其是在我们尚未发现任何其他作案动机的情况下。但破案并
非是为了查明动机,关键是要抓住凶手,同时一网打尽整个贩毒集团。这些推理已
经让我精疲力竭了。我觉得,这一双重任务将面临重重困难……”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在集团中,斯普林吉到底是伙计,还是老板?我估计—
—他是圈内人,知道所有的秘密,但他并不是最大的老板。这显然又引发了一个问
题——是斯普林吉开枪杀害了弗兰奇夫人吗?目前我还不想谈这个问题。”
“最后,贩毒集团事件是否表明:温妮弗雷德的被害和伯尼斯的失踪并非是两
个毫不相干的案子,而是同一案件的两个组成部分?我认为它确实表明了这一点。
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了解到事实真相——除非出现某种意外。证人暂时尚未出现,
但它们总会出现的。他们将说出一切。”
说完这番话,埃勒里便不再吭声了。他在椅子上坐下,又开始转他的夹鼻眼镜,
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警官、威弗和克劳舍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就那么默默地坐着,大眼瞪着小眼。突然,楼下响起了警笛声,费尔拉利、
维利和突袭队的成员们到了。
第五章 突袭
满载着侦探和警员的警车飞驰过西区,向住宅区方向去。听到尖锐的警笛声,
人群和车辆都自动让开了道。
人们的目光追随着向前飞奔的警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警官向一脸懊恼的维利吼了遍克劳舍的故事,提到了那个形单影只的出租司机
及挂着马萨诸塞州车牌的神秘小汽车。他的声音压过了呼啸的警笛。维利阴沉着脸,
答应立刻找那个出租司机核实详情,并答应将新情况通报给正在寻找失踪女孩下落
的手下。维利从警官手中接过写着出租司机姓名地址的纸条,坐在边上的克劳舍暗
暗地笑了。
警车到时,威弗托辞有事,返回了弗兰奇百货大楼。
费尔拉利静静地坐在车上咬着指甲。他将警官拉向一边,憔悴的脸上洋溢着兴
奋之色。
“我已经派了些弟兄包围九十八街的那幢房子了, ”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
“绝不给他们任何逃跑的机会。那些弟兄们虽然都躲在隐蔽处,但他们不会让任何
人溜走的。”
埃勒里平静地看着窗外转瞬即逝的人群,他的手指在遮挡视线的铁丝网上敲出
了有节奏的“得得”声。
开足马力的警察局卡车拐入九十八街,向东驶去。街道边的房屋越来越稠密,
越来越破落。警车再往东向依斯特河方向驶去,窗外的景物换成了破旧不堪的危房
和邋邋遢遢的行人……
一声急刹车,卡车终于停了下来。一名便衣突然从某个门洞中冒了出来。他走
到街心,指了指一幢低矮的两层楼式木屋。房屋的木头已腐烂,油漆也已剥落,整
座楼摇摇欲坠地向街心倾斜着,仿佛最轻微的一点震动都将令它颓然倒地似的。房
屋大门紧闭,窗子上拉着厚厚的帘子,整楼看上去死气沉沉,似乎无人居住。
警车刚停稳,十几名便衣就一下子从各个角落、门洞里冲了出来。从房子破败
的后院里也同时闪出了几名便衣。他们拔出枪,向楼后冲去。卡车里也下来了许多
警察和侦探,领头的是费尔拉利、维利和警官,克劳舍断后,一行人越上咯吱作响
的木头台阶,冲到了楼门口。
费尔拉利捶打着破旧的门板,屋里没有任何反应。奎因警官打了个手势,维利
和费尔拉利这两名壮汉便向门冲去。门被一下子撞开了,木头的碎片落了一地。屋
内光线阴暗,散发着一股霉味,屋顶上挂着一盏残缺的枝形吊灯,通向二楼的楼梯
上光溜溜的,没铺地毯。
众警察一拥而上,冲入屋中,同时占领了上下两层楼,他们持枪搜遍了整幢楼
的角角落落。
不知何时,屋外已奇迹般地聚集了一难人,大伙都睁大了眼睛往里看着,几名
巡警正挥着警棍维持秩序。埃勒里在屋中闲逛着,屋外众人看热闹的心理让他觉得
有趣。他一眼便看出,这又是一次失败的突袭。
整座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住人的痕迹。
第六章 悲歌
他们站在一间满是灰尘的空屋里,悄声交谈着。这是老式客厅,一台破旧不堪
的维多利亚壁炉无言地讲述着
整座房子的兴衰史。费尔拉利几乎快气疯了,但他也只能干生气罢了;他那胖
乎乎的黑脸已变成了蓝灰色;他飞起一脚,将一块烧焦了的木块踢到了屋子的另一
端。维利的神情显得比平时更加阴郁。与其他人相比,警官以一种更为冷静的心态
接受了突袭失败的现实。他吸了撮鼻烟,然后派一名侦探去附近转转,看看能否找
一位房管员回来。
埃勒里一直保持着沉默。
侦探出去没多久就带回了一名强壮的黑人。
“这屋子归你看管?”警官突兀地问道。
黑人摘下褪了色的圆顶礼帽,蹭了蹭脚。
“是的,先生。”
“你是看门人还是房管员?”
“怎么说都行,先生。我负责看管这附近的许多房子。如果有人租房,我就替
房主把房租出去。”
“明白了。昨天这房子有人住吗?”
黑人使劲点了点头。“有,先生!大约四五天前,来了一个人,说要租整幢楼,
经纪人领他来时就是这么说的。我亲眼看见他付了经纪人一个月的房租,都是现金。”
“房客长得什么样?”
“个头偏矮,蓄着长长的黑胡子,先生。”
“他什么时候搬来的?”
“是第二天吧——星期天,肯定没错。一辆搬运车还拉了些家具来。”
“车上有搬运公司的名字吗?”
“没有,先生。是那种敞篷卡车,车身周围都遮着黑色油布。卡车上真的没有
名字。”
“这几天你常见到那个黑胡子男人吗?”
黑人搔了搔他那头短粗浓密的冯发。“不常见,先生。直到昨天早上,我才又
看到他。”
“怎么回事?”
“昨天早上他又搬走了,先生。他从未对我说过要搬走,但昨天早上11点左右,
那辆卡车开到了门口,两名司机进了屋。不一会儿,他们就开始往车上搬家具。时
间不长——没多少家具。接着我就看到那个老板模样的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和司
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掉头走了。卡车随后也开走了。对了,先生,那个老板模样
的人临走前把经纪人给他的钥匙扔在了门廊上,确实是这样的,先生。”
警官低声吩咐了维利几句,又转向黑人。
“这四天里,你见过有人进这房子吗?”警官问道。“特别是在周二下午——
也就是昨天?”
“噢,是的,先生,就是在昨天。我老婆一般整天都在外面呆着。昨晚她对我
说,昨天下午一群白人聚到了这幢空房的门前,当他们看到房门锁着时,似乎觉得
很奇怪。噢,大概有十几个人,他们很快就都走了。”
“行了。”警官慢吞吞地说道。“把你的姓名、地址及雇你的房地产公司的名
字告诉那边的那位先生。记住,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这事!”
黑人僵挺着身子,结结巴巴地向缉毒小组的侦探汇报了有关情况。随后,他便
踢踏踢踏地急急逃了出去。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奎因警官对维利、费尔拉利、埃勒里和克劳舍说道,
这几个人正聚在一起。“他们肯定是听到风声,逃走了。有什么事让他们起了疑心,
不得不撤出去——甚至顾不上把毒品发给客户们。今天这城里肯定有许多要死要活
的瘾君子。”
费尔拉利做了个表示厌恶的手势。“咱们撤吧,”他咆哮道,“这伙恶棍简直
就是我的克星。”
“你的运气可真不好。”克劳舍说道。“他们的动作一定很快。”
“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想查查那辆车,”维利说道。“想帮忙吗,克劳舍?”
他嘲笑道。
“喂,算了吧。”克劳舍心平气和地答道。
“别吵了,”警官叹了口气。“你可以试试,托马斯。但我觉得,这可能是贩
毒集团的私车。而且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一时半会儿恐怕再难找到他们的行踪。对
吧,埃勒里?”
“我建议,”自突袭开始以来,这是埃勒里说的第一句话。“我们回家吧。这
场滑铁卢战役的结局——”他苦笑了一下——“说得客气些,也就是这样了。”
费尔拉利和维利召集齐手下人,驱车返回警局,只留下一名巡警看守九十八街
的房子。大块头维利上车时,克劳舍得意地捅了捅他的肋骨,随后,便早早地告辞
回弗兰奇百货去了。
“他们肯定在到处找我,”临走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