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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惰性也太高了,”埃勒里故作严肃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收集所有
的钥匙?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收集钥匙,而且还得尽快把它们收集齐。
原因嘛,用克劳舍的话说,就是长了眼的人都能看见……我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进
那套寓所,就这么简单。”
他将两把钥匙塞进口袋里,转身对着面目可增的管家。
“您是否按卡莫迪小姐的吩咐,重配了这把‘丢失’的钥匙?”他不客气地问
道。
管家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没那么做。”她答道。“因为伯尼斯说她丢钥匙时,
我搞不清楚她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而且昨天下午的一件事让我更加拿不定主意,
所以我想还是等她回来,问问她再说。”
“发生了什么事,安德希尔小姐?”警官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不慌不忙
地问道。
“说实话,这事有些怪。”她苦有所思地答道。她的目光突然一闪,脸上的表
情也一下子有了人情味。“我真的希望能帮忙,”她轻声说道。“我越来越觉得这
件事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的……”
“您简直让我们受宠若惊,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面不改色地低声咕哝了一
句。“请接着说。”
“昨天下午,大概4点左右——不,我想肯定是快3点30的时候——我接到了伯
尼斯的电话。你们知道——这事发生在她偷偷溜出去之后。”
三位男士顿时集中了注意力。维利含糊其辞地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警官严厉
的一瞥令他闭上了嘴。埃勒里往前倾了倾身。
“然后呢,安德希尔小姐?”他催促道。
“这事真让人摸不着头脑。”管家继续说道。“午饭前,伯尼斯还顺口跟我提
起丢钥匙的事。但她下午打电话时,一张口就说她要用那把寓所钥匙,而且马上就
派人来取。”
“她是不是以为你已经替她配好了钥匙?”警官嘀咕道。
“不可能,警官。”管家做了番透彻的分析。“听起来她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她好像已经把丢钥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我立刻就提醒她说,早上
她还告诉我钥匙丢了,让我再给她配一把。她听完后似乎很懊恼。她说‘噢,是的,
霍坦丝!我可真蠢,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接着她就开始说别的事,但刚开口,却
又突然不说了,然后她又说‘没关系,霍坦丝,并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我本想
今晚去寓所的。’于是我就提醒她说,如果她急着要进寓所的话,可以用夜班室的
那把备用钥匙。但她好像对我的建议不感兴趣,而且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屋里静悄悄的,埃勒里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来。
“您是否还记得,安德希尔小姐,”他问道,“卡莫迪小姐欲言又止时,到底
是想说什么?”
“很难确切地说她想说什么,奎因先生。”管家答道。“不知为什么,我总觉
得伯尼斯是想让我替她另找一把寓所钥匙。也许是我想错了。”
“也许是您想错了,”埃勒里的神情有些古怪,“但我敢肯定,您没想错……”
“你知道,”霍坦丝·安德希尔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觉得,她之所以欲
言又止,是因为……”
“因为有人正在跟她说话,安德希尔小姐?”埃勒里问道。
“完全正确,奎因先生。”
警官惊讶地看着儿子。维利轻快地向前挪了挪他那庞大的身躯,凑在警官耳边
低语了几句。老先生乐了。
“高明,真高明,托马斯,”他轻声笑道。“我也是这么想……”
埃勒里示意他们保持安静。
“安德希尔小姐,我并不期望您能展示奇迹,”他真诚地说道,语气中夹着一
丝敬意。“但我想问问——您是否能百分之百地肯定,电话那端和您通话的是卡莫
迪小姐?”
“你也想到了!”警官失声喊道。维利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管家注视着三个男人,她的眼睛清澈得出奇。四个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惊
人的念头。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她默念道……
片刻之后,他们离开了失踪女孩的卧室,进了隔壁房间。这间屋子布置得非常
朴素,屋内打扫得纤尘不染。
“这是弗兰奇夫人的卧室。”管家低声说道。在恍然悟出这是一起错综复杂的
悲剧后,她的刻薄本性似乎也有所收敛。此刻,她正满怀敬意地看着埃勒里。
“一切都井然有序,是吧,安德希尔小姐?”警官问道。
“是的,先生。”
埃勒里走到衣橱边,若有所思地扫了眼挂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安德希尔小姐,您能否查看一遍这架上的衣物,然后告诉我,这里面是否有
玛丽安·弗兰奇小姐的衣服?”
管家开始查看架上的衣物,三个男人站在边上看着。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
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这么说,弗兰奇夫人并没有穿弗兰奇小姐衣服的习惯?”
“哦,没有,先生!”
埃勒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立刻掏出那本临时记录本,草草地在上面做了段
记录。
第三章 被调换的书
三个男人尴尬地站在塞洛斯·弗兰奇的卧室中。护士在客厅里焦躁不安地走来
走去,一扇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将她和病人分隔开来、玛丽安和威弗都被打发到了楼
下的客厅里。弗兰奇的私人医生,斯图亚特大夫是个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高大
男子。由于职业的缘故。他的脾气,颇为暴躁。此刻,他正守在弗兰奇的枕边,怒
视着奎因父子。
“就5分钟——不能再长了。 ”他气冲冲地说道。“弗兰奇先生现在根本就不
能多说话!”
警官息事宁人般地咂着嘴,低头看着病人。弗兰奇毫无生气地躺在大床上,双
眼神经质地在来人身上扫来扫去,一只苍白的手紧紧地抓着真丝被单,手上的肌肉
显得松弛。他那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灰白的头发乱蓬
蓬地披散在满是皱纹的额头上。
警官走到床边,俯身低语道:“我是警局的奎国警官,弗兰奇先生。您听到我
的话了吗?您觉得好些了吗?能否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都是和弗兰奇夫人的——
事故有关的。”
弗兰奇的视线集中到了警官那和蔼可亲的灰色面孔上,他那水银般的眼睛停止
了转动,眼中突然闪现出了理智的光辉。
“能……能……”弗兰奇低语着。伸出湿润的舌头舔了舔苍白的嘴唇。“只要
……能查清……这可怕的事……你随便问。”
“谢谢,弗兰奇先生。”警官凑得更近了些。“对手弗兰奇夫人的不幸身亡,
您是否能做出解释?是否想到了什么?”
那双潮湿的眼睛眨了眨,闭上了。当它们再度睁开时,红红的眼底多了一丝彻
底的茫然。
“不……不能。”弗兰奇的呼吸变得艰难起来。“不……我根本想不出是什么
原因……她——她有……那么多朋友……没人和她为敌……我——这……简直令人
难以置信,有人……那么残忍……竟然杀害了她。”
“我明白了。”警官那灵巧的手指正拨弄着自己的小胡子。“这么说,您并不
知道有谁可能对她心怀杀机喽,弗兰奇先生?”
“不知道……”他那黯哑的声音突然响亮起来。“这真时耻辱——丑闻……这
简直是要我的命……我尽心尽力地阻止各种恶行……结果竟落了个这种下场!……
可怕,太可怕了!”
他越说越激动。警官惊恐地示意斯图亚特医生过来。大夫迅速地靠上前来给病
人把脉,并轻声细语地劝慰着他。含糊不清的抱怨声渐渐消失了,紧拽着被单的手
也松了开来,弗兰奇又恢复了直挺挺的卧姿。
“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吗?”医生的口气有些生硬。“你必须抓紧时间,警官!”
“弗兰奇先生,”奎因冷静地问道,“您那把寓所钥匙一直带在身边吗?”
弗兰奇那睡意朦胧的眼睛转了转。“啊?钥匙?是的……是的,一直带着。”
“过去两周内,这把钥匙您肯定一直随身带着?”
“是的……绝对一直带着……”
“它现在在哪儿,弗兰奇先生?”警官轻声追问道。“你当然不会介意借我们
用几天吧,先生?当然了,这么做都是为了查清案子……哪儿?噢,好的!斯图亚
特医生,弗兰奇先生请您从他裤子的后袋里取出钥匙链,摘下那把钥匙。裤子挂在
衣橱里,先生,衣橱!”
壮实的大夫默默地走到衣橱前,在他看到的第一条裤子口袋里翻了一阵,不一
会儿,便拿着个皮钥匙包走了回来。警官仔细看了看刻有C.F.的镶金片钥匙,把
它取了下来,顺手将钥匙包还给了医生。医生立刻将它搁回到裤袋里。弗兰奇寂静
地躺着,肿胀的眼睑耷拉在眼睛上。
警官将塞洛斯·弗兰奇的钥匙递给埃勒里。埃勒里把它和其他钥匙一块搁进了
口袋里。接着,他便走到床边,俯身看着病人。
“别激动,弗兰奇先生。”他轻声劝慰道。“我们还有两三个问题要问,问完
后,您就可以安享清静了……弗兰奇先生,您是否还记得寓所书房的办公桌上都搁
了些什么书?”
老人突然睁开了眼。斯图亚特大夫低声怒骂着:“简直是废话……竟有这么破
案的,真愚蠢!”埃勒里弓着腰,耳朵紧凑在弗兰奇松弛的嘴边。
“书?”
“是的,弗兰奇先生。寓所办公桌上的书。您还记得书名吗?”他轻声催促着。
“书。”弗兰奇嚷着嘴,努力地想着。“是的,是的……当然。都是我最喜爱
的书……杰克·伦敦的《艰难历程》……多伊尔的《夏洛克·福尔摩斯重现江湖》
……麦克卡奇思的《空想中的浪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