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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寓所打扫三次卫生,奥弗莱赫提负责替她开门,他临下班前,总记得招呼她离开。
除此之外,其他员工谁都无法进入寓所,再说,他们也没这个机会。”
“我明白了。那套寓所——怎么又绕回来了,”警官咕哝了一句。“唉!似乎
没什么好问的了……埃勒里,你说呢?”
埃勒里看着父亲,手中的夹鼻眼镜转得飞快,这并非他的一贯作风。他的目光
深处闪烁着一丝困惑。
“想想?再好好想想?”他的笑容里透着些烦躁。“在过去的半小时里,我的
推理机器一直被一个小问题困扰着。”
“问题?什么问题?”他父亲深情地喊道。“我的脑子里还乱哄哄的,你却已
经开始谈问题了。”
“这个问题就是,”埃勒里一字一顿地说着,但声音很低,旁人根本就听不见,
“为什么弗兰奇太太的那把寓所钥匙不见了?”
第十章 玛丽安
“这算什么问题,”警官说道。“我们本来就没指望在这找到钥匙。再说。我
并不觉得它有多重要。”
“好吧——这事就到此为止了,”埃勒里说着,微微一笑。“那些不见了的东
西总让我操心。”他向后退去,伸手从马甲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做父亲的紧盯着他。
埃勒里很少抽烟。
这时,一位警察推开橱窗的门,步伐沉重地向警官走来。“外面有位自称是玛
丽安·弗兰奇的年轻女士。说是找威弗先生,”他低声说道,嗓音嘶哑。“她看到
那么多人,还有警察,简直都快吓傻了。店里的一位巡视员正陪着她。怎么办,警
官?”
警官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了威弗一眼。秘书虽然没听清警察的低语,但却似
乎感觉到了话的内容。他立刻走上前来。
“对不起,警官,”他急切地说道,“但如果是弗兰奇小姐来了,我希望您能
允许我立刻去见她……”
“惊人的直觉!”警官突然发出一声感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当然,
我想我——走吧,威弗先生,你该介绍我认识一下弗兰奇先生的女儿。”他猛地转
向维利,说道。“你暂时负责一下,托马斯。谁都不准离开。我马上就回来。”
警官跟在神采焕发的威弗后面,大步走出了橱窗。
两人刚进大厅,威弗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一小群侦探、警察正围着位年轻
的姑娘。她僵立在那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饱受惊吓的双眼中流露出无名的畏惧。
她一眼看到了威弗,于是惊颤地喊了他一声,晃晃悠悠地迎了过来。
“韦斯特利!发生了什么事?这些警察——侦探——”她伸出了双臂。众目睽
睽之下,威弗和女孩投入了彼此的怀抱。在场的人都露出了笑容。
“亲爱的!你必须镇静些……”威弗在女孩的耳边急切地低语着,女孩紧紧地
靠在了他身边。。
“韦斯——告诉我,是谁?不会是——”女孩从他身边闪开,眼中满是恐惧。
“该不会是——温妮弗雷德吧?”
他尚未点头,女孩便已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短小精悍的奎因警官插了进来。“威弗先生,”他笑道,“我是否有幸……”
“哦,当然——当然!”成弗赶紧向后退退,松开了女孩。警官的介入似乎吓
了他一跳,仿佛在那一刹那间,他已忘记了一切……“亲爱的玛丽安,这位是理查
德·奎因警官。警官——弗兰奇小姐。”
奎因警官握住伸过来的小手,微微欠了欠身。玛丽安低声敷衍着客气话,她那
双棕色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蓄着整洁白胡须的小个子中年绅士,
他此刻正躬身握着她的手。
“您正在调查——一个案子,奎因警官?”她颤声问道,胆怯地躲到威弗身边,
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被您不幸言中,弗兰奇小姐,”警官说道。“实在抱歉,让您遇上如此不快
的场面——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威弗对他怒目而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
是什么药。这老东西简直就是马基亚维利(意大利政治家和哲学家)的翻版!他早
就预见到了一切!……警官继续彬彬有礼地说道:“我亲爱的孩子,你的继母被人
谋杀了,真是惨不忍睹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咂着嘴,活像一只忧心忡忡
的老母鸡。
“被谋杀了!”女孩惊呆了。威弗感觉到掌中的那只手抽搐了一下,接着便软
绵绵地不动了。在那一瞬间,两个男人都以为她就晏晕倒,便下意识地抢上前来扶
她。女孩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不用——谢谢,”她的声音如同耳语。“上
帝啊!——温妮弗雷德!她和伯尼斯都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
警官一怔,接着便开始掏他的鼻烟盒,“你刚才是说伯尼斯吧,弗兰奇小姐?”
他问道。“那位夜班员也曾提到这个名字……大概是你妹妹吧,我亲爱的孩子?”
他讨好道。
“哦——我都说了些什么呀!——哦,亲爱的韦斯,带我走,带我走!”她的
睑埋在了威弗的胸前。
威弗搂着女孩,说道:“您别见怪,警官。今早董事会议期间,管家霍坦斯·
安德希尔打电话给弗兰奇先生,说弗兰奇太太和她女儿伯尼斯昨晚一夜未归……所
以,您应该明白,玛丽安——弗兰奇小姐……”
“当然,当然,我怎么会见怪呢。”警官笑着拍了拍女孩的手臂。女孩不禁打
了个冷战。“请这边走,弗兰奇小姐。勇敢些。有一样东西,我想让你——看看。”
他让到了一边。威弗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但仍扶着女孩,鼓励着她向橱窗走去,
女孩的步子看上去有些不稳。警官跟在两人的后面,他向附近的一位侦探点点头,
三人进屋后,这位侦探便立刻守在了门边。
女孩的出现在屋内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就连像得了疟疾般不停打颤的老弗
兰奇看到她时,眼中也闪出了一丝理智的光辉。
“玛丽安,我亲爱的孩子!”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吓人。
女孩挣开威弗的手,一下子便跪倒在了父亲的椅边。屋内静悄悄的。众人尴尬
地移开了视线。父女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时,死者的哥哥马奇本克思开口了。这是他进入房间停尸房后的首次发言。
“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一双
充血的眼睛瞪着衣冠楚楚的警官。角落里的埃勒里微微向前倾了倾身。“我——不
——奉——陪——了!”
警官向维利打了个手势。壮汉维利脚步沉沉地走了过来,一声不吭地屹立在马
奇本克思面前,两只胳膊悠闲地垂在身侧。面对魁梧的侦探,马奇本克思退缩了。
他红着脸,低声咕哝着退了回去。
“嗯,”警官若无其事地问道,“弗兰奇小姐,能否请您回答几个问题?”
“噢,我说,警官,”威弗不顾埃勒里的警告,大声抗议道。“您认为绝对有
必要……”
“我准备好了,先生,”女孩的声音很平静。她站起身来,虽然眼睛还有些红,
但显然已恢复了镇静。她父亲又跌坐回椅中,他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威弗隔着屋
子向她投来炽热的一瞥,她报之以凄然一笑。但她的视线却一直躲避着床边角落里
的那具尸体。
“弗兰奇小姐,”警官从死者的衣物堆里拾起纱巾,在女孩眼前晃着;突然问
道。“这是您的纱巾吗?”
女孩顿时脸色煞白。“是的。怎么会在这儿?”
“这,”警官不动声色地说道,“正是我想知道的。您能解释一下它之所以在
这儿出现的原因吗?”
女孩眼中燃起了怒火,但她开口时,声音却依旧那么平静。“不,先生,我没
法解释。”
“弗兰奇小姐,”在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警官接着说道,“我们在弗
兰奇夫人的脖子上发现了这条纱巾,在衣领里面。这是否对您有所启示——或许您
能做个解释?”
“她系着它?”玛丽安十分诧异。“我——我实在不能理解。她——她以前从
未干过这种事。”她无助地看了威弗一眼,移开了视线。这时,她遇到了埃勒里的
目光。
在片刻的惊诧中,两人相互审视着对方。埃勒里看到了一位苗条的少女,她有
一头烟色的秀发和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年轻的躯体透着纯洁,埃勒里暗暗替威弗高
兴。这是个真诚坦率、意志坚强的女孩——诚实的双眼、坚毅的双唇、小巧而结实
的双手、中间有道凹痕的可爱下巴、挺直的鼻梁。埃勒里露出了微笑。
在玛丽安眼中,埃勒里是位高大、健壮的男子,浑身充满了活力,前额与双唇
显得异常聪慧,他是那么的冷静、从容、镇定自若。他看上去有30岁了,但实际年
龄却要小一些。他身上的衣着透着“邦德街”品牌的风格,细长的手指间紧握着一
本小册子。在那副夹鼻眼镜的镜片后面,他的双眼正端详着她……她稍稍有些脸红,
将目光转向了警官。
“您最后一次见到这纱巾是在什么时候?”老先生问道。
“哦,我……”她语气一变,恢复了镇定。“我似乎记得昨天还戴过它。”她
缓缓地说道。
“昨天?太有意思了,弗兰奇小姐,您是否还记得在哪儿……?”
“昨天午饭后我就出门了,”她说道,“就系着这条纱巾。我和一位朋友约好
了在卡内基礼堂见面,一起听帕斯特纳克的钢琴演奏会,整个下午我们都呆在那儿。
演奏会结束后,我们就分手了。我搭公共汽车到了店里。我确实记得像是一直系着
这条纱巾……”她皱眉的样子很可爱。“不过,当我回到家时,好像并没有系着它。”
“您昨天来过店里,弗兰奇小姐?”警官彬彬有礼地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