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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不用再上网偷菜了,股市一开,随便的割。不是肉就是血,刀刀见红。几年的辛苦就这么泡汤。不瞒你说,”周雷的声音变得低沉:“若不是这么一大摊子人跟着我要吃要喝,而各人家中又都是有妻有子有父有母,我有时真的就想不干了。钱少一点,时间松散一点,我最爱做闲人,疼老婆爱孩子,咱也是金不换的浪子。”
周雷面带乞求:“有好的正经姑娘介绍一个给我吧?”
馨兰早被周雷这一长串话给砸晕了。心说就您这风流的个性,还正经,还金不换。呀呸,我敢介绍吗?不闹出三两个带孕的,您就不能消停。
她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可是谦和得很:“哎呀,我认识的人层次都不高,就怕周总您看不上。”
“哪能呢。”周雷笑容满面的起身相送,满口的甜言蜜语:“我要求也不高,温柔娴淑就行。”
“那相貌?”
“中人之姿就好。”
顾馨兰都被送到门边了,面露狐疑,她就不信这周雷还能吃得下家常菜。
周雷告饶:“姐姐,您看我这年纪也不小了,也算是过尽仟帆,总得要定下心来过日子是不是?哪能还象年轻时那样孟浪,尽挑鲜菜。”
那上次来的那个水蛇腰,眉眼象你林妹妹的,撒起娇来挺张狂的那个又是谁?当着公司上下人等,毫不避讳,一双玉臂几乎缠到颈上
顾馨兰心里有些迷糊,却还晓得扣着门把抓紧时间问:“你当真?”
“陈真那么真。”周雷趁势把她轻轻向外一推,再补个笑脸迅速把门关上。可算是走了,这妹纸,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好哄?
怪不得会在姓于的手上吃亏。
周雷拿了只烟,想起这一幕从头到尾的所有镜头所有台词,忍不住伏在办公桌上无声的大笑。大玻璃窗,百叶帘并没合紧,顾馨兰隔着帘眼珠子瞪得滚圆盯着周雷不放,又上当了,顾馨兰愤愤的踩着高跟鞋走开。遇见连宋,小姑娘见顾馨兰气色不佳,连声问:“姐姐,谁惹你了?”
顾馨兰摸着脸假笑:“没,就是昨晚没睡好。”
“想我姐夫了吧。”
“想他干什么。”
连宋笑嘻嘻在顾馨兰肩上拍了一记:“晚上有密约吧,我刚刚可是瞅见我姐夫的秘书在花店买花呢。好大一束香水百合,花起钱来眼都不眨的。”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馨兰的这一次笑果真是带了涩意。在这一转念间她决定给钟远和打电话。
说什么也是从前名份既定的男女朋友。电话一通,紧张劲儿一过,说话也开始有条有理。
“沈处你好,我是顾馨兰。”
这一开头就错了,钟远和那边虽然吵闹不堪,但一阵静默之后,顾馨兰听见钟远和噗的一声笑开。
“馨兰你好。”
钟远和在顾馨兰面前向来都很有兄长的风度。此时也不例外。
“你好吗?最近太忙,都没有和你联系。不知道你几时有时间,我们一齐吃个饭,或是喝个茶。”
台阶搭到馨兰脚下,她只需顺脚向下一踩,就可顺当的下楼。
钟远和体贴宽厚一如从前,顾馨兰心里浮上愧意,索性直说了:“我有事想要求你帮忙,可我真是拿捏不好轻重,也不晓得求你的事是否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是知道我的,”
顾馨兰的性子,钟远和轻轻摇摇头,提议说:“那中午见个面怎么样,我下午出差,一去就是半个月。如果你不怕耽误了。”
顾馨兰急急应下:“那行,就在得意居。”
、22
得意居名字气派,其实是间小馆子,在N大西门左侧,紧挨着学生宿舍,有校外食堂的美誉。
钟远和与顾馨兰既是师兄妹,又是由恩师撮和,两人恋爱之初,顾馨兰的经济状况虽不是一穷二白,却也是接近城市平民生存底线。平时连杯咖啡也舍不得喝,若想要过过肉瘾就只能往学校跑。食堂的饭菜向来不错,得意居更是一如既往以油重菜咸迎合广大学子的碌碌饥肠。顾馨兰没有在立业之初被瘦成相片,受益于得意居多矣。
钟远和既是师兄,出道较早,口袋里虽不是麦克麦克,但一顿西餐还请得起。只可惜顾馨兰不领情,做人太实际,对胃袋饱满的追求度远胜于寻常女孩子最最重视的面子,虚荣。两人若有餐聚,十之八九顾馨兰会提议说:“得意居。”
用洗脸盆装的酸菜鱼,汤鲜粉香,顾馨兰用一根皮筋将马尾高高挽起,半张脸都埋进去,好一通虎吞狼咽。那是他们约会的第一遭,钟远和坐在一旁瞅着,连筷子都几乎拿不住。校风变了哈,粮油涨了哈,小姑娘踢飞不中意的对象所使的手段升级了哈。幸好菜不贵,一盆酸菜鱼也才三十八块钱。钟远和始惊终定,坐在一侧看得是津津有味。
过了半个时辰,盆里剩下留给钟远和的就只有鱼头鱼尾青红椒葱段花椒颗粒和汪着一滩浮油。顾馨兰满脸红光,利索的打了一个嗝,爽朗的说:“师兄,社会真不好混,我连温饱都有问题。恩师是可怜我没饭吃,才找你做冤大头为我买单。这个人情我欠下了。等我有了钱,你来找我,师兄你想倒多少碗豆浆都成。”
钟远和回忆到这里,忍不住哈的笑了一声。红晟科技的罗承此刻正在投影仪前讲得眉飞色舞,循声而来,以为钟远和是在给自己捧场,立刻垂下头,把表情调整得更谨慎些。钟远和不知道顾馨兰正是想让他与罗承牵个线,他转头与身边的人略说了几句,便悄悄起身走出会议室。从此地赶往得意居,在不堵车的前提下,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现在是早上十点,去得早,他可以和从前一样点好餐等她。
顾馨兰的性子既钝且绵,一锥子扎下去,半天也滴不出血来。都在胸口闷着呢,宁可凝成块自己捧着心口在僻静处背着人嚷疼,也绝不当众洒泪丢人现眼。若不是摸准了顾馨兰的脾气,当初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分手。
电话一天比一天稀少,邮件最后踪迹全无。钟远和从不担心顾馨兰会穷追不舍,象她这样的女孩,在小家庭里珠玉般捧大,那一点感情上的自尊心最是宝贵难舍。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又是那样的状况:清白,干净,两地相隔,起缘于恩师。顾馨兰心里就算是再有疑惑,也拉不下脸发脾气。
天生就是贤良淑德做人老婆的,也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的,懂得疼惜的男人得了去。钟远和此刻想起不是不可惜,但他那时辞了职跑去外国读书前途茫茫,整日忙于学业与生计,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负担起一段感情。
与其把那孩子,钟远和在心里这样称呼顾馨兰,与其把那孩子也拖进来,捆绑在他不知何去何从的前途上,白误了她的青春,倒不如放手,让她过快活日子。
一晃就是这么些年,那个捧着脸盆吃鱼的小姑娘如今也是二十八九,还晓得找关系做事。江湖儿女,再不复稚子情怀。钟远和轻轻的叹口气。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搭在方向盘上,顺手打开车载电话。
是罗承,问老钟怎么走了,一桌人都现等他坐席吃酒呢。
“是见女人去了吧。”罗承哈哈大笑。
还真没说错。钟远和也笑,对罗承不紧不慢的说了些今晚宴客的地点,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挂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档速一提,很快就赶到N大。厨子老板跑堂都还是从前那些人,生意做久了,对所谓学子寻旧已有相当的免疫力。
钟远和是多大的人哪,自然不会寻这种晦气。丰富的点了菜,留了桌,付了全款,说明提前半小时打电话给老板烹调上桌,这才悠闲的背了手往校园里走。
三十好几的人,眉清目秀,气质儒雅,身材修长,戴着副金丝眼镜,衣着简单却精致,手里把玩着一柄车钥匙,自有一股威势在。这样的人,坐在有女孩合臂粗的苍青色松柏底下的长椅上,捡了不知道谁扔下的几页纸专注的看着。微风吹过,一缕头发乌黑柔顺的在钟远和额前跳动,顾馨兰远远见了,觉得师兄真是半点也没变。不象她,她是和于敏正拌了几句嘴,这才出来的。
于敏正接了电话,听了她的理由,当时在电话那头就有几分不快。声音里带出来,隐隐的是些火气,却还压着性子劝顾馨兰。
“公司里同事聚会,哪天不能去,说声你家里有人病着,是个要紧的人,要赶着来医院探望不就完了?你还是推了吧。我一会就过来接你。”
顾馨兰原本还有些歉意,又觉得自己这个“同事聚会”的理由找得不好。但一听见,医院,家里,要紧人。由不得就从心里深处浮上怒意。
那秦梵梵算是我哪门子家里的要紧人,还要我紧赶慢赶的跑步上前问候。我顾馨兰不过是碍于做人的礼数罢了。抽哪天时间不行啊,送点钱,见个面,这事也就算了结。你于敏正搞这么兴师动众,此刻又对我牢骚满腹,难不成你是先对你的旧情人许了诺,怕失了脸面,所以才拉扯着我去慌着赶着前去孝敬。
顾馨兰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把原本想要向于敏正坦白的,要去见个人谈点事的想法打消个一干二净。不过再气恼,嘴上仍是温文客气的。先是嗯啊嗯的附和了两句,就婉转而坚决的说道:“我也知道突然失约不好。但真的推不了。敏正,你也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嘛。”
同居一年多,又不是刚认识的人。于敏正如何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顾馨兰现在正在作伪。没想到这女人心眼这么窄,醋性这么大。于敏正懒得罗嗦,只能淡淡的应道:“那你先忙。”察觉到语气不太好,急忙又趁势说:“外面的东西辣得很,你胃不好,就少吃些吧。晚上我回家为你炖点鸡汤喝。嗯,我自己会当心的,你不会挂念我。”
于敏正合上电话,目光有些森冷。然后又笑,这倒是搞得和工作一样,心思呢揣在最深处,面上的人情做得十足。
还结婚呢,莫非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就要过这样的日子?
于敏正心里带了气,中午开车去医院捧了花见秦梵梵,态度格外温和。才说了两句,梵梵就牵了于敏正的手哭起来。在医院长廊的藤萝架下,秦梵梵抽抽噎噎的问道:“她怎么不来呢,是不是生我的气?是我拖累了你,你还是不要管我的好。”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