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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推开了木门,腐锈的金属合叶发出痛苦的吱呀声。几只蛀虫随着木屑从门缝里掉出来,很快又窜到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一只黑色的大手离开了门把手,在空中晃了晃了,然后沉甸甸的压在男孩的肩膀上。
“嘿嘿,女剑士。很高兴看到你!”他的声音拨弄着喉咙里的那口痰,听起来很吓人。
“你好,手壮先生。”女剑士看了看站在门口那个嘴巴裂的很大的人,他的面部被笑容扯的变了型。
“你找到那个了吗?”他仍然保持着恭谦的笑容,手指在潮湿的空气中灵活的按压着,仿佛在摆弄一个不存在的小号。这个小动作让女剑士看得有些入迷,她记得手壮先生曾经有过一个黄铜小号。那时候她的父亲还在,而她也不过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他们在微风港漫无目的的游荡着,期望能找到一个通往外面的出口。她就可以和她从未见面的姐姐重逢了。有多少年了?手壮先生好象不会变老,他的小号却经不住时间潮水般的冲刷。他宽大的身躯总是出现在她和父亲的面前,提供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她看着他的影子被夕阳拉扯的很长很长,还有《做同一个梦》的调子。直到有一天,她的父亲死了,小号也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女剑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脑袋抽出记忆的水槽里。 她冲手壮先生笑了笑。意思是一切都好,只是空气有点湿。 她打开牛皮箱子的黄铜扣,从里面掏出几张折叠整齐的灰色毛皮。那上面还粘着凝结的血块,不过不用担心。手壮先生有办法处理掉它们。然后这张毛皮就会变成漂亮袋子,帽子,或者外套。他则会给她摩托车用的汽油和备用零件作为交换。至于这些东西从哪儿来?反正手壮先生有耐心在砂土海滩坐上一整天。
“喔!嘿嘿。”手壮先生接过女剑士抛过来的毛皮,用他粗躁的手掌抚摸着那些原本柔软的毛发,现在它们被血块纠缠在了一起。他嗅了嗅上面的血腥味。就象那些狼群做的一样,它们也在这永不停息的微风之中寻找猎物。。。。。。
微风带起一些砂土粒,轻轻的吹打在岩石上,犀利的沙砾钻入岩石的裂隙和孔洞中,像挫刀一样进行旋磨。用不了多久,荒原上又增加了一座无人的砂土城市。这些城市是旅行者和狼群最好的避难所,前提是他们能和平相处。。。。
饥饿使狼群在砂土城中显得狂燥不安,凸起的肋骨好象要把肚皮上那层薄皮戳破了。它们跳起又落下。嘴角流淌着粘稠的液体,撕咬着空气中混杂着的人的体味和碳火味。恨不得马上找到味道的源头,然后用爪子抓破猎物的胸腔,掏出他们的内脏。再把吃剩的骨头拼接成只有它们才懂得的象形文字。
女剑士坐在台阶上,一些低沉凶恶的吼声从巷子里传出来。她用短剑拨弄了一下熏烤着的老鼠。好让老鼠的肉味更彻底的散发出来。短剑的尖端已经被碳火烤的通红了,再过一会儿,它就会刺入第一只敢于向她发起进攻的饿狼。它们已经把她彻底的包围起来了,不过并不急于发起进攻,只是在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如果这些饥饿的狼群不聚在一起的话,它们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威胁。她甚至发现了一只跛脚的狼,它混在狼群之中,滑稽的跳动着。发出虚弱的“咕咕”声。她从它通红的眼睛里读到一些信息,即使她的喉咙被咬破了。它也无能为力,它很可能会死在和同类激烈的争抢之中。这可怜的。。。。。。。。。
杂种。。。一只狼用尽全力跳了起来,它离她很近。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猎物滚烫的血液咕咚咕咚的倒进它疲惫的胃部。它的确尝到了血的味道,不过是从它自己的喉咙里冒出来的。短剑从它的胸膛里刺了进去,烤熟了它的内脏,又划了一个十字。它感到全身的肌肉收缩成一团稻草,再次展开的时候却无力把它们聚合在一起。它痛苦的跌落在台阶上,发出呜呜的呻吟声。女剑士把短剑收回来,做好迎接下一次攻击的准备。她不是很满意,即使她的动作迅速果断,并展示出一种在微风港生存所必须的可怕破坏力。但那张狼皮显然不能再用了,它的两面都破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
狼群彻底失去了控制,它们叫嚣着一次又一次的扑向女剑士。不过在短剑挥舞的影子之中,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就象是把树叶儿送进高速旋转中的风扇,它们被扯的粉碎,又轻飘飘的落在砂土台阶上。女剑士忙碌的运用着手中的短剑,刺进去又拔出来。这些难道都是准备好的吗?她的思绪游离开去,狼群和旋转上升的阶梯,角色和道具。只有她自己是毫不知情的那一个,她推动剧情的发展,重复着手中的动作,就象父亲教她做的那样。上千次上万次机械似的动作,她很怀疑当她坐在地毯上享受着温暖的壁炉的时候,是否停的下来。那些遥远的平静,虚假的快乐才是她不能适应的。。。。。
剑刃上腾起一些淡红色的蒸汽,她的手腕有一点麻木了。狼群的尸体从台阶最下面堆砌着盘旋上升。1,2,3,4。。。。。。一共19级。她把短剑收了回去,充满厌恶的寻找着还可以利用的毛皮。但事情总有意外,你根本不能确定你是否关好了门窗,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它是它们之中最强壮的那一个,尖利的金属却没有给它致命的伤害。它以为自己快死了,但它还能呼吸。它安静的等待女剑士的靠近,然后。。。。。它做到了,用它的爪子抓破女剑士的手腕。但它的毛皮显然再也不能用了。。。。。。。
JEEPERSCREEPERS
时间又过了久?距离勒瓦纳和朋皮把这个湿淋淋的人从树林里扯出来的那会儿。他们一直在赶路,试图追上侦察小队的步伐。那头可怜的骡子还能坚持到明天早上吗?他们不知道,它的生命被上紧了发条,它的腿象钟摆似的摆动着。如果它倒下了,他们就会割断它的咽喉,好让它快点儿死去。但这个人,他们得把他带回去,他似乎掌握了一些外面的秘密。他的装扮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他兜里那张图纸可能很关键。至于那两颗曼斯糖?他们无意,也不敢去碰。这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救世军的势力范围。。。。。。。。
勒瓦纳和朋皮很高兴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座砂土城。不然那些越来越大的风就会吹破他们的耳膜。另一个法则也是所有人应该知道的———砂土城并不只属于两个迷失的救世军。就象他们是凭空冒出来似的,消失和存在又什么区别呢?还有些别的旅行者。它们的样子看起来可能很不友好,而且拥有一对强而有力的手臂,三只眼睛,懂得怎样寻找食物。墙面上的古怪涂鸦就是这些过客的杰作。通过那些张牙舞爪的文字或图案,你还能猜猜在那些畸形的头颅里面装着的截然不同的思维。骡子颈上的铃铛可能进了些沙子,它随着勒瓦纳和朋皮谨慎的脚步不停的摇摆,发出苦涩又单调的声音。然后,这个声音突然停住了。朋皮把那枚已经嚼得干巴巴的甘草从嘴里吐出来,举起左手示意人和骡子停下来。
“你看到了吗?”
“什么?”
“笨蛋,那边,那些鬼玩意儿。” 朋皮把火把高高举起,这样光线就能到达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
“噢,狗屎!哈哈。”勒瓦纳还是看不清楚,那些东西不过是影子。
勒瓦纳和朋皮走到跟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决定不再前进了。那些被剥去皮毛的狼的尸体变成了他们和其他旅行者的界线。他们就在附近坐下来,升起一个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