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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给她去了电话还是关机,他出差的时候也打过好几次,开始是想给她机会冷静下,现在看来,光是让她自己沉淀似乎不太理智。
贺渊也算有些摸清楚萧潇的脾气了。
果然再见面那女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音也冷冰冰地:“有事?”
贺渊看着她气到红扑扑的小脸,心里却隐隐有些按捺不住的雀跃,他离开那天就在赌,不知道萧潇会不会报警?如果不报,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
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
想到这,他唇边就不自觉泛起一抹笑:“你电话打不通,我担心你。”
萧潇听完这话嘴角微微一抽,两条秀气的眉毛拧的更紧:“贺渊你疯了吧?以为现在扮扮情圣我就会原谅你?你这是——”
强奸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家里还有温晚在,她没敢说的太大声。
清早温晚就从老家赶回来陪她,本来一肚子委屈想对对方倾诉,可坐下之后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贺渊的目光也透过她身后,一下子看到了紧张观察这边状况的温晚。对于这个最近和老三走的非常近的女人,他已经一早就调查过,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萧潇的问题,所以他对温晚礼貌颔首,友好地露出绅士微笑。
这丫头不高兴了永远都只会找温晚诉苦,明明一双眼哭得发红了,厚重的底妆都遮掩不住,这边却还是要硬撑着,瞪着他的样子就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一般。
他心里暗暗叹气,再看萧潇时声调更轻了:“我知道当时冲动了,可我不后悔。你不高兴,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别和自己过不去。”
萧潇被他的话激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这三天精神处于极度的煎熬之中,一会暴躁到真的想拿刀结果了这流氓,可想到家里的母亲和继父,还有那一对正在上高中的双胞胎妹妹,这种大义凛然的念头马上就消失了。
这个男人,分明也是拿准了她这种心理!
贺渊往前一步,离得她更近,声音更是温柔到了极点:“吃东西了吗?”
混蛋,欺人太甚!
萧潇血气上冲,太阳穴突突直跳,抓起一旁鞋柜上的花瓶就冲他吼:“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贺渊默了默,过于白净的肤色看不出他此刻的真实情绪,却平静地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萧潇,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别被那些混乱的情绪干扰,仔细想想,如果没有那晚的事,你真的会一直恨我?”
萧潇被他说的脸色倏地一白,举着花瓶白天没说出一个字。
自从被钟临泽抛弃之后,她一度有些厌恶男女关系,或者说本本能地排斥。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男人对她主动示好,可她从来不去细想,到底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她早就不想动脑子去费这功夫思考了。
反正最后,结局也不过是那样。
贺渊也不等她反应,又接着说:“我承认那晚是借着酒精作用,可我真的不后悔,从钟临泽再出现开始,我的心就乱了。你那么深爱过的人,我拿什么和他比?”
萧潇吞了口口水,拳头握的更紧,贺渊眼里有些近乎悲伤的情绪,语气也太过低落,可她不敢再随便相信这个人,这人城府实在太深。
看,他们走到现在这地步,好像一直就是他在主导,那么眼下,他是不是又在故意演戏哄她心软。
她克制着胸口的情绪,握了握花瓶,依旧冷淡地说:“请你离开。”
贺渊眼眸微微眯起,却在顷刻间夺过了她手中的花瓶,接着一刻迟疑都没有地砸在了自己脑门上。
萧潇彻底地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鲜红的血液从他白净的额角缓慢地流泻下来,乌黑的发丝很快就黏腻地粘合在一起。
“你恨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等哪天不恨了,你才会想明白其实自己早就动心了。”他额头还在流血,可唇角却带着微笑,这段话甚至说的极其缓慢温柔。
那画面刺激的萧潇胸口热热胀胀地像是有什么要凸显出现,她情不自禁往后退开一步,感觉到温晚快步跑了过来,这才含糊不清地骂出两个字“疯子”。
第90章 走火入魔(贺渊VS萧潇之番外八)
温晚开车送贺渊去了医院;萧潇一个人待在家里对着电视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浑浑噩噩地居然全是那人一直流血的刺眼画面。
直到身边的电话突兀地响起;将她的思绪强行拉回了现实。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号码,是温晚打来的。
温晚简单说了下贺渊的伤势,大概怕她担心。萧潇心里却烦闷的很;随意听完;最后冷淡地说:“早知道他死不了;那一下是他自己砸的,只是装装样子罢了,又怎么会真下狠手。”
贺渊那样的人;总不至于为了她这点事儿真把自己的命赔上。
温晚听完一时无语;她当时没在跟前;大概也和她一样震惊贺渊会这么做。
萧潇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摆了摆手,又和温晚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如果那一下是她亲自动手,现在心情自然是愉悦畅快地,可偏偏是贺渊自己砸的……就好像憋住了气一拳打过去,结果却轻飘飘地落在了棉花上,这滋味任谁都觉得不舒坦。
她在家又待了两天,这两天几乎没出门,手机一直关机,饿了就自己动手煮东西吃,日夜颠倒地看电影玩游戏,好像发泄一样地堕落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准时准点地从床上起来,换了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和职业黑裙,看着镜子里气色不太好的自己,还耐心地化了个淡妆。
即使发生那件事令人多么地不愉快,可她没胆量死,更没勇气辞职,在现实和生活面前她选择了弯腰,所以还得硬着头皮去上班。
虽然她依旧是极其、非常不甘愿见到那个人。
或许两人真是命里犯冲,萧潇刚进电梯就和贺渊撞了个正着。
他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可一点儿也没影响英俊帅气的外表,依旧是那副衣冠禽兽的样子。见到她,原本乌黑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流光溢彩,仿若周围的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似的。
那神情太过直白,连周围几位同事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一样,你推推我,我撞撞她,都在无声交换着八卦的小眼神。
“早。”贺渊眼里只有她,主动跟她打招呼。
碍于周围一圈的好事者,萧潇还是从电梯的反光面冲他点点头:“早。”
两人再没有多余交流,贺渊便一直那么大喇喇地盯着她看,萧潇如芒在背,掩饰性地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一旁的几个同事也大气不敢喘,可视线一直是落在两人身上的,恨不能再察言观色看出点什么有用讯息来。
电梯到了楼层,萧潇几乎是第一个就冲了出去,贺渊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浅笑。
助理陈昭拿着一沓资料经过,却被贺渊喊住了:“去买份荣英楼的早茶送过来。”
他迈开一步,又忍不住回头吩咐:“送到萧潇办公室。”
陈昭正忙得焦头烂额,听了这话真是一脸郁结,追女朋友干嘛不自己去啊,那不是更有诚意嘛!吐槽归吐槽,还是老老实实地表示知道了。
从电梯一道出来的同事都惊得直瞪眼,看吧看吧,果然前阵子的传闻是真的,萧总监和贺总监之间果然有JQ啊!!
萧潇回了自己办公室才吁了口气,明明做错事的是别人,可怎么每次狼狈的却都是她自己?她自然把这一切都推到了贺渊身上,说到底,那人心机太深了!
等陈昭送早餐进来时,她正揉着隐隐有些犯疼的胃部皱眉,知道是贺渊吩咐他送的就怎么都不肯吃。
现在是怎么样,苦肉计用完,又开始打温情牌了吗?
陈昭就跟电线杆似的杵在那,半晌才憋出一句:“贺总监说了,你要是不吃,让我再换别家买,直到你吃为止。萧潇,你当行行好,别让我为难好吗?我还有一堆正经事要忙呢。”
看陈昭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萧潇忍了又忍,还是端过粥小口吃了起来。
大概是知道她气还没消,贺渊倒是很识趣地没来招惹她,两人工作上的事也大多找助理帮忙沟通,一直没再发生什么让萧潇气不顺的事。
可只要有机会打击报复,萧潇自然都不会放过。
下班在停车场遇上,她分秒不停地发动车子,擦着他车身直直地开出去,也不管有没有刮到那人的宝贝车子,虽然觉得幼稚,可心里还是很解恨地。
再次在电梯遇到,她就会猛按关门键,根本不给那人机会同乘一部电梯。
总之只要有机会,不管小打小闹也好,言语上沾点便宜都成,她是不会放过任何报仇的机会。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硬又尴尬地度过着,中间钟临泽来找过萧潇几次,她要么不见,要么就是开诚布公地拒绝对方,将话说的非常直白:“我们俩不可能的,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钟临泽沉默地抽着烟,等她说完才把烟蹄扔在脚边捻灭了:“和二哥有关?”
萧潇静了静,摇头:“虽然当初的确是贺渊使了手段,可是,如果你父母从中阻拦,你还是会选择他们放弃我的对不对?”
两人门不当户不对的家世永远是个问题,这个问题无法逃避。
果然钟临泽再度沉默了,等萧潇要走,忽然伸手攫住她手腕,有些哀伤地说:“那又如何呢?我现在非常清楚,我忘不了你。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萧潇,你当初能爱我,现在怎么就不能爱了呢?既然你心里没有别人,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他急切地望着她,紧张地等着她的答案。
像是怕她拒绝,急忙又说:“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我父母再反对也左右不了我。”
萧潇蹙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还是那张脸,似乎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落下多少痕迹,可为什么觉得就是不一样了呢?好像第一次才看清楚他似的。
她慢慢地将那只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扳开,与他面对面而站:“喜欢你的,是以前那个萧潇,而现在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喜欢不了了。”
年少时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真爱就是一切,只要有爱情便能战胜所有的艰难和障碍。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以后,她渐渐明白了太多道理,在现实面前,总是有太多的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