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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听着他简单的只言片语,胸口却像堵了很大一块巨石,想起他在贺家早先被人逼权辱骂,甚至家宴那晚还有人背后说笑歧视着,那样一个庞大的家族,他这样的身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难以想象的事情。
她忽然不敢再开口问他任何事,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此刻却微微颤抖着,温晚更加用力地握住他:“没关系,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好,她会为你骄傲。”
贺沉黑密的睫毛微微垂着,落下的剪影遮掩了眼中的情绪,他缓慢地转身看着她,无声地勾了勾唇:“对,我做到了,她应该很欣慰才对。”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母亲的照片,似乎许多话都变成了无声地缅怀。
温晚也不善于安慰人,想起初见贺沉的场景,他在人前强势霸道,又总是杀伐决断不留任何情面。难怪被人传成那样卑劣可怕的样子,其实他内心如何,恐怕从没有人真正了解过。
温晚甚至怀疑,自己也没完全看清楚过他真实的内心,就像眼下他只寥寥数语,却明显还有许多痛苦遮掩着不愿轻易示人。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人是真真正正走进他心底过呢?
贺沉带温晚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墓碑上的女人,贺沉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母亲会被独自埋葬在这里,还有很多事都没告诉她。可是她还是愿意陪着这个男人一直走下去。
拜祭完贺沉的母亲两人就回国了,这次来意大利原来贺沉就是计划了求婚这件事,而且这里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以及这里埋葬着他至亲的人,所以他对求婚想必是极其慎重的。
温晚想明白这些,心里就越发甜蜜。
她很庆幸自己遇上了这么有责任心的男人,本以为离婚之后一切都会变得艰难,没想到事情却是另一番样子。
两人转机回了青州,见到司机的那一刻温晚如梦初醒,急忙拉住贺沉的袖子:“糟了,我忘记阿爵之前给你打电话,说有要紧事。”
贺沉只微微皱了皱眉:“如果要紧他会继续打,别担心。”
温晚懊恼极了,如果不是这两天事情太多冲击太大,她肯定不会忘。总担心会耽搁什么大事,一路惴惴不安地回家,好像一切还是离开前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管家给他们开门,又帮着运行李,直到阿爵匆忙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人时眉心微锁,尤其是看温晚的眼神不对劲。
他咳了一声,话是对贺沉说的:“我有点事要和你单独谈——”
温晚识趣地准备上楼,却在抬脚的一瞬间正好瞧见有人迈下了台阶。
那是一双女人的脚,她好奇地一点点目光往上梭巡,最后落在了对方同样愕然的脸庞之上。
客厅陡然静了下来,温晚下意识回头看贺沉,他明显也看到了正在下楼的女人,表情变了变,眼神很……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阿爵,他没有看温晚,但显然是在向她介绍:“这位是霆衍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大嫂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
贺霆衍的母亲?
温晚脑中闪过这个认知的时候;看对方时心情变得十分微妙。她飞快地想起了那些传言,想起了贺渊曾经暗示她的话。
对方见她也是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大概是没想到贺沉家里会有陌生女人出现,愣了好一会才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蒋赢。”
温晚礼貌却疏离地和她握了握手;也说了自己的名字。
奇怪的是;蒋赢听了她名字眼神却变得越发奇怪了:“……姓温?”
“是。”温晚皱了皱眉头;温并不算十分罕见的姓氏,为什么她却好像十分讶异似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她不由记起贺沉见她第一面时;似乎也对她的姓氏非常不满。
蒋赢已经调整好情绪,尽管方才有短暂的失态;眼下却又恢复了从容恬静的样子;浅笑着说:“很好听的名字。”
温晚觉得她刚才那神情明明不像是这么想的,但是容不得细想,蒋赢已经越过她瞧向了站在楼梯口的贺沉。
蒋赢的年纪其实有些不好猜,她保养的非常好,眼角连多余的细纹都看不出来,而且皮肤非常白,笑起来明眸皓齿,一副倾国佳人的样子。要说她是个十六岁少年的母亲,还真是难以让人信服。
所以她和贺沉面对面而站时,温晚觉得那画面很诡异,明明他们无论身份和年龄都有些差距,却还是意外地很和谐。
贺沉一直看着蒋赢,像是吃惊,又像是有些怅然,那眼神太奇怪了,温晚竟隐隐看出了几分思念……
她心脏蓦地一紧,那些蛛丝马迹好像扯到线头的毛线球,瞬间变得纷乱冗杂起来。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很容易泄露内心的秘密,贺沉此刻的眼神让她心惊。
蒋赢自始至终都笑着,几秒之后才说:“好久不见啊,贺沉。”
贺沉并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看了眼温晚:“先上楼休息,我晚点去陪你。”
蒋赢也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眼神又慢慢落回贺沉身上,应该是在揣测二人之间的关系。
温晚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没在人前发作,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回房将行李整理好,贺沉的东西一直整齐地放在另一只行李箱里,温晚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可那些甜蜜在见到蒋赢的一瞬间忽然变得有些不敢确定起来。
温晚叹了口气,倒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看着屋顶发呆,很快又开始安慰自己:贺沉都向她求婚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如果他真的对蒋赢有什么,不会卑劣到利用她的感情,她该相信贺沉才对。
温晚这么想着,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她自己也有一段过去,不该这么小心眼的。
门口有人敲门,她微微侧过脸就看到了立在门边的贺霆衍。
“给你的。”温晚把礼物拿出来,递在那孩子手中,接着在他身边坐下,“去的地方有限,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贺霆衍拿着礼物,却看都没看就点头:“你送的,都喜欢。”
温晚笑着摸他脑袋:“谢谢啊,捧场王。”
贺霆衍蹙着眉,手一直来回把玩着那份礼物,他应该是有话想说,却不知道又在别扭什么。温晚干脆主动问他:“你妈妈回来了,开心吗?”
贺霆衍闻言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问的问题同样莫名其妙:“你呢,开心吗?”
温晚愣了愣,垂在一侧的手指缓缓收拢,仍旧笑着:“和我有关系?”
贺霆衍选择性无视了,继续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盒子,纤长的睫毛安静垂落着,白净的脸庞上,其实并没有太多蒋赢的影子。
温晚那一刻似乎魔怔了,居然仔细盯着他,执拗地想在他五官里窥见某人的半分模样。
贺霆衍在她不经意间抬起头,倏地和她目光相撞,温晚已经来不及避让,被少年逮了个正着。她尴尬极了,仓惶地笑了笑:“你开心就好,再没有比妈妈在身边更令人高兴的事儿了。”
少年黝黑的眼淡淡扫过她脸上的落寞,并不拆穿她,只说:“她不久就会走。”
温晚被他话里的意思搞懵了:“走?去哪里?”
贺霆衍继续用沉默拒绝回答。
温晚便不再问了,这孩子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她想尽办法也问不到答案。
果不其然,没多久那孩子又主动挑起话题:“贺沉一直在找她。”
温晚承认听到这话时脑子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耳边也嗡嗡直响,连表情都忘记了好好伪装一番,只是莫名地看着贺霆衍。
“爵叔带她回来就给贺沉打电话了。”贺霆衍又是别有深意地看她,此刻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让温晚觉得难堪。
温晚轻轻吸了口气,目视前方地板,机械地回答:“贺沉想帮你找回母亲,他其实非常关心你。”
贺霆衍又露出了那副与年龄不相符的嘲讽之意:“是吗?”
温晚不赞同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霆衍,其实你叔叔只是不会表达而已,他很在意你。即使将你留在这里,却一直安排医生和老师,他希望你和所有普通孩子一样开心。”
意大利之行后,温晚更加确定贺沉只会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关心人,他并不完全是个冷血没有感情的男人。
贺霆衍冷淡地听她说完,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他和父亲不合,关心我?很令人费解不是吗?”
这话又直直戳了温晚一刀,她僵在那里,无从回答,连呼吸都有些顺不过来。
她忽然有些明白这孩子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意图了。
贺沉一句“晚点陪你”,人却到晚饭前也没出现。贺霆衍离开后,温晚待在书房看书,可始终也没翻页,盯着那些熟悉的铅字,却一点也看不懂里边儿的意思。
宅子里很安静,她不知道贺沉在哪里,是和蒋赢一直叙旧到现在?他们之间……有这么多话可以说?
温晚又控制不住开始乱想,直到管家来请她下楼吃饭。
下楼时桌边已经坐了蒋赢母子两,却不见贺沉的身影。那两人气氛也不对,始终没什么交谈,彼此的面上也冷冷淡淡地,着实没有寻常母子之间该有的样子。
温晚主动打招呼,蒋赢笑笑地瞧着她:“贺沉说你们要结婚了,恭喜。”
没想到贺沉已经说了,温晚愣过之后点头道:“谢谢。”
或许真的是她太过敏感?如果贺沉真有什么心思,断然不会主动开口告诉蒋赢结婚这件事。而且看蒋赢这样,好像真的只是长嫂的心思。
蒋赢歪着头看她,那样的眼神其实让温晚非常不舒服,像是透过她在缅怀什么人一样,可是她不好意思说,只能低头避开她观察的视线。
却听对方又说:“本来想住段日子就走,但现在想留下观礼,欢迎吗?”
温晚下意识打量她,蒋赢长得非常漂亮,看不出她脸上有伪装的痕迹,尤其是当她微笑看人时,让人不忍拒绝。有的女人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你喜欢不起来,却也讨厌不到哪里去。
温晚只好抿了笑:“当然欢迎。”
蒋赢支着下颚,一双透亮的眸子弯的月牙似的,不知道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突兀,还是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居然丝毫没有掩饰地问温晚:“你真的喜欢贺沉?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结婚……会不会后悔?”
温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蒋赢了,以她的阅历和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