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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一下,换了个姿势。
“别油嘴滑舌的。”刑事调查部总巡官帕克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留的胡子
? 九月,是吗? 你为什么要留胡子? 你该不会觉得那样挺好看的吧? ”
“当然不是了,”克兰顿先生说,“说实话,我并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不过
我又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诺比·克兰顿会用黑胡子遮住自己英俊的面庞。’于
是我就做了些牺牲。现在还不错,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再长就难看了,会让我想起
了吃皇粮的那些好日子(指坐牢。)。啊! 看看我的双手,永远都恢复不了。我问
你,一位绅士干了那么多年体力活以后,还怎么继续他原来的工作? 简直就是砸人
家的饭碗。”
“所以从去年九月开始,你就玩了一些把戏。”帕克耐心地说,“到底是什么
把戏? 是不是和威尔布里厄姆宝石案有关,啊? ”
“哦,说实话,是这么回事。”诺比·克兰顿回答道,“听我说,我这就原原
本本地告诉你。犯了法就要坐牢,这我并不在乎——我从没在乎过,不过对于一位
绅士来说,得不到信任是一种耻辱。我既然说了,我没拿过那些宝石,那我就是没
拿,那些东西从来都没属于过我。你也知道,我要是拿了,怎么会住在这种破地方,
你可以赌上你的马靴。我本来可以像绅士一样过着富足的生活,天哪! ”克兰顿先
生又补充道,“你们还没说出‘刀子’我就已经把肉切碎腌好了。说到寻找宝石—
—我用的方法你们永远都想不到。”
“就是说你去了东圣保罗,企图在那里找到它们,是吗? ”温姆西问道。
“没错,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我知道它们肯定在那儿。那个下流坯——你
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迪肯? ”
“对,是迪肯。”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怒,病人的脸扭曲了,“他没离开过
那里,你们逮捕他之前,他没有机会把东西带走。你们也监视了他的通信,对吧?
如果他企图把东西寄出去,也会被你们发现的,是不是? 所以,东西就在东圣保罗
——就在那儿的某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不过东西是他拿的,我想
找到它们,明白吗? 你一直说那些东西是我拿的,我想找到它们,放到你面前,让
你收回先前说过的话。也许在你看来这种行为很愚蠢,你什么时候才肯认错? ”
“真的吗? ”帕克说,“你真这么想吗? 找到那些东西以后像个乖孩子一样上
交警方? ”
“没错。”
“没打算从中捞点什么好处? ”
“哦,亲爱的,没有。”克兰顿回答。
“可你九月份并没有向警方求助,让我们帮你找。”
“哦,是没有,”克兰顿说,“我不想让那些傻警察掺和进来,这是我自己的
小游戏,知道吗? 正如洞穴艺术家所说,都是我自己的工作。”
“真有意思,”帕克说道,“你怎么知道去什么地方找? ”
“啊! ”克兰顿先生小心地说,“迪肯说过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不过他也没说
实话,我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骗子,他太坏了,他的脊柱可以用来做曲别针(既有
坏的意思,又有弯曲的意思,他在这里一语双关。)。和下等人打交道我真是活该
倒霉,他们这种人全都人格卑下,没有一丝荣誉感。”
“有可能。”总巡官说,“保罗·泰勒是谁? ”
“你问着了! ”克兰顿先生得意地说,‘‘迪肯对我说——”
“什么时候? ”
“是在——哦! ——在被告席上,请原谅我提到这么一个粗俗的地方。‘想知
道那些宝石在哪吗? ’他说,‘问问保罗·泰勒或是巴蒂·托马斯就知道了’——
他脸上始终带着坏笑。‘他们是什么人? ’我问。‘他们住在东圣保罗,’他脸上
还带着微笑,‘不过短期之内你似乎去不了那儿。’于是我揍了他一拳——请原谅
我的这种表达方式——后来该死的看守制止了我。”
“真的? ”帕克怀疑地问道。
“我发誓绝没有撒谎,”克兰顿先生说,“不过到了东圣保罗之后,我发现那
两个人根本不存在——有的只是一些垃圾钟,于是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星期六晚上偷偷溜走了,为什么? ”
“哦,说实话,”克兰顿先生回答道,“那儿有个我不想见的人,我知道尽管
我化了装,她还是认出我来了,我不想吵架——那样的话太有伤绅士风度——所以
我偷偷离开了。”
“那个人是谁? ”
“哦,那个女人——是迪肯的妻子。你也知道,在那个不幸的场合(指被告席
),我们曾经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我不愿意再回忆那件事了。我没想到会在村子里
见到她,说实话,我觉得她没什么品位。”
“她又回来了,嫁给了一个叫索迪的人。”温姆西说。
“又结婚了,是吗? ”克兰顿皱着眉说,“哦,我明白了,我没想到,哦,真
该死! ”
“你没想到什么? ”
“什么? ——哦! ——我没想到有人并不在乎娶个二婚的,就是这么回事。”
“听我说,”帕克说,“你现在最好说实话,那个女人和宝石盗窃案有什么关
系? ”
“我怎么会知道? 说实话,我觉得她和这事没关系。
我看她很傻,迪肯一直在利用她,我敢说那个家伙利用她才找到那些东西,我
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说实话,我觉得她对此一无所知,因为我不相信迪
肯的阴谋会暴露,等等! 我怎么会知道? ”
“你觉得她不知道东西藏在哪儿? ’’克兰顿想了想,然后笑了。
“我敢发誓她不知道。”
“为什么? ”
他踌躇了片刻。
“如果她知道并且她很正直,那么她肯定会告诉警方,是不是? 如果她心存不
轨,她就会告诉我或者我的朋友们。不,调查她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口母!
你觉得她认出你来了? ”
“我感觉她已经开始觉得我面熟了,听我说,这只是我的一种预感,也许我错
了,不过我怕她和我吵起来,我一贯认为吵架是很粗鲁的行为,所以我晚上就走了。
我帮铁匠干活——他是个好人,就是有点粗鲁,我也不想和他吵架。我悄悄回到了
家,把事情仔细考虑了一遍,后来我得了风湿热,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心脏也落下
了毛病,这你都看见了。”
“是的,你怎么会得风湿热? ”
“哦,如果有谁掉进那些该死的池塘,看他会不会得? 我是头一次去乡下,从
前没去过,乡村生活不适合我——尤其是在隆冬季节,还没有化冻。我差点死在那
道沟里,那可不是绅士的死法。”
“你没有进一步研究一下巴蒂·托马斯或是低音钟保罗吗? ”帕克把话扯回正
题,“我是说那些钟,你有没有,比方说,上钟楼看看,宝石是不是藏在那里? ”
“没有,当然没有了,而且,”克兰顿先生有点紧张,“那些讨厌的地方总是
锁着。”
“你有没有试着进去过? ”
“哦,说实话,我的手可以说几乎已经放到门上了。”
“你一步也没进去? ”
“没有。”
“那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 ”帕克突然拿出那张神秘的纸,放到了病人面前。
克兰顿先生的脸色变得惨白。
“这个? ”他气喘吁吁地说,“这个——我从来没有——”他费力地喘着气,
“我的心脏——把杯子递给我——”
“给他吧,”温姆西说,“他确实有病。”
帕克绷着脸把药递给他,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有了些好转,呼吸也顺畅多了。
“现在好多了,”克兰顿说,“你刚才让我受惊吓了。
你说什么? 那个东西? 我从来没见过。”
“你在撒谎,”总巡官斩钉截铁地说,“你见过,是让·勒格罗寄给你的,对
不对? ”
“他是谁? 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又在撒谎。他来英国你给他寄了多少路费? ”
“我说过了,这个人我不认识,”克兰顿重复道,“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自
己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我说过,我是个病人。”
看样子他确实病得很厉害,帕克小声骂了一句。
“听着,诺比,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这样我们就不会再打扰你了。我知道
你有病,都说出来会好些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去了东圣保罗,然后又离开了那里。
我从没见过这张纸,也从来不认识什么叫让的人,你们还不满意吗? ”
“不。”
“你们想指控我什么罪名? ”
帕克想了一下。“现在还没有。”他说。
“那你们就相信我的话。”克兰顿先生的声音很虚弱,听口气却是胜券在握。
“我知道,”帕克说,“听我说,伙计,你想被指控吗? 如果你非愿意和我们
去警察局走一趟——”
“为什么? 你们指控我什么罪名? 你们不能因为那些血腥的宝石再判我一次刑
了,我没有拿,我从来没有——”
“不,我们可以指控你谋杀了让·勒格罗。”
“不——不——不! ”克兰顿叫道,“你瞎说! 我没有杀他! 我谁都没杀,我
没有——”
“他晕过去了。”温姆西说。
“他死了。”布伦德尔警长第一次开口说话。
“希望他没有死,”帕克说,“不——没关系,不过他样子不妙,最好叫护士
进来,波利! ”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愤愤地瞪了三个男人一眼,匆忙跑向克兰顿。
“如果他死了,”她说,“你们就是杀人犯。威胁一个这么虚弱的病人,你们
这些强盗,出去,他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