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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秋苦笑了下,陈叔,别怀念了,不快走的话被舅舅看到你就麻烦了。
是、是是,马上走……陈叔转身打开太平门,临出门前又回头望着夏春秋,小少爷……学校的事您会处理吗?
夏春秋望着陈叔期待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学校怎么样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舅舅到底做了什么事……
……陈叔希望我怎么做?夏春秋反问着。
陈叔看着夏春秋半晌,他也不是不知道夏春秋的状况,突然垂下的肩膀和神情让他一下子老了五岁,小少爷也辛苦了……
最后,他只说了这一句,在电梯门打开前关上太平门。
夏春秋站在电梯口,转头刚好遇上从电梯出来的叶致浩。你站在这里干嘛?
……我忘了东西,本来想上楼拿,现在懒得拿了。夏春秋随口编了个理由就回身走回办公室。
春秋……最近杜家槐歆常常来。叶致浩突然开口。
嗯。夏春秋只随口应了声,并没有打算回答叶致浩的样子。
你们不是十年没见了吗?他突然来干嘛?叶致浩皱起眉继续发问着。你该不会……一直跟杜家有往来吧?
夏春秋微凝起眉,回头望了叶致浩一眼,我整天都待在这里,用什么时间跟杜家人往来,难不成有人上门来舅舅会不知道?
叶致浩愣了下,的确也是,夏春秋从不出门,除了星期日以外的时间都待在办公室,楼下的守卫也会定期跟他报告有哪些人来访,他知道他们收留了个男孩子,但是人也是冬海带回来的,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
咳,我只是关心一下,你也知道杜家人跟我们走的是不同路,尤其是槐歆那个孩子,还是少往来的好。叶致浩清了清喉咙,随口找了个解释。
脚长在他身上,他爱来就来我也管不住他,不然舅舅叫楼下守卫挡着他好了。夏春秋边说边走进办公室。
叶致浩一阵气结,要是能挡得杜槐歆的话,他就不用跟他废话了。
对了,舅舅。夏春秋走进办公室前,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叶致浩。
你记得我们屏东的学校吗?
叶致浩愣了下,看起来有些惊慌,不、不太记得了,最近没注意,你问学校干嘛?
夏春秋停顿了下,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昨天跟冬海聊起学校的事,有点怀念所以问一下。
是、是这样呀,学校好得很,不用担心。叶致浩勉强笑了下。
嗯。夏春秋应了声,别有涵意的又开了口,学校是冬海十岁生日的时候盖的,对家里来说意义重大,冬海下个月也许会抽时间去看看学校。
是这样吗?这样很好,哈哈哈哈……叶致浩的笑容看起来实在不是很好看,待会就有客人来了,你先准备一下吧,我去忙了。
说完就逃跑似地离开了,夏春秋看着他跑开的背影,这十年来他也苍老许多,他向来是个现实重利的人,但是从前还有着朴实肯干的个性,现在是怎么变成这这种只要有利可图就六亲不认的个性。
或许这是自己纵容出来的,是自己让舅舅有机会变成这种人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除了冬海以外,舅舅是家里唯一的亲人了,他又能怎么做?
夏春秋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绝门外的一切苦恼。
才坐下来而而已,啪地一声,那个文件夹摔在他面前。
……你要我说几次,我不要看就是不要看!夏春秋怨吼着。
但这次似乎没那么好解决,那个文件夹突然自己翻开来,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全散落在桌上。
满满的,一张一张都是叶致浩的照片,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拍下来的相片到底是怎么拍的,他不用问也知道。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
他不想知道,最应该站在他这边的亲人却是背叛他的人。
而照片上每一个跟叶致浩谈话的人,都是他当面拒绝过的客人。他也想过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当面拒绝了的客人,舅舅还是一一为他们说情,强硬的要自己继续做他们的生意,从每一张他接过手的支票,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却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原来……终究也不过就是钱……
看着那些支票的金额,他不知道该感叹自己有那个价值,或是去想象他舅舅要那么多钱用来做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脸上的苦笑凝结在继续飘在他面前的最后那几张照片,他认得那几张地契。
原来值钱的不是学校,是地……
如果是自己就算了……连对家里意义重大的学校,在舅舅眼里也只不过是以钱来衡量的东西罢了吗……
夏春秋只能感到无力,不止悲哀而且沮丧。
……然后呢?你想要我做什么?夏春秋用力把落在桌面上的照片全部扫开。要我赶走舅舅吗?然后呢?赶走他公司就有救吗?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他自己不停压抑的呼吸声,这种寂静已经把他逼近极限,……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甘心……
夏春秋觉得脑子像是要炸开来,他的痛苦和悲伤全部搅成一团,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但他却无法发泄,他连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深呼吸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做不到。
……冬海……我已经受不了了……
我已经……不行了……
夏春秋抬起头,没有再看那些照片一眼,直直走出他办公室,反正没有人会问,没有人会关心,没有人在意他会走到哪里去。
头一次,他独自进了电梯却按着下楼。
头一次,他独自走出公司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烦杂的各种声音,一时间分不出是实际上听见的,还是直接传进他心里的。
你只要忽视那些声音就可以了,我做得到你也可以。槐歆这么说过,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忽视那些声音,没有办法不去倾听。
于是他一直害怕走出他生活的那栋楼,但是现在那些像巨浪—样涌过来的巨大声响,却能冲淡他脑子里的一片混乱。
如果这些痛苦和悲伤能让他的脑子炸开,那他宁愿让那别人的痛苦塞爆他的脑,而不是接受家人背叛而他却孤立无援的事实。
夏春秋茫然地站在街上,望着往来的路人,听见各式的烦恼和忧愁,不自觉地迈开脚步。
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没有目的地,只是想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
吭?陆以洋回过头,易仲璋正好站在楼梯口疑惑地望着他。
切……陆以洋想着要怎么解释他站在二楼还在施工的走廊上做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施工的怎么样了……
易仲璋偏着头看了他半晌,也没再多问,要不要去吃饭?
嗯,要。陆以洋想了下马上点点头,他一早来学校弄完实验,本来想下来找小宛,可是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人,干脆先跟易仲璋去吃饭。
学长,你有顾学长的消息吗?陆以洋向着,他想易仲璋应该有跟顾典恩连络。
昨天有打电话给他,他心情好像恢复一点了,大概下星期会来学校吧。易仲璋边说边回头望他,不过我想他暂时是毕不了业了……
嗯……陆以洋叹了口气,顾典恩从来不备份自己的电脑,他的研究数据看来是全完蛋了。
……学长……陆以洋迟疑了下,才开口,你知道顾学长为什么这难过吗?就算再怎么喜欢高晓甜,他们毕竟也没有交往过……连说话也很少呀……
易仲璋苦笑着,不知道是在笑他不懂,还是在笑顾学长的认真。
易仲璋犹豫了下才开口,你大概不晓得,火灾那天正好是高晓甜的生日,小顾喜欢她很久了,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只要遇到女孩子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他好不容易鼓起他几年份的勇气,买了礼物打算在那天告白的……
易仲璋叹了口气,我看接下来十年他大概都不会再有勇气和心情去做这种事了……
顾学长买了什么?陆以洋睁大了眼睛望着易仲璋。
Tiffany的戒指,他死拖活拖拉我陪他去买的,二个男人走进Tiffany专卖店实在有够奇怪……易仲璋虽然抱怨着,但是心里却是替顾典恩感到难过。
果然是顾学长送的……陆以洋不自觉地开口。
果然?易仲璋疑惑地望着陆以洋。
唔唔唔……因为……啊,小良那天告诉我的……说高晓甜收到匿名礼物,她一直在想是谁送的,学长也知道小良女朋友是高晓甜的大学同学……陆以洋随口编个理由,自己却觉得有点牵强,于是支支吾吾的没说完。
易仲璋以为陆以洋是提起刘育良在难过,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他。
算了,别提了,反正她也没有机会知道是谁送的了。
看着易仲璋有些消极的神情,陆以洋脱口而出的话其实没多想,学长,如果你有机会告诉高晓甜的话,你会做吗?
当然会,我要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