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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去看看宇宙空间。”她向阿德里安建议。
阿德里安笑着点点头,他好像习惯以笑作答。
飞船一驶过近地轨道,杰西就会启动下一个方案。他们会将飞船的速度逐渐提升,飞船将飞向月亮前面的轨道。到那时,他们便来到了地球的另一边。
“我去看看弗朗西斯。”杰西说道。
“好,我应该先想到的。”阿德里安说道。
杰西朝未婚女船员舱走去,由于加速的压力.她不得不重新适应墙面和地板的变化,她有些怀念过去失重环境中的自由,可是这种失落感很快就被优美的动作带来的愉悦而取代。
船舱里没有人。
说不定弗朗西斯走了,回到那些滞留在宇航站的人群中去了,这个想法在杰西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荒谬的想法。弗朗西斯不可能离开,也不会离开,她愿意她留下来。竞争并没有影响她们之间的友谊。
杰西在单身男子的船舱里找到了弗朗西斯。她站在一个打开着的橱柜前。
当她进门时,弗朗西斯转过身,说:“我觉得应该清点一下缺席的人员。”
“阿德里安说……”
“多疑的下属会使他的上司显得宽宏大量,”弗朗西斯打断她说,“我们正在冒险,在所有的探险故事里,总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色,想害别人,搞破坏的恰恰是此公。”
“我总觉得是你一直想让我扮演这个角色的。”
弗朗西斯摇了摇头:“总是有这种可能性存在的,那个人要么出乎你的意料,要么当他被察觉时他已开始搞破坏了,就像影片《失去的地半线》中康伟的兄弟。就我们现在的情况看,那个人很可能置身于那些没有登船的人群中。”
“你怎么找到那个人的?”
“我悄悄地打开了舱门的监控器。一共有九个人离开:卡文迪和他的八个追随,当初在废弃的肯尼迪宇航中心时,他们就跟着他了,一直到现在。”
“我怎么就没有察觉呢?”
“他的检举恰恰暴露了自己。他愚蠢地想靠装糊涂来蒙混过关,甚至痴心妄想地想把人们怀疑的目光引向别人。”
“或者试图使人相信他的背叛是受人指示。”
“是的,不过这东西更能说明问题。”弗朗西斯说道,她从那个橱柜中拿出一件东西,套在手上,不断打着转儿。
杰西死盯着它,想看出那是什么。最后,她终于看出来了:这是一张橡胶面具,一张从头顶开始的完整的男人面具。光秃秃的头顶上有一些岁月留下的色斑,一张茶色的上了年纪的脸,还有长长的白胡子——
“大胡子男人,”杰西叫了出来,“那个橱柜是谁的?”
“卡文迪的。”
喇叭中传来阿德里安的声音:“我宣布,我们已进入下一个飞行阶段。”
杰西明白那意味着他们向火星迈进了一步。
在过去宇宙探险的历程中,导致失败的原因之一是能量消耗太快,以至宇航员还来不及对其他星球哪怕是对离地球最近的天体进行观测。在这次处女航中,阿德里安希望用近天体探测飞行重新激发大众对太空飞行的想像力。
这则关于卡文迪的情报,似乎来得晚了一些。
第五章
弗朗西斯和杰西按照原来的行走方式,一步一步地吃力地向主控室走去,杰西对此颇不耐烦,可弗朗西斯却很受用。当他们到达主控室时,飞船已经在通常引力条件下加速飞行了五分钟。这间主控室和杰西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不尽相同:它的设备更显得少而精,基架上安装了一些可以180度旋转的手扶椅,上面加装的安全带上,还配着一种以发明者维可洛命名的尼龙搭扣。椅子前有一个弧形的塑料工作台,台面上嵌入着一些刻度盘和键盘。工作台上方有一排显示屏,可以全方位地看到飞船上每一块工作区域。
没有观察窗。杰西想起,当时卡文迪问起这个时,阿德里安还嘲笑他。
“观察窗!”
杰西差点就像弗朗西斯那样,猜想这其中或许有什么故事情节,还好她及时打住,知道那样做没用。
阿德里安转过来看着他们,他在他的世界里非常愉快。杰西不想破坏他的情绪,她看着弗朗西斯。
“我在卡文迪的橱柜里找到这个。”弗朗西斯手里拿着面具说道。
阿德里安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异常冷静地说道:“这么说,卡文迪就是大胡子男人。我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此怎么说?”
“我想我们水远也不会知道了。”杰西回答说。
“他可没准备来回答这个问题。”弗朗西斯接下去说道。
“那应该快点找到他。”阿德里安说。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说:“他已经离开飞船了。”她现在对失重的状态已能应付自如了,“事情就怎么明摆着:你指示,我照办。”
阿德里安对弗朗西斯略带挖苦的话不置可否。杰西不知道那表明他同意弗朗西斯说的话呢,还是那些话另有含义。她但愿是后者。她清楚阿德里安和弗朗西斯的友情深厚,她琢磨着弗朗西斯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不知道阿德里安为什么不回应她。
“我们正坐在一颗定时炸弹上。”阿德里安总结说。
“是的。”弗朗西斯回答。
“我为卡文迪感到遗憾。”阿德里安说道。
“我明白。”
杰西不耐烦地看了看他们两个:“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可你们却在这儿讨论可怜的卡文迪?”
“问题是,我们从何入手?”阿德里安问道。
“一切就像在做梦,我们无法预知噩梦何时会出现。”弗朗西斯补充说。
杰西的目光在阿德里安和弗朗西斯之间来回游动:“你在说什么?你们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甚至不能确定究竟有没有问题。”
她匆匆走到飞行员位子上,查看屏幕上的内容。
“如果真有什么出了问题,”阿德里安说,“我敢确定肯定会有的,那地方应该就是电脑。两天前的小故障实际是他们的一次实验。”
“同时也是一个警报,提醒我们应该提高警惕。”弗朗西斯补充道。
杰西讨厌他们的彼此呼应,好像结婚很久的夫妻。她键入指令,要求转为人工操作,可是飞船仍然在加速。
“我们都知道这个项目对卡文迪意味着什么,”阿德里安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破坏惟一能带给他安宁的东西。”
“我们不知道的是,”弗朗西斯接着说,“他内心其实有多么害怕。”
阿德里安摇了摇头,好像是想在这一片混乱中理出一点头绪。
“他是整件事的由头。没有他就没有外星人的信息,没有设计图,也没有这个项目。”
“他代表了人性的本质,”弗朗西斯说道,“迷恋未知的世界,却又害怕知道答案。在本能的吸引和反抗中寻找平衡点。夸张地说,这点令他痛苦不堪。胆怯最终占了上风。”
“也许我们和他所处的情况不同。”阿德里安说道,“可是我真的为他感到惋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应该知道的,但永远不可能了。”
“尽管我不愿意,但我还是要说,”杰西开口说道,“这是我听到的最愚蠢的话了。卡文迪在为梅克皮斯工作。只有梅克皮斯可以在废弃的太空站中那样巧妙地安装一个太空舱,只有他可以拿着计划书把我们骗来这里。他可不希望我们成功,人性说有一些道理,但大部分肯定是梅克皮斯的意思。我给他打过工,我知道他怎么想的。”
阿德里安和弗朗西斯互换了一下眼神。
“也许是对的,”阿德里安说道,“可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们就顺其自然吧,手工操作反正也不灵了。”
阿德里安点点头:“我想船上也没有人会为电脑重新编程。”
杰西先看了看阿德里安,又瞧了瞧弗朗西斯,在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害怕。她意识到他们也在看她,她的眼睛里有着失望、焦虑,还有,是的,恐惧。她转而面对显示屏,借机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从后视图上可以看到月亮正在快速地后退,稍稍过去便是蓝白相间的富饶地球,它正在慢慢地消失。另一边应该是太阳的位置,不过接受器的容量已满,已经关闭了。眼前是繁星密布的黑色宇宙。
她看着数据图像:“我们已经飞行了一个小时了。”她平静地说道,“我们现在的速度是每秒三十五公里,距离地球六万四千公里。”
“如果我们保持这个加速度,”阿德里安说道,“到明天,从地球到火星,我们就已经飞行了六分之一的路。”
杰西插了进来:“我们的行程和速度会使我们比行星提前两小时到达火星轨道。除非有什么事情发生改变目前的情况,看来卡文迪这么做时,心里是有谱的。”
“而且,”弗朗西斯接口说道,“如果卡文迪真的想毁掉这艘飞船,应该现在爆炸了,爆炸后的烟火正好是现实教材,好教育其他的人群。”
“问题是,”阿德里安说。“卡文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杰西,你从电脑上查出什么吗?”弗朗西斯问道。
“是的。”
“你刚才说电脑系统拒绝你进入。”
“我是说它不允许我改变加速度和路线,不能切换成人工操作。其余的都不变。仍然可以读出数据,可以控制空气结构和温度,可以看显示屏,一切正常——除了我们无法决定以什么样的速度,到哪儿去。就好像一种病毒控制了电脑的一部分。”
“这说明卡文迪是有计划的。”
“这有点像买了一张单程票,却不知道目的地是什么。”阿德里安说道。
“我想到了那里就会知道了。”弗朗西斯说道。
“只要他不是想把我们一扔了事。”杰西说道。
阿德里安摇摇头说:“那不是卡文迪的风格。他总是处在抗争与逃跑的矛盾中。他自己无法抗争,又不能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