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看过几本有关的书,邦德同志,我认为那是些有用的小说。”他放下了手枪,那是一把重型斯特齐金手枪,他转过头,态度稍稍有些变化,对身后的一个大汉下了个简短的命令。 “对不起。 ”他又微笑起来,仿佛他真的喜欢邦德似的。“对不起,但是,你可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我让我的人把你可能携带的任何玩具都拿走。”
他没有拿枪的那只手梳理了一下渐渐发灰的浓密的鬓角,总部的档案中非常详细地对此做了描述:“头发浓密,两鬓已开始发灰,对苏联的现役军人来说,他的头发太长了,但是,它们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而且,那两个几乎把耳朵盖住的鬓角也很有特色。它们没有分缝,一直向后掠去。”邦德心中熟知克格勃和苏联军事情报局大多数军官的形象。
齐尔诺夫的一个人按照他的命令,抓住邦德的两个肩头,粗暴地把他转了过去。他用蹩脚的英语命令他把两个手掌放到卧室的墙壁上。
齐尔诺夫又迸出了一道命令,然后说道:“对不起,邦德先生。我刚才命令他对你要手脚轻一些。”他的语音很可能是在某一所古老的英国大学里学的,他的整个风度更接近一种谦恭的风范。那种语调,往往是安静平和的,使得他更为阴险。
那个大汉搜身搜得相当彻底。 他很快找到了ASP手枪和警棍,然后找到了那些暗藏的武器:笔,钱包和那条藏着许许多多秘密的宝贵皮带。他还摸了摸邦德的衣服的衬里,脱掉他的鞋子,仔细检查了一番,才还给他。几分钟之内,邦德就只剩下了那个小巧的“口琴窃听器”了,它仍然藏在他的夹克最上面的扣子里。
“很有意思,是吧?”齐尔诺夫用几乎是充满柔情的声调说,“有意思的是我们的上司总是为我们幻想出一些新的小巧的技术,是吧?”
“你说得很对,不过,你也是这样的一位上司。”邦德镇静了一下,也显示出同样的平静,因为齐尔诺夫像一头野兽,在50步之外就能闻到恐惧的气味。
“我是一个,”他发出一种声音很低的笑声。
“一位值得佩服的上司,我听人家这么说过。”
“真的。”他并没有显出受到恭维的样子。
“自从莱雅林叛变以后,你几乎是1971年大清洗中唯一幸存的高级官员,这是真的吗?”
齐尔诺夫耸耸肩。“谁知道莱雅林呢?有人说这是一件密谋,是为了把我们都瞒过去。”
“但是,你毕竟幸存下来,而且从你们部的劫后余灰中又长出一只凤凰来。你真值得佩服。”这可不仅仅是奉承。邦德知道具有齐尔诺夫这样阅历的人绝对不会堕入如此明显的圈套里。
“谢谢你,邦德先生。我也有同感。你也面对大量的抨击而坦然自若啊,我想是这样吧。”他叹了口气。“我们的差事太难干了。你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吧?”
“我的脑袋值多少钱?”
“这一次先不买它。但是,你也是上了名单的人物。因此,如果我没有把你处决,我就没有完成我的任务,也许到卢布延卡审讯结束以后再执行吧。”他又耸了耸肩。“但是,这可能会很困难。处理你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我的使命要求必须在世人面前伸张正义。你必须死在大庭广众之中,而不是死在卢布延卡的秘密地下室里。”
邦德点点头。他知道他多和这家伙聊一会儿,穆雷来救他的机会就多一分。邦德必须给他打电话。公开的或不公开的,穆雷都会竭尽全力——难道他不是欠邦德一份救命之恩吗?
“我很高兴你能以哲学家的态度对待这件事,邦德先生。你说你很佩服我,如果我不承认我对你独出心裁、迅雷不及掩耳和足智多谋的特点也抱着几分敬意,那我就不诚实了。你必须理解,关于你的生死,这里没有个人的因素。完全是公事公办。”
“当然。”邦德沉吟了片刻。“我是否可以问一下,那位女士怎样了?”
“不用担心那位女士。”齐尔诺夫微微一笑,把头歪向一边,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神气。“她最终也将受到惩罚,和叛徒斯莫林和这个可耻行径中的另一个叛徒一起,还有迪特里希和那个靠她倒贴活着的男人,贝尔辛格,或者,按照他现在喜欢人家称呼他的那样,叫白斯里。我的职责就是让正义得到伸张。你是最值得高兴的一份奖金。”他回头看了看他的中尉。“我们应该起程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准备好了,只等您的吩咐了。”
邦德知道他表现得有些过分自信了,他在库拉·齐尔诺夫两只眼睛的几丝怀疑中看出了自己的错误。将军看着他只有一秒钟,然后原地向后转,对他的人手一挥,示意他们把邦德带走。他们带着他沿走廊向大楼后面走去,下了两道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台阶。
旅馆后面停着一辆大型雷诺汽车,还有一辆乌黑油亮的佳古阿,它的窗子都被弄黑了。齐尔诺夫径直朝佳古阿走去,邦德也被推着向那个方向走去。很明显,佳古阿不是断后的汽车,就是探路的。邦德要乘坐齐尔诺夫豪华的佳古阿去旅行了。一个大汉大步走过去打开后车门。他穿着黑色翻领大衣,头上绑着绷带。从远处邦德就认出他是米沙,那个在伦敦暗杀海泽尔没有成功的杀手。头上的绷带使他比以前更像个海盗了,他怒不可遏地瞪着邦德。
齐尔诺夫将军低着头钻进了佳古阿的后门,几个人推着邦德到了另一边。那里没有艾比的影子。另一个大汉从右边的车门钻出来,当邦德被夹在齐尔诺夫身旁的时候,他站在一旁。
齐尔诺夫叹了口气。“这次旅行可不舒服。三个人挤在后面恐怕相当挤。”
保镖跟着邦德钻进来,这样邦德就被夹在中间了。米沙回到司机的座位上,另一个大汉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邦德是个现实主义者,如果穆雷听错了他的信息,会出现什么结局,他就不用考虑了。米沙发动引擎,此时雷诺在他们前面上路了。邦德心想,它是前面探路的。如果让他安排,他也会这样做的,一点儿都不会差。
不久就可以看出,他们上了通往都柏林的公路。几小时之内,他们就会回到三姐妹城堡。米沙格外小心地在雷诺后面30米的地方稳稳跟着,他并没有回头看邦德,可是他的恶意却弥漫在空气中。那个挨着邦德坐的大汉,一只手一直插在上衣里面,偶尔把手中紧握的手枪柄露出来。将军打起了瞌睡,但是前面的那个大汉时刻警惕着,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看,或者是从遮蔽了阳光的后视镜里监视着邦德。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邦德对单调的景色,对青葱的绿色和杂乱无章的城镇村庄已经厌倦。尽管他的头脑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但他知道要活着从汽车里逃跑是没门儿的。即使在爱尔兰共和国的主干道上,他也必死无疑。他一直在想,如果穆雷真的能够出现,可能还有一线希望。因为现在他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了。
他们平安行驶了几英里,穿过阿尔克罗狭窄的街道,又走了大约三英里,雷诺转向左面,驶上一条非常狭窄的路,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和篱笆,两辆汽车很难通过了。显然,这就是通往城堡大门的路。
齐尔诺夫伸了伸胳臂,醒来了,用俄语告诉米沙他干得很好,还和他开了个玩笑。雷诺在前面来了个急转弯,他们也跟着来了个急转弯,米沙粗野地骂了一句。在转弯的地方,雷诺不得不急刹车停下来。两辆国家警察部队的汽车横在路当中,就在米沙踩车间的时候,邦德向后瞥了一眼,看到一辆没有标记的大轿车堵住他们的后路。
“保持安静。不要动枪!”齐尔诺夫命令道,他的声音像鞭子一样在空中作响。“不要开枪,明白吗?”
六七个国家警察部队队员包围了雷诺,另外四个队员现在正朝着佳古阿走来。慢条斯理,带着一股目空一切的神气,米沙降下了车窗,一个身穿制服的军官探身和他说话。
“先生们,对不起,这条路禁止一切车辆通行,只有外交车辆例外。你们必须掉转车头开回去。”
“请问这位军官,这是怎么回事?”齐尔诺夫向前探过身去,邦德注意到他和后面那个大汉都打算用他们的身子把邦德的脸遮住,但是,这是徒劳的。
“这是一起外交事件,先生。并不严重。昨天晚上有人提出一些指控,于是我们必须把交通停一段时间。”
“什么样的外交事件,我带有外交护照,我的随行人员也有外交护照。我们要返回城堡中的苏联大使馆。”
“噢,好啊,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个人向后退了一步。邦德看到他们前面的几辆汽车慢慢开动了,以便让雷诺开过去。他也认出了那几个靠近这辆汽车身穿便服的人。其中一人朝后面车窗探身,这是米沙被迫打开的。邦德没有认出他是谁,但是,他的眼睛到处乱转,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以看出他是特别行动队的人。
“有人报告昨天夜间这里发生了枪战。你们应当理解人们对这类事情很敏感。因此,我必须看看您的证件,先生,如果您不介意……”
“当然喽。”齐尔诺夫在上衣里摸了一阵,掏出一叠证件,其中有他的护照。那位爱尔兰特别行动队队员接过去,仔细查看着。
“噢!”他严肃地看着齐尔诺夫。“我们知道您已经到了,塔拉诺夫先生。您是从贵国外交部来的,是吗?”
“我是驻外使馆视察员,是的。我每年都到这里来。”
“那么,去年不是您来的,对不对,塔拉诺夫先生?如果我的记忆没错,那好像是个矮个子的男人。现在他是不是长了胡子或者什么东西?对了,有胡子,还带着眼镜。叫什么名字来的……,天哪,下回我就该把我自己的名字给忘了,看来快忘了。”
“祖因克,”齐尔诺夫说。“尤里·费得欧维齐·祖因克。”
“就是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