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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晕血和晕倒更为耻辱的,是作为过生日的人,连礼物都能弄丢~~美女不见了???
春儿醒来时候,人在沙发上,他没看到小珍珠。春儿的第一个反应,是顶着那颗还有点儿晕的脑袋,到处找人,房间里找遍,也问过值班人员,确定,小珍珠离开这里了。
非常后悔,春儿再回到房间,懊恼到捶墙,当然他遗憾自己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但最遗憾的,是担心,他一晕倒,把人小姑娘给吓着,将他归类到弱鸡群体,当成半残障人士。
赶紧把人找回来是正经,春儿从提包里翻手机,快快联络浩子一干人等吧,他想要小珍珠的联络方式……嗯?背包怎么轻了这么多?钱,那些从老哥存折里提出来的钱,全部不见了。是她拿走的?
应该是她拿走的。哥哥给的那些钱,春儿虽然全取了出来,但事实上,春儿这份礼物的花费不过是那笔钱的一半,春儿一直没把钱存回去,就为得瑟而已。他得瑟好几天了,钱要是会被偷,早就被偷,哪还需要等到现在?所以~~钱,多数是小珍珠拿走的……
过分!过分!!过分!!!
春儿委屈~~他对她很好啊,为啥偷他的钱?她要是伺候他伺候的好,比那更多的钱,他都会给她,所以~~她怎么可以骗他???
找她回来算账,总算那臭丫头没把他的手机给顺走,春儿要拨电话给浩子,按两个数字,又作罢,不行,对发生的一切该怎么解释呢?如实相告,说他晕血,被个小丫头片子给吓晕了?靠,他脸往哪儿搁啊?以后还怎么混?不能说,绝不!!!
可他总要找到人吧?他得把老哥的钱要回来才行,青哥哥的签证已经办好了,马上就要离开,没用完的钱,说咋都得给哥带上。他哥跟他不一样,春儿用家里的钱觉得那是天经地义不用白不用,青儿用家里的钱就觉得难受,那好像是成为一种罪恶。那些钱,不给哥还回去,他倔起来,一准死命在美利坚共和国打工,会被资本家剥削到很惨的。
该咋办呢?春儿倒没浪费预定好的酒店房间,除了女人,该享受的都享受完,吃饱洗好睡足,约妈妈常蓝到酒店下面的咖啡厅喝咖啡。
开门见山,“妈,江湖救急,我需要钱。”
常蓝拿钱包,“多少?”她寻思小儿子的江湖能有多大啊?千儿八百的也就够了呗。
谁知二公子如今“出息”了,“妈,开支票。”
所有的妈妈在知道儿子需要用很多钱的时候,都会引发一些负面联想,常蓝也不例外,担心,“你又惹啥祸了?”
春儿的诚恳货真价实,“妈,我真没,就是过生日花的大了点儿。”
过生日能花多少?常蓝瞅着春儿的目光里就是这层意思,这孩子过个生日都折腾啥了?
春儿也瞅着老妈,想在心里打着转儿的千百个理由里选一个出来。
幸而常蓝这个妈也是老江湖了,立即醒悟,“哦,女人?”
春儿讪讪,“嘿嘿~~嗯,开荤了。”为了达到目的,将可笑又可恨的事实复述的可叹又可怜,“我们没钱,又想在哥出国前多聚聚,玩儿的内容丰富又难忘,我哥就把他存的钱都拿出来用了。花的时候是挺尽兴,可花完了我又担心。那妈你想哥出国也要用钱嘛,你也知道他那人拗脾气,一向能不用家里的钱就不用,所以~~”
原来青儿把存了很久的钱拿出来花了啊,常蓝心里说不出来是啥滋味,叹了口气,取支票,“多少?” +
春儿察言观色,知道这就成了,索性狮子大开口,说了个数。
常蓝瞪眼睛,“你哥存折上有那么多钱?”
春儿不正面回答,眯缝着眼睛,凑近妈妈的脸,“哎哟,妈,最近吃了多少燕窝雪蛤啊?啧,这皮肤,二八佳人比你不如……”
说实话,常蓝喜欢被儿子恭维,即使知道那是假的,即使使用的手段拙劣,但儿子恭维她一句,比被怀建军赞美十句好,于是~~春儿目的达到。
系青的存折,春儿完璧归赵,余额部分的数字与系青交给他时相较,一分没少。至于原因,春儿广而告之,“对方服务太差,老子很不满意,钱没付,之前的订金就算了~~”
人众哥们说,“那妞儿看上去不错啊,细皮嫩肉,盘儿靓条儿正,到底哪儿不对呢?”
春儿撇着嘴,“NND她当她是公主啊,一会儿嫌弃老子没刷牙一会儿嫌老子脚有味儿,哪儿那么多臭毛病?”
众人疑惑,“不是吧?你那天算不错了,熏香沐浴,就差没拿香水漱口了吧?”
春儿一拍大腿,“要么咋说那丫头臭毛病呢?”他装出一副极不在意的样子,“你们哪儿找来的妞儿啊,给我说说,到底谁家养出来的怪胎?”
奈何这群公子哥儿也没人知道小珍珠的来历,小珍珠就是相熟的,一个专门介绍漂亮女孩儿陪富家公子哥儿玩乐的风骚姐姐给联系的。
那春儿就打听,风骚姐姐人在哪儿?他想拜托姐姐再给介绍个合适的。
有只“狐朋”当即电话给风骚姐姐,谁知对方电话号码竟成空号了。几只“狗友”觉得事情不太对,在三天内联络和寻找风骚姐姐几次,全无结果。
浩子因此扼腕,“天,怎么可以这样?我过生日的时候,再到哪儿去找我的粉红礼物啊?”
有警醒的哥们儿问春儿,“你生日那天没出什么状况吧?”
春儿逞强,“能出什么事儿啊?谁敢在我春少爷这儿搞事儿?”唉,他不逞强还有其他路走吗?难道真跟人坦白,他因怕血而晕倒,妞走了,钱没了?
人又问,“礼物你拆封了吗?” B
春儿那嘴撇的,快撇到西雅图了,“我的礼物我不拆,留着干啥?”
也就是讨个嘴上的便宜,事实上,走街串巷,窜巷走街,春少爷到处找小珍珠,他哪儿咽得下这口气?咋说,钱得要回来,人也得给整上床,无论做哪行,都得守个行规是不?光收钱不办事儿,不讲道义。
但,遍寻不获。找一件被弄丢的人的心情,竟是这样的?春儿感慨,比咽下一公升黄连水还苦。 系青并不知道他家老弟最近在干他曾经干过的那件事情,找人。他正忙着和这个城市道别,去他记忆深处那些地方转转,不过,也没什么收获,这个城市变化飞速,日新月异,老旧的一切,逐渐淹没于时间的洪流。高中学校的旧校舍,几乎被拆建干净,连大门都被换成崭新的电动大门。操场也被扩建,老土的水泥乒乓球台拆了,现在,有设备齐全的体育馆, 里面有崭新的乒乓球台,不怕风吹日晒雨淋。操场边的大树被砍掉,重新移植了其他树种。就连以前和计然约会的公园,也在改建,那间他们相拥着一起过夜和看日出的小凉亭被夷成平地,甚至医院后面计然家曾经住过的小平房也是,灰飞湮灭,断壁残垣,不知道,这里会重建出什么来。这座城市中变换的风景,让系青无言以对。
这是最糟糕的年代,一切,都凋零到不成样子。 系青去跟爷爷奶奶道别那天,怀奶奶给大孙子做了一桌子最喜欢吃的菜,大家都没说什么话,最活跃的永远是春儿,叽叽喳喳,也不管人爱听不爱听,是不是在听,反正他说了一堆。怀爷爷跟两个孙子喝了点儿酒,没一会儿功夫,竟借口醉了,便将自己关进书房。然后这天春儿破天荒的说要表现一下,饭后洗碗擦厨房的工作,他包了。怀奶奶提议,要青儿陪她散散步,祖孙两个难得的,在这个老军区大院的住宅区里走了走。
青儿看到,曾经很喜欢让他给洗澡的京吧球球公主,已经有些老了。隔壁婶子家曾被他看顾着午睡的可爱宝贝,已经开始上幼儿园……
时间到底是怎么流失的,“旧”该怎么“怀”,其实不必看别人,看看爷爷奶奶,也会有深刻的感受。爷爷和奶奶,也已经沧桑憔悴了许多。散步没走多久,怀奶奶说累了,带着倦意,在路边的椅子上座下来休息。
老人家有问孙子,“青儿,还惦记着那个叫计然的丫头呢吗?”
系青点头。
老人家又问,“还恨你爸妈吗?”
系青默然半晌,又点点头。他没办法不恨,也觉得自己有恨的理由,无论如何,计然死的时候,他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怀奶奶说,“青儿,大人也有做错事儿的时候,总有一天,他们会跟你说,他们错了,你会有那个机会,跟他们说,你知道,你知道他们有错,比他们更早知道,在你还小的时候就知道。”怀奶奶拍拍青儿的后脖根,就像她的孙子今年不过五六岁的样子,“青儿以后长大了,有本事了,天涯海角,也不过一步两步的事儿,你总会找到自己想要的……”
给系青送机的人马浩浩荡荡,热热闹闹,拍照留影,拥抱话别,举凡送别会有的桥段,都演了一段。因为系青说不喜欢送别的时候有人哭,春儿也附和,毕竟只是出国,又不是出殡,哭啥?实在想念就打个电话嘛,能有多难?再说他们都会很忙对不对?哪儿有空搞那想你想到梦里头的勾当对不对?
对!正解!再加上送机人多,热闹的大家都顾不上伤感了。
谁知,出了机场坐车回家,常蓝和怀建军都还好,倒是春儿哭到水漫金山。浩子跟春儿一起坐怀爸怀妈的车回家,刚开始,还损春儿,“这红脸白脸全被你唱了,不哭是你,要哭的也是你。”被气得,实在是口不择言了,“那你到底是出国还是出殡啊……”
浩子这一说吧,常蓝和怀建军都撑不住劲儿了,偷偷抹眼泪。
哭这事儿吧,其实也要个氛围的,周围的人都哭天抹泪,浩子觉得他要是不哭好像显得很冷血,更何况他本来也憋得难受。和青儿这个哥哥相处好几年了,他是真拿他当哥来着,一开始吧,这哥两个,他喜欢春儿,后来,发现青儿人也很好,而且,他真的是个好哥哥,就冲他给他刷的那些球鞋,这声哥叫的都不冤,浩子想起有一次,青儿边刷着鞋,边说,“我刷鞋这个办法,是计然教我的……”
唉,这个哥哥……浩子哭起来,老伤心的哭法。后来就发展成和春儿抱头痛哭,怀家夫妻不得不把车停路边,夫妻两个也哭的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