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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总算,那卡在喉咙里的吼声爆出,“啊啊啊啊啊……”
那些欲走还留一往情深
那些欲走还留一往情深
轰隆隆的雷雨天,江蓠找上门。常蓝自忖,估摸现在整间公司的人都在等着最新消息出炉呢。自打她撞见怀建军的桃色事件以来,群情汹涌,天天等着八卦他们这对老夫老妻的大新闻,料不到混到她这把年纪,还能上“头版头条 ”。只是江小姐在这敏感时期特意拜访,所为何来?常蓝戒备,一时俱无话,只听得窗外雨声喧哗。
等秘书送上茶水出去之后,常蓝嫣然一笑,“江小姐怎么有时间上来看我?”
“听说你和军哥,为上次在他办公室发生的那个误会而闹不愉快,想解释澄清一下,那真的就是误会。”江蓠不怯场,看上去也无恶意,没有攻击性,“希望常董能高抬贵手,给我条生路。”
“我和建军闹矛盾,跟你没什么关系。再说,我又没做过什么,谈不上放不放过你吧。”常蓝喝茶,示意江蓠也尝尝,“我这儿的茶还行,今年的新龙井。”
江蓠手指在茶几上敲敲,决定还是不要接常蓝的话茬好。与怀建军相处段日子得到的经验,你顺着他们的思路走,到最后就会被控制,自己想说的话,根本没机会出口。她自顾自道,“我认识军哥,当然是职业之便,那次是我第一次飞国际航线。后来常常遇到,偶尔聊聊,再后来我喜欢上他,由无意识的巧遇,变成花尽心思的故意。差不多两年时间,我不知道他的联络方式,只是在各种班次的航线上找他,等他,后来不想这样下去……”
有一年,江蓠决定打破这个局面,飞悉尼,她故意与怀建军下榻同一酒店,打扮齐整,去敲怀建军房间的门,赶巧,怀建军贪杯喝茫掉,江蓠照顾他,且抓紧机会,把自己照顾到怀建军的床上,醉了的男人,自制力不算好,江蓠如愿。
事后,江蓠可怜兮兮,“我就是喜欢你,想跟着你,其他我不计较。”
怀建军说,“跟着我,必须约法三章……”
事实上何止三章?
怀建军不许江蓠工作,不许她给他电话,不许怀孕,不许在外面抛头露面亮怀建军的名号,不许干扰他正常的家庭生活,不许……很多,江蓠鬼迷心窍,认为这些她都能轻易做到。工作她早厌倦,被有钱富商照顾,想怎么享受都行,其余不重要,更何况,这个男人她也真喜欢。于是,随怀建军来到这个城市,心甘情愿被其金屋藏娇。
谁知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她就够了。
怀建军一个来月见她一次,吃顿饭,上床腻歪腻歪。
这也还好,要命的是,江蓠发现怀建军是那种老革命,最爱看前苏的那些古旧黑白电影,还有地道战那种的。开始,江蓠为投其所好,特别找这方面资料研究,陪怀建军聊,怀建军被她哄的很高兴,时不时就他的革命情怀高谈阔论,什么列宁,切格瓦拉,刘胡兰,秋瑾……他几乎将江蓠引为知己。
久而久之,江蓠不胜其扰,一时伪装不难,谁能一世伪装?而且,她也越来越不满足这样偷偷摸摸的生活。始终是正常女人,也希望被人疼爱有人陪,尤其年节假日,别人全家团圆,她的住处却是清锅冷灶。事实上江蓠身边不是没有其他男性献殷勤,可怀建军有言在先,想找男朋友可以,先来谈分手。
与怀建军分开,是不行的,江蓠舍不得,于是日子无限期拖下去。
有一次,江蓠实在忍不住,犯了怀建军的规矩,大早跑去怀建军常去的高尔夫球场等他,见到的是正和老婆朋友一起打球的怀建军。她发现怀建军并不是她想象中那样,厌倦他的家庭,独对她这个红颜知己情有所衷,事实上他和妻子相处很好,甚至看得出来,他对妻子颇为依赖,他们之间那种历经岁月沉淀出的默契与亲厚,在江蓠眼里,是牢不可破的。
在球场见到江蓠,怀建军干脆装不认识,和常蓝肩并肩,与江蓠擦身而过。江蓠气的要吐血,打算等怀建军来与他算个总账。谁知怀建军来了就下通牒,“你犯规矩,我们就此玩儿完。”江蓠百求无用,怀建军不肯再继续他们的关系。江蓠考虑,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她也受不了,结束就结束吧,不过她不想从怀建军那儿拿笔钱就算,提出要学习做生意,让怀建军帮她,怀建军答应了。
此后,江蓠的生意在怀建军的帮助下,经营的还不错,她也遇到了喜欢的人,对方老老实实,正统人家出身,稳重可靠,江蓠很满意。谁能料就在她觉得自己爱情事业双赢之时,对方小伙子得悉她和怀建军的过去,不干了。江蓠受不住打击,来找军哥讨个商量,就这样被常蓝撞到……
江蓠把事情原委说完,求常蓝,“我明知军哥是有家室的人,还贪心妄想,是我不该。不过,细算算,军哥和我实质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长,我们真正相处的日子,怕是几十天都不到,他一个来月,才肯陪我吃两顿饭,从不肯在我那儿过夜,常董,军哥还是在乎你的。”
听一个女人讲她和自己丈夫的故事,那滋味实在是……常蓝也好定力,镇定如恒,不为所动,怀建军真在乎她,大可在与江蓠一夜情之后便断绝关系。她把人带回到这儿来,这也叫在乎她?哼,常蓝冷笑。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江蓠委曲求全,“真生气,你打我一顿都行,就是,能不能,放过我的生意?”
打她?常蓝靠在沙发扶手,打量江蓠,模样干干净净的女人,秀气,斯文,气质温婉,尤其身材,象韩国女演员沈银河,姣好的令大部分女人嫉妒。想必就是仗着好条件,才有这种胆识,贪图别人的丈夫吧?在她眼里,可能所谓的道德尊严都是狗屁,世间万物,只有她想要和不想要之分吧?放过她?因为她只拥有过她丈夫几十天而已,所以她是值得原谅的?甚至还是冤枉的?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常蓝再笑,慢条斯理,“打你出气吗?”
江蓠胆儿颤,不知常蓝是不是真打,可是,为了她的生意,咬牙,“嗯。”
常蓝望望自己的手,保养的很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嫩,不过……“我这双手,为了我的家人,干过不少粗重功夫的,当然我也打过人。”常蓝思量片刻,确定,“我这辈子只打过两个人,我那对双胞胎儿子。”搓搓自己的手,常蓝结论,“我的手很珍贵。”她神色里有讥诮和蔑视,看着江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用我的手和力气打你,你不配!
江蓠脸先是涨红,又褪成一片白。她来之前怀建军劝她不要,她不肯,她天真地以为她的坦白和真诚一定能取得常蓝的谅解,甚至,也做好准备,常蓝难为她,打她骂她,边哭边数落她,她也承受得住,毕竟,女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好谈的?没想到,她这般不屑,即使她分享过她的丈夫,觉得在某方面,赢过她,但不是这么回事儿,常蓝从没将她放在眼里过。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的厂?”江蓠机械性地问,她的目的只是这个。
常蓝表情风淡云清,一派悠闲,倒不再讳言,她确实在背后弄手脚对她的生意不利,款款而谈,“不如你宣布破产,完了东山再起,经营到差不多程度,让我重新毁一次,这样,差不多就够了。”
江蓠再不能维持风度,暴躁,“常蓝,你不要逼人太甚。”
常蓝斯文稳妥,“你跟你的军哥上床的时候,倒不觉得自己是在逼人太甚吗?”
“我们上床是因为我们相爱。”江蓠冲口而出,反正谈又谈不成,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他不爱你好不好?”
“哦……相爱啊……”常蓝点点头,不无讽刺,“好了不起呢。”
怀夫人的轻视彻底激怒江蓠,“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做生意,常蓝,无论如何,你老了,我还比你年轻,看我们会谁笑到最后,我会让你在行将就木进棺材前,跪在我面前求我!”怒冲冲走到门口,还不甘心,江蓠又撂一句,“你要记住,是你没魅力,拴不住怀建军的心。”
常蓝挑眉,“那你拴住谁的心了?我丈夫的?”又浅浅耸肩,“再说那心也不珍贵,拴住了也不值多高兴。”
江蓠瞪常蓝,“走着瞧。”摔门而去。
下楼,怀建军在一楼大堂外的门口赏雨,司机随扈助理加上几个正在报备什么的部门经理,堵住小半个门口。见江蓠出来,怀建军上前,“看脸色,没得意着吧?”
江蓠愤愤,“我会报仇,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她跪着求我。”
怀建军不急不躁的,“哟,威胁人啊。”他故意凑近她一点,“你忘了,常蓝有两个儿子,你还没有。”
江蓠暴跳,“我没有还不会生啊。”
怀建军莞尔,“你跟谁生啊。”
不幸福的女人就是江蓠这样了,哑然,是,她跟谁生啊?等找着能跟她生孩子的人,日子若真和乐,她又何必在乎一个常蓝呢?顿时又觉万念俱灰,眼瞅着街上大雨滂沱,心里的泪也随着滂沱狼藉。
“想哭就哭吧。”怀建军给她纸巾。
江蓠摇头,硬把眼里的泪给逼回去,“不哭,以后,再也不哭了。”她直直往大雨里走,怀建军跟着,司机随扈给撑伞。行至江蓠车前,怀建军安慰,“你放心吧,厂子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你不怕她为这跟你闹离婚?”江蓠问
“我帮不帮你,她都会跟我离婚。”怀建军帮江蓠拉开车门,“年轻人,别到处树敌,冤冤相报何时了?和气生财。”
江蓠瞟怀建军,眯着眼睛,发现新大陆似的“你是在维护常蓝吗?”
怀建军半真半假的,“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即将成为你前妻。”
“嗯,又怎样?”
江蓠忽笑,风情万种,“我被人甩了,你被人弃了,不如我们合一处过吧?”
“过几年我可能会象我的老父那样患上老年痴呆,届时你正年轻气盛,”怀建军撇一下嘴角,刻薄的实事求是,“我想你会给我送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吧,不行,太伤自尊……”
打发走江蓠,怀建军冒着大雨到后街巷子里一家小店买两只红豆冰棍,极便宜,两角钱一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