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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爷爷苍老呆怔,“常蓝啊,下班了……”
系青给计然一个无奈的表情,徒劳纠正,“不是我妈,爷爷,她是计然。”
怀爷爷固执,“常蓝,下班了?”
来程车上,计然听系青提到过怀家老爷子的情况,可真正面对,仍有惊骇,记忆里那沉稳矍铄的怀爷爷,竟变成这个样子……脸上有很多老人斑,眼袋虚浮,神智恍惚,她阻止系青继续纠正,柔声说,“是,刚下班,路上买了点儿水果,您要不要?”
“什么水果?”怀老爷子好像有兴趣,又说,“不要了,给青儿和春儿留着吧。天儿热,那哥儿俩还没放学……”
有那么一瞬,计然很想哭,人活到一定年纪,好像就可以摒弃未来,不要现在,永远留在过去……细想想,也只是过了十来年而已,可是人生有几个十年呢?就像系青说的,有什么道理不好好珍惜?但她真的过不了自己这关。
工人准备的晚饭颇丰盛,不过系青和计然没吃多少。系青替代护士,给爷爷喂煮好的汤水饺,计然帮忙在边上照顾着擦嘴递水,有时,夹菜喂给系青吃。系青对水饺诸多挑剔,“皮儿厚,不如奶奶的馄饨。”提议,“小然,等我们从纽约回来,一起给爷爷包虾肉馄饨吧。”
计然答应,“好啊。”垂首给系青夹菜。
自从计然搬至系青处同住,系青有两次表示要弄馄饨吃的计划。
第一次,开车载计然去超市买材料,计然半路起意,想再尝试一次法国菜,就是系青带她去吃过的,十分高贵的那家餐厅。计然难得主动要求吃什么,系青没不遵从之理,馄饨当然下次再说。为了再吃一次法国菜,计然还问要不要现买件漂亮衣服,换掉身上随随便便T恤球鞋牛仔裤。后来见系青穿的也不过是棉布裤子格衬衫,就算了。这次计然非常配合,没闹别扭,吃完还特特去看了场电影,圆满。
第二次,系青材料都配齐,说好等下班回来亲自料理,谁知他下班进屋,晚饭已摆在桌上。敢情他媳妇儿又另外起意,把虾剥了搭着鲜韭清炒,大骨熬汤煮了鸡毛菜,这一餐计然亲自料理,下足功夫,系青只有赞不绝口的份儿,没辙,小馄饨只好再下次了。
其实,系青自打出国后,就再没那么好心情,给自己料理那色香味俱全的虾肉馄饨。他没忘记在某年夏天,怎么跟奶奶学制作这道点心时的情景,彼时只为与计然共享美食,心里渴望那是一场永不散场的青春,后来伊人已去,独自一人,鲜香馥郁的虾肉小馄饨,随同计然一起,成为心底里永远的伤口,不想自虐,便不去碰。可现在计然回来了不是吗?想吃这一口的愿望日益强烈,偏身边的女人不解风情。
对计然来说,系青思念那口小馄饨的心情,她不是不懂,刻意逃避罢了。她忘不了开店时候,系青路过她那间小店时候的事情,刚从六哥的床上下来,拿到一笔钱,心情尚可,身后传来系青的声音……
可口的虾肉小馄饨,对系青来说是最甜美的回忆,可以随着计然的回归而回归,但对计然来说,虾肉小馄饨和她自己一样,不堪回首,是再也不可能回归的青春。
从爷爷家出来,天色已晚,系青车都开出段路才想起,“哎呀,我忘了把作文本拿给你。”就要掉头回去。
计然拦着,“爷爷都睡了,别回去吵他,下次再来拿也一样,你又不是再不回来。”见系青乖乖继续前行才问,“什么作文本?”
“毕业时候,韩老师给我的,你的周记本子。”
“啊?周记本子?”计然都快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周记这回事儿,“不是上交给老师点评完就算了吗?为什么要留着?”
“大概觉得是个纪念吧,也可能是歉意作祟。”
“歉意?”计然乌溜溜的眼珠瞥系青。
“那时候我妈去我和春儿的租屋那儿查我们,是因为韩老师之前跟我妈谈过,说我可能有问题,我妈才去的。”系青摇头,笑,又摇摇头,“造化弄人吧。后来……”系青看看计然,没说完的话咽回去。
计然掐他胳膊上的肉,指甲掐一点点那种很残酷的掐法,“还不快说!”
有一丝丝痛,系青又笑又叫,也忘了平素自己多威武不能屈,这会儿非常不坚定地,把韩顾两位老师的情事全抖落出来,包括他怎么用这档子事要挟老师等等……结果计然持续掐他,“哇塞,所以顾老师才去找我,后来我就大病一场,怀系青,我发现就算我逃到火星去你都能想出办法折磨我是不是?”
系青躲不过老婆的攻击,干脆把车停路边,控住女人两只手,勾起嘴角,笑得特邪恶,“能耐大了,哦?你还想逃到火星去?”
计然眉眼可怜滴纠结着,投降状,“不敢了,大王饶命。”
“乖,别总想逃,你逃了,我怎么办?”将女人的头按到肩上,他轻轻喟叹,“韩老师跟我道别时说过,只要我初衷不改,总会愿望达成。其实现在想想,大人们有时说的话,真是对的,象我奶奶和韩老师。”
计然玩系青的手指,温柔提醒,“你现在也是大人了,怀系青先生。”
“我知道。”系青下巴摩挲着计然的黑发,嘀咕,“不知道韩老师和顾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爱竞逐镜花那美丽1
系青和计然的这次远行,张浩与春儿相送。进安检前,系青还问春儿,“找到老郭拿资料没有?”
春儿应,“老郭不在,出门了,等他回来一准行。”
“尽快。”系青拜托,“拿到了传真给我。”
“一定。”
出机场,春儿和浩子合计,“去哪儿乐呵乐呵?”
张浩故意的,“去喝酒吧,老地方,那儿MM多。”
春儿心头一凛,去找MM?不行,小珍珠不答应,哥和姐不答应,他自己也不答应。不过死要面子的人,不说自己再没混迹风月的意念,找借口,“那些MM不行,白天不能看,早上起来一瞧,他大爷的,个顶个没眉毛,你说吓人不吓人?”
也太刻薄了,浩子损春儿,“对,就你家小珍珠有眉毛,你家人都有眉毛。”
“那是。我家人就有!”春儿横浩子一眼,“你家人没有?”
张浩爆笑,“怀系春,你还咋都有的说……”想再损兄弟几句,电话响,接听完指点春儿,送他到某某酒店去。
春儿误会了,“哎哟,这么晚也有任务?辛苦辛苦。”
张浩倚着车窗,静默,但笑不语。过几天,他把人带给春儿看,指定吓死这臭小子,教丫没事儿总晒幸福,显摆他和他的小珍珠。
至酒店,张浩寻去他要找的客房,门开,灯光黯淡,一条柔暖的女性身体扑到他怀里,他的唇也被女人的唇忘情堵住。张浩心惊意动,努力把自己的距离和眼前人拉开一点点,“怎么了?”话说他以为总是得先喝点小酒叙叙旧先吧?
“想你。”简明扼要的理由,从女人笑得勾人心魄的唇边流出。流到张浩耳际心头,那点简明扼要,便澎湃成少年时的无数渴望和委屈,轰轰烈烈,卷土重来。
女人很主动,再吻,狂野热烈,抓着张浩衣襟的手指去解他的衣扣……还有皮带……张浩无一丝抵抗,就范,配合……记得小时候,看到大哥和计然带着同种沐浴乳的香味来上学,他的羡慕和遗憾深广如滔滔太平洋,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现在补偿,还来得及吧?扣住女人的身体,将她压在床上。女人温柔仔细,摘下浩子的眼镜……
大哥青上飞机后,春儿就归老爹管。老爹没大哥那么惯他,给他时间睡懒觉,早上,就得去跟建军爸爸开会。反正也要开早会,所以怀建军认为春儿再早起一点陪他晨运也是可行的。
近郊公园,空气很好的林荫路下,怀建军问,“你和你哥之间一向没什么秘密,所以,爸想问问你,你哥对计然的事情,知道多少?”
春儿脑子里转悠,父皇这么问,多数是因为父皇知道了不少,于是,“爸,妈跟你说了多少?”
怀建军瞪儿子一眼,这小子滑头,反问起他来了?不过,他希望春儿信任他,直言,“你妈说计然是个寡妇,还做过别人情妇。”
啊,母上大人果然摸个底儿清,春儿为嫂子抱屈,“皇帝陛下啊,我们嫂子当时也是没办法,被逼的嘛,你和妈昧下抚恤金,她们姐妹两个怎么生活呢?你不会以为真有人那么好心白养她们……”
怀建军有点懵,他不知道当时自己和常蓝一个自私的决定,导致老计家的丫头生活状况凄惨。
春儿夸张本色不改,将计家姐妹两个的故事讲的哀怨动人,可歌可泣。末了告知,“不过哥不知道这么多,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想等他和计然从纽约回来再说。痛痛快快玩儿一圈先啊。”春儿自有道理,“爸,哥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因为这个放弃计然的,他对那女的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
怀建军倒是相信青儿对计然的坚定,但他奇的是,“这些事儿计然瞒住你哥,他不知道情有可原,可你怎么这么清楚?
春儿想说因为计真,又觉得再等等吧,老爹虽说支持哥哥,但兄弟两个都喜欢计家闺女,不知算不算太刺激……决意欺君,“哦,妈找老郭买资料,我也可以买。”
怀建军嘀咕,“现在的私家侦探给的资料很详细嘛。”
春儿做个鬼脸给他爹。
怀建军笑笑了事,春儿想瞒住的事儿大多不长久,该浮出水面的时候总要浮出来的,他老人家了,别无所长,就是耐心比年轻人好。
不过,若以为年轻人就无耐性,那也小看了年轻人,象春儿对计真的耐性就足够令计真崩溃。
见二少再来找,晚班的计真把二少拖到空无一人的值班室,摊牌,“你不是让我给你句痛快话吗?那我痛快说了,不行!我们最多就是维持点头之交的关系。就这样。”
二少苦着脸儿,“唉唉唉,妹妹你这又咋了?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咱俩前儿个晚上打啵挺享受嘛。”
“所以说你只是需要个能和你打啵打的很享受的女朋友,”计真耸肩,无所谓的姿态,“那很多人都可以,别招惹我成不?”
“拜托,那不叫招惹,那叫喜欢。当然是因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