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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守醉初 作者:拖面(晋江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天作之和)-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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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听我说。”宋墨收回搁在初临肩上的手,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撩起他耳边几缕轻丝,微凉的指间碰到红粉的耳垂,因做得轻悄,初临眼神又凝定于她脸,倒也没发现她手上的小动作。
  宋墨眼底幽深渐变明朗,“过几日,我便迎你进门,可好?”
  初临惊不得行,双眼圆瞪,嘴来回张闭,愣是说不出一字。宋墨看得有趣,伸手抬高他的下巴,另一手扣住初临的后脑勺,尔后以额贴额,笑意从她喉里溢出,“初临,可好?”见他仍是呆怔怔无法反应,抿抿唇,轻轻摩挲他的额头,熟悉的馨香钻入心肺,忍不住又轻笑两声,“初临,可好?”又拿鼻子去碰他的鼻子,再问一遍可好。
  那副自得不已的模样,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其实不过是如孩儿般的作弄而已。
  刘巩观之,神色越发莫测,在弥修的提醒下,悄然离去。
  出了二门,绕过花园的月洞门,刘巩顺手撷芳,把玩两下,又扔进草丛里。弥修笑呵呵道:“主子盼今日可有好些年头了,现下得偿所愿,可要赏老道几杯好茶才是。”指的是刘巩盼宋墨走出以前的情障。
  “就怕又是个祸害。”刘巩用手帕仔细拭去指间的花汁,漫不经心地说道。
  “墨王很高兴呢。”
  费心转移注意力,见他误解让他回家小住的意思,主动上前解释,临了改主意兜圈作弄他,神色还那般快活……
  还是那个内敛谨慎,遇事总要凝思默虑一番才会有所动作的宋墨么?
  刘巩伫步远眺,目光不何落在何处,“但愿不是另一个容樱。”
  “主子多虑了,墨王亦言北村郎值娶。”明明是失明者,偏学人家来个极目远眺。
  弥修背在身后的右手捻指成莲,拇指在中指指腹上转了几转,突然呵笑出声,引刘巩侧目不已。弥修也不理,自顾笑着往前走,道袍生风,鼓得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谁会成为另一个容樱并不重要,圣上怕的是墨王再次用情过深。而在她看来,这是挡不了的。就连墨王自个都有所觉悟不是么,那一苦笑,便是她明了舒家公子对她而言,已有多重,而其后的亲昵,不正是彻底想通了的举指么。
  不爱,君转身,若爱,倾尽情。宋家人一惯如此,即使明知情深不寿,或那份爱染有剧毒,亦不惧不悔。她记挂一生的宋轻寒是如此,更名为风尚雅的那位也如此,深居墨王府的宋老太君是如此,执意改姓为宋的墨王更如此。
  有时,由不得你不信所谓的宿命。
  初临很是为难。
  一边是他们大庆国的天,一边是他头顶上的天,争执的事又与他有关,帮谁不帮谁,可愁死他了。
  “这刘舒氏可比宋舒氏好听多了,初临你说是不是?”
  初临偷偷斜了面无表情的宋墨一眼,悄悄个往她那处移。说实在的,自捅破那层身份后,他一见刘巩拉下脸和声和气说话,心里便毛毛的,不得劲得很。圣上呐,你该是高高在上才是。
  “我名为宋墨,自没有娶夫用刘家姓下聘的理。”
  是的,他家恩主大人跟圣上争了一整个时辰,为的就是说服对方用哪个姓到他家下聘娶亲。
  “你难道死后都不认祖归宗?”
  不知是否错觉,初临觉得刘巩似在咬牙发恨。
  “我姓宋。”
  他家恩主大人却是连调都没变一个。
  “若用宋姓,他死后可进不了皇陵!”
  “百年之后,他自是随我享宋家烟火。”
  刘巩气结,让他选。初临眨眨眼,冠哪个妻姓他都无所谓,只要冠他家恩主的姓便好,在哪享烟火都不重要,他生是她的人,死亦是她家的鬼魂。
  “比猪还笨!”
  看着刘巩拂袖而去,被她不留情面怒骂的初临惊叹,原来高高在上那一位,骂起人来,也跟他们平头百姓用一样的词儿。宋墨见他那般神色,便问他又在瞎想什么,初临如实告来,她啼笑皆非。
  初临讪讪然,含糊说道:“小时听老人们讲皇宫里的贵人,都说那是仙家一般的人物,说的吃的用的,都与我们不同。”又嘟喃道:“当年信得很,哪知老人们说得也不全然是。”
  宋墨便让他说有哪些“不全然是”,俩人说了一通,见天色不早方更衣歇下。
  昏昏沉沉欲睡之际,初临猛然翻身,“恩主,初临回家小住,那您怎么办?”
  宋墨掀开眼皮,懒懒看他一眼,复又闭上。
  初临急了,“上人说我们要夜夜同寝才行,您让我回家小住,那夜里……,夜是……”他没好意思说下去。
  初听他可回家,他是又喜又惊,喜的是离家多年,能在有生之年回家探望老母幼妹,惊的是宋墨让他回家,可是烦了他恼了他欲赶他走,又见宋墨神色有异,心里便突地一跳,以为所料成真。强捺着镇定听她解释,不想又被接下来的话炸得神志全失。
  或者该说,喜得神志全失。她定下日子欲迎他进门,与他亲昵,还唤了他好多声初临。恩主第一次当面唤他名字呢……
  让他先归家,后上门求亲,三媒六聘,高抬大轿迎他进门,正如她的承诺一般,正正经经,风风光光迎娶他,往后旁人就是知他出身再低,看在正夫正室迎亲礼的份上,谁都不能随便拿他说嘴。
  正室迎亲礼娶过门正夫,不是一般侍夫侍郎可比的,踩低这般娶来的正夫,那便是扫了那一家女人的脸,契丹倒也罢,在他们大庆,那可是大事,打破头告到衙门也是有理的。唔,虽说他觉得他家恩主往那一站,把脸一沉,不用打破头,对方就软下脚了……
  可她的这份心,让他觉得上苍一下子将全天下的福气都塞给了他。他何德何能,让她如此……
  先是忙着欣喜,接着忙感谢漫神诸佛,后是收拾物什,至一半刘巩便上门“商讨”姓氏问题,他直到现下才想起最为重要的一个问题——回家小住的日子,他要如何同恩主同睡一床?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战斗力不足,挑战三更失败,泪崩,面条何时才能成为超级强力面……
  握拳,这周挑战日更,一日断更便出门雨落不歇==|||
  PS:下一章初临回家啦,宋墨上门求亲啦,离洞房花烛夜又进一步啦~~~~~~~




☆、60归家待嫁1

  久别故里今回乡;越近家门,便越往欢喜中添多忐忑。所谓知子莫若母;反之,亦然。
  初临没有回头望来路;拾掇好内心纷絮;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遇长者道声安好,遇同辈福身致意,遇幼童分予他们几个小钱买果子吃。
  落漆门;崭新铺首,初临打量许久,上前拉起铺首衔着的门环。
  “这可是临哥儿?好些年头不见;险些让同叔认不出。”他正用手拍击门环,恰遇见外出归来的近邻,认出是儿时同父亲交好的长辈,忙欠身跟来者见礼问好。
  “这不时不节的,你家主人怎肯放你回来?听你阿母说你在那户人家里很得主人青睬,半刻离不得。”自称同叔的那位亲亲热热拉着他的手,边说边打量,突地“哎哟”叫了一声,说那些大户就是养人,“……瞧我们临哥儿现下越发水灵了。”
  他已不是十几岁的青葱少年,不觉得“水灵”二字放他身上合适。初临打起精神虚应几声,眼角斜向自家大门,同叔见了,便上前重拍,扯着嗓子叫唤,“酸秀才,你家临哥儿回来了,还不赶紧开门?”又回头同初临寒暄,说起舒家的近况,听得初临添了几分新愁。
  同叔正说得起兴,门内一阵声响,干瘪的嗓音从门板缝里传来,问是何人来访。
  同叔嚷道:“你家临哥儿,酸秀才还不快开门,孩子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忍心让他在这候着?”
  那里边的人像是不信,“我家临哥儿在县城里当差呢,你这同大嘴可别瞎嚷嚷?”听声响,竟是无意拔了门栓。
  同叔没就“同大嘴”这三字论理起来,只叉腰仰头说,“诓你这酸秀才我能得好处去不成?信不信你开门一看不就清楚了,”又拍了下门,“赶紧的,孩子大清早就在这候着呢。”
  其实甫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初临险些忍不住阵阵酸意,憋了憋,自觉自个不会哽咽,这才开口:“阿母,是我,临儿回来了。”
  原以为,要过十年八年,方能回家呢。自母亲闪烁言辞,示意他不要回来,以免被人知道他并非进大户有家当差,而是入了那等肮脏地,他有两年不曾回来了……
  门内的声响一下子悄息下来,同叔见此再次催促,里头的人才磨蹭着打开门,从内向外探出大半个身子,“你怎的回来?不是让你好好在那当差?家里一切甚安,少了嚼用自会同你说,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差事怎办?可别让主人家恼了。”一副无意他进门的样子。
  舒母两鬓俱是风霜,额头眼周有岁痕深留,一面同他说话一面注意着同叔的神色,像是怕同叔知了什么去。面上的有担忧、紧张和些许不满让初临窥得。当下心更酸楚,是为母亲的态度亦是心疼她的苍老。
  他拿指在鼻唇间按了两按,又轻吸下鼻子,安抚笑道:“阿母,您别急,听我说,府里的大总管返乡探亲,主子疼惜我,见是顺路,便让我跟着一道回乡。”
  他话刚说完,同叔满脸喜色,捡了许多好话说个不停,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将所谓的主人跟大总管赞了又赞。
  宋墨教与他的这番说词却不能让舒母取信,本来么,自家儿子在哪“当差”,她是清楚不过的了。但碍之同叔,有些话现下不好说,只得开了门让初临先进来,将同叔硬挡在外。
  而初临这时,忍不住回首远眺一下,似在寻什么人。
  舒家早年在北村算得上是中等人家,祖上出过一个举子,到舒母这一代,只出了个装不满水的秀才,赶考几回都不中。
  舒母本身除了掉书袋,旁的皆不懂,早年有个能干的夫郎打理家事,双耳不闻世俗活,靠着祖产和舒父的精明,日子还算有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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