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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僵硬。
再看看一旁的仪器,上面,早成了一条平滑的直线。
“妈……妈--”白婉柔一声痛哭,“妈--你醒醒--妈--医生--医生--”
二婶被白婉柔凄厉的哭喊声惊醒,看着白婉柔满脸泪水,再看看床上躺的韩母,“大嫂她……”
医生听到急救铃赶过来的时候,韩母已经死了有几分钟了。
“怎……怎么会……这样我……我就睡了……一会儿……人怎么就没……了……我……我怎么睡了?”二婶看着医生在一边忙碌着,她被撞倒一边,手脚冰凉。她刚刚,趴在一个死人身上睡着了!
她怎么就睡了?
医生不是刚刚还来说生命迹象很强,醒的希望很大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白婉柔缩在一边给韩沐风打电话,好几次,都拨错了键,手机掉在地上,她哆嗦着拾起来,嘴唇都在抖,“沐……沐……风……妈,妈她……”
那边,电话都没挂就没了说话声。她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听见重物倒地的声音,听见有人惊呼的声音……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韩沐风赶来的时候,白婉柔缩在地上,头发披散着挡着脸,身子一直在抖。
二婶站得远远的,整个脸没有血色。
他听着医生在一旁解说着母亲的情况。医生说,他们检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还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过了几个小时,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韩沐风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白布下的那张脸,那个为了他坚决不改嫁陪了她二十八年的人,那个给他生命的人,就这么走了,甚至,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告诉自己,不能在母亲面前哭,眼角溢出的湿意,被他强硬的擦去。
韩母的葬礼办的很低调,只有韩家的人,还有几个挚友。甚至外面都不知道韩家出了这样的大事。
谭冥推门进去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乔芊羽。
乔芊羽静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对韩母,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突然听到她死了,还是有些堵得慌。
“听说是出车祸,这也算是他们家的报应了,当初白婉柔想借乔佳葭的手撞死你,现在,自食其果了,只不过可惜了,死的不是白婉柔,白白搭上了一个老太婆。”谭冥说话够毒,倒是话中有话。
“你是说,这场车祸是蓄意的?”乔芊羽看着谭冥一脸惋惜的表情,唯恐天下不乱。
“不知道,听说肇事者已经抓到了。不过,出车祸的地点你才是哪儿?是韩家大门口。”
乔芊羽拖着脑袋看着谭冥,两个人的眼睛里,只有彼此,心意,也是相通的。
“她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想好办法逃脱了。”乔芊羽想着那一次,在韩式前面的广场上看到的那一幕,难道,那只不过是一个铺垫?
“好了,我去把住院记录销了,免得惹出麻烦。”谭冥点了点她的鼻尖,宠你无限。
乔芊羽看着谭冥,觉得他多此一举了,这件事,还蔓延不到他们身上。
处理完母亲的丧事,韩沐风开始着手调查车祸的事情。警局突然打来电话,告诉他,人已经抓到了。
他和白婉柔匆匆赶去,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见到的人,竟然是乔贺。
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奇怪的女人,念念叨叨的,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警察请双方坐下,给韩沐风说了大致的情况。乔贺带着步苏玫是自首来着,按照规定,量刑的时候,肯定会有所减轻。
只是,现在存在着一个很很重要的问题,步苏玫精神有问题,间歇性的。也就是说,根本判不了刑。
“你们胡说--她就是有预谋的--”白婉柔站起来指着步苏玫,她拉开自己后颈的领子,“你们看,这就是她咬的,她根本是装疯。”
“您先冷静。”警察让白婉柔坐下,他拿出一份鉴定书,“出车祸的时候,她确实是发病没有辨别能力。”
韩沐风拿着那份鉴定书,指甲扣进去,压抑着内心的恨,眼神对上乔贺似笑非笑的眼。
乔贺沉声开口,“咱们这也算是平了,你们害死了佳葭,我老婆又疯了,怎么着也是你们占便宜。”
步苏玫听到乔佳葭的名字,突然变得不安静了,她放开手里玩着的毛线球,突然裂开嘴大笑,“佳葭,妈妈的佳葭,哈哈,佳葭--”
她笑着像白婉柔扑去,抱着她不撒手,“佳葭,佳葭想死妈妈了,你怎么不来看妈妈呀?”
白婉柔挣扎着,步苏玫的声音听得她汗毛都竖了起来了,“你个疯子,走开--走开--”
“你不是佳葭,是你杀了佳葭,是你杀了佳葭。”步苏玫突然像受了刺激一般,她揪着白婉柔的头发往桌子上磕。警察和韩沐风过来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制服。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车祸--车祸,不对,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你,人是你杀的,是你杀的……”步苏玫朝着白婉柔的方向伸着手,指着白婉柔语无伦次。那留的长长的指甲,如厉鬼索命的利器。
“风……我……”白婉柔脸上又被抓了好几道,她害怕的看着步苏玫,隐在恐惧后的是无边的恨。
她一早就猜出是步苏玫想要杀了她给乔佳葭报仇,只是,没想到,从一开始,她就设好了圈套。她看着疯疯癫癫的步苏玫,想着在韩式前,她压着自己撕咬的那一次,那时候,她虽然行为疯癫,可是,言语却很有逻辑性。
韩沐风肯定是要求警察方面做重新检查,听当时白婉柔的叙述,如果是个疯子,怎么知道一撞不成,再假装倒回去,等人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在来一撞?
韩沐风从警局出来,这相当于一无所获。乔贺和步苏玫跟在后面出来,好像故意跟在他们身后似的。
“乔贺,我告诉你,别以为弄张疯傻的假证明就能混过去,我妈的命,我要你们一家子来偿!”韩沐风看着被他吓得躲在乔贺怀里的步苏玫,淬了恨得目光恨不得把她抽筋拔骨挫骨扬灰。
步苏玫突然从乔贺怀里挣脱出来,她跑到白婉柔面前,把手里的毛线球给她,“姐姐,这个给你,你帮我们佳葭报了仇,这个给你。”
毫无常理的话说出来,白婉柔打掉递过来的毛线球,推了步苏玫一把,“滚开,谁是你姐!你害死了妈妈,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韩沐风的汽车离开,步苏玫捡起滚在地上的毛线,把散了的一点一点缠起来,拍拍上面的土。这是佳葭最喜欢的颜色,小的时候,她还用这种颜色给佳葭织过毛衣。
“老乔,我真想用这捆线勒死她,亲手勒死她!”攥着毛线的手指紧紧插进线团里,指关节一个个暴突出来。
“放心,总有一天,她会下去陪佳葭的,只是,可惜这次让她逃过去了。”乔贺拥着妻子上了车,心里无限悲凉。为了给女儿报仇,他沦落到让妻子装疯卖傻的地步。
那一天,妻子颤抖的回家,说自己杀了人,给佳葭报了仇,他心中涌现出难以名状的哀伤,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没用,如果不是他没有好好管教佳葭,他的家,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不会走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步苏玫想着当天的情景,心里满是不甘,只差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若是白婉柔动作再慢一点,自己的车速在快一点,白婉柔现在应该已经成了一捧黄土了。
白婉柔,你以为你躲得了一次,躲得过第二次吗?她就是赔上这条老命,也要提女儿报仇。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婆,换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划算!太划算了!
这几天,韩式的工作基本上都是下面在打理,韩沐风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般,没了斗的力气。
乔芊羽来的时候,韩沐风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出神。由于韩家美吧韩母的死讯公开出去,乔芊羽提醒着自己不要说漏了嘴。
“韩总,韩总?”乔芊羽叫了几声,韩沐风都没有反应,“韩沐风?”
韩沐风一惊,转过头来看到是陆子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你来了。”
“韩总好像精神不太好。”乔芊羽看着韩沐风杂乱无章的桌子,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好像很多天没有打扫了一样。
她蹲在地上,把文件一张张拾起来,整理好,又把韩沐风的桌子整理了一边,整齐的放在一边。
韩沐风一直看着陆子茶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鼻尖开始冒出酸意。
“韩总,你,你做什么?”乔芊羽突然被韩沐风抱住,她挣扎着,身上开始泛起麻痒。
“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儿。”粗哑的声音响起,像破了的锣敲出来的声音。
“你怎么了,有事你说出来,你先放开我。”乔芊羽感觉到身上开始起了层层疙瘩,从身到心的排斥。
“求求你,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哀求的语气,无助的声音。这还是韩沐风吗?
乔芊羽尽量缩着身子,减小与韩沐风的接触面,不敢在动。
只是母亲死了就颓废成这样?
她想冷笑。
当时,她被他逼迫承欢,逼迫交易,接到妈妈死讯的时候,他把她按在手术台上不让让医生打麻药,清晰地感受着孩子从体内一点一点被清除,她痛,她无助,她找谁去抱?找谁去哭?
她被太平间的人赶出来,背着妈妈冰冷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在路上避着人群的时候,有谁在她身边?
韩沐风,你尝到了吗?你痛了吗?你的痛,不及我当时的十分之一!
你带给我的一次伤,每一次痛,都要比这个痛千倍万倍。
当你和白婉柔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时候,我被一群男人围着,恶心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我喊破嗓子的呼救命,有谁管过我?
当我被谭冥“逼迫着”跳楼的时候,你跟白婉柔在家里温存着,是在那张属于我,我却从来都没有碰过婚床上吧。
痛吗?以后,你会尝到更痛!
眼角流下的泪,代表的不是脆弱,是跟过去的告别。
乔芊羽僵着身体,看着门外,同样僵住的白婉柔,脸上,面无表情。
被这样一个男人抱着,让她笑,她真的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