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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总,发生什么事了?”乔芊羽寻着声音找过去,看到韩沐风捂着手蹲在地上,地上,水壶、水杯,摔成一片,大片的水渍还在蔓延着,冒着腾腾热气。韩沐风的手显然是被烫伤了,红了一片。
“没事,只是不小心烫到,麻烦陆总帮我找一下医药箱。”韩沐风倒不至于因为一点儿小烫伤疼的呼天抢地,眼看着被烫的地方鼓起一个个小泡,那种火燎燎的疼随之升级。
“好,”乔芊羽向外跑去,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韩总先用凉水冲洗一下,这样会缓解疼痛。”乔芊羽拉过他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扭开开关,冰凉的水流划过烫伤处,痛感减轻。韩沐风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处,不是滑若凝脂,有着淡淡的薄茧,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肤若凝脂、嫩白润滑,像他这种流连花丛的公子哥儿早就腻味了,突然来一个别样的,那薄薄的茧子就像触角一样会透过皮肤触碰到他那颗封闭了三年的心。
想起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陆子茶的端庄干练,陆子茶的大胆调皮,陆子茶出于本能救他于危难中两次。在陆子茶身上见到的,是他在其他豪门小姐那儿见不到的。她没有她们的娇气,没有她们的无理取闹,没有她们的做作,也没有她们胆小如鼠豪不上进。在女人眼里她是女强人,在男人眼里却魅力非凡,不失女人的娇娆妩媚。
只是,像陆子茶这样背景出生的女人,手上怎么会有茧子?
“韩总,你先用凉水冲着,我去给你拿药箱。”乔芊羽哪知道自己一个小动作让韩沐风想了这么多。
韩沐风的视线随着乔芊羽离开的身影移动,眸中的光亮意味不明,又带有一丝紧张,甚至连手离开了水流都没有发现。
乔芊羽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上什么都没有。韩沐风好像没注意到她,一直用冷水冲着伤处。
“韩总,我忘了问你家的药箱在哪?”这时乔芊羽笑得有些憨,看在男人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成熟知性又不失可爱。
“哦,你看,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就在大厅的茶几底下。现在也不是那么疼了,我自己来就行。”韩沐风关上水龙头,随着水流的消失,乔芊羽留在他手腕上的触感也随之消失,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乔芊羽帮他把药箱打开,很自然的给韩沐风上了药,然后把厨房那一片狼藉整理干净。那低头扫地的样子,让韩沐风眼前闪过以前乔芊羽打扫的样子。
出事前,他从没注意过乔芊羽,就连她的样子都不十分清楚。他对乔芊羽如此,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仅是因为这个婚姻是爷爷逼的,还因为乔芊羽,这三个字。在那之前,他从没有叫过乔芊羽的名字。他恨这个名字。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乔芊羽感觉到韩沐风的注视,抬头询问。拾碎玻璃片的手被扎了一下,她不着痕迹的藏起流血的手指。
“没有,只是看到你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韩沐风如实说道。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句话用在韩沐风身上并不恰当,却能表达他对乔芊羽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不甘,不甘备受女人追捧的他,却被一个他不屑于看一眼的女人先提了离婚,不甘,这个女人宁愿留下一群野男人的孩子,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跟他离婚,不甘这个女人现在跟了他的死对头,还如此甜蜜。
“你的前妻?”
乔芊羽说出这就话让韩沐风一惊,前妻两个字也提醒了他和乔芊羽再也没有关系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
“男人看到一个正在做家务的女人,想到的不是妻子就是母亲,从你的表情看显然是前者,而那种陷入回忆的神情,当然不是现在的韩夫人了。”乔芊羽收拾好一切洗了手,端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嘴角弯出柔暖的弧度。像一个为丈夫端茶送水的妻子。
“呵,陆总学过心理学吗?什么都瞒不过陆总那双慧眼。”
乔芊羽突然想到谭冥的那句话:我学过变态心理学。
韩沐风的脚刚才也被热水溅到,只好让乔芊羽上楼去书房拿文件。乔芊羽是第一次进韩沐风的书房,不对,应该说在韩家的那半年,除了打扫卫生和白婉柔刁难,她很少上过二楼。
推门而入,很符合韩沐风表面谦谦君子的风格。芊羽按照韩沐风说的在桌子上那一摞文件中翻找,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相框。
芊羽随手扶起来,在眼角余光瞥见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照片上,男人一身新郎正装,嘴唇紧抿,脸上显出不耐烦的表情。女子一身雪白的婚纱,身上没有任何珠宝装饰,甚至头发都是简单的扎在脑后,一副拘禁不安的样子。两个人之间隔了有半臂远,若不是穿着婚纱,没有人会相信这是在拍婚纱照。
039到底谁在试探谁?
照片上,女子的眉眼和乔芊羽一模一样,那是嫁给韩沐风前的她。那时的她带着对婚后生活的憧憬,带着对另一半的期待,还有未脱稚气的羞涩。
当时她只顾着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韩沐风是这副表情。当时,韩沐风只拍完这一张照片就走了,她只是以为韩沐风工作忙。直到结婚以后她才知道,韩沐风的确很忙,忙着找女人。
结婚后,她没进过婚房一次,也不知道里面挂没挂结婚照,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挂。这张婚纱照她结婚后也没见过,要不是现在看见了,她都不记得他们照过照片。
韩沐风把照片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是想做什么?怀念吗?想天天看到她吗?他该摆的不应该是他和白婉柔的婚纱照吗?
乔芊羽环顾四周,书房里只有韩沐风一个人的痕迹,当然除了这张突兀的照片。在她看来,这张照片摆在这里实在不搭,反而有种毛骨悚然,她不会天真的以为韩沐风对她旧情未了、睹物思人。
韩沐风上来的时候,看到乔芊羽背对着他站在书桌前。似乎正在凝神关注的看着某样东西。她一动不动,像是陷入了回忆不能自拔。
他放轻脚步,悄悄走进去,站在乔芊羽身后,好像在看一幅画作,却不想让画上的人发现他这个观看者。直到把“画”上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楚明白,直到他胸有成竹。韩沐风伸手轻轻拍了拍乔芊羽的肩膀。
乔芊羽的动作一滞,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眼圈有些泛红,鼻翼微微抽动。她掩饰般理了理头发,却不知让别人更加发现了她的异常。
“韩总,你怎么上来了?”
“哦,我是看你好长时间没下来,以为你没找到就上来看看,陆总这是……怎么了?”韩沐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书桌上倒了的相框,关切的问,“陆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既然韩沐风发现了,乔芊羽也不再隐藏,她擦掉眼角滑下的泪珠,回头又看了眼书桌,眼眶越来越红,却极力忍着,胸腔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不好意思,让韩总见笑了。”乔芊羽稳定下情绪开口,手紧紧抓住桌子一角,好像这样就能给她勇气一般。她转过身,低头看着书桌,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悲伤里,泫然欲泣。
韩沐风跟着走到桌前,看到她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短发垂下来在脸上打出一个阴影,像被遮住了大半的脸。这时太阳西斜,窗帘长长的影子正好斜躺在乔芊羽身上,把她整个人都隐在阴影中。
这种感觉,这种隐藏,像极了一个人。
韩沐风的心跳蓦然加速,他自己甚至都能听到那种放大了的心跳声。他张开嘴,开合了几下,才要吐出那三个字:“乔……”
“对不起,韩总,是我失控了。”乔芊羽打断韩沐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试着拉开一个笑脸。韩沐风的“乔”字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剩下的两个字自然也被咽回肚子里,他静默在旁,等着乔芊羽开口。
乔芊羽却似极度悲伤般,虽然试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开口说出的话也是哽咽着。
“陆总您……”
乔芊羽的手伸向书桌上的照片,手在上方停了好久,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缓缓落下手指,每次下落都凝着一种沉重的感情,似重重乌云压下来,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她秀长的手指拿起书桌上照片旁边的那一方砚台,紧紧握紧,手指关节突兀出来,手指,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六岁那年,参加了少儿书法比赛获得了一等奖,当时的奖品就是一方砚台,那一方跟这方特别像,上面也有一条腾云的飞龙。爹地去接我的时候,我把砚台送给爹地,当时把爹地高兴坏了。
可是就在过马路的时候,我只顾着和爹地说笑没拿住,砚台掉在路中央,我知道爹地喜欢这方砚台,非要回去拿。爹地把我抱上车让我在车里面等着他回来,然后……然后我就看到一辆车飞奔过去,爹地……爹地再也没回来,后来,我得了抑郁症……”乔芊羽艰难的说完,指甲抠进干涸的墨渍里,泪水顺着脸颊滴进砚台,在墨黑的底部,一圈圈晕开。
韩沐风的脸,由晴转阴,再转晴。紧绷的心突然放松了,不自觉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他给乔芊羽递过一张纸巾,眼睛再次看向砚台旁的照片,有些讥讽。
“对不起韩总,把你这儿弄得这么乱。”乔芊羽擦干眼泪,忙着手整理被她弄得乱糟糟的桌子。
“这个是……”乔芊羽拿起桌上的照片,目瞪口呆,不相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她抬头询问,“她是……”
“我前妻。”韩沐风也是第一次仔细看这张照片,两个人真不像是去拍婚纱照的。
“她是你的前妻?怎么……”乔芊羽指着自己难以置信,从头到脚,除了照片上的女人略显青涩,两人基本没什么差别,“怎么会跟我这么像?”
“我第一次见到陆总的时候着实吓到了,您真的跟我的前妻张的一模一样,要不是深入接触后,了解到您的气质能力、做事风格都与她不同,我还真会把您误认为她呢。”韩沐风探究着乔芊羽的每一丝表情,没有一丝破绽。她真的不是乔芊羽,她们只是巧合长得像的两个人吗?
“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