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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说的什么话?”
“中国话!你又不是外国鹦鹉,连母语都没学好,赶紧回家洗洗睡了吧!”
她忽悠一下,将我牢牢地按在座位上。
“你……”大个子较上劲了。
“我什么?这座位又没刻你的名字,谁先来是谁的。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子?木匠的凿子铁匠的锤,裁缝的皮尺厨子的刀,各有一套说法。”他们是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甭理他们,看我们的球赛。好球!好球!”她手里拿着装了沙子石砾的矿泉水瓶子使劲地挥舞。
两个大个子像快气爆了,棒槌一样杵在那里。
“前面的,别站着挡道!碍事!边儿去边儿去!”后面观众席上有人不乐意,直嚷嚷。
大个子们悻悻地离去。
球赛结束,我们走出体育馆。CUBA选手们也散了场,从身边走过。真的好高!若两个人往楼梯口一站,就好像门神一样,挡个严严实实,谁也进不来出不去。
“大吉普呢?”出了体育馆我闲扯几句,“这么好的节目你怎么没叫他来看呢?”
“唉!他在准备什么大字报呢!明天礼堂前有活动。你又不是不知道,学生会整天就是忙活这些屁事儿,真无聊。我都不想叫他往学生会里面挤,钻进去的人马上变质,一身官味儿,人也势利了,得不偿失。”
“怎么这样说呢?”
“本来嘛!我这人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学生会,做那些个事儿都特假,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只为了能留校任职。真没意思!”
“大吉普或许想为你们的将来考虑吧?”
“想也不能这样想。我最受不了做官儿的那套阳奉阴违。什么东西,看不惯!莫言还不错,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她说着说着又绕到别处去了。
“我没跟你说他。”
“我知道!我只是这么感慨一下。若惜,你真的可以考虑看看,莫言的条件还不错,小伙子有模有样,虽然没有大森林那么帅,但是篮球打得漂亮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心里很闷:“苹果,你先回宿舍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
“成全我吧!我只想静一静。”
“好吧!那你别回来太晚啊!”
“嗯。”我们分开走,一个向北,一个向东。
学校里到处都有谈恋爱的学生出双入对,似乎没有清净地。我耷拉着脑袋,向人最少的学校东门走去。那里是过去的古城墙,一片萧瑟。
走上城楼更觉得荒凉,高大的松柏和泡桐隐没进一片黑暗中,只有茂盛的树头在风中摇曳。我坐在古老的城墙上看着隐约中的昏暗灯光发呆,身后有人跟上来,竟浑然不觉。
有人踩断了树枝,发出喀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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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我喝一声。
“哟,被发现了!那正好,省得哥儿几个费事了。”
凛冽的风中钻出一个人来,是个消瘦的马竿儿。他对着城墙下吹一声口哨,下面马上有人回应。我大惊,探头向下面一看。
又是一惊!
有两个人在往上来,可不是像平常人一样走阶梯台子跑上来,一个穿草灰颜色外罩的人“噌!噌!”两步就上来了,好像攀墙附土的蜘蛛精一样,九十度的高墙,如履平地。
这是什么人?
“你们想干什么?”我大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干什么?”瘦马竿儿向我露出满口黄牙,笑得狰狞,“你说呢?”
“前几天有俩谈恋爱的学生在这儿黏糊,被我们哥儿仨撞见了。到嘴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我把那小子打了个半死,他连吭一声都不敢,还求我把他放了,只要不杀他,他愿意把他的小妞送给我们爽一爽。世上还有这样不男人的种?”
“二哥你说错了,”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插嘴,“是没种的男人。”
“啥球儿样,都一个德行!既然他都这样说的,我们还客气啥,没想到才爽过几天又有鲜羊肉送上门来了……”
“大哥!这小妞可是个肥羊啊!”
三个民工模样的人面目狰狞,步步紧逼。
“别过来!”我大喊。
他们奸佞地笑:“喊吧!这地方,风一吹什么音儿都散了,叫鬼都没用!”
我站起来向后一退,后背顶住一座砖墙——完了!无路可退!
“再往前一步我就跳下去!”我看了眼脚下五米高的城墙,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跳啊,我看着你跳。”瘦马竿儿狞笑着继续逼近。
我的腿肚子不知是冷的还是软的,抽筋一样抖个不停。
归来兮 2
要跳吗?
逼人的污秽面孔已经越来越近,尖嘴猴腮那人伸出胳膊就能一把拽住我。
我心里紧张。还有,一点……胆怯。
可是骨子里的一丝倔强,不允许我受这样的侮辱。
我闭上眼睛咬了咬牙就要一纵身跳下去……
突然间,哪里伸出的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拦腰抱起,离开那让人眩目头晕的城墙边沿,轻轻放在宽敞的地方。
是谁突然出现了?
一个黑色旋风一样的影子阻挡在我面前。他逆着月光而站,背对着我。可是这样挺拔俊朗的身影,太熟悉了。
我心里跳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眼底一股热潮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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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背影……
我曾向神许诺,只要让我再见到他,让我用什么代价去换,我都愿意。
“呃啊——”
瘦马竿儿趴下了,是瞬间被击中肚子卧倒的。他扭曲着身子痛苦异常。
穿草灰色褂子的人愣住了。
速度太快了!他在风驰电掣中施展电光火石般的拳脚,对方应接不暇,甚至根本没看清楚拳脚从哪儿来。
耳畔之后风在呼啸。
尖嘴猴腮的人已经捂住半边腮帮子歪倒一旁,他爬起来边逃边叫唤:“二哥小心,那小妞有妖术!她会隔空霹雳掌,会打人!”
他嘴里喊着莫名其妙的话,另外两个也接连被踢飞,四散溃逃。
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面前的黑衣人仍背对我站着,没有转身的意思。
“大森林!”我的咽喉处像被开水烫着了一样激动得冒泡,“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我真想扑上前去抱住他大哭或是大笑,可我的脚没有移动一寸。像我这样唯唯诺诺的人,也许注定不会幸福。
“你为什么总背对着我?”我不死心地问。
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身来。
原来转身也需要勇气。
“大森林,你……怎么了?”
我惊愕,呆呆地愣在那里……
“你开学前去了哪里?”
“我回了趟老家,去扫墓。”我小声地回答,盯着他的脸。
“难怪我没有找到你,明阳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耳朵里一片嗡鸣,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大森林!你的脸怎么了?”我伸手想去触摸。
他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乳胶面具,遮挡着半边面孔,是他一袭黑衣中唯一的亮点。真像极了安德鲁。洛伊。韦伯笔下的歌剧院幽灵埃里克。只是面具下那双蒙了雾水的眸子依然摄人心魄,凄凉而孤独。
“别看它,很丑陋。”他蹙眉,把头转向一边。
“你怕我看到什么?”我的心被揪起来,久久落不下去。
我不怕他看见我眼眶里的潮湿,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我的确想哭,“缅甸的大火把你烧坏了吗?对不起,那时明阳只带走了我,没有带你……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他是对的。我已经死了。你还要好好活着。”
“可你活着回来了。我曾无数次地埋怨过这世界残忍,如今我不埋怨了,我要感激。”
他又回到老问题:“明阳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从缅甸脱身,置于死地而复生的?”
他依然不让我看他的脸,很严重吗?
“我的事不重要……”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自己。
“那什么才重要。”我声音激切,“你已经为狄家付出很多了。”
“不,那也是你的狄家。我做什么是我心甘情愿的,有一天你也会成为狄家的一分子,我一样会守着你,就像对待明阳一样。”
“我不想你一辈子都做明阳的影子。”我几乎是哭喊出来。
“不是的,”他小心地捧起我的脸,擦干那些眼泪,“我是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
“可我不想……”
“嘘!好了……”他像哄一个娃娃,“好了,不说这些,我脱险之后到处找你和明阳,我知道你们去了狄家在勐腊置办的一处房子,但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我前后一直在找你们,可明阳没跟你在一起?”
归来兮 3
我点点头。
“你能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吗?”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你把你们分开时发生的巨细告诉我,我派人去找。”
古城墙上很安静,似乎是专门为了我和他的重逢准备的一处秘密据点。我该从何说起呢?勐腊,似乎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我和明阳在勐腊的野象谷看见一个游魂,样子很可怕。因为他的脸碎了……”我努力地回忆,似乎感到冷了,身子蜷缩起颤抖着。
“碎了?”他一惊,环起一个圈包着我。
我们就坐在这城楼上讲起了那段令人恐怖的经历,真的……很奇妙,虽然恐怖,可我却不冷了……
“嗯。碎了。那张脸像晒干的柿饼一样稀烂,挂着浓稠的血浆子,眼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