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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被挤住.气快上不来了。佐竹那棋盘般的脸也朦胧起来。我强打精神,右手朝西服口袋伸去。
有了。找到了。一次性打火机。
我颤抖着掏出了打火机,慢慢朝佐竹的下巴移过去。
“别乱动,小子!”
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磁砖墙上。
这一下撞得我眼冒金星,手中的打火机“啪”的一下碰在了磁砖上。
“臭小子,你……”
佐竹松开抓住我头发的左手,上来掐住了我的手脖子。这唯一可以称得上武器的武器“叭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气急了的佐竹眼睛一下子竟瞪大了。真奇怪。
“你竟敢……’,
突然,佐竹不动了,视线落在我的肩上。
我扭头看过去,原来袖子破了,左肩口露在了外面。从那里可以看到白衬衣。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衬衣已被汗湿透了,紧紧地贴在皮肤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原来你小子……”
五年前,在东名高速的防音壁上被佐竹他们用枪打伤的地方,透过汗湿的衬衣看得清清楚楚。
“小子,你是……”
就在这时。
厕所门突然大开,从外面冲进个白色的影子。
佐竹往后看去,动作稍微慢了一些。不知是板子什么的一下子朝他头上劈了下去。
就听“咔嚓”一声,听起来像是夏天在海边常听到的切西瓜的声音。
即使这样佐竹还是没倒,晃了两三下头,想仔细看一下来者是谁。
“五年不见了,佐竹先生。”
阿宏说着,又一次高高地举起了木板。
“你,你们……”
“好好休息吧!”
木板毫不留情地,又一次落在了佐竹的头上。
木板没断。随着一声西红柿摔烂了的声音,佐竹的身子倒在了厕所的地板上。
我使足劲才从墙根站了起来。
“这么晚才来,我还担心是不是麦克风坏了呢。”
“都怪我,都怪我,不知道是该在外边等还是进来,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
“外边怎么样?”
“没问题,听不见的。先别管那个了,你这样子怎么办?”
虽然摔倒在厕所地板上,但西装并没有弄脏,只是上衣的一只袖子撕破了,看上去不成样子。
“上衣,谁的都行。赶快给我拿来一件。我就说接下来还有其他的事,糊弄过去再说。”
“这小子怎么办?”
阿宏说着,用鞋尖踢了佐竹的头一脚。
“先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去让幸绪把小客货两用车开到前边。快,赶紧准备从这儿撤!”
幸绪把一个临时演员的上衣拿来给我,我赶忙穿好,急匆匆地往接待室走去。
从出来上厕所到现在过了大约有十五分钟了。这阵子他们肯定纳闷起来。出去这么长时间干什么来着。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调好呼吸,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门走了进来。
里面点钞机还在轻快地清点着钞票。再看小车,刚才的“山”不见了,只剩下大约有两三千万的样子。江波则干着刚才佐竹干的活,把点好的钞票往铝箱里放。
“佐竹没和您在一起?”
江波朝我身后扫了眼问道。
“他说要去买盒烟。”
“真是胡闹,这家伙。”
大概是因为有帝都银行的人在的缘故,江波强忍着咋了下舌头没再吱声。这要是没有这些人在场,早就臭骂着让小兵们去叫了。
不明真相的还有光井,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倒是大城先问了起来:
“洞口先生,要出去?”
大约是看到我的上衣了吧。
“嗯……不急,说实话,紧接着还有个约会。实在不好意思,我想等您这边一结束就出发……”
我装模作样地一边看手表一边回答道。
“还剩下一点儿了,现在先请你们确认一下期票吧。”
说着,大城把夹在大腿中间的公文包拿起来放在了茶几上。我们要的东西全放在一个厚工艺纸袋里。
“金额太大,我们把它开成五张,每张一亿。”
不这样的话,肯定是不好做帐。这样分开以后,金额变小了,就可以捏造成向根本不存在的小公司贷款之类的事蒙混过关。
“还有,这一张是咱说好的那三千万。”
大城说着,把六张期票在桌上一爽,递了过来。
“对不起,我来确认一下。”
我接过期票检查起来。
底色是粉红色,上面有些密密的波浪线,呈彩虹色。和纸币一样,所有的有价证券都是采用高新防伪技术印刷出来的。特别是那些大银行发行的证券,在作为货币流通时常常出现比原来的面额大的情况。为此,在印制时常采用与货币印制不同的防伪措施。
帝都银行的期票上,在发行人的下方有最近流行的“3D印刷”印制的帝都的七彩立体商标。这在卖的录相带上、银行发行的金卡上常常见到。贴着有公司注册商标的呈银色的立体图形的标签,就是它的印刷版。
在发行人栏里印有毛笔体的“帝都银行”字样。只要有这个名字在,无论到哪家金融机关,肯定会大差不差地按这个金额给你贴出的。
通常的期票都有指定日期。像这上面都写着一月后的四月一日,到那一天拿这个到银行就能换成现金。要是在这期间发行期票的公司倒闭的话,那这期票就成废纸一张了。可是,像这个有帝都银行这个响当当的公司名字的期票,到了哪里都和现金没什么两样。
“确实没错。”
我检查完了面额、发行人和指定日期,冲大城深施了一礼。
这时,刚好点钞机也清点结束,停了下来。三十多岁的男的一边整理最后一沓钞票一边宣誓似地说:
“没错,共五亿元。”
当然了。我们已数了好多遍了
我把六张期票转身递给了站在旁边的光井。
“田沼先生,这个请你放入贷款金库里。”
“明白了。对不起,我先出去一会儿。”
光井冲大城他们行了个礼,一转身小跑着出了接待室。幸绪应该早在走廊上等着向他报告厕所里发生的一切了。我们这边就剩我一人在接待室了。
接下来只要我能从这儿、从江波他们手中逃脱那就万事大吉了。
江波盖好了铝箱的盖子,锁上数字密码锁后站了起来。
“佐竹这小子干什么去了!”
“我去给您找找去?”
我说着就想站起来开溜。
“不用了,我让我公司的小兵去找就行了。”
“不行的话,让我去找?”
三十多岁的男的也不知为什么急着想起身出去。
“不用,不用,请您先忙您的。”
江波打了个手势,站起身来。
“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着起身出了门。
大城和他的部下开始收拾东西,点钞机放入了公文箱里。
我装着担心时间的样子看了看表,站了起来。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过去看看。”
“那我们……”
大城也想站起来,我把手放在他的肩头,说:
“我想田沼先生马上就回来了,请您稍等一会儿。”
让这两个人跟在身后未免太碍事了。我匆忙地打开门来到了走廊上。
幸绪和光井他们肯定在正门的车里等着我了。只要不被江波他们缠住,穿过伪装营业大厅出了正门,那可就到终点了。
可是途中必须要从便门前面通过,后院的停车场上有东建兴业的部下。不,为了来拿装满钱的箱子,他们一伙肯定已朝这边走来了。没时间了。
我把上衣往上一撂,撒腿就跑。
从走廊的窗户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后院停车场的情况。江波在头里走着,那几个在后面跟着朝这边过来了。
完了。没办法在他们之前冲过便门前面了。
我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站住脚,紧接着又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与此同时,我的眼角出现了些模模糊糊的黑影。
“洞口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
身后传来了江波那刺耳的低音。
我扭过脸去,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噢,贷款金库那儿叫我来着,哎……对对,应该是这边……”
我装作迷了路的样子,在狭窄的走廊上又来了个大转弯。在便门口旁边有通往二楼的楼梯。我尽量装得冷静些朝江波他们走过去,向左边的楼梯口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从营业大厅那儿一个临时演员探出头来大声问道:
“对不起,请问导演助理去哪了?”
“导演助理?”
江波翻起了白眼,盯着穿着制服的女职员看。
被江波这样的人一瞪,临时演员吓得楞在了那儿。她还以为江波他们是从总公司来的制片人呢。导演助理指的是光井。
已经暴露了。
到此为止了。
我顾不上往别处看,沿着楼梯就上去了。后面依稀能听到临时演员那结结巴巴的声音。
“对……对不起,我……我我们要……要……演到什么时候……”
突然间就觉得水泥楼梯变得软起来。管不了那么多了,朝二楼跑吧。
“嘿,别让那小子跑了!”
江波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接着就听到爬楼梯的踢嗒声。我越过平台,抓住栏杆,来了个急转弯。
“千万别让他跑了!”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江波一定还没弄清楚。但看到逃跑的洞口慎吾大概能想象到自己肯定中了什么圈套了。
二楼是家建筑事务所。
走廊那头有好多门。通往一楼的电梯在最里边。
“对不起。”
我说了一声打开了最近的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