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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七哥捉弄你呢!”大师姐笑着摸了摸十三弟的头发。
“七哥,你要再捉弄我,我就把八哥脚底搓下来的泥丸子再放到你酒葫芦里去!”
兄弟们笑得更开心了,只有七弟吓得脸都白了,抓着喉咙一阵干呕,嘶声说道:“你,你放过?……你……你这小鬼……别仗着姐护着你,我揍你个屁股开花!”
“好了好了,大伙儿得计划下正事儿!老七,别闹了!”大师姐拍拍十三弟的脑袋,让大家静下来。“我看还是让老五来说说。”
五师弟是军师,心思细密,思虑周全,计谋百出。“嗯,如今咱们的问题在于不能找到李成栋!李成栋这奸贼留待潮州的时日大概不长,咱们必须赶快找到他才方便进一步谋划下手!像咱们这么找那是肯定找不到了,所以还是要老十二和老十三假装是流落潮州街头讨饭的小乞丐去打探消息,即使他们两个不能讲潮汕方言,也不会惹人怀疑!”
十二妹和十三弟点点头,每次刺探消息向来都是两人扮作姐弟一起行动的!
“找到之后又怎么办?”
“找到之后,最好用暗杀的方式以避免正面冲突,李成栋身边高手众多,万一打起来,咱们虽然不怕,但就怕万一……”
“啥万一啊?咱师兄弟妹这么几年什么没见过?不是都过来了?要我说,一路砍下去痛快!”七师弟好不容易安静了会儿,咕嘟咕嘟喝了半壶酒又开始说胡话了。
“老七!”大师姐一瞪七师弟,生气地站起走到七师弟跟前,夺过他手中的酒壶,狠狠在他头顶一砸,“你再喝酒我就摘了你喝酒的脑壳子!”
七师弟头一缩,双手抱着脑袋,不敢说话了。余下兄弟们嘻嘻笑着看大师姐教训七师弟。
日期:20091017 16:33:00
“老五说的没错!”大师兄开口道,“我听说李成栋部下有个汉人大将叫做吴六奇的,当真是个人物。当年江湖人称‘雪中奇丐’,又有‘大力将军’的名号,不是易与之辈,一对凤翎燕翅刀杀人无数。你我兄弟千万别小视这个人!老五,你继续说!余下兄弟别打岔!”
五师弟点点头,想了想,“怎么暗杀,咱们现在还没到考虑这个问题的份上,只有先知道李成栋住在哪里,身边有什么样的人,咱们才能决定到底用毒还是火药,或者暗器来杀他。所以,这几天咱们除了老十二和老十三要去打探消息之外,咱们余下兄弟最好不要乱走,依我看,咱们不如找间僻静的客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有消息之后再做打算!这期间,不能惹事,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惹事!特别是老七、老八,你两个要禁酒!六弟,这事就交给你了!”
“五哥……”七师弟,八师弟两人同时喊了起来!
“老五说得对,绝对不能惹事,暂时忍着,能杀了李成栋比什么都强!”大师兄一挥手,不让七师弟和八师弟两人再闹。
“大家伙儿心里可要小心一点。杀了李成栋,那是献给师傅的大礼,但咱们师兄弟妹要是能完完整整地回去,那同样是献给师傅的一份大礼。谁要是擅自行动坏了大事,就别怪老六拿家法来处置!”老五说完,看着大师兄。大师兄点点头,“就依老五所说,众兄弟谁犯事谁受责!”大师兄这么说自然就是等于定下了。众兄弟各自点头依允。
“现在先吃饭,吃完饭,找个客栈落脚!”大师兄正想招呼跑堂的,但却听到广济桥上传来一阵喧嚷,吵闹声,还伴着阵阵官府的锣鼓声。众多兄弟探出头去观望广济桥头,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早把大师兄的“不要惹事”扔到一边去了!
日期:20091017 16:36:00
13
广济桥头一列清兵押着一个年岁大约五十的老人走过,老人身形瘦小,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山羊胡须飘拂,倒是个读书人的模样,只是被清兵拉拽,衣衫尽破,脏污不堪,一边挣扎怒骂,声嘶力竭地呼喊,已然没了读书人的风度。
“这人说的是官话!可能是官府中人!”五师弟说道。在这潮州府,不是说潮汕话就是客家话,除非官场中人,没人说官话。(当时的大埔县属潮州府管辖)十三兄弟都听得官话,一看这阵仗,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都想去看个究竟,但大师兄却不让众兄弟出门,只准呆在茶铺小间往外看。
一行人压着年约五旬的老人来到广济桥头龙眼树下,停了下来,立即就有一批民众过来围观,十三兄弟占了个好位置,在这茶铺小间里玩外看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广济桥头,背对着他们坐着个身着满清官府的武官,身边还放着一列儿酒坛子。一群官兵围在四周,外围又是一圈围观的群众,老头站在武官面前,抵死不跪!押着老头的两个兵勇拿起刀鞘猛击老头膝盖窝,老头就是硬挺着不肯下跪!
“算了,算了!你两个让开!”武官挥挥手,把酒坛子往地上一砸。两兵勇狠狠推了老头一把,向武官躬身行礼退开。
“姓名、籍贯,任何职,一一说来!”
“大明朝子民,大埔县令,饶前芳!”老头侧着脸昂起头也不看武官一眼,一脸不屑。
“你不知这潮州府已属我大清管辖?”
“哼,满狗管得了你们这些小人,管不住我们小民的心!”
“你一个大埔县令,跑到我潮州府来何事?”
“长汀土匪蒋世华攻据大埔县,为害乡里,潮州府不闻不问,我大埔子民陷水深火热之中,我屡派官差求援而无一下落,只得由我亲自前来求援。没想到你们这些披着汉人的皮的满狗占了潮州府……吴六奇,何必装模作样?你我年幼相交,同窗五年,彼此心知肚明,何必摆你的官威?”
一听到“吴六奇”这姓名,大师兄不由得大惊。没想到这武官便是“大力将军”吴六奇。
看来饶前芳跟这吴六奇是旧时相识!
吴六奇仰天哈哈大笑,“品馨兄,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大明江山,朱天子能保得住么?老百姓跟着你能过上好日子?哼,连个山贼都打不下,你还说什么保一方百姓?你若是肯归顺大清,我立即出兵帮你打下长汀蒋世华还你大埔县。”
“吴六奇,我原敬你是好汉,没想到只是个无耻小人,为了你头顶满狗花翎,你连祖宗都忘了姓什么,你还有脸皮叫我归顺满狗?”
“哈哈哈……品馨兄,这世道善恶忠奸岂是你能说定?这世上,文人无行,无耻之尤,圣贤书读来为何?不过是晋身官场之本。你我处在这乱世之中,几十年仕宦浮沉,你早该看懂这官场世故。大明江山延绵至今,这官场仕宦如何?这大明天下可还救得?……这大清江山,不是大清打下来的,而是大明送给大清的,你又何苦为着个行将灭亡的大明朝枉送性命?我敬你一身傲骨,是个真正的好官,如果你执迷不悟,可休怪我吴六奇不念旧情……”吴六奇说着,仰起脖子直管往喉中倒酒。
“你杀便是!”饶前芳一翻白眼,倨傲不屈。
“品馨兄,莫逼我!”吴六奇打了个酒嗝!
“不是我逼你,是你要杀我,何必找什么借口?杀便是!”
“你身为父母官,当保一方百姓安宁,如今大埔落入蒋世华之手,而你却一死了之,你这大埔县令父母官也不过尔尔……”
“心有余而力不足,以死赴义,死得其所!”
“你死倒是死了,你有何颜见江东父老?”
“哈哈哈……”饶前方畅然狂笑,“吴六奇,我死是死了,死得干净。你问我何颜见江东父老,我倒问你,你死之后,你何颜见你地下列祖列宗?”饶前芳倒是无所畏惧,盯着吴六奇,眼中尽是愤恨,咬牙切齿道:“我饶前芳,宁做大明刀下冤死鬼,毋为满清膝下乞降狗,你杀便是!”
大师兄听得饶前芳那一句“宁做大明刀下冤死鬼,毋为满清膝下乞降狗”不觉心中一热,暗暗赞一声:好汉子!心中动起了救饶前芳的念头。
“大哥?”五师弟看着大师兄,“救不救?”
“再等等!”大师兄心中为难。救饶前芳,等于是放弃刺杀李成栋;不救饶前芳,眼睁睁看着这好汉子就这么死于清廷走狗之手,于心何忍?
“哈哈哈哈,品馨兄啊,你是没见过沙场残酷,书生意气,你倒有抛掷头颅为一笑的豪气。你个人生死,你看如鸿毛,但若全县百姓握在你一人之手,你转念之间,这一县百姓随你生死,你又该如何抉择?李成栋李大人昨晚已回广州,这里我说了算,如果你真为大埔一县百姓着想,你就该归顺我大清,我立马出兵打下蒋世华!”
饶前芳不说话。
“如若不然,看在同窗三年的份上,我做兄弟的不忍杀你;但我职责所在,你不愿归顺大清即是我大清之敌,我非杀你不可……这韩江河水流经你故乡茶阳,你沉江自绝了吧!”
“千古艰难唯一死,死且不惧,有何惧哉?”饶前芳是条汉子,大踏步走向广济桥……
“站住!”吴六奇站起来,提起身边的酒坛,走到饶前芳跟前,“品馨兄,兄弟送你一程。下辈子切勿投生于今日之中国!似你这等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却又这般硬铮铮骨气,死路一条!宁做太平犬,毋为乱世人!兄弟情谊至此,勿怪!喝完酒上路吧!”吴六奇一拍酒坛封泥,撕开封口,将酒坛递给饶前芳,饶前芳轻哼一声,接过酒坛“咕嘟咕嘟”一阵猛灌。饶前芳看似瘦弱,不想却也有这般豪气!饶前芳饮完,将酒坛往地上一摔,对吴六奇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