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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更成问题的是,画中玛丽娅一手置于约翰头上,另一只手则做出一个威胁的手势
——她的手指看上去像鹰爪,仿佛正抓着一个无形的人头。最明显而又最令人毛骨悚然
的形象要数玛丽娅弯曲的手指下方的乌列——他做出一个砍东西的手势,仿佛要把玛丽
娅抓住的那个无形的人头从脖颈处砍下来。
后来,为了安慰慈善会,达·芬奇又为其画了第二幅“岩间圣母”,画面的安排比较正
统。第二幅画现藏于伦敦国立美术馆,取名为《岩间的玛丽娅》。兰登的学生每每听到
这里,就会一片哗然。不过,兰登还是比较偏爱卢浮宫里暗藏玄机的那一幅。
车飞奔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兰登问索菲:“那幅画后面藏了什么,”
“我们安全进入使馆后,我会给你看的。”索菲仍注视着前方的道路。
“你会给我看?”兰登诧异地问,“那是一件物品?”
索菲点了点头,“上面刻着法国百合和首字母缩写P。S。”。
兰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马上就到了,索菲想着,将方向盘向右打,驶过豪华的克里昂士饭店,进入巴黎三
车道的使馆区。离使馆不到一公里了。她终于感到自己又可以正常地呼吸了。
索菲一边驾车,一边惦记着口袋里的那把钥匙,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年前关于那把钥
匙的记忆,那加号形的金色钥匙柄,那三棱柱形的匙身,那钥匙上的小孔,以及那雕刻
在钥匙柄上的花纹和字母P。S。。
这么多年来,她很少想起这把钥匙,但多年来在科技安全部门工作的经验告诉她这样的
钥匙设计并不神秘。激光塑模,无法复制。那种锁不是靠钥匙上的锯齿来转动制动栓,
而是通过一个电子孔来检测钥匙上用激光烧制而成的小孔。如果电子孔检测出匙身六个
截面上的小孔是按要求旋转排列的,那么锁就会开启。
索菲想不到这把钥匙会打开什么,但她感觉到罗伯特一定能告诉她答案。毕竟,他还没
有看到钥匙就可以描绘出那上面的图案了。那十字架形的钥匙柄暗示着钥匙一定与某个
基督教组织有关,但据索菲所知,并没有哪个教堂在使用激光塑模的钥匙。
再说,祖父也不是基督教徒……
她十年前的所见所闻可以证实这一点。颇具讽刺意义的是,向她揭示出祖父本性的是另
一把钥匙——比眼下的这把要普通得多的钥匙。
她到达戴高乐机场的那天下午,天气暖洋洋的。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祖父看到我一定会
大吃一惊的,她想。她从英国的研究生院提前几天回家度春假,正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祖
父她新学到的加密方法。
当她赶到巴黎的家中时,却发现祖父不在家。她颇为失望。她知道祖父不知道她要回来
,可能还在卢浮宫工作。但现在是礼拜天下午呀,她想起来。祖父很少在周末工作。周
末的时候,他一般都会——
索菲一笑,向车库跑去。可以肯定,他的车被开走了。现在是周末。雅克·索尼埃不喜
欢在城市中开车,他驾车只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他那位于巴黎北面的诺曼底的度假别
墅。索菲已经在拥挤的伦敦呆了好几个月,正渴望去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于是决定
到那里去度假。当时正值傍晚,时候尚早,索菲决定立即动身,给祖父一个惊喜。她向
朋友借了一辆车,向北开,在克鲁里附近的盘山公路上行驶——那些寂静无人的小山丘
上洒满了月光。当她到达别墅时,刚刚十点多钟。她将车开上一英里长的私家车道,向
别墅驶去。当她开到一半,就可以透过树木看见那座房子了——那是一座用古老的石块
搭建成的大房子,坐落在山腰上的树丛中。
索菲原本猜想祖父可能已经睡下了,当她看到屋里还闪烁着灯光时非常兴奋。随即,她
的兴奋之情又被惊异所取代,因为她看见车道上停满了汽车——奔驰、宝马、奥迪,还
有罗尔斯·罗伊斯。
索菲瞧了瞧,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的祖父是著名的隐士!雅克·索尼埃这个隐士实在名
不符实。显然,他趁索菲在校读书时在这里举行晚会,从车道上的车看来,一些巴黎名
流也前来参加了。
索菲迫不及待地想给祖父一个惊喜,于是她急匆匆地来到前门。可是,前门却锁着。她
敲了敲,没人应答。她迷惑不解地转到后门,推了推,后门也锁着。没有人开门。
索菲不解地站在那里,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她只听到诺曼底那凉飕飕的空气在山
谷中回旋,发出低沉的呻吟。
没有音乐。
没有说话声。
什么声音也没有。
索菲急匆匆地赶到房子的侧面,爬上了一个木材堆,将脸紧紧地贴在客厅的窗户上。她
简直无法理解她所看到的景象。
“一个人也没有!”
整个一楼楼面都空荡荡的。
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索菲的心怦怦直跳,她跑到柴房里,从引火柴底下取出祖父藏在那里的备用钥匙。她跑
到前门,开锁进屋。当她走进空空如也的客厅时,安全系统控制板上的红灯闪烁了起来
——那是在提醒来访者在十秒钟之内输入正确的密码,否则警报就会被拉响。
开晚会还用警报?
索菲迅速地键入了密码,不让警报拉响。
她再往里走,发现整幢房子,包括楼上,都空无一人。当她从楼上下来,回到空荡荡的
客厅时,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思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那时,索菲听见有声音传来。
沉闷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是从索菲自己的脚下传来的。索菲大惑不解,趴在地板上,
把耳朵紧紧地贴近地面。没错,声音就是从地下传来的。好像有人在唱歌或者……在唱
赞歌?索菲觉得有点儿害怕。当她想起这幢房子并没有地下室的时候,更感到恐惧。
至少我没见有地下室。
索菲转身扫视了一下客厅,将目光锁定在那块皇宫挂毯上——那是祖父最喜爱的古董,
但今天它是整幢房中唯一挪了位的东西。它原本是挂在火炉边的东墙上的,但今晚它却
被拉到了挂竿的一边,把原本被挡住的墙壁暴露在外。
索菲朝那堵空白的木质墙壁走去,她感到赞歌的声音响了一些。她犹豫了一下,将耳朵
贴近木墙。这下,声音变得很清晰。那些人一定是在唱赞歌……但索菲听不出曲调和歌
词。
这堵墙后面有隔间!
索菲摸索着墙壁,发现了一个凹陷的、制作精致的扣指处。一扇滑门。索菲的心怦怦直
跳,她将手指扣入那个小槽,移开了滑门。厚重的滑门悄无声息地向两侧移开了。赞歌
在眼前的这一片黑暗中回响。
索菲闪进门内,站在了用石块搭建而成的盘旋而下的楼梯上。她小时候就常来别墅,可
从来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楼梯通道!
沿着楼梯,越往下走,空气就越凉,人声也越清晰。她现在可以分辨出那里面既有男人
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盘旋的楼梯挡住了她的部分视野,但她现在可以看到最后一
级台阶了。台阶前,是地下室的一小块地面——石块铺就,被闪烁的橘红色火焰照得通
亮。
索菲屏住呼吸,又向下走了几级台阶,俯身望去。好一阵子,她才明白过来自己看到了
些什么。
地下室实际上是一个洞穴,是掏空了山坡上的岩体而形成的洞室。唯一的光源是墙上的
火把。在那闪亮的火焰中,大约有三十个人围成圈,站在洞室的中间。
我是在做梦吧,索菲自语道。这难道不是一个梦吗?
洞室里的每个人都戴着面纱。女人们穿着白色的游丝长袍,穿着金黄色的鞋子。她们的
面纱是白色的,她们手握着金黄色的宝珠。男人们则穿着黑色的及膝短袖衣,戴着黑色
的面纱。他们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棋盘上的棋子。他们前后晃动着身体,充满敬意地对身
前地板上的一样东西唱着赞歌……索菲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
赞歌的曲调舒缓了下来,接着又渐渐激昂起来,最后节奏加快,非常高亢。那些人向前
迈了一步,跪倒在地。那一刻,索菲终于看到了他们注视的东西。在她吓得倒退几步的
同时,那场景也永远留在了她的记忆中。她感到强烈的恶心,站起身来,抓着墙上的石
块,顺着楼梯往回走。她拉上了滑门,逃离了空空的别墅,泪汪汪地驾车返回了巴黎。
那天晚上,她感到生活的理想由于亲人的背叛而被打碎了。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了家。她在餐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去过那里了。不要来找我。
她把从别墅柴房里取出的那把陈旧的备用钥匙放在了纸条旁边。
“索菲!”兰登打断了她的回忆,“停车!停车!”
索菲这才回过神来,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了下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兰登指向前方那长长的街道。
索菲举目望去,心都凉了。前面一百码处,几辆警署的车斜堵在了十字路口,其意图显
而易见。他们已经封住了加布里埃尔大街!
兰登板着脸,叹道,“看来今晚大使馆成了禁区了?”
街道尽头,站在车旁的警察们正注视着这个方向,他们显然发现了前方街道上有辆车突
然停下,并对此产生了怀疑。
“好吧,”索菲慢慢地调转车头。
索菲向后倒了一下车,转了个弯,将车头调转过来。当她开动汽车时,听见后方传来轮
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声响,警笛声大作。
“该死。”索菲踩下了油门。
第三十三章
索菲的“都市精灵”与大使馆和领事馆飞速地擦肩而过,穿越了使馆区,最后冲上一条人行道,右转返回到宽阔的香榭丽舍大街。
兰登攥着拳头坐在乘客席上,扭身向后张望,看看是否有警察的踪迹。忽然,他希望自己没有做出逃跑的决定。实际上,你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