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他说道,“我理解他们。但是我发现有些以我的名义去办的事让人恶心。”
“恶心……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只是做了所有大家族在考虑未来时都会做的事。”
是吗?我觉得你有点过分。不!不要打断我。如果我要成为一个皇帝,你最好学会如何倾听我的话。你难道以为我看不出蛛丝马迹来吗?你是怎么训练那些老虎的?”
在他显示洞察力的这一刻,她沉默无语。
“老虎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她终于说道。
“如果计划成功,我就相信你的说法。”他说道,“但是我不会宽恕你们训练它们的方式。不要反驳。这太明显了,它们形成了条件反射。你自己说的。 ”
“你准备怎么做?”她问道。
“我会等待、观察,”他说道,“也许我会当上皇帝。”
她将一只手放在胸口,叹了口气。有那么一小会,她被他吓着了。她几乎觉得他马上就会谴责她。而现在,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她看得出来。
法拉肯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并按铃呼叫母亲的仆人。他转过头来说道:“谈话结束了,是吗?”
“是的。”他正要离开,她抬起一只手,“你要去哪儿?”
“去图书馆。最近我迷上了柯瑞诺家族的历史。”他转身离去,怀揣着刚刚下定的决心。
她真该死!
他知道自己已下定了决心。他意识到真正的历史与闲暇时所读的历史读物有本质的区别,区别在于前者是活生生的,而后者只是历史本身而已。现在,活生生的新历史正在他身边聚集,将他推入不可逆转的未来。法拉肯感到了所有利益相关者加给他的压力。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自己对这件事却并不那么热衷。
第二十七章
穆哈迪曾说过,有一次他看到一株野草想在两块岩石之间生长。他挪开了其中的一块石头。后来,当野草正在旺盛地生长时,他用剩下的那块石头盖住了它。
“这原本就是它的宿命。”他解释道。
——《纪事》史帝加
“快!”甘尼玛叫道。跑在她前面两步远的莱托已经到达岩石上的裂缝旁。他没有犹豫,立刻跃入裂口,向前方爬去,直到黑暗完全包围了他。他听到甘尼玛在身后也跳了下来,但是一阵寂静之后,她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既不急躁也没有恐惧。
“我被卡住了。”
他站了起来,尽管他知道这么做可能会将自己的脑袋送到那些到处乱刨的爪子底下。他在裂缝中转了个身,然后又趴在地上,往回爬去,直到他碰到甘尼玛伸出的手。
“我的长袍,”她说道,“被钩住了。”
传来石块滑落的声音。他抓住甘尼玛的手拽了拽,没起什么作用。
他听到了上方的喘息声,伴随着阵阵低吼。
莱托绷紧身体,牢牢蹲坐在岩石上,使劲拉扯甘尼玛的胳膊。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他感到她正向他挤过来。她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她肯定感到了疼痛,但他还是用力再拉了一次。她又朝着裂缝内前进了一些,接着整个身子都进来了,摔在他身旁。此时,他们离裂缝的入口处还是太近。他转了个身,四肢着地,飞快地朝深处爬去。甘尼玛紧跟在他身后。爬行时,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知道她受伤了。他爬到裂缝的尽头,翻过身来,向这个避难所外看去。
裂缝在他头顶上方约两米处,天空中满是星星,但是部分星空被一个大家伙遮挡住了。
连绵不息的低吼声充斥了他俩的耳膜。这是一种深沉、阴险而又古老的声音,是猎手在对它们的猎物说话。
“你伤得怎么样?”莱托问道,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她也跟随着他的语气和声调说道:“其中一只抓了我一下。把我的蒸馏服沿着左腿撕开了。我在流血。”
“有多严重?”
“是静脉。我能止住它。 ”
“压住,”他说道,“不要动。我来对付我们的朋友。”
“小心,”她说道,“它们比我意料中的大。”
莱托拔出他的啸刃刀,向上举着。他知道老虎的爪子会往下探。裂缝的宽度只能容下它们的爪子,它们的身子进不来。
慢慢地,慢慢地,他将刀刺向上方。突然间,有东西碰到了刀头。他只觉得整条胳膊猛地震了一下,刀子几乎脱手。血沿着握刀的手流了下来,溅在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几乎将他震聋。星星全都露了出来。在刺耳的叫声中,有东西从岩石上翻滚着,掉在沙漠上。
星星再次被遮住了,他又听到了猎手的低吼。第二只老虎过来了,并没有在意它同伴的命运。
“真够执著的。”莱托道。
“你肯定伤了它们中的一个,”甘尼玛说道,“听!”
下方的尖叫声和翻滚声渐渐消失了。但是第二只老虎仍然遮挡着星星。
莱托收回刀,碰了碰甘尼玛的肩膀。“把你的刀给我。我想用干净的刀锋来对付这一只。”
“你认为他们还有第三只老虎作后备吗?”她问道。
“不太可能。拉兹虎习惯于结对捕食。”
“像我们一样。”她说道。
“是的,”他同意道。他感到她将啸刃刀的刀把塞入他的掌中,于是用力握紧。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向上刺。刀锋只接触到了空气。他抬起身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但仍然没有效果。他撤回了刀,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找不到它?”
“它不像上一只那样轻举妄动。”
“它还在这儿。闻到了?”
他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一阵恶臭的呼吸,夹杂着老虎分泌的气息,直冲他的鼻孔。
星星仍然被遮挡着。第一只老虎那儿已不再有声响传来。啸刃刀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
“我想我得站起来。”他说。
“不!”
“我必须引它进入刀的攻击范围。”
“是的,但是我们商量好了,如果我们中有谁可以避免受伤……”
“你受伤了,所以你是那个回去的人。”他说。
“但是如果你也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我没法离开你。”她说。
“你有什么主意吗?”
“把我的刀还给我。”
“但是你的腿!”
“我可以一只脚站在地上。”
“那东西只要一爪子就能扫掉你的头。或许弹射枪……”
“如果这地方有人听到枪声,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的——”
“我不愿意你去冒这个风险!”他说道。
“不管是谁在这儿,都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有弹射枪——还没到时候。”她碰了碰他的胳膊,“我会小心的,把头低下。”
他保持着沉默。她继续说道:“你知道必须由我做。把我的刀给我。”
他不情愿地伸出手,找到她的手之后,把刀交在她手里。这么做符合逻辑,但是逻辑与情感正在他头脑里激烈交锋。
他感到甘尼玛离开了他,听到了她的长袍摩擦在岩石上发出的声音。她喘了口气,他知道她肯定已经站了起来。千万小心!他想,差点想把她拉回来,并再次建议使用弹射枪。但是那么做会提醒这附近的人他们拥有这种武器。更糟糕的是,那么做可能会把老虎赶离裂缝,然后他们就会陷在这儿,旁边不知道哪块岩石后还躲着一只受伤的老虎,准备随时要他们的命。
甘尼玛深深吸了口气,后背靠在裂缝的岩壁上。我必须快,她想。她向上举着刀尖。左腿上被老虎抓伤的地方一阵阵刺痛。她感到鲜血在皮肤上结成了硬痂,新流出的鲜血暖暖地淌过皮肤表面。必须非常快!她将注意力集中到比·吉斯特应对危机时的准备姿势上,将疼痛和其他所有非相关因素抛在脑后。老虎肯定在向下伸爪子!她慢慢地将刀锋沿着开口处比划了一下。该死的野兽在什么地方?她再次比划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老虎本该上当并发起进攻的。
她小心地嗅着四周。左方传来温暖的呼吸。她保持好平衡,深吸了一口气,尖叫一声:“Taqwa!”这是许久以前弗瑞曼人的战斗呼号,在最古老的传说中还能找到它的意思:自由的代价!
随着叫声,她将刀锋一转,朝着裂缝黑暗的开口处猛刺过去。
刀刺入老虎的皮肉之前,虎爪先扫到她的肘部。在巨大的疼痛从肘部传到手腕之前,她抓住这千钧一发之机,将手腕使劲一抬。剧痛中,她感到刀尖已经刺入老虎体内。刀把在她麻木的手指间猛地扭动了一下。
裂缝开口处的星星再次露了出来,垂死老虎的哀嚎充斥着夜空。随后传来一阵挣扎翻滚的声音。最后,一切恢复成死一样的寂静。
“它打中了我的胳膊。”甘尼玛说道,竭力用长袍在伤口处打个结。
“严重吗?”
“我想是的。我感觉不到我的手。”
“让我点盏灯——”
“在我们躲好之前先别点!”
“我尽量加快速度,只照一下。”
她听到他扭过身去抓他的弗瑞曼救生包,感到光滑的睡袋盖在她的头上,并在她身后掖好。他没有费时间好好收拾一番,让它能防止水汽逃逸。
“我的刀在这边,”她说道,“我能感觉到刀把。”
“先别管刀。 ”
他点燃了一盏小球形灯。它发出耀眼的光亮,刺得她直眨巴眼睛。
莱托把灯放在地面,然后看了看她的胳膊,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一爪造成了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从肘部开始,沿着手臂背部旋转着到达了手腕。伤口本身的形态也说明了当时她是怎么翻转刀锋,去刺那只老虎。
甘尼玛看了一眼伤口,随后闭上眼睛,开始背诵抵制恐惧的祷词。
莱托也感到了祷告的冲动,但他把内心喧嚣的情感放在一边,开始包扎甘尼玛的伤口。他必须小心,既要止住鲜血,又要使包扎显得很笨拙,像是甘尼玛自己干的。他让她用另一只手和牙齿为包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