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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他骑马撞倒那些试图阻挡他通过的簇朗尼士兵。一次有个家伙居然跳上马背试图夺取马匹,但是帕格用水壶似的头盔一记重击打的他七浑八素。对帕格他们似乎是在热衷于某种疯狂的游戏——隐藏、追捕、搜索,步兵们从每一棵树后面跳出来。
帕格突然感到右边面颊一阵猛然的刺痛。他冲过树丛,用持剑的手向后摸去,感到粘湿的一片,当他抽回手来,可以看到指节上斑斑血迹。他感到有些奇怪,居然没有听见擦伤他的箭矢的声音。
他又两次骑马撞向敌兵,战马将他们冲散开来。突然他冲出了森林一片色彩斑斓的景色如万花筒般出现在眼前。他勒住缰绳停了一会来弄清所看到的景象。在他刚刚离开的林地以西不到一百码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巨大的装置,有数百尺长,两边尽头都竖有二十尺高的极竿。在它周围簇拥着几个人,帕格第一次看到没有穿铠甲的簇朗尼人。这些人穿着黑色长袍,身上没有任何护具。在两极竿中间闪动着一片放射灰色光芒的薄雾,就象他们曾经在库甘房间中看到过的那样,无法看透之后的景物。从那薄雾中,一架四轮马车被由两名穿红色盔甲的士兵催赶的两匹灰色、矮胖的六腿野兽拽了出来,更多的马车停靠在机械旁,另外几头奇怪的野兽被放牧在马车四周。
在陌生装置的远处,一座巨大的营地占据了整个草场,帐篷多的让帕格无法计算。陌生标志颜色的旗帜在它们之上迎风飘展,空气中夹杂着营火的浓烟让他的鼻子感到辛辣难忍,好像充满未燃尽的火星。
包多的骑兵穿过拭粗,帕格策马向前,从陌生装置旁绕过。六腿野兽抬起头来慢吞吞地避开疾行而至的马儿,但看上去他们所移动的那一点点距离还不足以避开马匹的路线。
一个黑袍人跑向骑兵们。他停住脚步,骑兵们从他身旁通过。帕格瞟见了他的面孔,修剪得干净白皙,他的嘴中念念有词,眼睛打量着男孩身后的什么东西。帕格听到一声大喊,朝后望去,看到一个骑兵,他的马牢牢地钉在地上,好像是一尊雕像,几个守卫立刻冲向那个被困住的人,男孩转头不忍再看,继续前进……望过那陌生装置,他可以看到一串巨大,色彩艳丽的帐篷坐落于左边。再往前,道路平坦无碍。
帕格看到了库甘,立刻驾驭缰绳朝法师靠拢。右边三十码的地方,帕格可以看到其他的骑士。当他们断续跑过,库甘朝男孩喊了些什么但他却无法听清。法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后又指帕格,他才意识到法师是在问他是否还好。帕格挥舞手中的剑笑了笑,法师回应以微笑。
突然,在大概前方一百码处,空气中充满了巨大的嗡嗡声,一个黑袍人好像从空气中熔化出来似的凭空出现。库甘的马径直朝他冲去,但是那人手中拿着一个古怪的装置并指向法师。
能量灼烧过空气发出嘶嘶声。库甘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好像被砍翻一般倒了下去。胖法师从马头上飞了出去,肩部重重地撞在地上。接着法师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翻身跳起象木球一般撞向黑袍人。
帕格拉住缰绳保持继续奔跑。他调转他的马绕了个圈冲了回去,发现法师坐正在那个小蚌子男人的胸口上,双手紧扣住对方的手腕。帕格可以看到他们的双眼都紧紧锁住对方,正在进行一场意志的较量。库甘曾经向帕格解释过这种奇特的精神力量。这是一种法师以自己的意志扭曲他人意志的方法。这需要非常的专心而且也非常的危险。帕格下马跑向两个正陷入纠缠的人。他反手横过剑来,以剑柄猛击在黑袍人的太阳穴上。那人立刻昏厥过去。
库甘蹒跚着站起身。“谢谢你,帕格。我想我实在没有能力胜过他。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大的精神力。”库甘看了看他躺在地上的战马。“它完了。”他转向帕格说,“听好了,你必须传话给博利克公爵。以那些马车穿过裂隙的速度来看,我估计他们一天就能运送数百人,可能更多。告诉公爵试图摧毁那机器无疑为自杀,他们的法师太强大了。而且我不认为我们能在他们保持裂隙开放时摧毁机器。如果我有时间能研究一下的话……他必须去向克朗多求援,或者是东部。”
帕格搀扶起库甘的手臂。“我没法记住这么多。我们一起骑。”
库甘表示抗议,但他太虚弱了无法拒绝男孩将他拽向他的战马。不顾库甘的抗议,他将他的大师推上马鞍。帕格犹豫了一会,打量着疲惫的坐骑,然后下定了决心。“他没办法带我们两个人走,库甘,”他拍打着坐骑的臀部赶它起步。“我会找到另一匹的。”
马儿驮着库甘迅速离开了,帕格巡视着四周。一匹无主的牲口在不到二十尺远处徘徊,但是他刚一接近,那动物就跑开了。该死的,帕格转身看到那黑袍簇朗尼人已经醒了过来蹒跚站起。那人虚弱而迷茫,帕格再次冲向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抓一个俘虏,而一个簇朗尼法师是最容易下手的。帕格将还没搞清状况的法师再次撞倒在地。
帕格威胁地举起手中的剑,法师惊恐地向后爬去。那人将他的手举向身前向帕格做出投降的姿态,男孩犹豫了一下。突然一阵剧痛笼罩了他,让他险些站立不稳。他蹒跚着,透过极大的痛苦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马向他跑来,喊叫着他的名字。
帕格摇了摇头,突然痛苦消失了。麦克莫朝他奔来,帕格明白只要他能看住那簇朗尼人就可以让麦克莫将他带给公爵。想到此,所有的痛苦都随之而去,他再一次逼向仰坐在地上的簇朗尼人。当他看到男孩再一次走向自己,法师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帕格听到麦克莫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但他没有将目光从簇朗尼人身上移开。
几个簇朗尼士兵跑过牧场,来援助他们倒地的法师,但是帕格离法师只有几步远,而麦克莫也即将赶到。
法师跳了起来,手伸进他的袍子里。他拿出一个小小的装置然后摆弄着。那东西发出一阵巨大的嗡嗡声。帕格冲向那人,决心无论是什么都要将那装置抢过来。装置发出的嗡嗡声越来越响亮,帕格撞向法师,他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那人的腹部,隐约中似乎听到麦克莫再一次地呼喊他的名字。
突然世界被白色和蓝色的闪电所打破了,帕格感觉自己穿透一片五彩斑斓的光芒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帕格睁开双眼。他花费了一些时间来对准视距,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闪烁不定。他完全清醒了过来并且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闪烁的光芒来自于离自己所躺的地方不远处的营火。他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了身后。一声呻吟从旁边传来。在昏暗的光线下他认出了一个拉玛塔人骑兵躺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同样被捆着。他的面色憔悴,一条脏兮兮的伤口从发髻一直延伸到颧骨,沾满了凝固的血块。
帕格听到身后传来低语声。他转过头看到两个身着蓝甲的簇朗尼守卫在站岗。还有更多的犯人躺在男孩和两个异族人之间的地上,那两个人正在用他们陌生、悦耳的语言低声交谈。其中一个注意到帕格的动静并对另一个说了些什么,后者点点头然后迅速离开了。
不一会他和另一个士兵一起回来了,后者身穿红甲,头盔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顶冠装饰,他指挥两名守卫让帕格站起来。帕格勉强站了起来,新来的人站到他身前对他进行搜查。这个人有着黑色的头发,宽宽的双眼和帕格以前看过的簇朗尼人尸体一样,颧骨平坦,两道浓眉几乎和浓密的黑发连成一片。在昏暗的火光下,他的皮肤似乎是金色的。
除了他们矮小的身材外,大部分簇朗尼士兵可以被看作是美凯米亚上的很多民族,但是这些金色的人,对他们帕格这样认为,有点类似帕格曾见过的很多年前曾到过卡瑞德的克尔士商人,从非常遥远的陕恩莱城来做生易的那些家伙。
那个头目搜查完了男孩的衣服。他接着蹲下来搜查男孩脚上的靴子。他站起身吼叫着命令那个带他来的士兵,后者行礼然后转向帕格。他抓住被捆绑的男孩带他离开,曲折蜿蜒地穿过簇朗尼的帐篷。
在营地中央,很多巨大的旗帜悬挂在竖立的旗杆上,在一座大帐篷旁围成一圈。全部都以醒目的颜色标示着陌生的图案,形态怪异的生物。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语言文字在上面。帕格被半推半拽地来到这个地方,穿过数百名安静地坐在地上擦拭他们皮甲修理武器的簇朗尼士兵。当他通过时有几个人抬头看了看他,但是这个营地里没有帕格在自己军队营地所熟悉的那种喧闹。这比那些色彩鲜艳的陌生旗帜更让帕格感到这里是属于不同的世界。帕格试图注意所有的细节,如果他能够逃脱的话,就可以将有用的消息告诉博利克公爵了,但是他发现自己无法记下这么多不同寻常的景物。他不知道在他所看到的东西中那些才是重要的。
在大帐篷的入口,带帕格来的守卫被两个穿着黑橙相见颜色盔甲的人拦住。帐篷内很快传出话来,帕格被推了进去。他一头载进帐篷扑倒在垫子上。从他躺着的地方 ,帕格可以看到更多的旗帜挂在营帐的墙上。整个帐篷被丝绸帘幕,厚厚的地毯和垫子布置得异常华丽。
一双手粗鲁地将他拽了起来,他可以看到几个人正注视着他。所有人都站着,是穿着华而不实的铠甲和装饰有顶冠头盔的簇朗尼军官,只有两个人例外,他们坐在刻有浮雕盖以软垫的台子上。第一个身穿朴素的黑色长袍,兜帽后翻着,露出消瘦,苍白的面孔和光秃的头顶:一个簇朗尼法师。另一个穿着华丽的橙色和黑色相间的袍子,但只到膝盖和肘部,这使他的穿着看起来有些古怪。从他显露出的钢铁般的肌肉和几道伤疤来看,帕格假定他是一名在晚上脱去了盔甲的战士。 黑袍人以尖利的声音、吟唱般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