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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到周末,牧言夕就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她爸爸这两天情绪不对,连饭也不愿意吃。
这养老就如养小,更何况是生病的老人。情绪更容易波动。
她匆匆往家里赶,正赶上牧年成发脾气,摔碗,地上一片狼藉。
见到他进来,他颤巍巍地举起手,动了动有些歪斜的嘴角
“丫头,你一个人回来做什么?〃
“爸,您消消气?“牧言夕顾不得地上的碎瓷片,急忙走到牧年成的身边,双手搀扶住他不稳的身体。
“丫头,你是不是和思远闹矛盾了,他怎么这么久没有来。”牧年成不领情地甩开她的手,一手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没有。爸,你想到那里去了,他出国去了。”牧言夕手忙脚乱地想要扶住牧年成的身体。
“出国!丫头,你糊弄你老子。今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他呢。你老子只是手脚不便,脑子好使着呢?〃牧年成勃然大怒,一手举起手里的拐杖,准备朝着牧言夕的腿敲下去。
“爸,我……”牧言夕一时语塞,更加乱了方寸。只顾着去扶牧年成的身体,高跟鞋踩着碎瓷片上,脚扭了一下。
陈秀兰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和小保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慌忙地扶住牧年成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埋怨到:“老头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有话,好好跟言言说。医生说过,你不能动气的。”
陈秀兰一把把牧年成扶到轮椅上坐下,一边朝向蹲下身体,帮着牧言夕揉着脚脖子。
“言言,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牧言夕笑了笑,“爸,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思远了。”陈秀兰把牧言夕拉到一边,悄悄地问着
“言言,你跟妈说实话,你和思远是不是出问题了?”
“……”牧言夕楞了楞,脑子还在折腾,怎么样瞒过父母亲,找一个什么样的说辞。
“女儿啊,人要学会惜福……”陈秀兰看着一脸呆滞的牧言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妈,我明白……”牧言夕有口难言,实在无法描述她现在与傅思远的关系。
想一想那个视频,她便觉得窝火和别扭。
这些天,更是能避开他就避开他,避不开他,就沉默不语。
“言言,你去找思远,请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饭。“陈秀兰见牧言夕松了口,赶紧递了一个台阶过去。
“妈,我……”
“乖女儿,快去……不然,你爸你又要发脾气了。”
牧言夕看着殷殷期盼的母亲,看看脸有塭色的父亲,咬着牙答应了。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或打,或骂,或怒,或喜,皆因一个爱字。
只是很多人只有自己为人为母的时候,才能理解这样的拳拳之心。
两年前,如父亲没有看见满身是血的她躺在浴缸里,说不定,他就不会中风,不会进医院,不会落下这样的后遗症……一切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
牧言夕没有再犹豫,脚脖子虽然还是隐隐作痛,却还是往门外走去。
她打了一辆的,往傅氏企业的办公大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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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夕才刚进傅氏大楼,就看见傅思远和一个女人从电梯里出来了。
那女人很眼熟,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职业装,黑黑的头发高高地盘起,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LV包包,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最出彩的是她秀气的丹凤眼,显得是干练和精明,像极了红楼梦里的王熙凤。
就是隔着几米远,她就已经闻到了那一股淡淡而又熟悉的香水味,她那无处不在的优雅紧逼着她,不自觉,牧言夕有点自惭形愧了。
“知娫姐。”她很快认出那个女人是谁了。
在大学里,傅思远身边的女人不少,而赵知娫却是他唯一承认过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当年他们三人约会,因为有了赵知而演化为四人约会。
而傅思远和季扬毕业后,一起出了国,她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
“言夕”赵知娫看向牧言夕,眼眉弯弯地笑了起来,
这女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知书达理,婉娫动人,与傅家家世相当,按照季扬哥哥当时的说法就是,赵知娫一定会是傅太太的。
傅思远眼尖地看到呆愣在一旁的牧言夕,有那么一刹那的疑惑。
却又微微地笑着,拉起她的手,唤了一声
“言言,你怎么过来了?”那低沉的语气隐隐透着喜气。
牧言夕抬起眼看向他,唇齿间转悠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我请你去我家吃饭。”
她对于傅思远一直都是低眉顺眼的,却从来不会主动什么的。
傅思远细细体会着牧言夕的话语,想着请字的各种含义,饶有深意的眼眸锁着她那微微发红的小脸。
他身旁的赵知娫落落大方地朝着牧言夕伸出手,
“你好,言夕,我们很久没有见了。”
“知娫姐”。牧言夕的眼眸微微垂下,躲过了傅思远太过热情的注视。
“思远,你还真是有办法,真的把言夕娶进门了。”赵知娫笑着看了几眼傅思远,打趣着说到。
、15回 家
傅思远的俊脸微微僵了一下,大手包裹住牧言夕的小手。
“知娫,你又说笑话了。”
“思远,我可没有说笑啊,当初谁不知道言夕是季扬的女朋友啊。”
赵知娫巧笑倩兮,又拉起牧言夕的双手,上下仔细地打量着,那眼神,那神态,牧言夕想起了王熙凤打量刚进贾府的林黛玉。
“言夕,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以前是小家碧玉的邻家美女,现在穿上这名牌的衣服,挎上这名牌包包,真的是富家太太了。”
赵知娫的话向来是绵里藏针的,听这话,她究竟是在夸赞牧言夕呢,还是她身上的衣服和包包。
“我家言言向来是穿什么都漂亮的,这些衣服和包包就是锦上添花。”傅思远看着脸色神情呆滞的牧言夕,眉毛轻轻地皱起。
“思远,这么心疼老婆,我可是开玩笑的。”赵知娫略显尴尬,却很快一闪而过。
“知娫,我和言言要去她家吃饭。”傅思远已然没有了耐心,直接挑明意思。
赵知娫是识时务的人,见好就收,见傅思远下了逐客令,便就与他们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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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一脸恍惚的牧言夕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地转过脸去,眼眸停留在专心开车的男人,车窗外闪亮的霓虹灯,在他的侧脸打出一个一个淡淡的光圈。
傅思远确实长的好,无论从哪一个方面,哪一个角度,都是完美的。确实是人中的龙凤。
“傅思远,谢谢你。”牧言夕轻轻地开口。
这一声感谢是由衷的,可也是客气而又有一些疏远的。
她没有想到傅思远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到她去他家吃饭。
放下已然安排好的应酬,去她家哄哄心绪不佳的牧年成。
而对于她来说,每一次傅思远的这样付出,对于她来说,都是额外的。
那个已经萦绕她心头许久的念头,又一次被她轻轻地压下了。
若她再一次一意孤行,那么后果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猛然发现自己早已在那个沼泽中,进退都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言言,我们是夫妻,不用这么客气的。”傅思远的脸微微下沉。
牧言夕的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对啊,他们是夫妻。
只是傅思远究竟为什么要娶她?个因绕在心头许久的问题,却因为赵知娫的话而被再一次无限制地放大了。
如果说,傅思远是因为省事才娶她呢,那么知娫姐呢,她岂不是比自己更加省心省力,毕竟他们那时候是正儿八经的恋人。
如果说是为了算命先生那一句“天生一对”,那么以知娫姐的外貌,修养,家室……
与傅思远天生一对的人,除了她,无其他不二人选。
难不成真想群里姐妹说的那样,是因为……
那样的念头才冒出来,就把牧言夕吓了一大跳,她偷偷地侧过脸,再次看向淹没在昏暗的光线下的英俊男人。
怎么样也不能把那样的原因和他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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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夕是拉着傅思远的手回家,在牧年成和陈秀兰的面前,他们必定是恩爱夫妻。
回到家后,她很识相地与母亲到厨房里去做他最爱吃的酸菜鱼。
而傅思远却坐在沙发上,陪牧年成说话聊天。
“思远,你给我讲讲那个希腊债务危机,是怎么回事”牧年成一见到傅思远,就马上笑逐颜开了,急不可耐地问起了傅思远上次到牧家留下的问题。
“爸,这个呢……”傅思远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像模像样地当起“讲师”
牧言夕端着做好的酸菜菜,刚好看到这一老一小专注聊天的样子。
她微微地发愣;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话,怎么到傅思远的嘴里就成了妙语连珠,引地牧年成心情大好。
人说,如果注定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就嫁给自己父母喜欢的人,就当是一种孝心。
不管傅思远是不是她的菜,可他却是牧年成的药,能哄地他开心的良药。
记得以前听母亲说起过,牧年成一直偏爱儿子,只可惜生了她这个女儿,虽说也是疼爱有加,心中却不免有些遗憾。
而傅思远的出现,是不是真的是填补那一个缺憾呢
而他们的话题也很快从希腊债务危机转移到现在大热的欧洲杯。
从傅思远侃侃而来的话语中,牧言夕第一次知道,傅思远还是铁杆球迷。
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开了。牧年成终于舒展了许久未开的眉毛。
吃饭的时候,她也频频给他夹菜,一反在小公寓里的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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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牧言夕才发现自己的扭到脚肿了起来,碰一碰都觉得疼。。
陈秀兰扶着牧言夕回到卧室里去上药。
牧言夕半躺在床上,陈秀兰拿着红花油,轻轻揉捏着她的红肿的脚,一边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吃晚饭前未完的话题。
知女莫如母,她看着牧言夕和傅思远别扭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貌合神离,心里就暗暗着急,她这女儿怎么就是那么死心眼。
“言言,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也不管思远是什么样子的。你们现在都已经是夫妻了。”
牧言夕皱着眉头,脚背上一股清凉气随着母亲的手,慢慢地渗进肌肤里,那火辣辣的疼痛减缓了很多。
只是那一股清凉之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