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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陈汤-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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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廷尉府,又有什么了不起。希望廷尉君有暇通知一下富平侯和,他们可能会来廷尉府看望我的。”我怒不可遏。 
  田听天愣了一下,旋即恼羞成怒:“你是威胁我吗?还是想诬陷朝廷高爵?天子一向对列侯招徕游侠无赖不满,如果你想诬陷列侯,那么也不妨试试。” 
  我额头汗滴涔涔下落,糟糕,怎么没想到这层。我只能用比蚊子还细的声音徒劳道:“我一向奉公守法,哪里是什么游侠无赖……” 
  田听天颔了颔首,道:“哼,是不是,到了廷尉府就清楚了。来人,请萭君陪乘。” 
  他妈的,这帮死官吏,玩什么文字游戏。什么陪乘,不就是系捕吗,用词还真婉曲。他身后的骑吏又大声复述了一遍:“来人,请萭兄陪乘。” 
  门外又奔进来几个穿着红色公服,戴着两侧各插一支鹖羽武弁帽的骑吏,手上抖着铁链向我走来。 
  庭中的空气静止了,我的家仆此时正端上一条硕大的鱼,看见这个架式,吓得腿一哆嗦,跪在了地下,手上盛鱼的漆盘也从他手中滑落,他的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什么也没抓住,整条鱼和漆盘分离,啪的一声掉进了旁边的木槿花丛里,汁水四溅,靠他最近的楼护身上白色的麻衣被溅得星星点点。 
  家仆哭丧着脸在楼护身上徒劳地掸了几下,看看形势不对,又停住了,伏在地下瑟瑟发抖。几瓣鲜红的木槿落在他的头上,颇有几分喜气。 
  那两个骑吏已经走到我身边,其中一个把铁链一甩,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另一个则用铁链反接了我的双手。见此情形,萭欣突然哭了出来,她几步爬到廷尉面前,求恳道:“廷尉君,我阿兄是无心的,他不知道这些律令上面的事,万望廷尉君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放过他一次罢。我们立刻把那些斗鸡全部杀了,廷尉君,你宽宏大量,就饶了我阿兄这一回罢。” 
  楼护也赶忙求肯道:“廷尉君,大人不计小人过,子夏兄是无心的,以君的高贵地位,却和一个布衣争一日之短长,岂不让天下人觉得廷尉君心胸不广。如果廷尉君一定要处罚,下走愿意代替子夏兄诣狱。” 
  田听天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 
  “下走楼护,曾任过少府下属的太医尚药丞,以自愿给事边郡的身份刚从敦煌郡服役回来。” 
  “哦。”田听天脸色稍微有些和缓,“楼君离开长安,自愿给事边郡,也算是一心忧劳国家,可敬可佩,君的大名,听天也曾略有耳闻,不过何必跟这位萭君混在一起。殊不知豪滑游侠,一向被天子所切齿么?” 
  楼护道:“廷尉君过听了,子夏兄并非游侠豪滑,虽然靠斗鸡颇积累了一些金钱,却从来不欺压良民,做那犯上枉法的事情。至于他轻辱朝廷官爵,确属无心的过失,廷尉君责令他改过就是了,何必一定要缚送监狱。” 
  田听天道:“这件事楼君一定要管吗?” 
  楼护离席伏地道:“万望廷尉君开恩。” 
  “那么,请楼君也去廷尉府当一回客人罢。”田听天说着,就抬起腿,想从席上站起来。 
  我傻眼了,赶忙说:“这件事和楼君无关,我一个人去廷尉府就是了。请廷尉君宽贷楼君的冒昧之言。” 
  田听天道:“哼,不要多说了,一起去了再说。”他显得颇不耐烦。 
  这时一直沉默的陈汤突然道:“廷尉君,下走有一句话,敢陈说于君前。” 
  田听天愣了一下,不由得又重新坐好,问道:“你又是谁?” 
  “下走山阳陈汤,敢问廷尉君无恙,幸甚幸甚。” 
  “罢了,你有什么话说?” 
  陈汤道:“下走以为,萭君给自己的斗鸡取名‘廷尉’,并无任何不妥,窃以为萭君不但没有轻辱朝廷官爵的意思,反而是对朝廷官爵进行了大大的颂扬。” 
  田听天有些惊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陈汤赶忙再次伏席,道:“望廷尉君听下走说完,如果廷尉君仍不解气,下走甘愿下廷尉狱。” 
  田听天又哼了一声,道:“好,我看你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陈汤道:“下走不才,自小亦尝学习经术,曾闻孔子说:‘鸡有五德,头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夜不失时者,信也。’鸡所具备的这五种德行,下走认为廷尉君也同样具备无缺,下走当年在山阳郡时,就侧闻廷尉君仁勇兼备,精诚慎独,为朝廷士大夫楷模。今上曾经专门玺书褒奖廷尉君,天下士大夫都觉得与有荣焉。又且《论语》有云:‘吾日三省吾身。’廷尉君既精通律令,又饱读儒书,一定也会经常在内心省视圣人之言,以求自己的德行是否和那五德相配的。” 
  我心里暗暗吃惊,陈汤这竖子竟然嘴皮子这么厉害,果然有点佞才。想当初我给自己的鸡取名的时候,哪里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道理,可是他竟能这样颠倒黑白,而且他的话中既对鸡称颂有加,又对田听天本人颇多赞誉,就算田听天想怪罪他,恐怕也一时难以翻脸。除非田听天想承认自己从来不读儒书,不省视自己的言行。可是他如果这么说,也就用不着当官了,大汉的官吏就算不以儒术闻名,《论语》、《孝经》却都是必读的。 
  田听天沉默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可是,这似乎感觉终究有些不妥。”他有些犹疑了。 
  陈汤坚定地说:“毫无不妥,廷尉君知道,圣人最钟爱的弟子之一子路少时就曾头顶公鸡之冠,以示武勇。孔子还曾称赞他说:‘道不行,乘槎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又说:‘微由也,无以御侮。’廷尉君身为国之司败,乃是天子所倚仗禁绝奸人的大臣,不正需要像公鸡一样武勇,才能更好地保护君上的安全吗?下走以为,萭兄将自己善斗的公鸡命名为廷尉,正是应合了廷尉君受天子重用的征兆,下走以为,廷尉君不久将会高升。” 
  说到升迁,田听天脸色终于大大的舒展了:“真的吗?何以见得?” 
  “《孝经钩命诀》里说:‘公鸡为廷尉,吉,出入侍王,迁于乔木。’至于‘迁于乔木’,不正是将要升迁的朕兆吗?下走以为,这个吉兆一定会应在廷尉君身上。至于这位张喜君,去年曾经抱着一只高大的公鸡,来寻萭兄决斗,被萭兄的‘廷尉’一爪击毙,所以怀恨在心,构陷良善,下走以为如此奸邪小人,应该将他治罪。” 
  田听天自言自语地说:“很好,希望我真的能升迁。”他突然站了起来,道:“也许我错怪人了……这位陈君经术亨通,怎么会寄托他人宅第以求温饱,何不干脆到我的府中做事?以君之高才,还怕做不到二千石吗?” 
  陈汤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但是他迟疑了一下,拱手道:“多谢府君美意,汤才疏学浅,岂足为府君的掾吏。等他日汤学业有成,希望能投奔府君门下,为府君的牛马之仆。” 
  田听天点了点头,道:“很好,仓促之间的确很难做出决定,陈君闲暇的时候,对我的建议还是多加考虑罢。”他转过头,对我说:“萭君,不是本府一定要刁难你,只是当今天子圣明,百僚都奉公尽职,你身为布衣,却仗着家富收留游侠,日日群居玩乐,不理正业,虽然本府暂时还不能确定你干过什么不法之事,可是本府觉得,你还是要注意一点自己的举止了。” 
  我脖子上冷汗不自禁的又沁了出来,赶忙伏席道:“府君指教,下走铭记于心,下走一定注意行止,不让奸人抓到把柄。”说着我又望了张喜一眼,他赶忙把眼光避开,显得颇为慌张。 
  那天终于躲过了一难,我对陈汤的感觉愈发矛盾,虽然我感激他救了我一次,但是对他的巧舌如簧,反而越发讨厌。我不喜欢这么狡黠的人,我现在深信,出卖母亲这种事,他是一定做得出来的。 
  “田府君问你肯不肯到他府中做事,你为什么不答应呢?”田听天走后,我曾经问他。 
  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张侯不是答应了把我推择为太官尚食丞吗?现在张侯还没有答复,我突然接受廷尉的征辟,似乎不大好罢?” 
  我说:“可是张侯许久没有来了,也许那件事没有成功呢,这样你岂不是浪费了一个机会?” 
  “那也没有办法。有些事就是免不了要赌一下的,就如你擅长的斗鸡。”他的脸突然变得严肃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受廷尉征辟为掾属,最高秩级也不过百石,而且作为廷尉的私属,升迁很慢。但是太官献食丞的秩级则为二百石,而且是“诏除”的长吏,升迁也快,陈汤自然宁愿把赌注押在张侯身上。 
  可是他似乎真的押错了赌注。 
  过了几天,门外马车鸾铃声响起,张侯终于又露面了,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他看上去愁眉苦脸的,还没坐稳就歉疚地对陈汤说:“子公,上次跟你说的太官献食丞那件事恐怕不成了。虽然我到处游说,仍是爱莫能助,实在惭愧啊!” 
  “哦,为什么不成了。”我倒真的有点替陈汤惋惜了,虽然我不喜欢他,却不愿意看到他失望的样子,我深知这个机会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 
  陈汤咬了咬嘴唇,强笑道:“多谢张侯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是没有办法的。” 
  张侯道:“本来是没有问题的,谁知少府梁丘贺君前不久患病取告在家,一直不能视事,皇上因此命令廷尉田听天摄任少府一职。田听天一接任,马上上了一封奏书,声言太官献食丞这个官职必须除用懂得医药的人,欲求任者必须经过太官的严格考试,否则不予任命。所以我想自己是帮不了子公这个忙了。也怪我,事情还没成功,就告诉子公,让子公空自欢喜一场。”他一边说,一边谈叹气连连,显得很是丧气。 
  又是田听天,这老鼹鼠倒真是官运亨通,一边当着他的廷尉,还摄任少府,身佩两个中二千石的印绶,怪不得那天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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