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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一阵聒耳的铃声。
“这是什么? ”我问。
“你的伙伴来了。”
“让他进来。”
她出去了,我一个人留在房里,诚惶诚恐地想着:盖世太保是德军的中坚分子;我不愿意见这个人,也不愿意和这类人在一起工作;他可能要问我一些问题。
我站在钢琴旁边,等待着他进来。这个房间很大,他进来时离我有相当一段距离,开始我没有认出他来,当他渐渐走进时,我不禁失声喊道:“尤都! ”
我紧张,慌乱,同时也非常高兴,心想,他认识我吗? 他知道我是谁吗? ……过去好几年了,他还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大了几岁,但显得更讨人喜欢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他现在离我已经很近了。
“克莉丝! ”他喊出声来。
“尤都! ”我的声音像沙哑的耳语。
“见到你太好了。”
他捧着我的双臂,吻了我的左右面颊。我碰到他的唇,心里怦怦直跳。
“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克莉丝! ”
“是关于工作的事吗? ”
“还有关于过去的事,有些事我应该向你说清楚。”
我看着他,想起了他对爱情的热情的表述,想起了许多往事,这时候,我再也不觉得孤单了。
“你认出我来了吗? ”我问。
“我知道你今天要来,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
如果,他说他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想见到我,我会感到非常高兴的。
我们坐了下来。
“你爸爸好吗? ”我高兴地问道。
“他很好,他也想见到你,他明天到柏林。”
“关于我的事他了解吗? ”
“他了解,克莉丝! ”他抚摸着我的手。
“你是属于我们的人了,克莉丝! ”
“是因为我为你们工作吗? ”
“不,还有别的原因,我爸爸来了我们再谈。”
他一直看着我,使我想起过去我曾经是多么地爱过他,为他而哭泣。
“你结婚了吗? ”我问。
他一副难受的样子,回答道:“没有,你和我不一样,你和莫里斯上尉结了婚。”
“是的,”我简洁地回答。
“你幸福吗? ”他的眼睛寻找着我的眼睛。
“不,”我的声音透露着苦涩。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
我不愿意说这是他们兄弟的错误,便说:“这是战争造成的。”
他笑了,这笑声使我受到伤害。
“你仍然是个孩子,”他大声说。
“你错了,尤都! 我早就不是一个孩子了。”
他沉默不语,仔细思索着。
“我没有想到你会在盖世太保工作,我以为你和你爸爸在慕尼黑,”我说。
“我们已经在柏林住了很久了。”
“是因为工作上的缘故吗? ”
“也是因为我的爸爸。克莉丝! 如果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来到这里,我是不需要见他的,”他傲慢地说。
我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
“我是奉命而来,你明白吗? 不管是多么优秀的间谍,我都不会去见他们,而是他们去见我。”
“我明白,”我冷淡地说。
“然而,我们是不同的,”他赶快解释。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还不结婚,我想到,他可能听说我是他妹妹以后已经断了对我的那份感情。
“我希望你能留我吃晚饭,”他说。
我站起来说:“我告诉安娜给你准备一个座位。”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我又坐下来。
“你喜欢为我们工作吗? ”他直截了当地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了会儿,说:“不。”
他大腿压着二腿,端详着我,似乎在测知我的思想。
“我不希望你这样说。”
“你忘记我是一个英国人了吗? ”我生气地说。
“如果你是一个德国人呢? ”他的语调听起来似乎是不容置疑的。
“但是我不是。”
“你不知道这是真的吗? ”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微笑着回答。
“克莉丝! 我不是开玩笑,我告诉你,这正是我们要讨论的内容。”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吗? ”
“这只是一个小问题。”
“请你告诉我,我听着,”我心急火燎。
“我们需要等我父亲来了再说,他有话要对你说,”他解释着。
我惊奇地望着他,问道:“你告诉我! 他要对我说什么? ”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他神秘兮兮地回答。
安娜走进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你第一次来柏林,是吗? ”
“是的。”
“所以,你还没有访问过这个城市,对这个城市不熟悉。”
“我看到了一些废墟,感到悲惨和凄凉。”
他伤感地看着我,好像是在说:是的,是这样。
“克莉丝! 但是我们会胜利的,”他骄傲地说。
我们吃饭的时候,安娜走进了厨房,所以我们谈话比较自由。
“你是不是再吃点? ”他建议说。
“不了! 谢谢你! 我够了。”
他倒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两眼迷迷糊糊地看着我……忽然问我:“你丈夫怎么样? ”
这问题使我吃惊,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刘易斯长相很好,聪明,是个好人。”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他可能还有很多问题。
“你爱他吗? ”
“你认为如果我不爱他我会和他结婚吗? ”
他耸了耸肩,答道:“大多数女人结婚只是为了有一个丈夫。”
“我和大多数女人不同,”我说。
“对不起,克莉丝! 我知道你是例外的。”
我们吃过晚饭,来到起居室,尤都似乎很愉快。我怀疑这次访问仅仅是限于友谊。
“我知道约翰.莫里斯上尉比他弟弟更像个男子汉,”尤都接着吃饭时的话题说。
“是的。他是个大男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弟弟就不好。”
“很遗憾,约翰的飞机被我们的一架飞机击落了,”尤都说。
“他是一个很独特的人。”
他提起约翰使我难过,我竭力保持着镇静。
“你认识他吗? ”我心里突突地跳着。
“不认识,但是他的事,我听说过很多。”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我。
“我不要,谢谢你! ”我说。
他停了会儿说:“我必须关心你,克莉丝! ”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你是在狼窝里,很容易受到伤害。”
我摸不清他这些话的含义和分量。
“克莉丝! 你很美丽,具有诱惑力,”他解释说。“男人只要能和你上床,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有些人可能让你说出你不想说出的话。在这里有许多嫉妒和诡计,有互相勾心斗角的事。”
他的话使我担惊害怕。
“如果你是别人,我不会去管,不会为你操心。”
“谢谢你! 尤都! 你觉得我正处于危险之中吗? ”
“你在这里比在伦敦安全,如果你的活动在伦敦被发现,你就会被处死,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谁想要伤害你,谁就会立即受到惩处。然而,你可能落入圈套,我希望能避免发生这类事件。”
“再一次谢谢你! ”我说。
他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
“你马上要走吗? ”
“是的,我有很多事要做。”
“你的职位很重要,”我察觉出来了。
他的脸上挂着得意的自豪,趾高气扬地说:“是的,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就会很快将他除掉。”
我胆怯地看着他。
“克莉丝! 我们应该把那些没有用的人除掉,我们必须惩处他们。”
我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我走之后,你需要到楼下,是吗? ”
“你怎么知道的? ”
“我了解这个老狐狸,他想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想知道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以为你们都是朋友呐,”我困惑地说。
“我们是朋友,但是互相嫉恨。”
我迷惑不解,不懂得这种友谊。
“我知道这使你感到震惊,你应该了解,有很多德国人妄想夺取领导地位。我们绝不能让这些人得逞,对付这些人必须采取铁的手腕。为了粉碎敌对分子我们不惜动用武器。”
尤都的蛮横语言和他年轻时所说的话迥然不同,战争使人们变得残酷无情了。
“克莉丝! 对待他必须圆滑一些,我应付他都比较困难,他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我会谨记在心的。”
“明天我过来吃晚饭。”
“我等着你。”
他走近我,吻了我的面颊。我将他送到门口。我们互相告别。
他叮嘱我说:“克莉丝! 千万要记住,事事要小心谨慎,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思想感情,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你犹豫畏缩,相反,你要让他们知道你是坚强的,你不要怕他们,要让他们怕你。”
“非常感激你的忠告,我不习惯这样做。现在我需要下楼去见将军,我应该给他讲些什么? ”
尤都笑了,他见到我缺乏经验觉得可笑。
“我会告诉你的。”。
“你帮了我的大忙了,”我感激地说。
“你要告诉他,我提醒你要服从命令,我对你是漠不关心的,冷淡无情的,刚直坚硬的,这就是你应该对他讲的话,明白了吗? ”
“明白了。”
“何富曼上校给你的命令你不要听。”
“好! 我不听。”他的话我觉得挺有意思。“那,我听谁的命令? ”
“你要听我爸爸的。”
“你爸爸? ”
“是的,他是你的上级。”
一个惊奇接着另一个惊奇,他指引着道路,我注视着他。
“你不相信,是吗? ”他问。
“我真的不敢相信,何富曼上校是个什么样的人? ”
“他什么责任都不负,”他厌烦地说。“我爸爸比他的职位高。”
“那么,为什么冯·麦克将军要我去接受何富曼上校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