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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他不仅认识而且相当熟悉,正是王成。蒙惠惊异不已,他记得在跟匈奴人拼杀的时候,王成被其对手挑落马下的,怎么还会活着站在他面前呢?而且此刻的他毫发无伤,面上带着得意之色。
“蒙惠啊蒙惠,没想到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在什么情况下都能遇上。”蒙惠哼了一声。
“你别不服气,知道吧,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像我这样,只要低一低头,不仅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连手下兄弟们的性命也保住了,何乐不为?”
“你还好意思说,朝廷待你不薄,以你这毫无寸功之人,忝居左将军一职,本该为朝廷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你呢,竟然临阵降敌,为世人不齿。”
王成眨了眨眼睛,继而大笑起来,末了说:“蒙惠,我听得出来,你话里话外都有些嫉妒我的意思,可这又能怨谁呢,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了主子,裕亲王心高气傲,一向谁也看不上眼,在朝中得罪人颇多,你身为他的属下,被连累不能晋级,吃亏都只能自己咽下肚去。虽然你一直针对我,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能被人嫉妒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
“你错了,我不是嫉妒你,而是为朝廷感到惋惜,你这么做,连你的主子都对不起。”
“嗬,说得振振有辞,大丈夫能屈能伸,总不能刀架在脖子上还要逞英雄吧?”
“即使拼掉自己的性命又如何,总好过变节受人指责。”蒙惠的话铿锵有力,王成面上挂不住,有点悻悻地。
“行,你要当英雄可以,我这就回复单于,裕亲王手下第一悍将蒙惠不肯降,那个女人可以随意处置了。”
“等一下,你说什么女人?”蒙惠心觉有异,慌忙阻止王成。
“还能有谁,不就是雅宣那个骚娘们儿吗?左贤王看上了她,要她当妃子,可是单于说了,只要你肯降,就放了雅宣。该怎么办,你自己衡量。”
“你是说,雅宣……她情况危急?”蒙惠的心抽动了。
“嘿嘿,或许不是危急,是她期待已久的呢?”王成古怪地笑了:“我早说过,像她那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勾引男人,只有你这个没尝过女人味的单身汉,才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可怜你为她担惊受怕,只怕她现在还正开心着呢。”
“胡说!她不是那样的人。”蒙惠愤怒地挥了挥手,可是手腕立即被铁链磨得生疼。
“我胡说?你难道不知她原本是死去的龟兹国王的宠妃,后来又几乎被新国王纳为王后?她跟馨玥鬼混的时候正好我赶到,破坏了她的好事,因此她才对我怀恨在心。”
“不可能!一定是你蓄意污蔑她。”蒙惠心痛不已,这比他身上受的伤痛厉害千倍万倍。从第一眼见到雅宣,他就不可遏制地爱上了她,得不到的爱是毒药,爱得越深,反噬自己就越痛苦,他曾经多次偷偷观察雅宣,心情随着她起伏。可是他很清楚,雅宣自愿当裕亲王的奴婢,担负着照顾王爷的责任,即使裕亲王不要她,他也是无法跟自己的主子争的。可现在,当蒙惠重新对爱情燃起希望的时候,又从王成的口中得到这一惊人消息。蒙惠怎么也不愿相信,那么可爱的女子难道真的是个少不了男人慰藉的贱货?如果真是那样,他真恨不得自尽,也不肯再活着受罪。
王成见蒙惠半天没做声,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明白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的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王成不失时机地劝慰:“蒙惠,人生何处无芳草,好女人多得是,只要你降了单于,荣华富贵自然不必说,女人更少不了。像雅宣那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可以对她们任意蹂躏、抛弃,在她们身上尽情发泄你所有的痛苦,好好想想吧,哪条路更好走。”蒙惠陷入了沉思中,王成何时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手脚上的铁链捆得太紧,蒙惠几次努力要挣脱,都无济于事,他无奈地望着帐篷顶,看来只有慢慢等死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来临时的恐惧。接下来的数天里,蒙惠时醒时睡,没有人来看望他,只有一个匈奴士兵按时送进来一些饭食,可蒙惠碰也没碰。失去食物和水的给养,蒙惠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弱,他很希望就这样沉沦在梦中,因为在梦里,一切都变得虚幻美好,他可以跟雅宣纵马驰骋快意江湖。
干裂的嘴唇突然感到一片冰凉,似乎有一股琼浆注入蒙惠的嘴里,多日没有喝水,这股琼浆比甘露更香甜,可是这个时候琼浆是怎么来的呢?蒙惠猛然睁开眼,是雅宣,她正用嘴含了水,一点一点灌入他的嘴里,蒙惠惊异不已,一时愣愣地望着雅宣,忘了一切。
“你终于醒了。”雅宣轻轻笑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蒙惠眼中,她真的很美,她的笑容足以让冰雪融化,蒙惠看得痴了,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跟左贤王恳求,让他放了你,可是他不肯,只让我来给你送食物和水,你好歹吃一点吧,有了力气才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我这么一个平凡的人,不值得你为我牺牲。”蒙惠喃喃自语,雅宣没听清他说什么,有些呐呐地反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没事。”蒙惠闭上眼睛。一想到雅宣可能为了自己而委身于匈奴的左贤王,蒙惠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吃点东西吧,你身体太虚弱了,伤口也有发炎的趋势,刚才你在昏迷之中,我给你的伤口上过药了。”雅宣拿出一个馒头递给蒙惠,蒙惠这才发现手上的铁链已被解除,而手臂上的伤,也的确重新经过包扎。
“不,我不吃,我宁可死也不吃匈奴人的食物。”雅宣的笑容凝固了,她望着蒙惠虚弱而倔强的面容,一时无计可施。
雅宣咬了咬牙,凑过唇去,蒙惠的脑子一片空白,雅宣灵动的舌头在蒙惠的嘴里纠缠,好像一只不安分的迫切要破茧而出的蝴蝶,蒙惠在她的强烈攻势下只有节节败退。
“听着,我要你活着,我不许你死,我要看到的是战场上豪气干云的蒙惠,而不是一个垂头丧气的俘虏。”雅宣凑近蒙惠的耳边轻声道,说完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蒙惠愣愣地回味着刚才雅宣疯狂的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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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神秘老人的计划
更新时间2013…3…13 12:49:39 字数:4544
馨晟一直晕晕的,从到这里之后,他的思维就不在一个正常状态下,那天他跟在几个好像仆人又好像侍卫的人身后,走进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宅院。这些人是谁,要做什么,他一概无从得知。他到这里好几天了,连主人的面都没见到。负责侍候他的人除了提供珍馐美味外,其他的一个字也不说,真有点三缄其口的意味。馨晟也曾是个王子,王宫的奢华和极致的美丽他并非没见识过,可是这座外表看来普通的宅院却真的跟他以往所见有很大不同。且不说宅院的占地面积和房间的数量,单说他自己住的那间房间里的摆设和装饰,无一不是精品,能有如此大手笔的人,绝非普通人,馨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恩人,起了好奇之心。
离开龟兹后不久,馨晟等人在往昆仑山去的途中遇上了沙盗,这些穷凶极恶的狂徒来无影去无踪,在沙漠中称霸,专门对过路客商和行人下手,往往劫了财后还要杀人灭口,馨晟与亲信乌尔兹克和阿不孜力不是沙盗的对手,与之缠斗了十几个回合后,终因寡不敌众不幸被俘。当沙盗首领狞笑着提刀一步步逼近时,馨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暗暗叹息自己即将命丧于此,想到今后可能无法报仇雪恨,他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甘,但心有不甘又能如何?除了认命没别的选择!就在沙盗首领手中的刀要落到馨晟头上时,突然有几个陌生人从天而降,如天神下凡一般跟沙盗们缠斗在一处,这几个人的武艺超群,沙盗们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双方交战一顿饭功夫,沙盗们就扔下几具尸体仓皇逃走了。馨晟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目睹了整个过程,惊讶地发现那几个人的身手实在敏捷,一切归于平静后他有心要上前答谢对方的救命之恩,可那几个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接着,馨晟就被带到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宅院,享受了几天皇帝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可他始终心里不安,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那些人救过他,却把他带到这里,还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馨晟不愿就这样低头,他一定要耐下性子,等候对方先出招,否则就会陷入被动局面。
这天,终于有人来到他住的房间,简短地说明了意图,馨晟心知:对方终于要出招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馨晟二话没说,站起身跟随那人走出了房间。自从到了这里,这几天来他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房间,只见宅院内的园林设计颇有些江南水乡的味道,亭台楼阁的选定位置也恰到好处,园内种着各色花草,花开得异常奔放,好似并不受外界气候的影响,让置身于中的人感觉这座宅院是与世隔绝的,真有点: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意味。馨晟一边欣赏沿路景色一边跟着那人来到另一个房间门外停下,那人把他让进房间后,就立刻躬身退出,并且随手带上了门。馨晟等了片刻,就见对面一堵墙缓缓被人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这老头总有六十上下吧,头发胡须皆白,可是面上却红润得好像婴儿一样,身材虽然偏瘦可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极其锐利,好像能看到人心里去。
“见到老夫你好像不是很惊讶?”
“你的出现在我意料之中,我为什么要惊讶?”
“你很有胆识,也很有耐性。其实老夫早就在暗中观察你了,你来这里这几天时间似乎很安于现状,既不四处打听消息,也不惶惶不安,这一点让老夫坚信自己的眼光没错,同时也很佩服你的老成持重,要知道在年轻人中,这样的性格并不多见。”老人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馨晟,馨晟对这些赞美之词不以为然,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