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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身影离自己好远,好远,远到自己永远都无法触及得到。
墨宝在外边焦急地等着自己少爷,方才殿里的那一声极其尖利的尖叫,自己都是听到了,是明月公主发出来的,不知此刻少爷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公主强硬扣下?!这婚事,少爷能退成功么?!
这想着,时不时地就是朝那殿门口看去,却忽然见自家少爷半边身子已经在外面了,心里一喜,便朝前小跑几步,叫道,
“少爷!”
宗政晚听到这一声少爷,这原本邪气的脸色才是一变,恢复成了原本的冷淡清寡的模样,不再往里面多看一眼,便是朝墨宝走来,走路依旧是稳沉,面色不变,就如同方才进去时一般,带了些许阴郁。
墨宝想朝里面探过身子看一看,宗政晚却不打算等他,一下就是朝着皇帝的宫殿走去,既然这明月公主这里不好下手,便只好找皇帝退婚了。
“少爷!等等我!”墨宝放弃了看明月公主这里,小跑着就是朝着宗政晚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明月殿里,公孙觅僵硬地站着,她不能动,她的宫女被她打在地上,没她的命令不准起来,身后还是一个个影卫。
“还不快给我解开穴!”公孙觅隐忍着胸口的怒气,冲着身后的那些个影卫如是说道,声音比方才宗政晚在时,稍稍冷静了一些,如今宗政晚离开,这会儿,必定是去了父皇那里,若是真让宗政晚退了这亲事,她这脸面,可真是无处放了!
身后却没有任何回音,半响后,只听得一声一声倒地的声音,公孙觅微皱眉,“还不快……”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原本在地上的宫女一下子就是大叫一声,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尖叫着朝着殿外跑去,这明月殿里的其他宫女太监,也是纷纷跑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莫名的公孙觅。
不多时,她便闻到自身后飘来的一阵阵血腥味,难闻异常,瞬间便是飘满了整个明月殿。
……
而此刻,身处玉鸣国的凉暖,正穿着朝服,没有小玉相伴,只跟着一众朝臣,上了这朝堂,不知道这该如何上朝,便看着这些朝臣就是。
上面坐着的,自然是监国的太子,其实,如今这太子也就差一个皇帝名号了,玉鸣国的实权,太子也是握了不少的。
凉暖对这玉冥王爷和朝雪公主不甚清楚,但觉得,她这太子哥哥手上握着的实权,应是不少的。
凉暖该排什么位置,这朝殿外头的太监倒是恭敬地给她指了出来,而她到的时候,就是见朝雪公主一身淡金色朝服,已经是排在这她旁边的那一列队伍里,看玉朝雪的模样,是十分熟悉这步骤了,脸色也是沉着稳重不已。
见到凉暖,便如同其他朝臣之间的行礼一般,只是对这凉暖微微笑着点了下头,便肃了脸色,朝里面走。
她与朝雪公主,一个位于左相之后,一个位于右相之后,却都是排在这其他群臣只首的,有的只是左右之分。
左为尊,凉暖是在左,监国公主的封号,已经压过了朝雪公主了。
再快进朝殿的时候,却听见后面朝臣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之声,凉暖皱眉,朝后面看去,却又是对上了一双阴沉如毒蛇,却又美如凤眸的眼,左眼角下的泪痣,尤其美丽,闪烁着鲜红妖艳的光。
是,玉冥王爷。
凉暖看着这男子今日换上了朝服,却依旧是黑色的,神色依旧阴沉无比,除却白日里见更加苍白的脸色以外,其余真是与昨晚没有区别。
玉冥已经许久许久许久没有早朝过了,记忆中便也只有上过以此朝,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未等朝殿外的太监指引,便是站到了凉暖身前。
左相一愣,赶紧想朝后跑,转眼又见是监国公主,便跑到了凉暖后边去站定,心里想着,他一定是最苦的左相了。
朝堂起,众臣呼。
太子站在那明黄色龙椅前,温润的面容含了点笑容,下一刻,却是风云突变,将手中的奏章就是一张张甩出去,勒令那些朝臣重新处理!
并这一惩,就是让下面有事的朝臣都是临了大难。
“江之南部发了水,为何没有人前去赈灾处理?!莫非朝廷里养着的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一点用处都是没有?!”
玉昭羽的面容的面容十分难看,哪还有平日里那副温润笑颜的!此刻他坐在上面,犹如真正的君王一般,睥睨着下面的人,俯瞰着下面的人,那盛怒的模样波及下来,只让众朝臣心里颤了颤。
太子殿下比起皇上来,可是凶狠多了。
“回皇上,微臣已经派人前去赈灾了,从国库里拿了十万两银两过去,如今已经是在路上了。”
站在凉暖身后的左相低头上前一步,没有人说话,他作为群臣之首,自然是要站出来的。
玉昭羽听了这话,神色才好了些,却是依旧青着,
“既如此,此事应是左相处理之事,为何没有上报?!”
“微臣,微臣以为处理了此事,便不必向太子殿下禀报。”左相的额角都冒出了冷汗,这太子,真是越加厉害了,皇上未死之前,还没有如此……
左相为两朝元老了,原是老皇帝的心腹手下,是以,以往做一些事时,由于老皇帝的信任与这左相自身也是品性高洁,左相有些事便不报了,等处理完才会上交奏折,国库里的十万银两,旁人拿不去,左相倒是可以不用凭皇帝手谕拿走的。
“日后国库进出严格向吾禀告!任何事先上告再下去做!左相罚去三月俸禄。”
凉暖在这左相旁,听着这太子训斥这老左相,真是铁面无私,不过,身为君主,自然要是有这般冷心铁面,才能将国事处理好。
“微臣有一事禀告。”左相下去,玉朝雪又上前一步,凉暖的余光扫过她淡金色的裙摆,不知这玉朝雪会说什么。
“微臣手头处理了一件事,是北部将士之事,关于这疆边近段时间有罗姜国盗贼霍乱,以微臣看,里头还夹杂了许多邻国边镇的小兵,不知该如何应对,且又是新年里,若大张旗鼓地,恐是让百姓纷扰了。”玉朝雪声音稳沉,如是娓娓道来。
女子在朝堂之上,竟也能如此,试问,她凉暖是做不到如玉朝雪这般的。
玉朝雪未等太子回复,又道,
“今日恰监国公主一同早朝,不如,让监国公主说说该如何?”
这玉朝雪,一下子就将凉暖推到了人前。
方才还在想着这朝雪公主有不亚于男子的气魄,这一下子就是将矛头指到了自己头上,凉暖心觉无奈,自己这莫名的来的监国公主身份,竟是惹来如此之多的麻烦。
群臣纷纷将视线放向了这个身着和朝雪公主相仿的带点绛红色的淡金色朝服的监国公主,朝雪公主说的这个问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若是强硬了,或许这邻国便会与玉鸣国打起来,
罗姜国的人兵力虽没有玉鸣国厉害,但是他们利害的却是蛊毒以及各种阵法与奇门遁甲之术,是以,若是真开战,有很多防不胜防的因素。
凉暖知道,玉鸣国北部连着的,应是罗姜国,而这罗姜国,在她心里是个神奇的地方,从前看古书,见到有人会各种阵法以及奇门遁甲,便觉新奇,这罗姜国人竟是个个都会,便更是让人感慨。
罗姜国若是与其他两国打起来,未必是比不过人家。
“回太子殿下,微臣以为,决计不能与他们硬碰上,若是因为这边疆一事,让罗姜国与玉鸣国打起来,那便是麻烦了,罗姜国不同这大苍国与玉鸣国,擅长奇门遁甲,无人能知晓他们会如何作战,是以,微臣觉得,这盗贼扰乱之事,还是无需过多惊动。”
凉暖说得很官方,但是还未说这如何解决,下面人一听,自然有人开口问了,
“那究竟是如何解决这盗贼一事呢?”
凉暖一听,便觉无奈,她不是万能的,只是个刚上朝堂的人,这其中利害,没这里的朝臣知道的多,这些朝臣却一个个只盼着自己说。
“微臣不才,觉着,或许可以去请罗姜国边镇里的将士,来管理这些人,这即可表示我玉鸣国的大度,这收拾这些人的事,也不必玉鸣国人动手。”
凉暖皱了皱眉,她觉得这方法很适宜现在的情况,只是这样一来,或许也显得玉鸣国过于文气而显弱了。
自然,她只是个下面出主意的,究竟怎么做,还是这玉昭羽来决定。
“你可曾想过,这样一来,的确会显得玉鸣国大气,但同时,也是显弱了。”玉朝雪一下子就是抓住了凉暖这句话,这个主意里的关键点,步步逼近,沉着声音便是道。
“微臣想过,但如今,是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若是朝雪公主有别的法子那自然是更好了。”
玉朝雪原本的确有个法子的,但依旧要使出玉鸣国的武力来,这凉暖的法子虽是显得温顺了些,但的的确确是如今最合适的法子了,此刻自己若是当着群臣的面拒绝了,倒是显得自己是故意刁难了。
朝雪公主这般想着,便从容一笑,就决定顺着,不再刁难这凉暖,也不准备再多说什么,她的太子哥哥自会处理这些事情,而用不着她多加思虑。
“一切还请太子殿下做主。”
凉暖见这玉朝雪一下掉转过头,心里一松,她不再刁难,那便是最好。
“皇叔公,你觉得意下如何?”玉昭羽心里已经有了对策,这最后,却不能将这难得上朝的皇叔公给遗漏了去,便只这样这样对他的皇叔公说。
原本以为这玉冥不会多说什么,印象中,这皇叔公对于这些事,都是兴趣寡淡的,是以,玉昭羽也就是客气问,也没想到皇叔公会真的回答。
不料,玉冥却忽然开口,
“打。”
玉冥王爷只说了一个字,身影果断且没有丝毫忧虑,仅仅是一个字。
但就是这一个字,却让玉昭羽一下子便是犯了难,他较为赞成凉暖的法子,这打,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但这皇叔公却又是这般说,若是直接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