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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遇到姑娘们故意在他身边晕倒,以为他会抬手扶一把,他却轻轻的移开一步,看姑娘痛的皱眉斥责他,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不是没死。
这些事过去都有数十年了,还历历在目。
后来有一天,传来消息,说他死在战场上了。
记不得何年何月,只记得那日哭花了无数小姑娘的脸。
他死了,全天下人都可以伤心,可以哭泣。
可他怀璧偏偏就非常高兴,被他打压了这么多年,听到他死的消息,他非常高兴。
那一夜,他独自一人拎着数十坛花雕坐在宫顶上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夜晚寒风侵淫着空荡荡的供顶,烈酒入口醇香溢齿,那滋味至今记忆犹新啊。
“我什么?”
悠悠的在屋内踱步,怀璧的眼睛瞥着他。看他站的笔直如松,正歪着头对着窗外一方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璧看着他,脑子里忽然浮出一双氤氲着水汽的双眸。那眸子倔强又温柔,好像春天的朝露一般,撇开了他的问题,怀璧问道:“若是为了扶兮,你会不会帮我?”
“我会帮她。”墨言轻叹的收回俊颜,他道:“可是,她并不是你的筹码。”
“怎么说的跟真得了什么痴情的毛病一样。”怀璧朗朗一笑,笑着笑着,看墨言那没有笑意的脸上,又突然不笑了,“说吧,要怎样的诚意,你才愿意帮我?不得不承认,哪怕以你现在的本事,助我一臂之力,也会大大的提高我的胜算。”
“可是怀璧”墨言开口道:“你的心太黑。泱泱大齐你看不上,你想要的是这乱世铁蹄下的江山,为了扶兮,我怎么帮你?”
怀璧一愣,他哑口。的确,他的心一向很大,大到压根看不上区区一个齐国,现如今的乱世缺的就是个治世的明君,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而他自认为有本事担得起这个重任,统一天下,吞并诸国,开辟一个新的太平盛世。
“就是因为她是楚国人?你担心她会恨你?”
“并非。”墨言摇摇头,他笑道:“怎么你一口一个夫人长夫人短的,却对你的夫人半点不了解?莫非你那些情谊都是假的。”
“我……”怀璧不知如何应答,墨言又道:“她的心里有的远不止滔天的愁怨恨意,她与你一样。”
“你是说……她要楚国的帝位?”即便一开始便知道扶兮心怀大志,在听到墨言这么说之后,怀璧还是微微的有些诧异,脑中浮出那张秀气的脸,新婚之夜那浅浅的笑,胸有成竹的话语,还有……还有躲在他怀中那种无措感。
点点滴滴像一颗悄悄投入静湖中的小石,掀起了涟漪。
墨言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他说:“你们倒是想象的两个人。”
怀璧回过神来,有些诡谲的笑道:“即便这样,你能袖手旁观,看她登上帝座,然后立你为夫?身边还有其他的男人?哼!我不信你甘心。”
“自然不甘心,也不会不管不顾。”
“那你……?”
“你方才不是问我要和诚意吗?”墨言想了想,沉吟道:“最起码的奉茶磕头。”
此话一出怀璧脸色一变,心知被耍,眼中燃着怒意,只见他上前,一把揪住墨言的衣襟,狠狠道:“你别得意,欺人太甚!”
素雅的青纱被揪的不成样子,墨言不慌不忙的反扣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推开。理平衣襟后才说:“你这种禁不起开玩笑的家伙,生活定然是无趣透顶的。”
“你!”怀璧冷哼一声,无话可说。
“你明日去上朝时,帮她某个差事,最好在你手下。”
怀璧略诧异,想不到他们竟然想到一起去了。
“也算是借你的手去帮帮她吧。”
“我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墨言讶然:“做不做随你。”
他娘的!怀璧暗咒一声,黑着脸问:“那我与你说的那事?”
“你让你们家的下人好吃好喝的伺候好我。”
“这没问题,然后呢?”
“我可以考虑考虑。”
“……”
翌日,怀璧上朝时开口提了这事,因念及曾允诺扶兮会答应她的要求以作报答,再思及扶兮扶兮当初那事闹的诸国皆知,加上扶兮却时是个有勇之人,齐王应允了怀璧的请求。准扶兮副将一职。
而扶兮在府中听闻下人说墨言外去了,莫名其妙的竟然也跑了出去。
天光尚好,日头洋洋洒洒的照在身上,风中夹杂着点滴冬末春初的味道。
走着走着,忽然见前头一阵吵嚷,人全挤到了一起,她虽是好奇心极重的人,可偏偏不爱凑热闹。
她笑了笑,正打算走过人群时,却听任大喝一声:“你这该死的瞎子,敢偷本公子的东西,还将他弄坏了。不要命了?!”
瞎子?
扶兮挑挑眉,转身走进人群。费力的挤了进去,才看见那个墨发束在脑后,却懒散的散落下几缕,垂在脸旁。衬着那一双温柔的眉脸,仿佛一记惊雷,重重的打在她的心上。
不是墨言还能是谁。
他的手被一个衣冠楚楚的少年公子抓住了,少年公子身旁跟着四五个随从,他一脸桀骜的指责墨言偷了他价值连城的玉佩。并且摔碎了,扶兮一瞧,他手中确实握着一个碎成两瓣的上好翡翠。
可即便证据确凿,扶兮也相信绝对不会是墨言偷得。
蓦地,看着那个清瘦的身影,心中一顿。
何时,自己竟便得如此信任他。
人群中的墨言苦笑道:“这位公子,你也说我是个瞎子,好好走路都成问题,如何偷你的东西?”
少年公子头一扬,冷道:“不是你这玉佩怎会在你身上?休得狡辩!”
旁边有个随从哼哼道:“眼瞎了!你可知他是谁?他是曹国公的儿子,二公子的表弟!”
墨言不畏不惧,无奈道:“我的眼睛本来就瞎了。你们家公子方才就说过了。”
此话一说,引得周围一阵哄笑,随从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他脸一别,不说话了。
少年公子拂了面子,提了那随从一脚,随后调高眉毛对墨言道:“本公子不管你说什么!玉佩碎了,你就得赔!赔不起,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话说着,他身后的随从纷纷捋起了袖子。
墨言问他:“这块玉佩值多少钱?”
“钱?哈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笑:“本公子会却钱吗?你弄坏了我的玉佩,必须赔个一模一样的给我!没有的话,那就给个更好的!”
“哦。”墨言了然的点点头,少年公子见他这样子是拿不出东西来了,身旁的随从做好了开打的准备,扶兮皱眉欲上前,却见墨言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透明纹路清晰的玉佩。
隔着人群,扶兮可见那玉佩上刻着一个‘璧’字。
那是怀璧随身佩戴的。
“这个可以么?”墨言将玉佩递去,少年公子也算是个识货的,一见那玉佩上的璧字,脸色大变,指着他说:“你是永宪侯的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或许是惧怕,亦或许是家中的人交代了不许和永宪侯的人起冲突,少年公子脸上青红一阵的,半响,咬牙切齿道:“我们走!”
人群渐渐散了,墨言重新收回玉佩。
扶兮走上前叫了声:“墨言”
“公子——?”
一个更高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
她与墨言一同转身,日光下毫不掩清美秀丽,白哲的肌肤,,一个背着包袱的少女站在那,那双灵动的凤眸,小巧的薄唇,水蓝色的粗布裙子丝瞳仁仿佛一口无尽的古井,温柔中带着一股强大的吸住力,让扶兮移不开目光。言情作者有话要说:言情又开始扫黄了,幸亏我还没写到肉的,单元写到的时候不扫黄了。
第33章
闹市上;墨言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似乎在思寻什么。那姑娘也就那样站着;隔着三三两两的人温柔的望着他。就像阔别已久的恋人忽然重逢;那眸中是掩不去的相思与倾慕。
好一场重逢啊,下面是不是该抱头痛哭流涕了?
然后深情款款,海誓山盟……
扶兮暗暗想着;越想越离谱。
一旁有个卖包子的小贩见她站着不动,好心问她:“姑娘,要买包子吗?”
扶兮冷冷看了他一眼,那小贩立刻把头缩了回去查看蒸笼了。
却听扶兮说:“来十个馒头。”
“好叻!”
那边墨言顿了会,轻轻开口,带着一丝不确定:“秦拂?”
“是我”小姑娘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拼命的点着头。
“你怎来了?”
小姑娘收了笑,低下头咬着下唇嗫嚅不语。
墨言没等到她的回答,便又开口道:“有什么就说吧。”
小姑娘这才松开牙齿,一双纯真的眸子里隐约泛着泪光,她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墨言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半响才说:“殿下……奴婢无依无靠,只有来投奔殿下了。原以为茫茫人海找不到殿下,可一想回去被她们欺负便咬咬牙发誓一定要找到殿下,再不济,就是累死在路上也比呆在那强。”她说着说着,白皙粉嫩的颊边就流出了清泪,顺着下颚滴落,声音中也渐渐带着轻微的鼻音:“还好让奴婢找到殿下了。”
墨言细细的审度她的话,沉默了会,暗自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掌心触碰到她的发丝时,顿了顿,移向一旁,最终落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算作安慰:“被欺负了?”
“嗯——”秦拂点点头,心里委屈着,可又不愿在他面前说。
在她心里,一直把他当做神一样,能远远的看着他便够了。
若是有机会可以伺候他服侍他,那已是天大的恩宠了。
千里迢迢的一路招来,从未想过能遇着他,却是真的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