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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文静见他不反驳,心里甚是得意,把老爷子叫回来,果然是对的。
车子开得很快,林影儿脸色发白,坐在副座上,沉默的盯着窗外,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对他的愧疚中,所以一直呆在英国不敢回来,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
他的手紧紧的拽着方向盘,一只脚用力的踩着油门,发红的双眼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似要看出一个洞来。
沉默的气氛非常可怕,车子开得极快,几次都险些撞到前面的货车,吓得林影儿不敢睁开眼睛。
终于,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一片无人的郊外荒野上,涵御缓缓侧过脸,死死的盯着她。
林影儿心虚的低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瘦弱的身子缩在座位里。
“为什么?”他发出低沉的哀鸣,像一只受伤的兽在悲呜,“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林影儿狠心闭上眼,假装冷静,“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要回去。”
她用力的撞开车门,跌跌撞撞的下车,抬头看去,周围尽是陌生的荒野,天幕沉重,连颗星子也没有,月亮隐在浓厚的云层里,四周一片漆黑,她根本找不到方向。
涵御下车,绕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你叫林影儿?”
林影儿躲开他灼热的视线,双腿有点发软。
“你说话啊?不要装作不认识我,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他用力掐住她细小的脖子,将她的身体按在车门上,“林影儿,你当年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想跟我斯守一生的吗?”
他虽然在气头上,但也有把握分寸,手上的力道虽大,但也不至于掐死她,林影儿难受的挣扎,倔强的瞅着他。
“说啊,说啊,难道你就是为了钱才接受我的吗?那些山盟海誓全都是骗人的把戏,对不对?你当年也根本不是处--女,对不对?”
第三百二十四章 问不出的原因
“我……”她用力的咳嗽,“你放开我。”
“你回答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我爱你爱得那么深,为了你,我抛妻弃子,为了你,我跟父亲反目成仇,为了你,我背叛了一切,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懒
林影儿只能无助的凝视着他,眼中积蓄的泪花强忍的模样楚楚可怜。
涵御的理智占了上风,手渐渐失力,愤怒的甩开她,转过身对着黑夜,用力的呐喊,“啊……啊……”
林影儿顺着车门滑坐在地上,哭得很悲伤,很无力。
涵御喊到无力,喊到喉咙嘶哑,才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夜很静,风很大,呼啸着吹过脸庞,连心都是凉凉的。
深秋的夜晚,气压很低,寒气逼人,林影儿冻得手脚都是麻木的,泪水被风吹干,皮肤干得难受,看着他不断颤抖的背影,心也像针扎似的疼痛。
八年前,两人恩爱的画面渐渐闪过脑海,这些年,她从未忘记过那一段,八年,她也经常梦到他,梦到他温柔的笑眼,然后在泪水中醒来,对他的惭愧与内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长,也曾想过找到他,勇敢的面对,取得他的原谅,但她更害怕面对,宁愿像个蜗牛一样躲在自己的壳中。
这样一拖再拖,八年时间,就从指间流过。
这是她八年来,第一次回国,她以为一切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却不料,竟然还是要面对,听到他发自心底的悲痛,她的心也跟着撕裂,疼痛的感觉在身体中蔓延。虫
涵御很久才平复心情,缓缓转过脸,看她冻到发抖的身体,脸色惨白的脸,她比起以前,变化并不太大,只是褪去了青春的青涩,多了一份女人成熟的魅力与妩媚,掺杂着恨与怨的感情里,还是存有几分心疼,是的,他还是心疼她,心疼她单薄的身体在夜色中轻抖时的脆弱,心疼她哭泣伤心时眉宇间的忧伤,这份心疼就像一种习惯,在他的血液中,灵魂中,就算是恨,也抵不住这种习惯使然。
如果是八年前,他会毫不犹豫脱下外套,温柔的披在她身上,然后将瘦弱的她紧紧的拥入怀中,感受她冰冷的小手渐渐变得温暖,可是此时,他只能紧紧的拽着拳头,冷冷的注视着她,对她瑟瑟发抖的身体视而不见。
“影儿。”他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蹲在她面前,单手拖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她就拧眉,眼神悠怨的凝望着他。
“你叫影儿?”他苦笑,“我今天才知道你的真名。”
林影儿垂下眼帘,冻成冰的泪水往下滴落,滴在他的手背上,滑成一道泪渠。
“为什么哭?”他声音很轻很轻,像一根最弱的音符,却重重的敲上她的心房。
“涵……”她喊出他名字的一瞬间,声音哽咽住,更多的泪从眼中涌出,无法控制。
“你终于肯认我了?你还记得我吗?”他帮她擦着泪水,动作一如从前一般温柔,他这才知道,原来要彻底的恨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他竟连大声都不敢,怕她伤心,她的泪水明明是冰冷的,却像滚开的水一样烫疼了他的手,他的心。
她哭得厉害,伸出冰冷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大手,他的手依然如以前一样柔软厚实,温暖,她把整张小脸都埋进了他手心,愧疚,悔恨,自责,有太多的情绪让她无法平静,可是他却是真真实实的在眼前,一如从前一样温柔。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难过。
“涵……”她不敢抬起脸,抽泣的肩膀无助的颤抖,“涵,我知道你很恨我,对不起,八年前是我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他拧眉,沉默的凝视着她,身体像被冻住,一动也不能动。
“对不起,涵,现在你找到我了,如果你无法解恨,你可以打我,骂我,可以告我当年诈骗,可以把我关进大牢,我都愿意承受,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伤害了你,我无话可说。”
听着她的述说,他只想笑,却笑不出来,嘴角剧烈的颤抖,最后扯出一个称不上笑的笑,“你就只想跟我说这样的话?你以为把你关进大牢,我就可以高兴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心酸就能抹平了?林影儿,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林影儿抬起脸,一双眼睛已哭到红肿,涵御揽住她的双臂,看进她的眼睛,像催眠一般轻问,“影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完全只是为了钱吗?当年的那一段都只是演戏?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如果你说为了钱,我现在就放了你,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更不会把你关进大牢,我只会,对你完全死心。”
她吃惊的看着他,心狠狠的扯痛了,这个男人对她竟还未死心?从很早之前,她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爱情,爱情,只是男人为了玩弄女人所耍的手段,可是八年了,她狠心伤害他之后八年,他竟然还要来问她这样的话,还要说他没有完全死心,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他?
“涵……你……”她不敢相信,泪水中,他的脸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楚,他比以前更加沉稳,深邃的眼神也像一个无底洞,让她看不明白。
她还清楚的记得八年前的他,喜怒全都写在脸上,在她面前犹如一个调皮的孩童,每天变着法的逗自己开心,他有无限的精力与活力,在他身边的那一段日子,真的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日子,可是她当时太过害怕这样的日子会有尽头,虽然她不忍心,但还是狠心离开了他。
爱情,就像一朵开得正艳的花,花期一开,自然就会凋零,这是她当时的想法。
“怎么不回答?”他捧起她的脸,不让她逃避,“我最后问你一次,八年前,你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只是为了得到我的钱才接近我的吗?”
她悲痛欲绝,无法回答,身体缩在车门边瑟瑟发抖,她没有咨格求他原谅,没脸再谈以前的事情。
他的期望渐渐变成失望,彻底的失望,“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对不对?”
她倔强而脆弱,明明那么想开口挽留,想开口解释,可是嘴巴就是不听使唤。
他的心如撕裂般疼痛,八年的寻找,八年的等待,他以为她是有苦衷的,他以为,只要找到她,只要她给一个解释,哪怕明知是骗造的谎言,他也想想去相信。
八年,他靠着这一点的以为,这一点的幻想支撑着自己,没想到,原来竟是自己太傻了。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来,像突然间老了十岁,身体也变得缓慢而沉重,缓缓的站起身,对着沉沉的夜空叹了口气,“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她的手和脚都是麻木的,仰头看着他悲痛的眼神,每一口呼吸的空气都是冰冷刺骨的。
他拉她起来,打开车门,推她坐进去,然后自己坐到主驾驶室,启动车子。
一路无言,车子开回市区,停在拥挤的路边,涵御伸手推开车门,不看她一眼,冷声道,“下车。”
林影儿低头,动作缓慢,双脚一沾地,车就走远了。
脑中又想起很多往事,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可是她却亲手毁掉了那一切。
现在看到他如此冷漠,她又有什么咨格感到悲伤?一切只是咎由自取。
在路边站了很久,才听到包包里的手机在响,她无力的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周迁寻的来电显,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刚才因为心里太乱,竟一直没有听到。
周迁寻的声音很急,“表姐,你没事吧?”
林影儿轻轻吐出一口气,初冬寒气氤氲,小手被冻到通红,“我很好。”
“你现在在哪里?易涵御有没有为难你?表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迁寻,我好累,先回家了,我明天就回英国。”她没有解释,挂掉电话,拦了车,绝尘而去。
第三百二十五章 手术
涵御的车子在公路上飞驰,心底的绝望像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影儿的脸在眼前闪过,一直在持续疼痛的心脏都已痛到麻木,八年,他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的所有信念都崩溃了,在她默认她所做的那一切之后,他失去了